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展比胡嬌想象的嚴重。
因爲之前在視頻中曝光了易澤, 雖然易澤戴着口罩,因爲許多當時在場的患者和家屬,再加上各種媒體的插足, 很快易澤的個人隱私也被公佈於衆。
還好owen平時注意自己的隱私, 纔沒有被人發現他們是兄弟。事情惡化成這個樣子, 胡嬌又是心急又是無奈。
自從易澤被停職之後, 胡嬌每天都會去易家, 就像現在這樣,不停地在客廳打轉。放下了手中的報紙,易澤起身一把拉住胡嬌:“別轉了, 我頭都被你轉暈了。”
“你怎麼這麼淡定。現在他們竟然爲了讓事情大事化小,讓你一個人站在風尖浪口。憑什麼讓你在家待着啊, 明明你既不是主任也不是主刀, 太過分了了。”想起今天在醫院的遭遇, 胡嬌氣憤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
握住她白嫩的小手,易澤討好道:“彆氣了, 他們都不對。可是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案了,他們要鑑定醫療事故就讓他們去鑑定吧。我停職就當是提前休息了,能有時間陪你我求之不得呢。”
“你!”胡嬌有點嚐到恨鐵不成鋼的味道,氣得一句話都不想說。
——最好的解決方案?
今天胡嬌和同事一起去醫院想要了解情況,普外科的醫務人員如同驚弓之鳥一樣, 想方設法地避開和胡嬌一樣的媒體人士。正巧同事有親戚最近住院, 倆人才混進了病房。
在醫生辦公室門口猶豫了半天的胡嬌, 看着一直忙碌的醫生不知道如何開口, 一旁的小護士倒是把她拉到了一邊, “你是混進來的記者麼?我們要查房了,你還是出去吧。該解釋的都已經解釋清楚了。”
市立醫院最近一直被各大媒體包圍着, 這兩年醫患糾紛頻發,借這次的由頭,不少媒體大做文章,不把趙大虎事件挖個透誓不罷休。
“我再說一遍,當事人醫生已經被停職了,你別指着在這裡堵他了。”胡嬌聽到這裡不樂意了,感情這是把責任都推到易澤身上啊。
“小護士,我聽到的真相不是這樣啊,據說易澤不是手術主刀,也不是趙大虎的主治醫生啊。你們醫院這是準備讓他背鍋啊?”
小護士驚訝地看着胡嬌,怎麼這個女記者和那些不一樣,難道真的還有媒體願意去相信易醫生麼?她打量了胡嬌很久,胡嬌也沒有避開她探究的眼神。
“你是哪家的記者,你真的相信不是易醫生的錯麼?”她焦急地抓住胡嬌的手,胡嬌這才發現這個小姑娘很想視頻裡面易澤說的實習護士。
“你當時也在場對不對。我是易澤的朋友,易澤之前告訴我趙大虎剛來醫院的時候本來想找他原來的主治醫生,發現只有易澤在才找他的對不對?”
小護士原本的懷疑也因爲胡嬌陳述的話打消了,她點點頭將胡嬌拉到安全出口,小聲地說:“趙大虎之前的主治醫生是陳明坤,他是院長的親戚,因爲最近在評職稱,所以他讓院長施壓讓我們都指認是易醫生做的手術。趙大虎的家人都知道。據說他們家人訛了陳明坤醫生一筆錢本來準備息事寧人的。可是這些媒體天天來醫院說要主持正義,醫院又把責任推到了易澤身上。估計趙大虎的家人覺得易醫生沒有背景好欺負,想借着再訛一筆錢。”
果然有了媒體的參與,那戶人家現在就巴不得醫院能多賠償點錢呢,易澤還是太單純了。胡嬌本來想找陳明坤對峙,結果他早就出國進修學習了。
現在醫院除了承擔醫生手術人員覈定不規範,其他都推到了易澤身上。病人家屬也是狡猾,就算出院小結不是易澤籤的字,他們也非說是易澤給他們交代半個月換一次藥的。由於時間過久,醫院的監控錄像也清除了。現在如果醫療事故鑑定結果證明非手術問題,易澤的責任還小。要是鑑定說是醫療事故,醫院也就把所有過錯讓他一個人承擔了。
要是以往,就算是真的鑑定爲醫療事故,賠點錢停職處分就好。可是現在這件事曝光給了媒體,輿論的壓力可以毀了一個人的一生。
一時間無計可施的胡嬌又想到了趙大虎,她像小護士打聽到了趙大虎的病房後便喊着同事一起進去。出乎他們意料,原本應該安靜的醫院,趙大虎病房的吵鬧聲着實刺耳。
跟着一起來的小護士和胡嬌解釋道:“最近很多記者都冒充趙大虎的家屬來探視,醫院想攔他們就說要告訴大衆他們想隱瞞真相變相軟禁趙大虎。而且趙大虎的兩個兒子一看就是不良青年,醫生也不想和他們衝突。”
小護士幫忙喊出來趙大虎的小兒子趙聞,胡嬌打量着眼前這個滿身戾氣的年輕小夥子,冷靜地說:“你好,我是《今日生活》雜誌的記者。我們通過網絡瞭解到你父親的遭遇,希望瞭解事情的原委。”
趙聞上下掃了胡嬌一眼,吹了聲口哨,油裡油氣地調戲道:“你們雜誌的記者都跟你一樣是美女們,整天和那些大老爺們待着,難得看見這麼漂亮的記者妹妹啊。”
胡嬌忍着怒氣沒有搭理他。“看在你這麼漂亮的份上,我告訴你一個獨家消息,我們已經找了律師,那個害的我老爺子以後可能都要戴糞瘻袋的易澤這次玩完了。他就等着身敗名裂啊!”說完他訕笑起來。
被噁心到的胡嬌憋不住了,厲聲指責道:“你們還要不要臉,易澤是害你爸爸的人嗎?難道不是你們做子女的不用心,半個月纔給他換一次藥才導致這樣的結果。你們這擺明就是誹謗,勒索!”
趙聞聽到胡嬌的指責心裡一驚,她怎麼會這麼清楚:“臭娘們兒,你是易澤那個小白臉派來的吧?有本事你拿出證據啊,別在哥哥面前嘰嘰歪歪,老子不怕你。”說着便擡手要推胡嬌,一旁的同事沒有攔得住,胡嬌摔倒撞到了牆角,痛得兩眼直冒金星。
在一旁看見的男醫生連忙上來勸說,讓實習生將胡嬌帶到了辦公室檢查。
“你是易澤的女朋友吧?”檢查胡嬌頭部的胡醫生問道。
胡嬌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我在他錢包裡見過你照片。”胡醫生笑着解釋道,“這兩天要是覺得噁心頭暈就再來醫院檢查看看。”
胡嬌連聲道謝,“胡醫生,你覺得醫院這樣對易澤公平麼?”
胡醫生也沒停下手上的活,嘲諷似地回道:“什麼公不公平,這大概就是命啊。易澤也是倒黴,剛巧遇見這麼一遭破事。我們這些同事不是不想幫他,雖然醫院讓我們不要多講,不過最近大家也一直有上網匿名講事情的原委。你知道的現在的網民哪裡需要什麼真相。我們這些醫生現在就像他們的仇人一樣。唉,不過上頭也說了,要是趙大虎的事要索賠,醫院會全權承擔的。至於易澤,醫院說會給他留着出國交換的機會。日子久了,大家都會忘記這些的。”
......
胡嬌越想越覺得委屈,可是易澤雲淡風輕的樣子又讓她不忍心告訴他最壞的可能性。如果被他所熱愛的事業拋棄,被他所關心的患者唾棄,他承受的住嗎?以前的她很喜歡一句話:“信任別人的善良是自己善良的明證。”
胡嬌就這麼定定地看着易澤,眼裡的千言萬語卻不想讓他看懂。
“喂。”易澤的手機想了。
“易醫生,我是小胡啊。有件事我得告訴你,趙大虎傷口出現感染了,不知怎麼搞得還有腸粘連可能有壞死。據說最差可能要戴一輩子造瘻袋了。對了,你女朋友今天來醫院和趙大虎兒子起了衝突,撞到牆角了。我檢查了一下,應該沒大礙。你多注意點啊!”
“嗯,我知道了。”易澤平靜地掛斷了電話。“你今天去醫院就知道了對吧?撞到牆角疼麼?”
“我...”易澤平靜地模樣讓胡嬌不安。“我沒事的,我只是氣不過他說的話纔會和他差點打起來的,下次我一定不會衝動了。我會想辦法找出真相的!沒關係,就算以後你丟了工作,我養你。”
易澤居然被她的話逗笑了。雖然他也對醫院失望,現在這種情況他也不可能讓自己吃啞巴虧。凝視着女孩因爲剛剛的表白漲紅的臉頰,他牢牢地將她圈住,“好,給你養。這件事我也不會讓步的。不過,胡嬌小姐,大概你對我的收入有點誤會。”
胡嬌鬱悶了。“我只是表明下我的立場而已。你們都是住豪宅的人,我連車都買不起。”用力的用下巴戳男人的肩膀,只恨自己不是張錐子臉。
生怕胡嬌將下巴杵疼了,易澤安撫地揉弄着她柔軟的髮絲,輕嗅着熟悉的香氣:“豪宅是易旻買的,如果你喜歡我可以也給你買棟。不過買完估計你要包養我一段時間了。”
懶得跟易澤耍嘴皮子,胡嬌懨懨地說:“哦,我男神真有錢。”被無視後半句的易澤不幹了,翻身將胡嬌壓在沙發上。
相貼的軀體,纏繞在一起的呼吸,交匯的眼神,空氣中發酵出一股讓人動情的味道,感受到易澤扣在腰間漸漸上移的手掌以及男人緩緩靠近的臉,胡嬌全身酥麻使不出一點抵抗的力氣,她閉上眼睛,隱隱期待着。
“要不要包養我?”男人可以壓低的嗓音將曖昧的氛圍渲染到了極致,不敢睜眼的胡嬌似夢似幻地應了一聲,男人的雙脣便貼了上來。
與以往緩慢溫柔的吻不同,易澤很快侵入了胡嬌的脣齒間,細心地照顧到她嘴裡的每一處潮溼柔軟,勾住女人的舌尖起舞。不安現狀的手漸漸逼近胡嬌的胸前,她動情地伸手摟緊了易澤。男人的凸和女人的凹如天造地設般完美契合在了一起,易澤的手掌也終於攀上想象已久的軟嫩,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滿足的低吼。迷濛中的胡嬌感到有什麼東西抵着自己的小腹,熾熱得讓她感覺自己似乎要燃燒了。
“我靠,你們要不要這麼來不及?”owen一回家就看見了在沙發上吻得火熱的兩人,被強行餵了狗糧的他忍不住打斷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