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猶豫了一下,安慰她說:“師父,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你去了也無濟於事。”
“無濟於事?那也總比不去好吧。對了,我好像記得你跟狄小詞的關係很好,是不是?那麼就由你陪我去吧,怎麼樣?”她邊說着,一把就把紫荷拖過來。
紫荷心裡頭一千個一萬個的不想去,因爲她知道去了也沒有用,反而還會被狄小詞他們誤會自己。可是見到莫如意這樣,她又於心不忍。
所以,她便只好點了點頭,對莫如意說道:“好吧,既然師父你讓我陪你去,那我就陪你去吧。”
於是,她便陪着莫如意去見狄小詞。她們到了衙門後,便派人去把狄小詞找了出來。那莫如意還特別囑咐了那喊狄小詞的衙役,對他說道:“你就說是紫荷姑娘要找狄小詞。”
那衙役聽了之後,便立刻進去向狄小詞說了。狄小詞一聽說紫荷來找她,還以爲這件案子了了後紫荷來找她慶功呢,就非常歡喜地走了出來。
誰知道走出來之後,卻看到紫荷和她的義母莫如意,不禁愣了一下。她還是走上前來問道:“紫荷,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其實,紫荷來找你的確是有事的。”莫如意連忙上前去對狄小詞說道:“小詞姑娘啊,我們知道你一直都是一個好姑娘,而且也知道你和大雅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大雅她也不想的,求求你幫幫大雅吧!大雅她始終是你的妹妹啊!”莫如意就在那裡向着狄小詞懇求。
狄小詞愣了一下,看到紫荷面上那爲難的神情,這才知道莫如意爲什麼來了。莫如意今天之所以來這裡,無非是替狄大雅求情而已啊!
她愣了一下後,便對莫如意說道:“對不起啊莫大娘,我看我是幫不上你了。”
“幫不上我,爲什麼呀?你能夠在包大人面前說好話嘛,你說一句話勝過別人說十句話,只要你肯在包大人面前說話,一定能夠幫得上大雅的。我知道你和大雅也始終都是同父異母的姐妹,你們兩個人是有血緣關係的,你總不能夠眼睜睜地看着大雅她死了吧?求求你了,幫幫大雅吧!”說着,她就對着狄小詞又跪又拜的。
狄小詞聽了之後,搖了搖頭,對她說:“對不起啊,我真的不是不肯幫大雅,可是事到如今,我也沒有辦法呀。因爲她現在犯的是殺人罪啊,殺人重罪並不是我想幫就幫的,您知道嗎?”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是你肯幫你妹妹的話,你妹妹就不用被殺了。你和你妹妹好歹也有血緣關係啊,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着她就這麼死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實在是太過於殘忍了,你說是不是啊?”
狄小詞聽了後,心裡面也很難過。狄小詞望着她,對她說道:“對不起啊,我真的幫不了你。我也很想幫你,可是事實上我也真的無能爲力。好了,我還有事情,我先走了。”說着,她便轉身往回走。
看到她着急走後,那莫如意更生氣了,莫如意走到她的面前,用力地扯住她,非常生氣地對她說:“我不管怎麼樣,你今天一定要幫助大雅!”
“我真的沒有辦法幫她,若是能夠幫她,難道你以爲我不想幫嗎?”她對莫如意說道:“可是天作孽猶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她現在殺了兩條人命啊,這兩條人命豈是說算就能算了的,又豈是我幾句話就能夠幫得上
她的。如果你真的想幫她的話,你就回去給她準備後事吧。”
狄小詞一句話把那莫如意快要氣瘋了,莫如意指着她,恨恨地說:“你剛纔說什麼?你說讓我去給她準備後事,你怎麼這麼惡毒啊?你這個人女人實在是比毒蛇還毒,你是她的姐姐啊,竟然口口聲聲地說讓我去幫她準備後事!你這種人真是死不足惜,總有一天會天打雷劈而死的!你這個人真的是太惡毒了,若是老天爺不收你,也會有別人來收你的!……”
她對着狄小詞罵了很久之後,狄小詞都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狄小詞心裡面覺得非常地難過,可是她卻無可奈何。因爲在法律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她做了這麼多錯事,總要爲自己的行爲做出承擔,總要受到懲罰。
這個時候就見到紫荷在一旁攔住了莫如意,對莫如意說道:“師父,您還是不要爲難小詞姑娘了。小詞姑娘在這縣衙裡頭也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助理而已,你若是這麼爲難她,她也很爲難呀!莫說是她了,就算是包大人恐怕也沒有辦法,因爲那殺人的公文是要刑部批發的,你現在這麼爲難小詞姑娘,只會讓她非常難做而已,你說是不是啊?”
“哼!我不爲難她,可是你也不想想到底是誰把你的大雅姐姐給害死的!如果不是這狄小詞話,怎麼會這樣?總之,這件事情要狄小詞來負責!她做了這麼多壞事,總要爲自己做出的壞事付出代價的!”她指着狄小詞,忿忿然然地說道。
狄小詞不以爲然,也不想再理她了,轉身就走。望着狄小詞的背影,莫如意一時之間氣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對她說道:“喂,狄小詞,你這是什麼態度啊,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裡啊?狄小詞……”
她喊了狄小詞很久,狄小詞不再理她,轉身就走了。狄小詞的心裡別提有多生氣、多鬱悶了,其實對於狄大雅的事情她也感覺到心裡很難過,可是所謂是自作孽不可活,狄大雅到了今天這種地步,也全都皆是她自己做了很多壞事的原因,跟別人也沒有任何關係。
而今莫如意又來找狄小詞,非要找狄小詞說個清楚明白,狄小詞的心裡自然很是不憤。可是卻又沒有辦法,狄小詞只好轉身就走,不再理她了。
對於狄小詞來說,有些事情實在是不需要說得那麼明白清楚,因爲在她的心裡面,她也覺得很爲自己的那個名義上的妹妹不值。可是她做了這麼多的錯事,又有什麼辦法呢?
狄小詞回到衙門之後,那莫如意還在那裡破口大罵,兩個衙役見了便對狄小詞說道:“狄縣理,我們是不是應該把那個破口大罵的女人給趕走?”
狄小詞愣了一下,搖頭說道:“算了,不要管她了,讓她在那裡罵吧。”
“是。”那兩個衙役便答應着,而狄小詞則轉身走了進去。
狄小詞走進去之後,想起剛纔發生的事情,越想越覺得生氣,越想越覺得無奈,總之這讓她實在是太無可奈何了。想起她和狄大雅的的確確是姐妹,這更讓她黯然神傷,忍不住淚水便流了出來。
仔細地想想,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也不知道該怪誰不該怪誰。總之,狄大雅是一定要被處死了,這根本就沒有辦法,因爲這是法律決定的事情,絕對不是她狄小詞可以說什麼就什麼,可以肆意妄爲的!
狄小詞既然沒有辦法讓莫如意她們瞭解,也就只好當她
們不存在了。最可憐的是紫荷,她知道紫荷在這件事情之中實在是最無辜的,因爲紫荷還曾經幫過她呢。
狄小詞想起紫荷,就覺得心裡面特別特別地不舒服。紫荷她明明是很喜歡宋五湖的,可是宋五湖卻偏偏當紫荷的情意如塵土,他心裡頭心心念念地念着狄大雅,所以才惹出了這樣的禍端。
如果他從開始就對紫荷有意思,或者是從開始就同紫荷在一起的話,也就不會招致這麼多的事情了,狄小詞想起這些就黯然神傷。
狄小詞她已經完全顧不得這麼多了,她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讓自己平靜下來,平靜下來,再平靜下來……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狄小詞想去找一找紫荷,看看紫荷今後有什麼打算。誰知道,她剛出了衙門沒有多久,就見到有一個男人像瘋了一樣,拿着一盆水對她潑了過來。
狄小詞眼看就要被潑到,閃不開了。這時有人從她後面輕輕地抱起了她,那個人的那盆水潑了個空,那味道十分地怪異,顯然是小便一類的東西。
這種事情狄小詞以前只在電視上看過,卻沒有聽人說過,沒想到當真會有人這麼做,狄小詞不禁皺了皺眉頭。
展昭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人給治住了,冷冷地對那人說道:“這是怎麼回事?你爲什麼要對狄小詞潑這些東西?”
那個大漢擡起頭來望着展昭,有些恐慌地說道:“展護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其實是有人花錢僱我來潑的。我也只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而已。你知道啊,現在謀生艱難啊,我也不想的!”他邊說着,邊向展昭求情。
展昭愣了一下,便問他說道:“到底是誰讓你來潑的?”
“是莫如意莫大娘!莫大娘說了,只要我肯拿小便來潑狄小詞的話,她就給我十兩銀子。十兩銀子啊!我辛辛苦苦地幹一年搬運也幹不到啊!我家裡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兒,我也不想的……”他可憐巴巴地望着展昭。
展昭剛剛要扭着他進衙門,狄小詞已經上前去,搖了搖頭,對展昭說道:“算了吧,展大哥。”
“怎麼可以算了呢?他這麼做……”
狄小詞臉上露出一絲悽然之色,說道:“其實,我知道在狄大雅的這件事情裡,我也做得不好。不管怎麼樣,狄大雅搞成今天這種地步,跟我也有脫不開的關係。其實我心裡面也很內疚的……”說到這裡,她便黯然神傷。
展昭看到她的樣子後,也不知道該怎麼同她說纔好。總之這對她而言實在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因爲即將要死的人是她的妹妹,而她卻又被她妹妹的親人責怪。
展昭便放了那個人,對他說道:“你回去告訴莫如意,如果她再敢這麼做的話,就把她抓到大牢裡面關起來!”
“是是是,我知道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現在馬上就回去告訴莫如意!”說完,他就飛也似地走了。
等到他走遠了之後,展昭這才走到狄小詞的面前,他輕輕地拍了拍狄小詞的肩頭,對她說道:“小詞,你不要這麼難過了,事情一定會過去了,早晚有一天會雨過天晴的。”
“可是……”狄小詞愣了一下,望着展昭,對他說道:“展大哥,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心裡面真的很難過,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事情會搞成這樣的,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搞成這樣我也很難過,你明不明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