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大略合理,楊帆便不再多言公事,程萬里自是樂得如此。天籟『小說幾番閒話之後,午時剛到,程萬里便拉了楊帆去那府內最好的酒家望春樓用餐。
楊帆此來只帶了岳飛四兄弟,其他幾人尚在客棧休息,程萬里便派了小吏帶人去請。這程知府一邊向楊帆告失禮之罪,一邊吩咐下人將楊帆一行的行禮運到府衙之中,欲將衆人的行宿安排在此。此時的府衙,集辦公場所與知府府邸於一體,程萬里的家眷、奴僕皆集於此。楊帆人多,自不願往這府衙中擠,推辭幾遍,將讓不下,便採取了程萬里的折中方案,將衆人晚上的住處移到了驛館之中。
午飯仍然是官場酒宴的老套路,喝酒爲主,敬來敬去。先前經受過高度酒精考驗的楊帆,來在此時,酒量頗佳,外加魯智深這個酒鬼,倒把程萬里幾人喝得酩酊大醉。散席之後,衆人來到驛館,各自休息。
楊帆酒後習慣睡覺,傍晚一覺醒來之時酒意已無。驛館的婢女服侍着洗漱之後,楊帆走出屋來,活動下身體。這個驛館建在城西大路北側,建築規模頗大,廳堂、廚房、馬廄一應具全,內部裝修也很是精緻,院內綠樹成蔭,景觀亦是不錯。溜達到東西廂周侗、岳飛幾人房內,談侃幾句,衆人對這“國營賓館”的住宿條件也讚歎有加。
剛溜達了一會,驛丞便帶了東平府的衙司來請,卻是晚飯時間已到,程知府又在驛館之內安排了宴席。
衆人稍加收拾,便隨了那衙司來到驛館的饌玉樓。
中午大醉,程萬里此時神色依然顯得萎頓。見了楊帆一行,大讚楊大人海量之餘,也先就晚飯飲酒之事告罪討饒,言道自己不勝酒力,晚上失禮之處,尚請衆人原諒。今晚程萬里只帶了知府衙門同知、通判兩人,宴席安排也改爲大廳小几、分桌而坐,看樣子確實是被楊帆幾人給喝怕了。
衆人依次入座,便有侍女端上酒菜。
程萬里舉杯致辭,強飲一杯。待衆人飲淨,又道:“下官量淺,不能多飲,只怕擾了大人一行的興致,所以今晚安排了歌舞曲藝,以助大人酒興。”
楊帆道聲客氣,程萬里拍手示意,便有一女子抱了琵琶,坐到廳內南端的小舞臺之上,開始彈唱。唱完之後程萬里再提酒,接着便有幾個女子魚貫而入,翩翩起舞,這幾個舞女相比那彈唱者卻是開放大膽得多,不但穿着暴露、舞姿妖嬈,而且舞至楊帆等人面前之時,還以魅惑的姿勢爲衆人端酒。
如此,歌舞相間,一曲詞一杯酒,舞女只端敬楊帆幾人,程萬里飲酒的壓力果然大減。
話說這程萬里也着實用了些心,所排節目不但有驛館官妓的拿手曲目,還有城內幾家出名青樓的頭牌歌舞,可以說羅盡全城聲色。此舉除了減少飲酒壓力之外,其實也有爲楊帆獻美之意——雖然宋律規定驛館官妓只供聲樂,不得越禮,但此文形同虛設,此時官妓陪睡之事幾乎平常,只是不像唐朝那樣公開罷了。
不過,曾經滄海難爲水,在京城見慣了李師師、唐盼兮等人的姿色之後,東平府內這些青樓女子,又怎能入得了楊帆的法眼?於是據程萬里觀察,楊大人今晚對衆多女子毫無興趣,唯有館內那個叫杜月容的教坊女子,讓這楊大人多看了幾眼。
酒闌舞罷絲管絕,木槿花西見新月,衆人散時,約是亥時時分。
與送到別院門口的程萬里等人寒暄告別之後,衆人各回各房。楊帆走到正屋的門前,現屋內燈火頗亮。推門而入,卻見牀前桌邊點了兩排燭臺的蠟燭——這應是二品以上大員的待遇了。二十幾根蠟燭齊燃,將屋內照得通明。明黃的燭光之中,卻有一女子坐在桌旁,見楊帆進來,女子慌忙起身行禮。
楊帆看去,這女子依稀是席間爲衆人奏琴的教坊女子杜月容。當時看時,只覺這女子清麗無比,氣質出衆,便禁不住多看幾眼,在心裡與那李師師、唐盼兮比較一番。當時距離較遠、燈光昏暗,那女子面容看不真切,楊帆便覺這等消瘦之人,斷無李師師、唐盼兮那種丰采。
不過燭光之下,近距離相視,楊帆心裡卻不由得怦然一動。這杜月容顏值確可算得上上等,丰采之上雖比不得李師師、唐盼兮,但瘦瘦的臉頰透着憔悴,微蹙的秀眉暗帶哀怨——活脫脫地是一個人見人憐的林妹妹。
“姑娘怎會在我房間?”楊帆大體猜出此女子定是程萬里送來給自己“暖被”的,卻明知故問道。
“奉程大人之命,前來伺候大人。”杜月容低輕語道。
雖早已猜到此點,可此時聽杜月容親口說出,楊帆心中還是一蕩。酒意微薰之下,楊帆忍不住向前兩步,擡手拂過杜月容額前的絲,繼而手指慢慢滑過耳根,落在杜月容白皙的脖頸處。
此時,杜月容臉頰緋紅,呼吸急促,身體微顫,仿若待宰的羔羊。楊帆的荷爾蒙再次被刺激的高漲,衝動之下,另一支手臂攬住杜月容的纖腰,雙臂稍一用力,便將杜月容抱起,走向牀邊。當被攬腰抱起之時,杜月容輕呼一聲,雙臂本地地扯住楊帆胸前的衣襟,臉色由紅而白,全身也變得僵硬。
來到牀邊,楊帆將杜月容向牀上一放,一手攬住杜月容的脖頸,一手扯向她的束腰,身體也順勢壓了過去,眼見便要親到杜月容的嘴脣。
“啊......啪!”
楊帆精蟲上腦,正要一泄慾念之時,杜月容忽地尖叫一聲,同時玉掌一揮,給了楊帆一個響亮的耳光。
楊帆一呆,理智卻也恢復過來,趕緊起身立在牀邊。
杜月容也是一愣,在她的劇本里,此時楊帆應該獸性大、用強纔是——以前數不清多少次,那些看上自己的達官貴人都是如此,若非自己每次都以死相脅,早已**。他自然不知經歷過二十幾年後世教育的楊帆,思想上對“強姦”這種犯罪行爲,是下意識地抗拒的。
見楊帆捱了自己一耳光之後卻負手而立,杜月容反倒不知所措。其實她今日已下決心,爲了父兄會從了這楊大人的,所以沒有象往常一樣,袖裡暗藏剪刀、金釵,只要楊帆用強,她便硬着頭皮,逆來順受、半推半就。
可是此時見楊帆根本沒有再撲上來的意思,杜月容只道這楊大人官威甚大、不屑用強,再想到今天之所以答應陪這楊大人的原因,卻也後悔自己那本能的一把掌。想到此點,杜月容慌忙起身,跪到楊帆面前,磕頭請罪。
楊帆當然不認爲杜月容有什麼罪,不過親人家時卻捱了人家一耳光,總是很沒面子的一件事。所以楊帆沒有急着讓杜月容起身,只是轉身坐到牀上,黑着臉問道:“程大人便是叫姑娘如此伺候本官?”
杜月容道聲“大人恕罪”,然後便起身站到楊帆面前,雙手慢慢解去束腰,淚水卻嘀嗒嘀嗒地落在雙袖之上。
“停!”楊帆制止道,剛纔不過是酒後亂性,此時再讓她去欺侮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卻也做不到,何況,楊帆此時腦中還時不時地出現周若英的影子,大抵是在安慰自已今晚若是若英的話,斷不會捱了這一耳光。
“把衣服整理好吧。”楊帆繼續道,“本官不是好色之徒,姑娘即非自願,本官不會勉強。”
杜月容停住接下來的動作,卻又重新跪倒,擡起淚眼朝楊帆道:“奴家願意將處子之身交由大人,只求大人救救我的父兄。”說罷便低頭拜倒不起。
“噢?”楊帆納悶,暗道:莫非遇到冤情,好教自己過把包青天的癮?於是正襟危坐,拿腔道:
“你且起來說話,告訴本官你父兄犯了何事,若有冤情,本官會爲你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