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月看着眼前的葉青,不知道何時手裡多了一把匕首,於是微微縮了下脖子後,一雙美眸看着葉青,對着外面用葉青能夠聽懂的漢話回答道:“我沒事兒,只是剛纔差一些摔了一跤,外面是什麼人……。”
耶律月看着葉青露出滿意的笑容衝着她點頭,於是後面又加問了一句,但不等她問完,葉青手裡烏黑的匕首就貼在了她那吹彈可破的雪白臉頰上。
葉青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臉無辜的耶律月,沒想到這小妖精還真是挺聰明的,竟然能夠想到,通過了解外面是什麼人在吵鬧,來確定自己的身份。
但即便是如此,葉青阻止的也有些晚了,外面再次傳來那侍女的話語,很可惜葉青還是聽不懂。
不過從耶律月的眸子中微微閃現的驚訝之色,顯然是那侍女已經告知了耶律月,外面那些吵吵鬧鬧的到底是什麼人。
“你是宋人,得罪了楚王之子?”耶律月先是告訴外面的侍女自己沒事兒後,而後如同成了精的糉子似的,蹦蹦跳跳的向後退去。
當葉青想要跟過去時,就聽到耶律月的聲音突然冷了幾分道:“別過來!我要換衣服。”
“你爲什麼會說宋話?”葉青停住腳步,透過另外一邊的帷幔,依然能夠清晰的看到,耶律月扭動着自己的嬌軀,而後待身上的帷幔滑落後,一具雪白凹凸有致的嬌軀,飛快的撿起自己的衣衫迅速的穿上。
整個過程中耶律月沒有回答,葉青也沒有再問,只是默默的欣賞着眼前的這一副妖精更衣圖,特別是當耶律月彎下腰撿起衣服時,呈現的身體曲線,讓葉青則是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那曼妙的身材簡直是讓人着迷跟神魂顛倒。
衣服穿好了之後的耶律月,神色也漸漸恢復如常,只是一轉身,透過帷幔就看到那似笑非笑的葉青時,耶律月瞬間就明白,剛纔爲什麼整個房間沒有一絲動靜了。
再想想自己剛纔換衣服時候的樣子,耶律月一下子便明白了過來,剛纔自己的一幕幕又都落在了這個宋人的眼裡。
“你剛纔爲什麼不轉過身去?”三步並作兩步,耶律月走到葉青跟前,一把精緻的小彎刀瞬間被她拿在手裡,向着葉青刺了過來。
“我是在你換完衣服後才轉過身來的,剛纔我其實什麼都沒有看見。”葉青躲過耶律月那憤怒一刺,站在浴桶的另外一邊,看着滿臉寒霜的耶律月舉起雙手無辜道。
“鬼才會信你的鬼話。”耶律月看着葉青那隨和的樣子,心頭就冒火。
若是剛一開始被看光,是兩人都毫無防備,而且他還在第一時間扯下帷幔包裹了自己的身體,算是還可以理解的話,那麼剛纔自己換衣服時,他明目張膽的觀看,就是心存不軌。
兩個人圍着浴桶你追我趕的轉了幾圈,直到外面吵鬧的聲音完全消失後,如同驢拉磨一般轉了好幾圈的兩人這才停下來。
“體力不錯,轉了這麼多圈,竟然大氣都不喘一下,在下佩服佩服。”葉青連作投降狀,看着一手扶着浴桶一手拿着彎刀,披着一頭烏黑長髮的耶律月說道:“美女,今日是你救了我,我宋人向來是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來日若是你有機會前往臨安,有需要在下的地方,在下定當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在下就此告辭!”
說完後,葉青衝着有些發懵的耶律月爽快的一抱拳,而後扭身便要離開。
“站住。”耶律月看着葉青瀟灑的轉身,一頭奇怪的辮子轉身之餘,在空中顯得極爲囂張,於是瞬間反應了過來,這個佔了自己便宜的假貨,撂下幾句話就想跑這是。
“話你倒是說的冠冕堂皇,來日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呵呵,說的倒是很中聽,但……你怕不是個騙子吧?”耶律月慢慢踱步到葉青眼前,嘴角帶着冷笑道。
“這話怎麼說的這是,我怎麼可能是個騙子呢?”葉青往後退了一步,而後耶律月則是又往前進了一步。
如同跳交際舞似的,一個退一個進,一個進一個退:“不是騙子?那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我上臨安哪裡找你去?據說宋廷單單一個臨安城,就有上百萬人,你覺得我到了臨安,能找的到你嗎?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什麼人?你怕也不是夏人吧?”葉青不答反問道。
“你管我是什麼人,現在是我在問你。”耶律月的漢話越來越順,也比剛纔要顯得更加的動聽,足以想見,平日裡顯然是沒有少說漢話。
葉青不回答的看着手裡繼續拿着彎刀的耶律月,腦海裡思索了半天后,有些不相信的說道:“不會這麼巧吧?你……你不會是……西遼人吧?”
“你……?”耶律月嚇了一跳,看着葉青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上下打量,於是急忙雙手抱胸,往後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葉青驚訝道:“你……你怎麼猜出來的?”
“遼國公主耶律月?”葉青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被任雷追的四處亂撞,難不成一下子就撞到了遼人的公主?
“宋人?大理寺少卿葉青!”耶律月也不傻,相反她還很聰明,而這也是爲何她會率領兩個使臣,跟一個將軍來下過的原因。
所以在葉青點明她的身份後,她自己回憶着昨日裡在皇宮,偷聽到的夏人皇帝跟中書令翰道衝的談話。
再聯想到後來夏人皇帝與他們見面時,告訴自己跟蕭處溫,還有李奉迎,這一次不光是隻有他們遼人會支持他們,就連宋人也派了使臣過來,支持他們剷除任得敬,從而聯手抗衡金人的壓力。
當然,夏人皇帝告訴耶律月這樣的話語,也是爲了讓西遼人能夠堅定的站在他們這一邊,來幫助他們剷除任得敬。
畢竟,任得敬想要分國稱帝,加上他所要求的疆域城池,則都是與西遼接壤。
所以一直以來,任得敬也一直在尋求跟西遼人合謀,但卻是一直沒有得到西遼人給他一個明確的答覆。
當任雷追到西遼人住的驛館跟前後,任雷的氣焰比起剛纔就要小了很多,畢竟,他又不傻,更知道自己的父親這段時間,一直在跟皇帝老兒在競爭西遼人的支持。
若是一旦得到西遼人的支持,那麼父親就有可能成爲楚國的第一位皇帝,而自己,也將成爲楚國的太子!
所以任雷在追擊到西遼驛館跟前後,立刻就變得低調了幾分,顧全大局的沒有在這個硬闖遼人的驛館,而後因此得罪遼人,葬送了他父親開國稱帝的夢想。
一連在附近搜尋了很久,都沒有找到葉青的人影,這讓任雷更加確信,葉青必然是躲進了西遼人的驛館內。
但望着一片寧靜的西遼人的驛館,他並沒有勇氣往裡頭衝,於是只好發泄的衝地上啐了口唾沫,心有不甘的開始讓大呼着讓所有人都回去。
與耶律月站在不遠處陰影裡的葉青,在看着驛館門口的任雷等人離開後,還未做出舉動前,就看見耶律月衝着他微微的搖頭,而後低聲道:“你相信嗎?等你出去後,任雷的人會離開把你包圍起來揍成豬頭。雖然我也很想看到這一幕,但若是你們宋人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好,我還是很願意提醒你一下的。”
“那就多謝了。還好我沒有上了他們的當。”葉青面露感激的說道。
“其實你也知道對不對?任雷撤退只是虛張聲勢,其實並沒有走遠。”耶律月從一開始就不覺得這傢伙簡單,相反,能夠被派往出使他國的人,又怎麼可能是一個忠厚老實之人呢。
“不不不,因爲你的提醒我才知道的,要不然我還真的一腳要踏出去了。”葉青急忙解釋道,其實自己笨的,品行是忠厚老實的代言詞。
耶律月顯然不會相信他的鬼話連篇,若是忠厚老實是他這樣的,那麼他就不會在別人換衣服的時候,盯着人家的身子從頭看到尾了。
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抹不屑,告訴葉青自己不是那麼好騙的,而後看着張望着門口的葉青說道:“你知道嗎,我西遼人不論是王公貴族還是平民百姓的女子,都有一個傳統。”
“什……什麼傳統,不會是看一眼,就非誰不嫁吧?”葉青上下打量着神情舉止恢復了落落大方的耶律月道。
“想的美,那也得女子願意才行。但既然我已經……那個了,所以你別以爲這件事兒就算是完了,若是有一天,我嫁不出去了……。”耶律月看着葉青一臉避之不及的神色,瞬間心裡頭充滿了被人嫌棄的怒火,語氣充滿了不滿冷哼道:“我告訴你,這件事兒不算完!你給我等着!”
自己長的怎麼樣兒,男人見了會如何,她耶律月心裡明鏡似的,但不成想,眼前這個看光了自己的人,在自己說出那傳統後,竟然表現的是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難道自己長的很醜,真的比不上他嘴裡所謂的老婆?
“要不趁着月黑風高,咱倆還是討論討論,你們西遼人這次出使夏國的事兒,你們是真心願意支持夏人皇帝剷除那任得敬嗎?”
“你少跟我裝糊塗,我現在跟你討論的是誰漂亮的事情,那些國之破事兒,我纔沒有興趣。我問你,你嘴裡的白大美人、燕大佳人,真的比我漂亮嗎?”
“……這,你現在手裡拿着刀問人,你覺得你這樣能夠求的真正的答案嗎?”某人舉起雙手,那把小彎刀不知何時,又被耶律月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