餘額不足
“爲何說到出太陽的時候,馬丁老師總要用噴薄而出這個詞呢!”
趙伏波問一旁的舒鈺兒,可並沒有得到回答,他奇怪的扭頭看了一眼。
這時不但舒鈺兒,包括了俄麗婭、阿米娜,甚至連小約翰在內都在癡癡的看着遠處的天邊。
得到了馬丁老師“泡妞真傳”啊,不對,是“生理衛生知識”的趙伏波疑惑的搖搖頭。
“我是再也弄不懂這些丫頭們了,不是說她們更喜歡看日落嗎?尤其是小約翰,難不成他轉了性了?”
跟着他一直出海的,還包括有阿卜杜勒.瑪提尼,以及他身邊的艾敏和巴賽爾。
科威特灣的峽之大約二十公里寬,行船的話要不了多久。馬丁給自己和舒鈺兒安排了個“特約觀察員”的身份上了船。
他倒不需要去採購科特的物資,也不需要在那兒建立什麼商站。他所要做的事情,不過就是在船上好好感受一下這個海鰍船。
現在馬丁正在做的事情,雖然使美女們不免要皺眉,但也證明他的確感覺到了海鰍船。
“嘔……咔咔……嘔……”
跟隨在他身邊的,自然只有阿卜杜勒.哲瑪爾這個話癆。
“瞧瞧您馬丁先生,再怎麼說您也是老師嗎,這樣多有損您的身份。在這件事是您得像我學學,您看我無論走路、騎馬、坐船,我都不暈……而且這船開了纔多久啊,你怎麼就暈了呢……”
大概是這個話癆的話實在太多,太陽被從被窩裡吵了起來。
先是一抹淡白出現在東方,這時海港裡的海鳥卻已經沉不住氣了。它們一隻、兩隻、三隻,發出叫聲迎着初起的晨光飛去。
天然後漸漸變得明亮起來,接着一輪橘黃色的帽頂慢慢從海里透出來個尖。
“瞧啊,那像不像彎彎的眉毛!”
俄麗婭的這句話,就像導火索一樣。
“哪裡有啊,如果這是眉毛的話,那不成紅眉毛、綠眼睛,嚇死人了!”
俄麗婭看了一眼舒鈺兒,沒說話,只是那表情實在是豐富多彩至極。如果把她心裡的話出說來,自然是下面這句。
“姐姐我就是綠眼睛,怎麼着吧,三娘和我父親那一關都過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打定主義不走了的阿米娜翻了舒鈺兒一眼,顯然“話”這東西,有人說,就有人撿。
冰山美人一如既往的那麼冷冰冰,但說起話來的時候,嗆人個半死實屬正常。
“哼哼,姐姐我倒是想染個紅眉毛,只是沒有胭脂,鈺兒妹妹是不是買一盒,姐姐染了給你看!”
話裡的意思那明白的,不過是說舒鈺兒的眼睛倒是黑,可那多單調啊。
舒鈺兒的小嘴自然也不麼簡單,別看因爲競爭,她裝得像個淑女一樣。真要是三個姑娘一臺戲開演的時候,她是一點也不會落到別人後面。
“敢是姐姐打不過二郎,想染個紅眉毛嚇他。其實何必呢,姐姐你不必染,早就把他嚇住了!”
雖然冰山美女還不知道自己將來拿二郎伏波這個目標怎麼辦,但被別人說成了醜女,以她的質素總是過份了些吧。
冷冰冰的翻了一眼左擋右殺的舒鈺兒,正待說話,誰知道旁邊可還有個沒事總喜歡在丫頭堆裡混的小約翰。
尤其他一直跟着舒鈺兒學中文,自然說起話來也絕對不好聽。
“實在打不過的話,也算是個出路。不然年紀輕輕的,打不過人家又走不了,這輩子可不要嫁人了嗎!”
“你!”
冰山美女阿米娜算是看出來了,這舒鈺兒與小約翰兩個人是穿一條褲子的。
接着又轉過臉業瞪了一眼俄麗婭,大概是怒其不爭,只顧着裝淑女。被氣的只說了一個字,就轉身氣呼呼的離開,連日出也不看了。
“喂,你呀,都是你呀!拿你的武器,我就不信打不過你!”
這時趙伏波正和阿卜杜勒.瑪提尼商量着,到了科特城的時候,怎麼找個機會去拜訪那裡的總督呢。
哪料到旁邊伸出一柄軟劍,還沒等他答話,早就一劍斬了過來。
趙伏波向後一跳,算是躲過去第一劍。
可阿米娜手腕一翻,軟劍被抖了個花團錦簇,向他身上罩了過來。這一次身後就是阿卜杜勒.瑪提尼,眼看躲是躲不過去了。
阿卜杜勒.瑪提尼一看急了,雖然不明白什麼事,可也不能讓她把趙伏波砍了啊。腰上彎刀抽出,伸手替趙伏波擋了一劍。
“喂,阿米娜,你做什麼啊!你這個瘋女人,就算打……”
可還沒等他說完話,憤怒中的阿米娜突然收了軟劍。阿卜杜勒.瑪提尼還以爲阿米娜不打算打了呢,就也把彎刀向刀鞘裡插去。
“就算打,也該讓我兄弟拿上武器不是,你這樣的瘋女人……”
大概是阿卜杜勒.瑪提尼訓自己家裡的女人訓習慣了。他可不知道這山中老人的女弟子,是個什麼脾性。
還沒等他說完,阿米娜突然一腳踹過去。
站在船舷邊上的阿卜杜勒.瑪提尼一個沒提防,靠在船舷上的身體失去了平穩,驚叫了一聲就從船舷上翻了過去。
“撲通”水花四濺開來。
娥麗婭一看自己大哥掉水裡來,這時也不在那兒裝淑女了。跑過來扯着阿米娜,一付氣急敗壞的模樣。
“喂,你怎麼把我哥扔海里了?”
阿米娜一板臉,一付當仁不讓的模樣。
“誰讓他叫我瘋女人!”
舒鈺兒與小約翰看到俄麗婭與阿米娜內江,兩個人立即日出也不看了,來到俄麗婭身邊。
“可不是,我瞧着你是有點瘋!要不待會別跟着二郎在科特城呆了,跟我回黃沙城給你找個大夫瞧瞧!”
一旁幫腔的不約翰,自然不會心甘落後。
“順便把紅眉毛也給看看,時間長了我怕重了看不好!”
阿米娜這時猛然發現,自己一不小心把三個丫頭都給得罪了。眨巴着她的灰眼睛,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突然之間有一種委曲的感覺。
“你們纔是瘋女人!”
這一次俄麗婭也不裝淑女了,看着她哥被撈上來的狼狽樣,也跟了一句。
“阿米娜,我看你的身體要緊,還是看看吧。不然怎麼會把他也說成了女人呢?就算是,難道不該是個瘋男人嗎?”
就在四個人的一連串吵鬧中,剛剛彎彎的彷彿柳葉眉一樣的太陽似乎猛然一跳,掙脫了什麼束縛一樣。
突然之間,太陽的光芒就灑滿了海面。剛剛還顯得陰暗的海面上,立即就騰起了點點的金光。
“怪不叫噴薄而出呢,瞧瞧,看看這滿海的金光,可不就是噴了嗎!”
趙伏波一本正經的說完了這些話之後,姑娘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比一個臉紅,真不知道她們想到“噴”什麼了。
緊接着剛剛還苦大仇深的三個丫頭外帶小約翰,全都發出尖銳的,像彷彿銀鈴一樣的笑容。連那個起初只是紅了臉的冰山美女,到最後也保持不了自己的冰冷了,轉過身去從肩頭的顫動上來看,恐怕也在笑。
趙伏波顯然沒想到,自己這個“噴”出來的滿海金光,使她們想到了什麼。
他疑惑的看着她們,反而一本正經的,衝着身邊扭衣服的阿卜杜勒.瑪提尼來了句。
“我看這幾個回頭都隨船回來,找大夫給看看。你也問問你妹妹,昨天晚上是不是吃了什麼不合適的東西!”
這一下,不但幾個丫頭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包括阿卜杜勒.瑪提尼同樣也笑了起來,甚至一直吐啊吐的馬丁,居然也扶着船舷笑了起來。
笑聲中揚着帆的海鰍船在波濤上穩穩的滑了出去,不久船上的老大就發出早飯的命令。
隨着噹噹的鐘聲,看過了日出笑夠了的姑娘們,這時好像已經忘記了前嫌,一個個相互說笑着坐到飯桌上。
當然就俄麗婭而言,這與她家裡的狀況不大一樣。這時依然扮回了淑女,甚至學着使用筷子。
阿米娜自然又回到了冰山美人的狀態,雖然她臉上的紅暈,說明剛剛笑的實在是開心了些。
唯只有阿卜杜勒.瑪提尼苦着臉問趙伏波。
“喂,兄弟你的女人怎麼都是這個模樣,現在她們倒是沒事了,可是你看看我!”
要說他都不明白的話,那趙伏波就更不明白了。
“別,大哥,這三個丫頭裡沒有一個是我的女人。最少現在都還不是,還有那個阿米娜將來也不會是,她……她不過是客人而已!”
阿卜杜勒.瑪提尼看看阿米娜,又拍拍趙伏波的肩膀。
“兄弟,別說我沒提醒你,以後碰見這丫頭的時候小心些。不管她是你的人,還是個客人,這丫頭都是個心狠手辣的!”
這時不吐了的馬丁被話癆阿卜杜勒.哲瑪爾推着去向飯桌,邊走的時候,話癆依然在說個不停。
“呸,這口水多的,只要一說到吃飯,我的口水就很多。不過那不是看到美女流的,只是因爲吃飯。馬丁先生您有口水嗎?你肯定是看着這些漂亮的姑娘們流口水,不過我要提醒你,她們都是主人的,和你沒關係。
尤其是那個冷冰冰的,她最喜歡主人,我在馬穆魯克營地裡聽說過,女人越是喜歡你,就越是會拿劍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