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二節 命中註定的對手

此時的大宋,還是有良將的。

較劉安岳父潘惟熙領軍野戰能力優秀的還有不少。

比如康家、皇后的郭家。

可惜的是,還有兩家武勳曾經也不比當下的四大武勳差,高家與張家,可惜他們死的太早,後人能力也太差。

比如高懷德。

趙繼隆又說道:“若安哥兒你來防禦,你一定要帶上一個人。”

“是那位?”

李繼隆很嚴肅的說道:“現殿前都指揮使,高瓊。論輩份你要稱呼一樣叔祖,他與你祖父有舊,雖然年齡大了些,可一但你有失,他一定會拼上性命擋下遼軍。這一點老夫信任他,這並非是懷疑你,只是加一個雙重保險。”

“恩。”劉安也很嚴肅的點了點頭。

高瓊這個人劉安在歷史書看過,還有一本野史講高家將,高家先祖就是指這位高瓊將軍。

眼下這個殿前都指揮使聽着名頭大,名義上衛戎京城,可事實上軍事指揮權在樞密院,當下事實上管的就是訓練禁軍新兵的事情。

汴梁城的治安問題,也不歸禁軍管。

宮內儀杖,也是殿前司中層武官在負責。

劉安又問:“那我擋下,石二叔從西邊攻打,若耶律隆慶往東邊逃了怎麼辦。”

李繼隆很不客氣的來了一句:“你當老夫是死了?”

“噢。”劉安傻傻的回了一句。

這下聽來就完整了。

李繼隆的計劃是按兩年去考慮,劉安卻深信,最多半年耶律隆慶就會來。

看來,自己要命人多製作一點菸花了。

“再說楊延昭,他有用,怎麼用有兩個考慮,一是助曹家兄弟北上,二是從海路直撲遼國中京,這事容老夫再考量一二。”

“還有……

劉安等人在秘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戰爭,李繼隆預測一年之內,最多到明年遼國必然會南下。

可此時,耶律隆慶離開汴梁之後頭一次紮營。

耶律隆慶沒吃也沒喝,只是看到手下人送上來的一份文書,上面寫的很清楚,他們帶來的金銀,眼下連二十斤黃金都不到,銀已經完全沒有了。

花的太兇,是太窮嗎?

耶律隆慶腦袋裡此時只有一個念頭,發兵南下,大宋的富有讓他眼紅。

他需要糾結買還是不買的珍寶,有人搶着買,而且根本不考慮價格,這落差有點太大了。自己堂堂一個大契丹手握重兵的樑王,竟然比不過汴梁城一個普通的貴族。

這一點,深深有刺傷了他的心。

可憐他不知道,那些人當中有託,劉安安排的託。

恩,劉安嘛,其實是個挺好的孩子。

比如,劉安把工資全部交給了自己的夫人,對了,還有年終獎。

耶律隆慶事實上也挺喜歡劉安的,不過前提是,劉安給過來效忠自己的。遺憾的是,他沒辦法當面對劉安,也不會聽到劉安如何回答。

在醉仙居內院小閣的寇準、劉安等四人已經不打麻將了。

換成了京城撲克,也就是劉安版德州撲克。

來玩牌的人也多了一些。

多了阿廝蘭漢、潘羅支兩人,然後是一名姓米的商人,以及姓蕭的商人。

商人有資格上桌嗎?

站在屋內,兩位商人瑟瑟發抖。

“坐!”劉安輕輕一指椅子。

兩個商人動都沒敢動,劉承珪臉一沉:“雜家的侄兒說話不管用,你們是不給安哥臉面,還是不打算給雜家臉面呢?”

李繼隆側目瞪了一眼,兩個人商人飛快的坐在椅子上。

屋內爐火併不旺,兩人卻是滿頭冷汗。

劉安一邊洗牌一邊說道:“上了桌,沒什麼相公,也沒什麼國舅,只認錢。”

“本公,認爲這話說的好。”寇準面帶微笑,輕輕的敲了敲自己面前的籌碼。“今天只有八個人,還是按九人的老規矩辦,第二名拿一份,頭名拿走六份,留一份是茶錢,多了給福田院。”

潘羅支開口:“就這麼辦。今個三百貫一局。”

李繼隆搖了搖頭:“大過年的,圖個吉利,三百六十九貫一局。”

“成!”

沒有人有意見。

寇準指了一下兩名商人:“若放水,莫怪我寇平仲不留情面。”

“是,是。”兩名商人連聲稱是。

劉承珪這時又說道:“再加一個彩頭,今晚上玩九局,大勝的人可得大比排名第三的物件,其餘的人要幫着拿到。”

“這個有意思。”

大比莫說排第三,就是前十都足以列入珍寶的等級。

劉安笑問:“叔,你看中什麼了?”

“建州窯,曜變天目盞,可惜只有一隻,不過就算不是前三,若是雜家勝了,你們也要助一把力。”

李繼隆接了一句:“那就別第三了,除了大比前兩個物件,其餘的只要看上就好。”

“那就行。”

各大商都獻過書,大比排名前十的一定要獻給官家。皇帝也下過旨意,接受這份獻禮,然後拿出來拍賣,所得的錢帛全部用於興修水利、資助貧苦兩項支出,五五開。

大商們再上書,排名前一百拍賣所得的三成,獻金,給皇帝興修水利與資助貧苦添彩。

劉安作爲醉仙居的主人發第一輪牌,接下來單次勝者的上家發牌。

牌走過三輪後,劉安開口說道:“幷州需要百萬石糧食,明年五月前,能否運到呢?”

“學士放心,我米家作了近四百年糧商,這事若少一粒米,米家任憑處罰。”

能作到頂級大商的都是聰明人。

今個的牌局肯定不是爲了玩牌,當然玩牌也是在玩,肯定有什麼事。

蕭家是大宋最大的布商,米家是最大的糧商。

寇準突然補了一句:“秘密給真定府送過去二十萬擔糧食,沒錢給你,南海的香料回來,讓你先補差。”

“是,是,是。一定辦好。”

寇準又問了一句:“若別人問,爲什麼運糧過去,你怎麼回答?”

米姓糧商站了起來,額頭的汗嘩嘩的流。他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可再大的場面有這地方大嗎?

在這裡坐着一位不是號稱,而是事實上就是一百多里長馬羣的大人物。

以及,當朝相公,最大的大太監,皇帝近前第一紅人,國舅。

除了皇宮之殿之外,還有比這更大的場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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