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兩個星期的時間,我將企劃做出來。由於初來駕到,原本的Lord Voldemort的大腦裡也沒有關於麻瓜界經濟的內容,所以我要先熟悉這裡的金融形勢,然後在作出企劃,累得快趴下了。還好我有影分身,在做調查的時候不止快了一倍啊!我再次確認,忍術是個好東西,比那什麼魔法好多了。
由於第一次充分展現出我的能力,米爾沃頓開始將一些大單子交給我。我在快樂地大把賺錢的同時,也緩解了我因Lord Voldemort留下的爛攤子生出的煩躁。作爲我爲公司掙了大把英鎊的獎勵,米爾沃頓給了我一個星期的假期。我用了六天逛遍了倫敦城,熟悉了大大小小的街道,還把幾乎所有有名氣的美食吃了一遍。當然,小蛇也佔了我的光。雖然一開始他對我的覓食行爲抱以無以復加的鄙視態度,但到後來,他吃的比我還歡。
我手裡拿着罐自動販賣機裡買來的紅茶一邊喝一邊走,眼睛走馬觀花地瞟過周圍的建築、櫥窗,逐漸的離開了商業區。一排排方方正正的漂亮房子出現在我面前,修剪整齊的草坪上停放着割草機。有一輛小轎車緩緩地從我身邊開過,我讓到路邊繼續走。看了下路標,這兒是小惠金區,住在這兒的雖不算富貴人家,但也都是條件不錯的體面人。我摸了摸下巴,似乎那個莉莉伊萬斯……不現在是莉莉波特曾經是住在這裡的。老實說我對這朵格蘭芬多的百合花沒什麼好感,當然也說不上討厭。從斯內普的記憶看,莉莉這個人可以說是一個很陽光美好的人,但她的陽光……老實說比不上鳴人的溫暖。莉莉是一種在美好生活下薰陶出來單純善良,而鳴人則是一種即使在黑暗也向光明奔跑的樂觀,永不言棄、讓人信賴。
我不喜歡莉莉,不是因爲她使斯內普背叛我——反正他背叛的是Lord Voldemort——而是因爲她選擇了魔法界之後放棄了麻瓜界,誠然,她是巫師,她愛的人更是純種巫師,但她首先是一個麻瓜種!我不是在鄙視她的血統,我向來不在乎這個。她嫁給了詹姆波特,留在了魔法界,她有沒有想過將她生出來、撫養長大的父母還在麻瓜界?選擇了愛人,就可以捨棄親人嗎?魔法界的麻瓜種很多,因爲純血越來越少,必須有這些麻瓜種、混血補充進來,但之後像莉莉這樣徹底留在魔法界的很少,像她這樣嫁給純血的根本沒有!
我不知道她是怎樣捨得離開她的父母的,這種分離不是幾封貓頭鷹送的信可以彌補的。即使是跨國隔離,也會使父母牽掛至深,更何況是這種跨越了兩個世界。作爲麻瓜的父母,他們聽過莉莉述說的魔法界,但並沒有親眼見過,更不要說了解。自己的女兒在另一個自己完全不瞭解的世界,身邊沒有一個血親,我想她的父母並不像表面上那般放得開吧。或許是上蒼的惡作劇,我三世爲人,都沒有父母。第一世,我自小被父母遺棄,連個面都沒見過。第二世,我穿到卡卡西身上時他五歲,那一天旗木朔茂自殺。這一世,身體是Lord Voldemort的,他的父母怎樣我更加不想多說了。
我在嫉妒她有這般疼愛她的父母,我在痛恨她捨棄了我再怎樣夢想也得不到的溫暖!
我來到女貞路4號,莉莉的姐姐佩妮住在這兒,現在她已經改姓德思禮了。她和莉莉早就不聯繫了,過着彷彿不知道有巫師存在的生活。我用了隱身術站在窗前朝裡面看,佩妮正抱着她的兒子,她肥胖的丈夫湊過去親同樣胖乎乎的嬰兒,但沒親到,因爲小鬼揮舞的拳頭砸在他臉上。佩妮長的和莉莉一點也不像,瘦削、金髮,脖子比別人長上很多。這一家人長得都不好看,但是無法否認的是,他們很快樂。我想象着現在正在東躲西藏的波特一家的情況,或許同樣快樂,但絕對不安寧。這是捨棄親人的報應嗎?我惡意地想。
不再看屋裡溫馨的畫面,我轉身離去。與高檔的小惠金區一街相隔的是蜘蛛尾巷,就像這個名字預示的一樣,這裡又髒又破,是倫敦最差的貧民區。彷彿是一個黑色的笑話。我站在那條街上,左邊是安寧的小惠金區,右邊是灰暗的蜘蛛尾巷。這窄窄的一條水泥馬路,隔開了天堂與地獄。我的魔藥大師正住在蜘蛛尾巷23號,而他的百合花偏偏在小惠金區。我突然想笑,簡直和小說中寫的一樣。
“來這裡做什麼?”小蛇從我的領口探出頭。“別爬到我的脖子上,很癢。”我擡腿向蜘蛛尾巷走去,我知道斯內普住在這裡,但沒有來過。一條骯髒的河蜿蜒流過,兩岸垃圾成堆,雜草叢生。一根巨大的煙囪高高地聳立着,像是一個巨大的墓碑。殘破的房屋的陰影裡有面容枯槁的人暗暗窺視着我,衣着體面的我在這裡分外惹眼。我只是冷冷的一眼掃過去,那些人便縮了回去,垂着頭彷彿已經死去。
蜘蛛尾巷23號。
屋裡很陰暗,角落裡堆積着陳年的酒瓶,空氣中瀰漫着灰塵與發黴的味道,可見它的主人並沒有好好打掃過。潛入這種只在門口設置了麻瓜驅逐咒的房子,對我來說易如反掌。廚房裡積了厚厚的灰,顯然已經廢棄許久。我又查看了斯內普的臥室,簡單的簡直可以用“破敗”來形容。我拉開衣櫥,裡面只有幾件黑色的巫師袍,想起了斯內普似乎只穿過黑色的衣服。下樓的時候發現還有一件地下室,在好奇心的作用下走了進去,原來是魔藥製作間,與屋子的其他地方不同,這兒極其乾淨。“魔藥真是他的命根子呢。”我自言自語着,小蛇很不識相地加上一句:“還有那個莉莉波特。”我冷哼一聲,故意留下一絲有人入侵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