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文申和劉法率大軍一路北上抵達順州城下。順州是興慶府的南大門,重要性不言而喻。順州城周長十里有餘,城牆高八米,有東南西北四個城門。城外有一條寬十米深五米多的護城河。
劉法看着前方的順州城,笑道:“看不出西賊也能建造如此大城。這次怕是要浪費些炮彈。”文申看着城牆上密密麻麻的西夏士兵,道:“這城裡恐怕有十餘萬西賊。”劉法道:“只多不少。國師,這次我們怎麼打?不過這次國師一定要給我安排一個可以打仗的位置,每次都在後面清理戰場,下面部將對我意見很大啊。”
文申笑道:“好,這次就給你安排一個可以打仗的位置。”劉法興奮道:“哪個位置?”文申道:“我會派四個營堵住四個城門,不讓西賊逃出。你每個城門派兩千人保衛我們火槍手。如果有漏網的西賊靠近火槍手你們就上去幹掉他。”劉法急道:“這個任務也太那個啥了吧?”文申笑道:“怎麼你不滿意?”劉法看着文申皮笑肉不笑的面容,不得已,說道:“好吧。”
一個時辰後,每個城門前一百米的地方佈置了十挺重機qiang外加二百人手持自動步qiang,兩邊各有一千騎兵四處遊蕩。在距離順州城一里多的一個高崗上,六門大炮也架設調整完畢。
文申來到炮兵陣地前,對張彪道:“你調整的怎麼樣,別打過了。城那一邊還有我們的人。當然也別打的太近,城這邊也有我們的人。”以前的城市只有兩個門或三個門,像這樣四個門的還真沒有遇見過。
張彪拍着胸脯,道:“委座你就放心吧,這炮我們打了也有幾百發了,不說指哪打哪,但也八九不離十。”文申笑道:“那就好。你們準備好了嗎?”張彪敬禮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炮擊。”文申道:“那就開始吧。”
雖然張彪說沒有問題,但文申還是有點擔心。直到第一輪炮擊後,文申看見炮彈準確地落到順州城裡,這才把提起來了的心放下。
隨着炮彈的落下,順州城裡一片混亂。巨大的爆炸聲讓很多前來助戰的百姓紛紛找地方躲藏,城牆上的西夏守軍看着遠處的宋朝軍隊只能乾瞪眼,一些弓箭手嘗試向城門前面的穿着奇異服裝的宋軍射箭,但大部分箭都落在了宋軍前的空地上。偶爾有幾隻射到宋軍身上,居然被彈開,看得夏軍目瞪口呆。
王朝看着被防彈衣彈開的箭只,又看看站在城牆上的正在射箭的西夏士兵,怒罵道:“奶奶的,你以爲站在城牆上,我就打不到你了。”罵完,端起自動步qiang便向城頭的士兵射去。“噠”的一聲槍響,一個西夏守軍從城牆上掉下。旁邊的士兵見營長開火,也都紛紛端qiang向牆頭射去。
一時間槍聲大作,城頭上的西夏守軍就像鴨子下水般一個個的都被射落城牆下。其他守軍見情況不妙,紛紛趴下躲在城牆後,不敢露頭,同時心中罵娘:“這是什麼鬼東西,打的這麼遠,這仗還怎麼打。”
先前那個虎背熊腰年輕都統看着眼前的情況,這才明白察哥爲什麼會全軍覆沒,這根本就不是人打的仗。年輕都統大腦飛快旋轉思量對策,心想:“出城出擊看這情景純粹是找死,但躲在城裡不時有炸彈落下,一炸死一片。這可如何是好?”看着躲在城牆後的士兵,眼前一亮,一拍大腿喊道:“對,躲在城牆後,這裡正是一個死角,火器打不到。炸彈大部分都落到了城中間位置,像城牆邊基本上沒有。”
想到此,年輕都統大喊道:“全都躲到城牆後面,不要在城中間。”沒多久城牆後面躲滿了密密麻麻的守軍,老百姓見城牆後面已經沒有空間位置,只能跑回家關上門,聽天由命。可別說,這個方法雖然比較笨,但效果非常明顯。等再有炮彈落下時,儘管聽轟隆隆挺嚇人,但造成的傷亡非常小。
年輕都統見方法見效,對身邊的部將,笑道:“宋師的火器雖然非常厲害但總有用光的時候。”說着眼中兇光一閃,接着道:“到時,定讓宋師大敗而歸。”旁邊的部將媚笑道:“這些宋師區區兩萬人仗着火器厲害,居然敢孤軍深入。等他們的火器用光,看他們用什麼阻擋我們的十萬大軍。”
年輕都統兩眼一轉,道:“此時宋師肯定不知道我們躲在城牆後面看煙花呢,說不定他們還認爲我們已經死傷慘重。恩,對,我們要裝着死傷很慘的樣子,那樣宋師肯定會打得更起勁,浪費的火器也就越多。”旁邊部將媚笑道:“都統英明,我們就按此辦。”說着,對身邊的士兵大聲喊道:“衆將士聽令,爲了讓宋師以爲我們被打德很慘,消耗宋師寶貴的火器,大軍都裝着很慘的樣子,大聲叫。”
一時間,順州城內一片鬼哭狼嚎,一百米外的王朝等人聽的分外開心,心想炸死你們這幫西賊。同時,通過對講機向文申彙報了聽到的情況。
文申手裡的對講機突然傳來王朝的聲音,突如其來的聲音把劉法嚇了一跳。劉法強忍着等王朝說完後,急道:“國師這是什麼東西?這麼神奇,裡面怎麼又王朝的聲音。”說着,還不時的向前方的王朝所在地看去。
文申笑道:“這東西可以千里傳音,我用這裡就可以和遠處的王朝通話。”劉法嘖嘖道:“這可真是個好東西,有了此豈不是可以隨時根據戰場情況調整戰術了。好東西。”邊說,邊打量着對講機。
文申看着劉法色迷迷的眼神,頓時打了一個冷顫,忙道:“好了,等以後也給你們裝備些。剛纔王朝說,聽聲音城裡死傷慘重啊。”劉法咧嘴嘿嘿一笑,道:“這還用說,那次不是死傷慘重,慘不容睹。”
文申拿起對講機對張彪道:“十二枚白磷彈,放!”剛纔,文申把萬一準頭不好打到自家陣地上,只是讓張彪用高爆炮彈。
六聲尖銳的呼嘯聲後,炮彈炸開形成一個覆蓋面方圓百米火雨。頓時把城裡的各種建築點燃,一些士兵打算去救火誰知火星粘到身上邊怎麼也弄不下來。看的年輕都統後背直冒涼氣,於是下令所有士兵不得靠近此火。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大火把一個個房屋吞噬。
突然,旁邊的部將急道:“都統,大火快要燒到我們的糧草了。”年輕都統此時也急在心裡,於是說道:“你派些人去救火,但不要讓火粘到身上。”誰知部將更領了幾百人出去,第二輪白磷彈落了下來。而且正好有一顆落在了這幾百人中間,剎那間幾百人面目全非,啊啊大叫着在地上打滾,直到許久才死去。
“南宋用這樣的火器實在太歹毒了,誰製造這樣的火器肯定滅子絕孫不得好死。”年輕都統破口大罵道。就在這個過程中,大火慢慢把糧草也點燃了,一時間火光大作,濃煙四起。年輕都統雖然非常痛心,但想到還有其他幾處糧草,心中又有點暗自慶幸。心想當初幸好沒有把所有的糧草都放在一起。
又過了好一陣,年輕都統見沒有炸彈落下,心想難道宋師的火器放沒了。旁邊一個部將問道:“都統,宋師是不是沒有火器了?”年輕都統想了想,說道:“你派幾個人到城牆上看看情況。”
行營大帳旁放着兩個太師椅,文申和劉法坐在上面,分別拿着望遠鏡看着前方順州城發生的戰事。劉法放下望遠鏡,問道:“按照以往的情況,現在裡面的守將應該開城投降了,到現在了,怎麼還沒有動靜,難道里面的人都死光了。”文申皺了皺眉,回道:“看樣子不像啊。難道炮擊對裡面的守軍沒有造成大的傷亡?”劉法又拿起望遠鏡看了看,道:“裡面濃煙四起,看來很多地方應該都被點燃了。但裡面到底死傷多少還真看不出來。”
文申笑道:“我倒是有法子看裡面的情況。”劉法感興趣道:“哦,不知國師又有什麼新式器械啊。”文申神秘一笑,道:“等會你就知道了。”
文申來到一密封的拖拉機掛斗旁,打開門從裡面那個一個小型無人偵察機。跟過來的劉法好奇道:“國師,這是什麼東西,看起來有點像鳥啊。”說到此,兩眼一亮,急道:“難道這東西會飛?”
文申笑道:“劉經略還是有些眼力嘛。”說着又從掛斗裡拿出一個操控器,來到太師椅旁。旁邊的劉法笑道:“這東西怎麼飛啊?”
文申笑了笑,打開開關,一個助跑把無人偵察飛機用力擲向天空。無人偵察飛機在文申的操作下嗚嗚地飛向順州城。劉法擡頭看着天上的飛機,用力嚥了下口水,道:“國師,這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啊。但是,我們怎麼看呢?”
文申擺了擺手裡的操控器道:“看這裡!”劉法湊過來看着操控器顯示屏上清晰地地面圖畫,眼珠差點瞪出來,有些結舌道:“國……師,這也太神了吧。”
當飛機飛到順州城上時,文申看着屏幕上躲在城牆後的西夏守軍,破口大罵道:“這西賊還真他孃的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