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聞聲擡起眼眸,只見那人看起來不到三十歲,身材消瘦,一副酒色無度掏殘軀的慘樣,但一雙眼睛卻如同發着幽幽寒光,餓狼的雙眼一般。他的嘴角上翹着,笑容裡帶着一絲猥瑣之意,看在眼中讓人厭煩不已,她秀眉皺起,一拳揮出,口中罵道:“滾開……”
“砰!”
猥瑣的男子右手捂住眼睛連連後退,當他站穩身形,手掌放開之時,一個“溫柔”的小拳頭印記出現在了眼眶之上,是那麼的燦爛,絢麗奪目,吸引着衆人的眼球。
他甩了甩頭,右臉微微抽搐,一邊的眉毛高高擡起,艱難地睜開了眼睛,隨即,眼珠發酸,發疼,眼淚橫流,復又閉上,惱羞成怒道:“把那女的給我抓起來,扒光了衣服,讓爺我看看,她還兇不兇的起來。”隨着他的話音剛落,一羣如狼似虎的家丁不知從身後哪個地方摸出了一根根木棍,舉起木棍便衝了上來,齊齊的撲向了小郡主。
小郡主雖然刁蠻,但她只是個小姑娘,看着這幫如豺狼一般的惡奴,心中有些害怕,直往嶽少安的懷裡躲。
“站住!”嶽少安一聲歷喝。
家丁們一愣,具都面面相覷停了下來,嶽少安沉聲道:“杭州城下居然會有你們這般惡奴,是誰家……”
他話音未落,那驟然停下的家丁卻猛地衝了上來,木棍徑直朝着嶽少安頭頂砸來,嶽少安傷未痊癒,腿腳並不是很靈活,這樣一來,躲卻是躲不開了,只好一伸手,將木棍朝自己打來的這一端,搶先抓在了手中,然而,他剛抓住一根,這邊另一根又砸了下來,嶽少安揮手而上,又將另一根也抓在了手中。
他這樣被兩個家丁纏鬥,剩下的卻已經繞過了他的身後,將小郡主給撕扯着拉向了那邊揉着眼睛的“小爺”。
“小爺”冷笑着,走了到小郡主身旁,擡起手掌,“啪!”一個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一個紅色的手印頓時出現在了她那嬌嫩的臉頰上,高高腫了起來,小郡主被這一巴掌打的愣在了那裡,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人打過她,今日居然讓人打了,而且還是如此一個厭惡的男人。
忽然,小郡主如同瘋了一般,哭喊着擡手朝着眼前這個猥瑣厭惡的男子打來,但她剛伸出手,便被後面的家丁將胳膊緊緊抓住,動彈不得了。
“做娘們兒,就要有做娘們兒的覺悟,老實本份一些,躺在男人肚皮低下的娘們兒纔算是娘們兒,別以爲自己臉蛋長的好看一點,就以爲自己和一般的娘們兒不一樣了。小爺我看上你,那是你的造化,你居然敢打小爺我的臉?”“小爺”扯高氣昂的看着小郡主道:“今天小爺我就教教你該怎麼做一個合格的娘們兒,把她的衣服撥了……”
“啊……混蛋……”小郡主哭喊着奮力掙扎,目光投向了嶽少安這邊:“嶽少安……嶽少安……”
“等等……”“小爺”似乎聽到一個很熟悉的名字,看着小郡主道:“你剛纔喊誰?嶽少安?哈哈……你會認識嶽少安?那可是……”
“他認識我!”嶽少安冷冷的聲音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小爺”臉色一變,驟然轉頭,卻忽見一個巨大的拳頭出現在了左眼之前。
“砰!”
雖然,嶽少安受了傷,但是,他的拳頭可比小郡主的重多了,這一拳下去,剛纔還扯高氣昂的男子,頓時“咣噹!”倒地,跌了一個跟頭,才捂着眼睛哀叫了起來。
嶽少安面色冷漠的厲害,雙拳緊握着,骨節咯咯作響,冷聲道:“還愣着幹什麼,那些惡奴的手腳全都給我打斷!”
“是!”站在嶽少安身邊的侍衛感受着嶽少安話語中的冷意,身體微微一抖,心中禁不住生出了寒意,面對憤怒的嶽少安,他們着實有些怕的,這不單是嶽少安的權勢在那裡,更重要的是,嶽少安那種戰場上練就出來的殺意,並不是這些雖然武功高強卻整日待在皇宮大內的侍衛能有的。
家丁早已經嚇傻了,此刻,便是傻子也看出來,自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了,他們慌忙放開了小郡主,伏在地上“咣咣咣……”磕起頭來。
小郡主猛地跑到了嶽少安身邊,撲進了他的懷中“嗚嗚……”哭泣了起來,她的身體微微顫抖着,看來剛纔顯然是嚇壞了。
嶽少安的雙拳一鬆,摟着她的肩頭,安慰道:“沒事了,不要怕,有我呢……”
“嗚嗚……你怎麼纔過來……嗚嗚……那些人好可怕……”小郡主語無倫次地一邊哭,一邊說着,其實,從他被家丁帶離嶽少安身邊,到嶽少安帶着侍衛上前,其中也就是幾句話的時間,但是,就是這麼短短的一會兒,卻已經讓她嚇得着實不輕。
在侍衛們出手的同時,小郡主的護衛也已經趕了上來,那些家丁那裡是這些人的對手,侍衛得了嶽少安的命令,下手極重,不一會兒,這些惡奴便被打斷了手腳,倒地哀嚎了起來。
但是,那些侍衛卻並沒有對那個所謂的“小爺”出手,只是將他圍在了中間,甚至小郡主的護衛想要出手,卻也被他們攔了下來。
嶽少安安慰了一會兒小郡主,摸着她腫起的臉頰,略帶歉意的口吻道:“很疼吧,忍着點,等會兒,我就讓他更疼!”
小郡主並沒有在意嶽少安在說什麼,只是依舊流着淚,點了點頭,將頭埋進了他的懷中,輕泣着。
“你們居然敢打我的人?”“小爺”此刻已經站了起來,手指指着眼前的這些人道:“我爹是李剛,李侍郎,你們等着。”
嶽少安眉毛一挑,沉聲道:“將他的右手砍掉。”
“嶽大人,這……”領頭的侍衛行至嶽少安身邊道:“此人我以前見過,他真的是李侍郎的兒子,如此恐怕……”
“砍——”嶽少安沒有再讓他說下去,目光一厲,盯着侍衛道。
侍衛後面的話猛然被噎在了喉中,再也說不出來了,他略帶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朝那“小爺”走了過去。
“小爺”似乎真的有些害怕了,因爲,他這纔想了起來,先前那人說他就是嶽少安,嶽少安的名字,現在在整個大宋,幾乎都沒有人不知道,他略微顫抖了一下,但是將心一橫,自己的爹是侍郎,二品的大員,嶽少安只不過是一個五品的統領,有什麼可怕的。
所以,他的氣勢又回來了,擡起右手指着嶽少安道:“我告訴你,嶽少安,今天,你最好把我放了,若不然,讓我爹知曉……啊——”口中囂張的話語,已經變成了一聲慘叫。
手起刀落,斷其一手的侍衛面色微微有些泛白,他心中很苦,因爲,李侍郎如果找嶽少安報仇的話,嶽少安有五王爺護着,而且城外有兵,城中又有柳宗嚴和柳伯南,想來李侍郎也不一定動的了他。可是,自己也許就會被李侍郎遷怒了,一個侍衛,若是李侍郎像處理他還是不難的。
“小爺”手挖之處其根斷去,鮮血狂涌而出,叫聲悽慘無比,滿地翻滾着,身上涌出來的鮮血很快染紅了衣衫。
“給他止血,收監。”嶽少安下了一道簡單的命令後,便不再理會那邊,而是雙眸緊盯着領頭的侍衛道:“你應該先前就認識這人吧?爲什麼過來的這麼慢?”
“屬下……”
嶽少安擺了擺手道:“原因我不想追究了,但是,你記住了,現在,五王爺既然把你們派給了我,就是我的人,你們最好認清楚這一點,做我的人,出了事,我自然會幫你們解決,所以,我讓你們做什麼,最好不要猶豫。”
“是!”侍衛低頭答應。
“還有,像今天這樣的事,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嶽少安冷冷道:“別以爲皇宮派來的人,我便不敢殺——”說罷,他扶着小郡主朝書院中走去,今日的興致卻是完全的被掃滅了。
領頭的侍衛看着他的背影,心有餘悸,再也不敢說什麼,急忙將那“小爺”給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