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留園。
前田利爲、影佐禎昭、飯沼守還有武藤章等高級將領正神情緊張的守在明道堂。
長勇轉譯完一份電報,當即拿着電報走到前田利爲跟前:“司令官閣下,航空兵發來電報,說只拿軍的高射機槍並沒有開火!”
日軍航空兵的戰鬥機、爆擊機甚至偵察機都沒有裝電臺,只有水上大型偵察機或者九六式攻擊機這樣的轟炸機才安裝有電臺。
這次的破錘行動,日軍不僅出動了四個爆擊機中隊,還出動了一架九六式陸上攻擊機盤旋在淞滬上空實時跟蹤作戰過程。
聽說淞滬警備總團的高射機槍沒有開火,指揮大廳裡的鬼子高級將領和軍官就有些懵。
前田利爲的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該死的活閻王,從來就不按照套路出牌。
皇軍出動四個爆擊機中隊對着四行倉庫以及中國銀行老大樓發起狂轟濫炸,你的高射機槍部隊怎能按兵不動?
長勇又接着說:“只拿軍的高射機槍始終未開火,但是活閻王之前從法國人手中購買的那二十支反坦克槍一直在射擊!”
“這二十支反擊坦克不僅口徑大射程遠,毀傷力也大,更麻煩的是相比高射機槍更隱蔽,我擔心時間一長就會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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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還沒有落,一個通訊參謀就急匆匆的走過來,將一份剛轉譯好的電報遞給長勇。
長勇看完頓時變了臉色。
“司令官閣下,獨立飛行第十七中隊的一架九七式輕爆擊機已經遭到了只拿軍擊落!”
“八嘎!”前田利爲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活閻王是真的很討厭啊。
就不能規規矩矩打仗嗎?
武藤章說道:“要不然直接出動九六式攻擊機,向四行倉庫還有中國銀行老大樓發起撞擊吧?就躲在爆擊機的後面,一起俯衝,只拿人未必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不行!”飯沼守說道,“在沒有摧毀只拿軍的高射機槍陣地前出動九六式攻擊機發起撞擊,太冒險了,也是極其不負責任的。”
大竹茂夫也道:“帝國勇士可以獻出自己的生命,但是身爲指揮官不應輕率的犧牲自己部下的寶貴生命,請務必慎重!”
前田利爲問道:“只那軍的反坦克槍陣地找不到?”
“是的,很難。”長勇無奈的說道,“只那軍的反坦克槍陣地全都做了僞裝,也不像高射機槍長時間連續射擊,航空兵的飛行速度又太快,所以很難通過槍口焰來鎖定反坦克槍兵的位置。”
武藤章又說道:“要不然把野戰重炮兵第六旅團還有另外幾個野炮兵、山炮兵聯隊調到滬西的真如到莘莊一線,瞄準四行倉庫以及中國銀行老大樓附近來幾次毀滅式的炮擊?這樣的話甚至都不用航空兵出手,就能摧毀只拿軍的反坦克槍以及高射機槍陣地!”
“不行!”飯沼守再次提出了質疑,“炮兵又不是拉上去就可以開打,從構築陣地、測定座標再到鎖定諸元都要時間。”
“但是武藤君你別忘了,活閻王手下也有航空兵,入夜之後他的航空兵就會飛出來狂轟濫炸,你覺得我們的炮兵陣地能躲得嗎?”
武藤章堅持己見道:“那就把保護機場的十個高射炮隊調上去保護炮兵陣地!”
“不行,那更不行!”飯沼守堅決反對道,“別忘了活閻王手也有個炮兵團!到了夜間,活閻王不僅可以出動航空兵轟炸,還可以動用炮兵團發起精準炮擊!”
武藤章被幹沉默了。
大廳裡的氣氛變得有些凝重。
這時候,高橋俊介忽然間快步走進明道堂,又走到影佐禎昭身邊低語了幾句。
聽完後,影佐禎昭神情如常的點了一下頭:“知道了。”
前田利爲問道:“影佐君,你那邊出什麼事了嗎?”
“沒事。”影佐禎昭擺了擺手說道,“一切順利。”
前田利爲目光轉向大竹茂夫。
“大竹君,作戰課難道沒有就此做應急預案?”
“有預案。”大竹茂夫點了點頭,又接着說,“不過我們的預案需要步兵配合,眼下由於整個行動計劃時間提前,各個師團的步兵聯隊還沒有到位,所以之前制定的預案已經用不上。”
聽到這話,前田利爲便忍不住向影佐禎昭投去不滿的一瞥,都是這個傢伙,打亂了他的計劃。
影佐禎昭見狀便小聲說:“前田君,借一步說話。”
前田利爲當即吩咐長勇:“回覆航空兵,讓他們繼續轟炸,把只拿軍的高射機槍陣地逼出來!”
說完,前田利爲就跟着影佐禎昭來到外面的水榭。
確定左右無人,影佐禎昭壓低聲音說道:“前田君,一個破錘行動的失敗,不算什麼。”
“你說的倒輕巧。”前田利爲黑着臉道,“影佐君,你知道不知道,破錘行動若失敗,第十三軍就只能迎着只拿軍的航空兵以及炮兵向淞滬市區發動強攻,不知道會有多少勇士因此而玉碎。”
“但是它能幫助帝國得到可以改變規則的夜視裝備!”影佐禎昭肅然說道,“前田君,伱難道不希望帝國的航空兵、炮兵及步兵能像活閻王麾下的航空兵、炮兵及步兵那樣擁有夜戰能力嗎?”
“納尼?”前田利爲聞言一下子變了臉色,“難道?”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樣,我這次來蘇州,就是爲了活閻王的夜視裝備而來!”影佐禎昭說道。
“好吧。”前田利爲微微一頓首又低聲說,“這樣的話,我們第十三軍無論付出多大代價,也是值得的,不過,你有把握嗎?活閻王此人真狡猾到了極致,與此人鬥智搞不好就會自取其辱!”
影佐禎昭微笑道:“只要是人就會有弱點,只要找準了弱點,對付一個人其實並不難。”
前田利爲小聲道:“所以,你的破錘計劃威力加強版其實已經失敗了,對嗎?”
“是的,剛剛得到消息。”
頓了頓,影佐禎昭又道:“但是好戲纔剛剛開始,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