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瑟手槍?”愛德華和蘭代爾同時反應過來,對啊,怎麼忘了毛瑟手槍其實也是自動火力,也算是衝鋒槍的一種。
“可問題是,淞滬獨立團哪來的這麼多毛瑟手槍?”
“鬼知道怎麼回事,興許是青幫偷偷送給他們送去的。”
“有可能,之前幾天青幫一直在給淞滬獨立團送物資,而且都用木板箱裝起來,沒準那些箱子裡裝的就是毛瑟手槍和子彈,這些狡猾的中國人,真讓人防不勝防。”
正說話間,一個英軍少尉緊張的跑進來報告:“上校,你快出去看看吧,無數的中國人正從北xz路往這邊過來!”
“喔特?無數中國人?”愛德華愣了三秒鐘,隨即跟蘭代爾衝出e碉堡後門。
出了e碉堡的後門就是北xz路。
此時煤氣廠仍未關停,所以北xz路的路燈是亮着的。
只見路燈的燈光之下,黑壓壓的中國人正順着北xz路向着新垃圾橋涌過來,看這個架勢,少說也有上萬人之衆。
“狗屎,哦狗屎!哦!”蘭代爾發出連聲驚叫。
愛德華看到這幕,也是緊張到了極致,太多中國人了。
關鍵是他們不知道這些中國人要幹嗎?是想過橋還是?
“命令,重機槍準備!”愛德華趕緊命令部隊將e碉堡的幾挺重機槍從北邊的射擊孔更換到南邊的射擊孔。
英軍皇家火槍團和彌國海軍陸戰隊的士兵也迅速進入事先構築的環形街壘,做好射擊準備。
然而,中國人卻依然在不緊不慢逼近。
明知道英軍和彌軍把重機槍都架起來,也沒有停下來。
就在愛德華和蘭代爾不知道怎麼辦時,淞滬獨立團團長謝晉元帶着兩個衛兵過了新垃圾橋。
“愛德華上校,蘭代爾少校。”
“我希望你們能夠讓開通道。”
“非軍事人員享有自由通行權。”
“他們只是想要過橋前往火車站。”
雙方見禮過後,謝晉元開門見山的道明來意。
愛德華出於洋人的傲慢,習慣性的說:“我要是不呢?”
“你個洋鬼子再說一遍?”聽完鄭俠飛的轉譯,謝晉元身後的倆衛兵當即上前一步,作勢就要撩開身上穿的軍大衣。
“喔喔喔喔喔,等等等。”蘭代爾趕緊穩住那倆衛兵。
再然後將愛德華拉到一邊小聲勸說道:“愛德華上校,中國人只是想過橋而已,爲什麼不呢?管他們去死。”
見愛德華還在猶豫,便又接着勸說道:“中國人全都是瘋子,真把他們逼急了,他們可是什麼事都幹得出。”
一邊說,蘭代爾一邊還扯了扯軍大衣的大翻領,意思就是說,謝晉元的那倆衛兵的身上,肯定綁滿了炸藥。
愛德華終於還是慫了,揮手示意放行。
路障很快搬開,烏泱烏泱的青幫徒衆潮水一般穿過新垃圾橋,然後順着北xz路繼續往北,奔火車站而去。
愛德華和蘭代爾這才發現,大部分青幫徒衆都帶着扁擔繩子,有些人還推着獨輪車,也有人拉着人力車的。
當然也有卡車,關了車燈擠在人流中。
“這是去幹嗎?”蘭代爾忍不住問道。
“看着像搬家?”愛德華若有所思的答道。
“搬家?”蘭代爾哂然道,“還真像一羣忙着搬家的螞蟻。”
“誰知道呢,中國人總是奇奇怪怪的。”愛德華聳聳肩說,“別人永遠都別想猜到他們的心思。”
……
回頭再說閘北火車站那邊。
宿舍樓的鬼子已經被全殲,唯一讓朱勝忠感到不爽的是鬼子的武器大多都被燒燬,只能拆了當槍械零件用。
不過,朱勝忠的壞心情很快就被治癒。
治癒朱勝忠的不是別的,還是武器裝備。
當火車站的倉庫被打開,當倉庫裡堆積如山的中正式步槍、捷克式輕機槍及民24式重機槍逐一展現在他面前,朱勝忠的嘴巴立刻就咧到耳朵根,發財了,哈哈哈!
“快,快快快,給我搬!”
朱勝忠下意識的就要帶着弟兄們搬武器。
4連的官兵也覺得沒毛病,當即就涌入倉庫中準備搬運武器。
這時候楊得餘卻趕了過來,厲聲喝止道:“老朱,你磨磨蹭蹭的幹什麼呢?趕緊的,帶着你的人去南川虹路!”
“啊?”朱勝忠指着堆積如山的武器說,“這些武器怎麼辦?”
“這個不是你該考慮的事,伱就只管去南川虹路。”楊得餘黑着臉道,“到了南川虹路之後立刻搶佔兩側的里弄街巷,再然後儘快構築防禦工事,準備迎擊即將到來的鬼子反撲!聽好了,哪怕4連拼到最後一個人,也必須保證北川虹路暢通無阻!”
“是!”朱勝忠當即帶着4連官兵轉身離開。
臨走前還把鬼子的4挺九二式重機槍給順走。
楊得餘緊接着又大吼道:“傅冠軍?傅冠軍!”
5連長傅冠軍匆匆過來,大聲道:“營長你找我?”
楊得餘嗯了一聲,又道:“派一個排守住大門口,一個排搶佔各個制高點,一個排看住醫生護士傷員,誰要是敢炸刺,格殺勿論!把最後的一句重複一遍!”
“是!”傅冠軍大聲道,“誰要是敢炸刺,格殺勿論!”
“走!”打發走傅冠軍,楊得餘又扭頭對夏鐵漢說道,“夏教官你們回吧,我這裡沒問題了。”
“成。”夏鐵漢當即帶着偵察班撤回團部。
這是嚴峻下的令,在奪取閘北火車站之後,偵察班必須第一時間撤回團部,主要是擔心夜視儀會落入日軍之手。
雖說小八嘎就算得到夜視儀也仿造不出來,但是會對小八嘎的軍事科技造成重大影響,這一點卻是毫無疑問的。
所以,必須儘可能的避免這樣的事件發生。
……
日軍沒有發現夜視儀的秘密,但是已經發現淞滬獨立團的火力竟然對淞滬特別陸戰隊形成了碾壓。
接到前線的報告,吉田幸太郎和前田律當即乘坐一輛側三輪趕到北蘇州路,這時候也顧不上危險。
距離中國銀行老大樓還有大約五百米遠時,吉田幸太郎和前田律就在副官的強烈要求下不再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