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章茫然的望着小王爺,心中失望非常,且不說這送美女的事本身的性質,但是他這份衝動如愣頭青般的傻氣,便讓人失望透頂,如果五王爺說出這番話來,那他毫不奇怪,因爲這位頹廢王爺的名聲在外,人們對他的映像便是如此,可樑王世子在外可是有個好名聲的都說是外來的賢王,但如今看來,兩個人如同反了過來一般。
五王爺望着小樑王淡淡的笑着,其實他壓根就沒把小樑王當做對手,但是送美女這件事的本身便看出此人沒什麼大才,有的最多也就是一般人的小聰明而已,果然,小樑王沒有讓他失望,很配合的作出了這番舉動,他慢慢的行至小樑王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嗯嗯,小王爺,你送的那兩個美女很不錯,摧腿的力道我很滿意,是不是專門訓練過的?嘿嘿……”
小王爺氣得差點沒當場吐血,他心道,這五王爺也太無恥了吧,來提親居然還誇讚別人送他的美女,他那知道,五王爺根本就不是爲自己提親,所以他抓住了這個事由,就如同此刻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也不顧其他人的眼神,輕輕的撥開五王爺拍在他肩膀上的手,皮笑肉不笑的道:“五王爺,您既然有美女相伴,何故還來打擾凝兒?”
五王爺淡笑道:“有又怎麼樣?我又沒有娶妻?多幾個侍女又如何?”
“呃……”小樑王頓時語塞,其實這件事本身就沒有什麼殺傷力,用這來做事由說事,本身就是錯誤的,除了讓人看輕他,唯一的影響,便是對顧香凝了,如若顧香凝選擇的是他們兩個其中一位的話,他擡出這個事由也許還有些作用,可惜顧香凝的心早已他屬,此刻小樑王說出來,在她聽來,也只不過是五王爺的一莊風流韻事罷了,絲毫沒有影響,甚至連一點興趣都沒有,五王爺本來是風流之名在外,此刻再提這事,就好像在煤炭上灑了一碗墨水一般,沒有一點顏色變動。
小王爺見此事顧章視乎不甚在乎,便急急的奔到顧香凝身旁道:“凝兒,你聽清楚了吧?你應該知道該選擇誰吧?”
顧香凝微微擡眉看了他一眼道:“小王爺,凝兒本來就知道的,你說與不說對凝兒來說,都無所謂,五王爺的事還掄不到凝兒來評判。”
小王爺此時只覺的自己如同吃了只蒼蠅一般,心裡憋着一堆話,想吐出來,卻又無從說起,乾着急沒有辦法。
顧章看了看小王爺,輕嘆了一口氣道:“五王爺,如此這般的話,凝兒……”
小王爺一看勢頭不對,急忙上前道:“世伯,您可要慎重決定啊,凝兒的終身大事,豈可輕率處之,”
五王爺淡淡的笑着道:“顧大人,我此次提親卻不是爲了我自己,我是爲了恩師來提親的!”
“什麼?”顧章大驚,五王爺的恩師,那可是教授皇子的大學士,每個都比他顧章年紀還大,這如何使得,顧章瞪着眼睛道:“五王爺,此事可開不得玩笑,帝師何等身份,小女如何配的起。”
五王爺怎麼看不出他的心事來,見他如此,笑了笑道:“顧大人放心,說起來我這恩師比我的年紀還小些的,你不必擔心虧待的凝兒。”
“王爺,凝兒不願意嫁什麼帝師,即便他貌似潘安才如宋玉,凝兒依舊不願意。”顧香凝猛的站起身來道。
韓莫兒意味深長的笑着拉住她道:“凝兒,你怎麼不聽王爺將話說完再說決定?”
顧香凝已經眼眸含淚了,他本已經五王爺是爲嶽少安來提親的,心中正值歡喜,卻猛然間有出現了一個帝師,這讓她如何接受的了,兩顆淚珠在她那美麗的眼眶中轉動着,她委屈卻有失望的道:“莫兒姐姐,凝兒知道你的好意,可你應該知道凝兒的心意,除了他凝兒誰也不嫁,別說是什麼帝師,即便是皇上,凝兒也不願嫁……”
“凝兒,住口!”顧章驟然喝道:“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如何敢說的,爲父平日是怎麼教你的!”
顧香凝的淚珠悍然而下,她輕泣着道:“凝兒沒有對皇上不敬的意思,凝兒只是說的實話……”
“還不住口!”顧章已然惱怒了起來。
“顧大人,您且放心,凝兒確實沒有對皇上不敬之舉,這點,我和王爺可以佐證的!”說着她美眸輕瞟看了看五王爺,見五王爺對着顧章點了點頭才又道:“凝兒這裡,便由我於她說吧!”說罷,她輕輕的將顧香凝拉着坐了下來,然後掩起小手,在她的而且輕輕低語了幾句。
顧香凝聽她說罷,一雙眸子猛然亮了起來,轉頭望着她道:“莫兒姐姐,你說的是真的?他怎麼會是……”
“噓——”韓莫兒將白皙的手指放在脣邊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道:“凝兒,此時完了再細說於你!”
顧香凝擦了擦眼角的淚珠使勁的點了點頭,隨後,一張俏臉卻猛生紅暈,急忙低下了頭去,頰染彩霞,說不出的美麗動人。
顧章見女兒安穩了下來,擡眼看向了五王爺,心生疑惑的道:“五王爺,下官雖然不在京師爲官,可也知帝師都已是年過半百的老臣,還未聽說過有如此年輕的帝師,還請五王爺明言。”
五王爺笑着道:“顧大人,你只知道老臣是帝師,可知帝師之首是那位?”
顧章神色一恭敬道:“這我如何不知,帝師之首便是當今皇上,皇上之學識無人能比,書法,國術,音律,兵法無一不精,爲了使我大宋的外來更加的富強繁榮,皇子們術業有成,皇上在日理萬機的情況下,還不忘抽出時間來教授皇子學業,爲此老臣們甚爲感動,一起聯名請皇上刻制了一塊帝師令牌,該令牌爲無暇美玉製成,皇上曾言,如若他將此令牌賜予誰,誰便是新的帝師,而且擁有帝師令牌者,不單是皇子之師,也是我大宋之師,無數老臣都爲了得到此帝師令牌而苦心專研,嘔心瀝血,只爲有朝一日可被皇上垂青,賜於令牌……”
顧章說起此事來,居然長篇大論滔滔不絕,神色見透着嚮往與崇敬之色。五王爺見他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急忙擺了擺手,神秘的一笑道:“顧大人,你既然知道此事,那麼你還不相信有這般年輕的帝師麼?”
“帝師令牌與這年輕的帝師有什麼關聯……啊——你是說?”顧章猛然睜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的望着五王爺。
五王爺也不說話,緩緩的走到了椅子旁坐了下來,拿起一旁的茶杯淺飲了一口,又放了下去。倒茶的小丫鬟條件反射般的端起茶壺便要斟茶,卻見茶杯依舊滿着,愣了一下,這位王爺不大口喝茶卻讓她有些不習慣了。
好一會,顧章才反應了過來,望着五王爺心中尤自如同狂風中的湖水一般,翻騰不已,不過卻已不像處時那般震驚了,他慢慢的來到五王爺身旁,緩緩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長長的吁了口氣才抱拳躬身道:“下官適才無力,還望王爺莫怪,只是此時可否與下官細說一番?”
五王爺額首道:“顧大人,細說卻也不難,不過此事父皇並未公佈,我們卻也不得伸張纔好。”
“正是,正是,只是下官不知,是哪位人中俊傑,朝中新秀,被皇上選中的?下官着實好奇不已。”顧章期待的望着五王爺。
五王爺又拿茶杯,吹了吹上面的浮茶,飲了一口才道:“顧大人,父皇慧眼識才,且並不以身份定之,想必你也有所耳聞吧?”
顧章急忙稱是,所謂好奇害死貓,別開顧章老奸巨猾,不過遇到這種事情,他也擺脫不了好奇心的驅使,一旁剛纔還在吵鬧的小樑王也急忙靠了過來,想聽聽這位到底是誰,連這人便是和他搶老婆的情敵都暫時的忽略掉了。
五王爺放下了茶杯,似乎故意叼着他們的胃口,伸了個懶腰,擦了擦脣邊的水漬才笑了笑道:“此人便是……”
“啓稟王爺,李冉說是有急事找您!”就在五王爺要說出來之時,忽然,廳外急奔進來一個人影,雙手抱拳對着五王爺道。
“咳——”顧章正豎起耳朵準備聽着,脖子也拉的老長,被猛的打斷,差點被噎着,一口口水嗆到了嗓子裡,猛然咳嗽了起來。
小樑王也是滿面怒容,驟然轉過頭來,怒道:“滾出去,不看是什麼時候?”他情急之下,說出了話來,才知道那不是自己的手下,見那人正怒視着他,急忙收斂神情對五王爺一抱拳道:“五王爺見諒,我還以爲是我的那個下人沒長眼睛,打擾了王爺,誤會了這爲兄弟,還請五王爺海涵。”
這話雖然看是道歉,可聽在報信之人的耳中卻又似在罵他,那人氣的臉色一紅,狠狠的盯着小樑王,似乎要將他吃掉一般,五王爺見狀,對着他搖了搖頭,他才憤憤的退了出去,見他出去後,五王爺站起了身來,對着顧章和小樑王道:“本王有些要緊的事,暫且出去一下,兩位稍等……”說罷,他轉身走了出去。直將兩人急的心癢癢的,只是無處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