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京杭書院端的是熱鬧非凡,不速之客去了一波又來一波。
但嶽少安卻由被矇在鼓裡,此時的他正在緩步朝着自己的住處行去,卻不知道那裡已經付滿了尋他的人。
“我說洪仙子,我們費這麼大勁來抓一個書院的先生幹嗎?乾脆去找那小子不是更省事?”
一個坐在嶽少安臥牀上的少婦模樣的女子,身襲一套灰色的勁裝,衣服緊裹着身形,凸顯着火爆的身材,圓臀、細腰、胸前更是廣闊無比,這緊身上衣都遮它不住,一條深深的溝壑將兩團白膩的酥胸分做兩旁,顯露了出來,猶如兩隻成年的雪白玉兔一般不安分的跳動着,恍如頃刻間便要跳出來一般。
一張面孔更是媚態橫生,比例完美,那纖鼻、薄脣、柳眉都彷彿透着絲絲的誘惑,一雙鳳眼更是勾人魂魄一般連連閃動,讓人看了禁不住口水直流,遐想無限,用嶽少安的話來形容的話,那麼她絕對是個極品,而且是極品中的極品,這樣的性感尤物世間少有啊。
她玉腕掠了一下額頭的亂飯,媚眼輕輕一瞟,如同看白癡一般看了說話那人一眼道:“我說王林,你動動腦子好不好?現在那個孩子已經沒了蹤影,去那裡尋去?他是唯一的線索,當然的先抓他。”
她微微起身隔着窗戶縫隙朝外面望了望見沒什麼動靜才又坐了回來,輕聲嘆了口氣嬌嗔道:“這書生也莫不是得了什麼風聲逃去了罷?怎麼這般時候了還不見人影。”
“咱們何必非要找那孩子?不是還有其他人麼?那個婦人不還有個哥哥和母親在麼?或許那東西便藏在了他們身上了?咱們直接尋他們逼供一番,我就不信他們會毫不知情!”王林被她說的面色一紅,轉而又說道。
這次洪仙子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隨口的道:“那婦人確實有個哥哥和母親,但是前些日子,她母親已經跳湖死了,而那個哥哥也被她的家奴打傷,讓現在我們要找的這個書生給救了回來。綜合這些林林總總,你說我們該不該抓他?”
“竟有這事?”王林吃驚的望了望洪仙子後,隨後苦笑着搖頭道:“那看來只能從這裡下手了,哎呀,想起那幫酸儒我就頭疼一個個之乎者也,文文弱弱的,但是骨頭卻又臭又硬,還不勁打,多揍幾拳就一命嗚呼了,審問他們太頭疼了。”
“息聲,招子放亮,有人來了——”忽然從屋外傳來了一個聲音,兩人聽見後,急忙閉口不言,凝神注意起了屋外的動靜。
嶽少安悠悠的從外面行了回來,王宣書已經回自己的住處去了,所以回來的路上只有他自己,他一邊走,一邊活動着發酸的脖子,不時還用手掌敲一敲。
“不要出聲,他過來了!”月光下,隱藏在暗處的人影互相一通氣,十幾雙眼睛緊緊的盯着他。
嶽少安緩緩的邁着步子靠近,絲毫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危險。
距離他住着的屋子越來越近了,間隔還不到兩百米。
在他靠近的同時,藏匿着的幾人也都屏住呼吸靜靜的等待着,絲毫不敢大意。
一百五十米……
一百二十米……
一百一十米……
……
洪仙子和王林對視了一眼,兩人各自將兵器緊握在了手中,爲了萬無一失,打算等嶽少安再靠近一些時再出手。
一百米……
九十米……
爲首的人已經準備好下令行動了,嘴巴已經張了開來,只等嶽少安再靠近一點便喊出來。就在他即將喊出聲之時,嶽少安突然止步不前了,一句話剛上到了嗓子處,硬是又讓他憋了回去,差點沒岔了氣。
他愣了一下,和身旁的人面面相覷,心道,莫不成被他發現了?隨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爲嶽少安停在那裡發着呆似乎在思索着什麼,顯然不是發現了他們,如若真的發現的話,他必定集中注意力觀察着這邊,而不是站在那裡發呆。
“準備好,等他再靠近一點便出手,到時候我數三二一,便開始。”
“嗯——”
“嗯——”
“三……”
“二……”
“呃——”爲首的人猛然睜大了眼睛,那句一卻沒能喊了出來,只見嶽少安先前又行了幾步後,卻突然折返了回去。
一幫準備出手的人差點閃了腰,如果不是帶頭的人還爲發話,早就便有人忍不住想上去將嶽少安狂揍一頓了。
洪仙子更是面色一白,一副生氣、鬱悶、胃出血的症狀,就差仰天狂噴三斤血了,貝齒一咬,狠狠的罵道:“這個王八蛋到底想幹什麼?”
嶽少安即將回屋之時,忽然又想起了卓巖現在還在凡叔那裡,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傷好了一些沒有,所以便打算先去看看他再回屋。
那幾人不明所以,被他無意中戲弄了幾次,已然是暴躁不堪,爲首的還比較沉穩一些,但此時見嶽少安要走,便也忍不住了,他猛的往出一躥,將手中的寶劍“蒼啷——”拔出了劍鞘,同時口中大喝道:“兄弟們,上——”
說罷之後,他率先衝了過去,雖然劍已經出鞘,但他要抓活的所以劍交左手斜立到後背處,隨着幾個騰躍,身體化作了一道銀灰色的流光,急速的朝着嶽少安靠了過去,那飛落的身影在月光下竟如飛落九天的劍仙一般飄逸,只看的後面幾人神情一陣的呆滯,心中欽佩不已。
很快他便追上了也少安,在最後一次着地的瞬間,腳尖猛地一用力,身體呼地一下在空中橫着翻轉了一週後,頭上腳下,以四十五度斜角的姿勢順勢而下,右手唰的探了出來,朝嶽少安的肩頭便抓了過來。
嶽少安正在行走,忽地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接着,只覺肩膀處風聲急緊,他在前世時也是刀頭添血,歷盡無數個生死而活下來的人,雖然已經許久沒有動手了,但在危險的時候卻是本能在驅使着他警覺的避讓開來。
只見他條件反射的斜着一個側身,將身子硬是橫着轉了半圈而躲過了這一擊,同時右腳猛然一擡,狠狠的朝着風聲撲落的地方踢了上去。
“啊——”慘叫聲只發出了一半便戛然而止了,那人的身體又以斜角四十五的姿勢反方向飛了回去。
身後的幾人見狀都是一驚,一起驚呼道:“關大哥——”
“老關——”
“關兄弟——”
那爲首的關大哥本以爲嶽少安只是一介書生,這一出手還不是手到擒來?之前之所以那麼小心是因爲他們的身份不宜暴露,怕驚動的書院方面而添下許多麻煩。
到真正出手的時候,他反而放鬆了下來,結果就是因爲這稍稍的大意,卻被嶽少安一個側身反踢,踢中的脖子。
脖子本就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之一,即便是練就了金鐘罩、鐵布衫這等硬功,那也得提前準備好才能使其由弱而堅,不至受傷,但這位關大哥顯然是沒有想到這點,幾乎都沒用什麼功力。所以,這一腳踢的着實的結實,嶽少安的腳都隱隱的疼痛不已。
隨着一“噗——”的一聲,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他甚至聽到了自己氣管斷裂的聲音。
倒飛出去的他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嶽少安,心中滿是不甘,真想說一句,他孃的,終日打老鷹,今日卻被一隻小麻雀啄去的眼睛!
但他張開的口中只能發出咯咯的輕微響聲,這等臨死前的豪言壯語卻是始終都沒能說得出來。
“噗通——”
隨着聲響,那關大哥倒飛出去的身體終於落在了地面之上,蕩起一震微塵,他抽搐了一陣後,那雙充滿了不甘與悔恨的雙眼便緩緩的合在了一起,就這樣窩囊、憋屈、莫名其妙的的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