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胖子的邀請下,幾個人去了附近的一家酒樓,店家見來了好幾個人急忙迎上去招待。
店裡的生意很是紅火,幾乎滿座,這也反應了成都一片熱鬧繁華景象。胖子要求店家搞一個包間,店家見七個人氣宇非凡,定是富貴人家,趕緊將他們引到樓上的超級豪華包廂。
“還算有點良心,這環境才能配得上我們家小姐呢。”
樑懷吉環顧四周,順着一條走廊進了包廂,門口青磚檻牆,靠走廊這面門窗金龍和璽彩畫。內飾浮雕雲龍紋御路,頂上屋面覆黃色琉璃瓦。一圓桌錦布裹蓋,茶几整齊擺放。
胖子頗有禮貌的請大家入座。
張麻子第一個坐下,翹着二郎腿四處張望。一進來的時候他就一直盯着周圍的美女不放,連着幾日趕路加上祖父跌入懸崖那段時間,估計都把他憋壞了。見着女兒自然是想入非非。
公主隨着祖父坐在他身邊,胖子坐在對面,兩位僕人分置左右。
“在下大理世子段廉義,多謝幾位恩公出手相救。”
胖子站起來作揖行禮,自我介紹,邊上小二開始倒茶。
“在下宋金玉,大家都叫我宋廚子。剛纔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別放心上啊。”
祖父見段廉義站起來,也趕緊站起迴應。
“原來你是大理國的世子啊,我乃當朝兗國公主。”
公主聽是大理世子,心直口快自報家門。
“哎呀!公主,還不知道他是不是冒充的,你怎麼就把身份說出來了啊,要是萬一他是假的呢!”
樑懷吉見公主說出身份趕緊走到她身邊小聲提醒她。
“哦呵!見過公主,恕我有眼不識泰山。大宋大理兩國素來關係和睦,今日有幸遇到公主實乃萬福啊。”
“哼,也不知道是不是冒牌貨。”樑懷吉白了段廉義一眼。
“不得無禮。”
段廉義身邊的下人憤怒的盯着樑懷吉。
“閉嘴”、“退下”。
公主個段廉義同時說話。
“不好意思,剛纔下人無禮了。”段廉義再次賠禮。
“本公主才管你真真假假,少給我惹事就行。”
“這女人啊,說變臉就變臉,段兄,別理會他們。”
段廉義見祖父替他說話,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對了,段兄,剛纔發生何事,爲何那人管你要一兩銀子啊。”
祖父突然好奇詢問。
“這來慚愧,都怪我這嘴貪食。”
其他人見段廉義開始說,便仔細聽聽也瞧瞧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我與二位僕人初到這裡,見一片繁華,小吃種類多樣。便沿着吃過來,我一直往前走着便與僕人失散。到那攤位買煎豆腐和燒餅的時候,還沒付錢我就先吃了,後面才發現錢不夠。那人以爲我騙吃的,直接要我一兩銀子,不給就不讓走。幸得幾位出現幫忙,我才得以解脫。”
“欺人太甚了,又不是吃不起。”祖父聽了之後火冒三丈,他最痛恨那些看不起別人的人。
“我等下替你出口氣,不能這麼便宜他了。”祖父會這麼幹的,就像當日幫了吳老闆一樣。
飯菜上來,張麻子完全不吃米飯,全程酒菜不停。段廉義連續三杯酒再次謝謝祖父他們,又與他們聊起了大理,說自己第一次來大宋,沒想到這裡這麼好。
大理全國崇尚佛教,歷代國君退位之後入廟爲僧。公元937年,後晉通海節度使段思平滅大義寧國建國大理,成爲中國歷史上西南一帶多民族政權的國家。
段廉義爲段思廉的兒子,段思廉繼位後,高智升以擁戴之功凌駕於各諸侯之上。楊氏勢力慢慢衰落,這也成爲日後高氏掌權的導火線。
吃飽喝足後,張麻子已經不省人事了,祖父執意要去教訓那個攤主,只好讓店家將張麻子送到房裡。
公主是個烈女子,聽了段廉義的講述之後也是氣不過,隨着祖父一起去。段廉義本想就此了事,不遠再生事端,攔不住祖父,也只好跟過去看看。
祖父一行人過去的時候見那人繼續叫賣,那攤主注意着來往的行人,突然看到祖父他們過來。
“幾位爺,想吃點什麼?”
攤主見他們來了心裡很高興,以爲又能賺一筆。
“聽說你這煎豆腐不怎麼好吃啊?”祖父開口。
攤主臉色一變,由剛纔的熱情歡迎轉爲一臉臭相。
“不好吃?來找事的吧,方圓十里,誰敢說我的豆腐不好吃。”
祖父直接伸手過去拿了一塊吃,“確實不好吃。”
“你是來找茬的吧!”
周圍的人羣慢慢圍過來湊熱鬧,想看看發生事情。
“找茬的又怎樣呢?本姑娘就是來找你算賬的。”公主都想衝上去打架了。
“錢給不起啊,給不起剛纔就別裝大爺。咋啦,別以爲人多我就怕你啊。”攤主顯得更兇。
“給得起,就是你那豆腐真難吃。”祖父伸手將公主擋住。
“有能耐你試試啊,你做一個看看。”攤主機靈,想着給祖父下套讓他在衆人面前出醜。
“呵呵!”祖父冷笑,“自找的哦!”
祖父走過去將攤主推開,走到攤前。這是一個一頂園鍋,下面有木炭生火,攤位左邊是豆腐和調味料。
小吃攤在宋朝可是大街小巷都有,這也是經濟繁榮的一種體現,百姓生活好了自然就會在吃的方面花上功夫研究。久而久之,各類小吃就應時出現在街道上。
祖父將左手掌面貼着每一塊豆腐,以掌力判斷出豆腐的嫩度。挑中後直接將這方塊豆腐持於掌心,速度之快使得那豆腐竟然一點裂痕都沒有。
緊接着右手他拿起旁邊的扇子對着木炭用力煽,火勢迅速大起來。放開扇子後加了一點油到鍋裡,操起自己的那把玄鐵菜刀。
只見他左手將豆腐持於眼前,菜刀直接平行於掌心右--左--右來回橫切三刀,在對着掌心橫縱切三刀、豎縱切三刀,速度快得圍觀的人都來不及眨眼。
攤主直接愣住了,不想自己竟然遇到了高人。
“好,好刀功,厲害。”段廉義拍手叫好,佩服祖父的刀功厲害到這樣切竟然沒傷到左手。
人羣一片掌聲叫好聲,公主見大家如此反應,心裡得意着。對着眼前的一幕她已經見怪不怪了,當初在汴京他已經領略了祖父的厲害。
祖父提起鍋旋轉一下使得鍋底全部沾油,將豆腐放下鍋後繼續加火。煎了會兒後他將鍋一顛,那些豆腐直接在空中彈起,翻了一面繼續落回鍋裡。厲害的是豆腐在重力的作用下竟然沒有碎掉,而且每一塊都是翻面繼續煎。
起鍋前,祖父往裡面加了一些左料還有蔥花。最後又是一個顛鍋,一塊塊金黃色的豆腐再次向空中飛起。祖父拿起盤子直接接住,沒有一塊掉落在地板上。
“黃金煎豆腐,試一下吧。”祖父端到攤主面前,微笑着說。
攤主已經是雙腿發抖,剛纔氣勢已經不知道跑哪去了,手顫抖着拿起一塊豆腐慢慢放進嘴裡。
“好,好吃,好吃。”攤主說話聲音一直顫抖着,吃完一塊又伸手過去拿一塊吃。
段廉義這個吃貨怎麼會錯過這個機會呢,趕緊上前拿起一塊往嘴裡送。
“好吃,太好吃了。”說完後雙手拿着吃。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樑懷吉扭着身體把頭甩向另一邊。
“誒,給我留一點啊。”公主也上前搶着吃。
“我的,我的。”攤主也加入搶食隊列中,大家完全忘記了是來找茬的。
衆人看得是口水直流啊,有的見段廉義他們的吃相一直咽口水,有的口水流的衣服到處是。
“年輕人,做人要厚道些,差不多就行了,以後別太過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看不起別人那就是你的錯了。”祖父將攤主拉到一邊教訓起來。
“是,是,是,都謝大爺教導,多謝大爺。”攤主一直鞠躬認錯。
祖父說着要來找茬算賬,其實只是想稍微教訓一下這攤主,讓他以後學會怎樣做人而已。
大家盡興之後,返回客棧準備休息,段廉義與祖父邊聊邊走。
“廚子兄,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太厲害了,在下佩服的五體投地啊,你一定得教我,我要拜你爲師。”
當一個吃貨遇上頂級烹飪高手時,就像你憋了好久突然找到一個坑一樣,想要一直佔着。段廉義一直纏着祖父要教他,至少也要做給他吃。
“段兄過獎了,有機會一定教。”
“可惜了,可惜啊!”段廉義感嘆。
“段兄何來可惜之說。”祖父好奇。
“可惜我明日一早就要離開,不能跟隨幾位啊。”
“段兄想要趕往何處,實不相瞞,我等也在趕路,明日一早得直奔眉州。”
“在下有重任在身,需要趕緊前往汴京。”
“那就可惜了無法同路而行了,只能希望他日有緣。”
“你去汴京要幹嘛?”公主聽到他說要去汴京,趕緊打探。
“恕在下無法告知,還望公主見諒。”
“不說就不說,有什麼了不起的。”
幾人回到客棧,各自休息。
夜裡,公主將樑懷吉叫醒。
“你明天給我盯着他們三個,跟蹤他們前往汴京看看發生什麼事情。”公主小聲說。
“不,不行啊!”樑懷吉突然大聲。
“噓,噓。找死啊,這麼大聲。”
“不行啊,我得跟着你啊公主,你要出了什麼事情我九條命都不夠用啊。”
“別廢話,”公主拍了一下樑懷吉的額頭,“叫你去你就去,大理世子突然前往汴京,肯定有什麼大事要發生。給我盯緊了,不然我饒不了你。”
在公主的恐嚇下,樑懷吉也只好照辦,畢竟這不是鬧着玩的。
第二天一大早,段廉義與祖父一行人告別後直接前往汴京。而祖父四人走了一會兒之後,樑懷吉藉故內急直接追上段廉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