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章 墜落的星辰

夜晚,海風吹去白天那使人不舒服的燥熱之後,整個海島上的空氣都變得清涼、適爽起來。整個碼頭邊上的廣場上,只除過一些黑黑堆積着什麼貨物之外,就只有幾盞不大明亮的提燈。

乘座着馬車的瓦里總督的身邊,還坐着他的第三任的妻子。這是一個貴族家年輕的小姐,有着貴族們慣有的驕傲。爲了今天夜裡幾位皇帝陛下的邀請,她穿上了最好的衣服,頭髮上撲了許多香粉,身上也灑了許多的香水。

希望大家明白,這時候在歐洲,就算是貴族們也不可能每天洗澡。香水的發明,不過是要掩飾歐洲人身上濃郁的體味。讓人不得不替趙伏波感覺到倖存的是,他的幾個歐洲女人,可沒有這樣的毛病。

聽着妻子的詢問,瓦里總督也皺起眉來。這時碼頭附近的廣場處,一個個港口官手下的士兵已經完全封鎖了這兒。甚至在沒有認出瓦里總督的時候,還有人要看他的請柬。

“混蛋!你看不懂紋章嗎?”

車伕的訓斥聲,以及衛兵的道歉聲,並沒有影響瓦里總督的心情。可當他下了馬車之後,整個場面卻讓他幾乎要驚呆了。

“親愛的,您沒有記錯吧,我們是不是來早了?”

冷清清的廣場的遠處,能看得到除過棧橋處巨大的船舶。一些昏黃的燈在那裡閃爍,可瓦里總督沒有看到一具前來迎接他的人。

“也許是我們可能是來早了,看起來他們可沒有邀請島上其他的人呢!”

瓦里總督看着這冷清清的的場面,心中卻悄悄竅喜。他以爲那幾位君主,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與自己單獨交談,所以纔不顯山不露水的辦了這麼冷冷清清的夜宴。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是不是想要在克里特島做些什麼事情,需要自己配合呢。那樣的話,這頓在船上的餐廳裡吃,也不是問題。

“也許是法王陛下,他想要這裡作爲法國後勤補給的基地嗎?”

以法軍爲主的十字軍正在塞浦路斯,雖然前次的攻打聽說敗得相當慘,但法國繼續發動攻擊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不會吧,他可是模範君主呢,這樣做的話……!”

瓦里想着這些不着邊際的事情,眼睛打量看着廣場。雖然這兒依然冷冷清清,但了隨着時間的推移,整個廣場上就多了一羣羣的黑色人影。

“難道諸位陛下邀請的不是我一個人,或者我該找人去打聽一下,那些皇帝陛下們都在哪兒呢!”

這樣的情景不免又讓瓦里總督有些不快,說到底是幾位皇帝陛下的夜宴,怎麼也不該是這般模樣啊。最少應該燈火輝煌不是,而且還應該有大批的僕從在這裡附近侍候,支應所有客人的需要。

然而,整個碼頭廣場上除過掠過的海風之外,似乎什麼人也沒有。

“要不親愛的,你在這裡等着,我去找港務官問個明白,你知道那傢伙有些時候辦事的時候會滿糊塗的!”

大概與瓦里總督的遭遇差不多,許多達官貴族已經吵吵起來。雖然他們沒有瓦里總督的官職大,但貴族們的脾氣不會太好的。可恰在這時,一陣悠揚的鐘聲被海風送了過來。

在這黑夜的,只有幾盞小提燈的港口裡,響起鐘聲立即就使所有的嘈雜聲都停下來。一些爲這些鐘聲創造的神秘感所感染的人,甚至祈禱了起來。不過他們的祈禱顯然沒什麼用,因爲第二聲悠揚的鐘聲又響了起來。

正當這海風送來的,帶着神秘感的悠揚鐘聲使人感覺到有些擔心的時候,這是變化出現了。

“唰”火光一閃,接着一道彷彿火箭一樣的東西,迅速向天空裡攀升而去。接着又一枝、再一枝……一枝、一枝不斷的飛向天空。這時最先飛上去的那枚火箭,在天空裡突然炸開來。

就彷彿天空裡的繁星集體從星光跳下來一樣,無數明亮的光點在黑暗的夜裡向四面飛射而去。

“哦,我的上帝,那是什麼,是星辰嗎,實在是太美麗了!”

一枝接一枝的火箭,在天空裡爆成一團團顏色不一發彷彿大團繁星樣的東西。所有人,無論瓦里總督又或者其他什麼人,包括那些站崗士兵,全都被這美麗的如同星辰一樣的光芒所折服。

那些“星辰”的光芒,也使地面產生了各色漸變的光芒。在人們的驚歎聲中,一直到最後一枚“星辰”的消失,整個廣場上一點聲音都沒有。正當人們還在期待着天空裡的閃光時,這時卻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了奇怪的樂曲聲。

其實這不過是一曲南宋馬和之的《月色秋聲圖》的曲子,但這對於只知道玩三絃里拉琴的克里特人,絕對具有醒目的異域風情。尤其當音樂響起之時,一道從船桅杆上射下來的燈光,“唰”落到了棧橋上,那裡則憑空在黑夜裡出現了一羣女人。

“瞧,那是什麼!”

剛剛還安靜的人們,這時幾乎要被這突然展現的事務驚呆了。一個身上穿着淺色“麗唐彩裙”的各色美女,在汽燈那雪亮的探照燈下,正慢步行來。海風吹拂着她們身上的飄帶,她們伴隨着音樂移動的身體,在風中更顯得嫋嫋婷婷。

隨着音樂的變化,她們的胳膊揮舞起來。白色的飄帶隨着風飛舞,以至於廣場上的人認爲,她們是剛剛那羣“墜落的星辰”所化的仙女。

實則她們不過趁所有人都仰頭看着天空時,來到棧橋上,用黑色的披風擋着自己。當禮花在天空消失時,伴着樂曲與探照燈的燈光,同時扯掉黑色的披風,這就是仙女的由來。

可對於克里特島這這羣什麼也不懂的超級土老帽,無論男女,他們一個個半張着嘴,看着那一隊身著“麗唐彩裙”的仙女,慢慢來來到廣場上。

幾乎所有的人都不自覺的給她們讓開路,卻又不願意離得太遠,生怕一瞬間,美妙的她們就如同來時那樣,突然消失掉!

其實晚會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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