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章 瘋狂火焰鼠
是什麼人?
這些愚蠢的馬穆魯克到現在,居然還不知道把他們變成火焰鼠以及死屍的人是些什麼人。
也是,倘若他們識得船上的旗的話,就該認識那面被海風吹得呼啦啦直響的,由幾條金色巨龍組成的,用狂草寫就的“宋”字。
那些作底的紅色,則是在白色的絲綢上染出來的,從旗杆流向旗尾的巨大血痕。這使這面大宋羽林軍的軍旗,就像是一汪飄浮在空中的血跡那樣,觸目驚心。
可惜被燒死的又或者箭射死的馬穆魯克騎兵,並不認識漢字。更別提那個用金龍組成的狂草“宋”字。
這時馬背上的蒲金書呆呆的看着眼前這些騎兵的殺戮,從沒上過戰場上的他也從來不知道,戰場上的戰鬥居然會如此殘酷。
恰在這時,趙伏波從自己的馬鞍後的行囊裡掏出一個望遠鏡。這原本是他在大通布爾上,用來交朋友的小玩意。
“蒲兄,給你用這個,看得清楚!”
趙伏波扔給蒲金書的,自然不是什麼航海用的高倍數望遠鏡,而是趙伏波他們用來看比賽的東西。
他學着肖恩的模樣放在眼睛上,蒲金書發現遠處的景物立即就變得如同放到了眼前一樣,這個變化嚇得他幾乎把手中的望遠鏡扔出去。
可見到肖恩拿着望遠鏡看得津津有味時,暗罵自己真是沒見識。重新又把望遠鏡搭在眼睛上,把戰場上的情形看了個通通透透。
頗頗有些學問的蒲金書,並沒有被那些五爪金龍以及狂草體的“宋”字所迷惑。幾乎看到旗子上那個金色的“宋”字時,他已經肯定這時帶着阿米娜,以及那一小隊黑甲騎兵的趙伏波,他的志向絕對不僅僅是留在這兒經營什麼黃沙城。
這時依然在衝鋒着的馬穆魯克的隊列裡,落下了第二波來自乘風破浪ii型船上的,飛燕i型弩炮射出的弩彈。
一個個火柱從地面上騰空而起,接都會大團的帶着暗紅色火光的油點向四面飛射。炸中的人固然全身上火,就算是沒有被擊中的人,只要他的馬兒沾上一個小火星。
也足以因爲身上落下了熔化的鉛水,而立即就受驚的馬匹把它身上的騎兵,重重的拋在地下。
好在不過二百來衝鋒的騎兵,隊形不那麼密集。摔下馬來的騎兵,只要運氣好沒有被摔斷脖子,也就還有活命的機會。
蒲金書用望遠鏡把那殘酷的場面看了個清清楚楚,面對戰場上的屠殺,他不由的向自己的僮僕阿全搖了搖頭。
“炮,這就是他們的炮……我的天哪,大宋要是有了這東西,蒙古鐵騎可算了什麼哪!”
趙伏波看了一眼滿臉讚歎的蒲金書,向個搖搖頭。學着馬丁老師的模樣,就像在訓頭次看到了新式武器的自己。
“蒲兄,你這樣想就不對了!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哪有什麼蒙古鐵騎啊,十之八九都是些漢人而已。如果不是那些漢人百姓,憑蒙古那幾個鳥人,能把他們的牧羣看好就不錯了,又哪裡打得下這麼大的土地呢!
至於說到大宋積弱,卻又哪裡是器材、軍備不及。牀子弩、步人甲、突火槍(原始管形火器),哪一樣不是震古爍今的。
不過狗官當道,奸侫從生,民不聊生,不得不揭竿而起!即沒有忠勇之民,也沒有真正忠君愛國的將軍,蒙古如何能夠不強啊我的金書兄啊!”
蒲金書瞪着眼睛看着趙伏波,甚至他還揉了下眼睛。他不敢相信,作爲大宋皇族的他,不但看問題如此深刻,而且罵起朝廷來實在是一針見血。
雖然蒲家世營海商,對於大宋的事情原不多想也不多問。只是因爲蒲金書的母親是漢人家的小姐,自然也要教他些漢人的東西。
“敢情這傢伙早都看透了這些,可他年紀這麼小,該是誰教他這些的呢?倘若見到的話,一定是個學究天人的世界高人了!”
蒲金書沒有想到,他見到馬丁之後,不但不高而且居然還是個沒有有雙腿的老洋鬼子,這是他現在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就在這時,遠遠的傳來了一長兩短的,尖銳的哨子聲。趙伏波拍拍因爲聽到聽慣了信號,而有些蠢蠢欲動的飛火燃天獸的腦袋,用下巴向蒲金書示意了下。
“蒲兄,你瞪大眼睛看清楚了,我們的大宋羽林軍的鐵騎要衝鋒了!”
接着趙伏波又吩咐肖恩。
“你帶兩個人留下陪着蒲兄,我們去衝殺一陣!”
果然剛剛在弩炮第二次射擊時,轉移到側面進行騎射的,八十個大宋羽林軍的主戰騎兵。聽到了號令之後,一齊收了他們的蘭博摺疊弓,手中端起中華槊。
他們整齊的排成一裂,小隊長們用哨子吹出指定的節奏,向自己手下的士兵傳達來自船上的命令。
主戰騎兵們排成兩列整齊隊伍,隨着命令馬隊開始一起小步跑起來。隨着哨子聲音的變換,騎兵們開始加快速度,儘管速度不斷在提高,可是整個隊形卻基本保持不變。
甚至藉着這時的陽光,蒲金書發現連那些中華槊槊刃上的紅纓,也幾乎排成了一條直線。
“這些人跑起來的時候,就像是一個人一樣,一絲一毫都不亂。這樣的騎兵……”
與其他騎兵衝鋒不同,這些主戰騎兵跑起來的時候一聲不吭。只是雙手端着手中的長矛,控制好自己的速度以保持陣形。
這時剛剛衝鋒的二百名馬穆魯克騎兵,在箭雨與弩彈的雙重打擊下,只乘下不到一百人,他們驚惶失措的在弩彈密集射擊後,形成的火牆那裡不知所往。
前面是嚇得馬兒不斷倒退的火牆,後面是則是正排成整齊隊列飛奔而至的騎兵手上,中華槊那整齊的,閃動着烏光的槊鋒。
一些悍勇的馬穆魯克騎兵回過身來,端起手佔的長矛,似乎是打算正衝過來的主戰騎兵迎頭相撞。
就在兩軍即將相撞的一瞬間,驀然那些黑衣黑甲的主戰騎兵大喝一聲。
“殺……”
雖然大宋羽林軍的騎兵,此刻依然比對方少。可在同一時間,舌尖一起爆出的一個“殺”字,卻使聞者爲之膽寒心跳。
手中的中華槊擺起,碰觸到對方的長矛“聽”到勁力後的一瞬間,晃了一下槊頭。比長矛杆軟的中華槊,藉着對方長矛相抗的力量,一擺一蕩立即就使剛剛還用鋒刃對着他的,馬穆魯克騎兵大驚失色。
瞬間的接觸與碰撞,已經使他們長矛的矛尖蕩向一旁。而自己掛着鐵葉子護胸甲的胸膛,正無遮無攔的面對着對方中華槊的,帶有細小鋸齒的鋒刃。
巨大的力量傳來,藉着速度極快的阿拉伯馬的衝勁。中華槊的槊尖幾乎瞬間就破開了馬穆魯克騎兵的護胸鐵頁子甲,槊刃把對方刺了個對穿。
反關被馬穆魯克手中長矛刺中的騎兵,由於胸前板甲以及內裡玻璃鋼甲的保護,對於這些馬穆魯克騎兵手中的長矛不屑一顧。
只是瞬間側身,自己的中華槊探出去一胳膊長,在刺穿對手身體的同時,對方的矛尖順着大宋羽林軍堅實的,難以穿透的盔甲滑向一側。
這時大宋羽林軍的主戰騎兵迅速放開自己的中華槊,一伸手就從馬鞍一側的刀鞘中拽出自己的斬將刀來。在一個個早就因爲戰馬被火燒到,自己被拋下馬的馬穆魯克騎兵的脖子下一劃而過。
還有個別狡猾的馬穆魯克騎兵,當他們看到大宋羽林軍主戰騎兵的盔甲,他們的長矛無法刺穿時,一個個把手中長矛支在地下,對着那些騎兵的坐騎戳去。
這是步下對付騎兵的不二法門,尤其是騎兵已經衝進步兵的羣體時,就更是如此。急速前衝的馬匹帶着巨大的衝力,往往可以使那些支着地的長矛,沿着馬兒肩胛骨附近,一直戳進胸腔直達馬兒的心臟。
最初這個問題,使馬丁頗爲頭痛。要知道這些久經訓練的大宋羽林軍的主戰騎兵,每一個都價值非凡。不但士兵如此,那些久經訓練的戰馬也是哪此。
這就使馬丁與那些來自羽林莊的士兵們一起,參考十字軍、阿拉伯帝國、大宋騎兵的馬甲,設計出了大宋羽林軍騎兵的馬用胸甲。
大宋羽林軍主戰騎兵的戰馬,最外面穿着帶有山文字甲爲基礎的紡織甲,但在裡面,尤其是胸前那兒,是玻璃鋼與鋼板形成的複合硬質胸甲。
與騎兵胸甲不同的是,騎兵的胸甲、獸頭護肩在平時可以卸下來,以減輕重量。戰馬的胸甲,則會一直保持在身上。由於外面馬衣的遮擋,平時根本看不出來。
不知道真相的馬穆魯克騎手騎兵,按照平時的訓練,支起他的長矛。可與馬兒相撞的一瞬間,他知道他上當了。
可還沒等他來得及細想,早就被雄壯的馬兒一撞而過。碗大的馬蹄帶着巨大的衝勁踩在他的身上,下一刻他已經成了一個口中吐出污血,甚至肚子都被馬兒踩爆了的,垂死掙扎的馬穆魯克。
失神的眼眼透過臉甲看着天空,似乎在發出最後的詢問。
“我的安拉,我們碰到了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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