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輕柔的聲音從腦海中響起。
什麼是最強的武學?
是如熱納爾的強大蠻力麼?
不是。
是如帝祁的隨機應變麼?
也不是。
是量子戰體替身的各種花哨特性麼?
更不是了。
要理解什麼是最強的武學,便首先要知曉武學的本質是什麼。
而武學的本質...又是什麼?
這便又是一個終極而的龐大論點。
但不管如何,誰都不可否認武學的本質,不過是一種博殺技巧。
古老野獸們的爪子和撕咬,就是武學。
人類冷兵器時代的拳腳技巧,就是武學,“猴拳”“形意拳”都是模仿自然界的發力技巧...
“歸根結底,武學的本質就是以弱勝強,用精妙的技巧擊殺對方。”
“體型上的以弱勝強,也是如此。”
三柱神的神色無比平靜。
他們吸收了無數時代的天才,轉化爲他們的柱神子民,現在擁有的智慧太強大了。
此刻,緩緩穿梭在少年奸細的細胞中,不斷繁衍自己的後代,生育更多的知識,紮根在少年的細胞之中。
“那麼武學是擊殺對方的技巧,那麼對方致死的弱點在哪?”
“意識所在,即是大腦。”
同時,他在飛速靠近對方的大腦,“不同規則聖人時代,細胞每一處魂肉合一,武道之人,他們的靈魂仍舊在大腦,
他們本質上,也不過是一種宇宙自然規則下的量子究極生物,而並非再是扭曲規則的超凡,
對方的弱點,便是大腦的神經元,
他們也是血肉生命,大腦也是無數新型的神經細胞組成,武者們在戰鬥中,也有意識的保護大腦,大腦是致死要害,其他地方根本再無弱點...”
“而什麼,又是大腦?”
他們彷彿陷入了不斷的自問自答之中,邏輯自我建立,自我推翻,是計算機最常見的特徵,他們便是如此。
“大腦,是思維與靈魂的儲存地,記憶儲蓄、邏輯思考、條件反射....種種功能,血肉大腦,硅基大腦,量子大腦...”
“他們只是不同材質的大腦罷了,那麼大腦之間,人與人之間的大腦,是如何最快速的相互影響?”
“影響的大腦方式麼?”
“用話術?不,不是的,面對聰慧之人,話術猶如笑話。”
“俘虜在意之人用情感威脅?也不是,情緒冰冷之人太多。”
“那麼,是用暴力打擊,迫使他們肉體上的疼痛傳送到大腦,大腦因此區服?不,如果能肉體徵服對方,又如何去打擊對方的弱點?”
“如何快速的建立大腦之間的影響,答案實際上早已經不言而喻。”
他們自問自答中,已經緩緩靠近了對方的大腦,冷然道:“以微末之力戰勝敵人,就是最強的武學。”
“我纔是最強的。”
“我們的武學,足以改變這個時代!”
...
啊!!!
伴隨着一聲尖叫,劃破了寂靜的灰濛天空,掀開了罪惡的序幕。
“咬人了!”
彷彿喪鐘敲響。
無數穿着叮叮噹噹的古銅色服飾,彷彿西夷少數民族之人的民衆們,迅速亂做一團。
撕咬的尖叫聲。
憤怒的怒吼聲。
在地面翻滾撲咬而來的震動,鮮血漸漸曼延大地。
街道,亂成一團。
“疾病!瘋病?”
“根據那些古老舊時代生命的邏輯來說,疾病,是來自病毒的侵襲體內,但是怎麼可能有病毒...”
“等等!”
有人神色徹底呆滯。
人羣在哭嚎之中逃竄,現場亂糟糟的,到處都是鮮血。
他們太單純了,最原始的時代必然是最單純的時代,猶如當年的混沌雕塑鴻蒙時代,最早的一批人類,沒有被渾濁和污染。
“孃親!孃親!你在哪兒?”
伴隨着遍地的慌亂聲,街道上,一個手握小雕像玩具的孩童無助的站在原地,嚎嚎大哭起來。
“孃親,爹爹,你們在哪?”
男童抹着眼淚,無助站在到處奔跑的街道中央,周圍到處都是奔跑的人羣。
嘭!!!!
毫無修爲的男童被狠狠撞到在原地。
“孩子...我的孩子?我的第七個孩子?就差你一個了....”一個美麗的姑娘頭上戴着一圈青銅神秘花圈,在四處奔跑,忽然目光一撇看到了這裡的街道中央,目光瞬間瞪大。
女人快速跑到孩子面前,輕輕彎腰保住對方,“我們走,我們走,可能是那些可怕的細菌文明,進攻過來了,不知道是什麼武學...”
“嗯,孃親....”男童捲縮在母親的懷裡,被迅速抱起來狂奔。
轟!
快速的奔跑起來。
他們的體型太龐大了。
一個奔跑就是數光年,整條街道更是對於真菌的世界,浩瀚得像是星河一般。
女人抱着懷裡的男童狂奔,懷裡無數柔軟的長條細線真菌蟲子,密密麻麻的從他腦袋爬出,無聲無息的涌向哭喊中的母親。
嘭!
母親腳下一滑,摔倒在地。
“痛痛痛痛.....”她在地面打滾,七竅流血,眼耳口鼻滲出大量的血水。
大腦承受着被蟲子撕咬的劇痛,已然在大地上一手痛苦的捂着臉,一手卻仍死死的抓住懷裡的孩子沒有放鬆。
“孃親——”柔軟稚嫩的聲音中,一隻白嫩的胖乎乎小手抓開了母親捂住臉的手,“不要擋了...孃親...很快...和我一起....”
呼呼呼呼!
母親因爲劇烈疼痛而呼吸的風箱一樣厚重喘息,聽到了孩子的聲音卻彷彿柔軟了下來,不再反抗,靜靜擁着懷裡的孩子,倒在大街的中央。
踏踏踏。
可愛的孩童也靜靜的躺在母親的懷抱裡,它伏在母親起伏的胸膛中,七竅流血的稚嫩面容滿是恬靜,以及一絲絲詭異的陰森猙獰。
踏。
踏踏。
慌亂的街道上,周圍仍舊在狂奔,到處都在撕咬,慘叫,逃跑,已經沒有人在意這一對倒在地面上的孩子。
呼呼呼——
一個身材高大的壯年神秘男子,喘着粗壯的厚重粗氣,步伐無比穩健有力,緩緩行走在騷亂的街道中。
他忽然緩緩蹲下,撫摸這一對痛苦中的母子面孔。
“娜爾思..我最心愛的女人...”他仍舊抱着最好一絲希望,面容帶着輕柔而溫和的神色輕輕伸出手,撫摸着女人精緻而痛苦的面孔,“強大如你...明明你強大已至神靈...”
噗嗤。
下一秒,無數蠕蟲一樣噴發的細菌繩線長蟲,從女人的面孔噴涌而出。
他捏住了細蟲狠狠一震,細線的陰森蟲子想要轉入他的皮膚中,卻粉碎在空氣中,煙消雲散,化爲一片風沙。
“你們這些真菌,徹底惹怒我了....”
咔擦一聲,地面碎裂開,青銅面具緩緩脫落,露出了昆比特羅斯早已經淚流滿面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