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雪魔

雪魔的臉,是最蒼白的,蒼白得永遠看不出一絲血色。他有四隻耳朵,皆長在頭頂,耳窩分別朝着前後左右四個方向,耳形似馬耳,裡外皆長着短短的白毛。他的白髮長得幾乎垂到了地面,一雙鬥雞眼總是帶着幾分孩子氣,但他的言行卻沒有一絲孩子氣,又陰毒,又老辣。他穿着一件寬大的黑袍,上面繡滿了潔白的雪花,不見一絲溫暖,只覺陰森和恐怖。他的聲音,又滄桑,又嘶啞,又緩慢,令人毛骨悚然。他和雨魔是孿生兄妹。他見妹妹吃了荷仙姑的虧,便飛到碧蓮仙子殿找荷仙姑算帳,一爲妹妹報仇,二要與仙姑比個高下。

魔域人大多都是陰險毒辣的小人,他們做惡總是趁着你不備的時候,讓你死得不明不白。雪魔一飛進碧蓮仙子殿,就施展寒功,凍死了所有綠樹紅花。那天正巧我和尤雲去向荷仙姑討要蓮子,當時仙姑正陪我們在廳裡品茗,突覺空氣寒冷起來,冷得似要結冰,迅速凍固一切。

仙姑叫道,不好!一定是雨魔的哥哥雪魔來了!我們飛進院子的時候,見雪魔已經走進碧蓮仙子殿的宮牆大門了。幾個年少的看門童子,已經被雪魔凍死了,他們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令人慘不忍睹。見此情景,我突然想起祖公教我的六字大明咒來,據說此咒威力無窮,不可思議,什麼奇蹟都有可能發生。我想試上一試,便盤腿坐在地上,學着僧人的樣子,雙手合十,默默唸起咒語來。當時,我心只想,空氣如此寒冷,花草都凍死了,人們怎麼能在這樣的惡劣氣候下快樂地生存呢?我只是如此一想,便有幾團金光從我的心裡飛出來,越飛越高,竟停在天際,變成了一輪太陽。剎那間,空氣溫暖起來了,凍死的植物皆慢慢復活,那幾個被凍死的童子,也一打滾就從地上爬了起來逃走了。

我見一切恢復如初,便收了真功,站在一邊觀看仙姑與雪魔鬥法。雪魔望了我一眼,揚手甩出一顆冰球。那冰球不是普通的冰球,它飛到空中,與我幻化出來的太陽撞在一起,皆消失得無形無跡了。雪魔又幻出無數朵雪花,雪花紛紛揚揚地從天空中散下來,寒意無限。

“年輕人,請你不要出手。”雪魔的聲音,又低沉,又恐怖,充滿無限殺氣。說着,他舞動長劍,已經和仙姑戰作一團了。我定睛仔細觀戰時,仙姑手中的蓮花,已經變作寒光閃閃的精鋼蓮花。一時之間,劍與蓮花相碰,丁當作響。兩人跳來跳去,飛上飛下,戰了九千餘回合,仍未分勝負。

“仙姑,快用你的絕技吧!這樣和雪魔纏下去,總不是辦法。”尤雲說畢,仙姑已經飛上高天,她幻出許多蓮葉。那些蓮葉皆飛速地旋轉着向雪魔襲去。剎那間,蓮葉多得鋪天蓋地,不停地向雪魔襲擊,令雪魔無處可躲。雪魔便化作微塵,飛到仙姑身後,幻出億萬冰球,向仙姑猛砸。仙姑忙轉身以蓮葉反攻,噼噼啪啪的響聲,震耳欲聾。

雪魔和仙姑戰了三天三夜,仍無法勝利,便陰森森地說:“今日我勝不了你,來日我一定讓你死得更悽慘。”然後便抽身收了飄飛的雪花,飛上青天,離開了碧蓮仙子殿。仙姑也不追趕,只是嘆了口氣罵道:“你如此冥頑不靈,自討苦吃,我只好奉陪到底了。”

雪魔離開以後,空氣慢慢溫暖起來,厚厚的積雪都融化成了雪水,嘩嘩地向窪處淌去。我和尤雲抱着裝滿蓮子的葫蘆回到王子府時,天已經黑了。

在彼岸國,凡不想生孩子的新婚夫婦,都要喝青春水。青春水是用上百種藥材製成的,清甜之外,有一種特別的香氣,或者說藥味。那味道,並不令人生厭,如同美酒或美味似的,反叫人日思夜念,欲罷不能。我和尤雲商議,打算十億歲以後,再生小孩,便天天依照秘方,配製青春水飲用。

在魔域,除了醜陋的心,一切都是寶。所以,我常常去魔域尋寶,比如雪,比如花,比如蟲殼。這些都可以用來製作青春水。喝了青春水,不僅身骨青春輕盈,耳目也清爽靈光,但卻不能生育。如果想要孩子,若不服解藥,要一百年不喝青春水,然後才行。

正值新婚燕爾之時,我發現婉冥和華明相愛了。我發現他們時,他們正站在梨花樹下擁吻,已經纏綿得無法分開了,飄飛的梨花,落了他們一身。但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已經發現了我。

爲了不攪人樂事,我去府後的花園逗白拉。白拉是一種喜歡攀樹的小動物,三趾,白毛,黑鼻黑嘴,樣子極象小熊,愛吃桉樹的葉子。

我一共有二十多隻白拉。它們見我來了,都從高高的樹上爬下來,往我的懷裡鑽。因爲太多,我抱不過來,它們便攀在我身上,或擠在我肩頭,好玩極了。

白拉剛剛洗過澡,雪白的皮毛令它們更加可愛。我把它們放到草叢裡,與它們追逐嬉鬧,直到黃昏,白拉爬上桉樹去吃晚宴時,我才離開。

夜,象是誰遮住了天,看不到星,也看不到月,悶得彷彿不透風。我知道這意味着暴雨即將來臨。

尤雲纏着我,溫柔地說:“四王子!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我擁緊她,笑道:“你聽,雷聲!”

雷聲打了幾回,越來越響,閃電也更加刺眼。隨着一聲巨響,終於下雨了。好大的雨啊!真可以用瓢潑來形容!

尤雲說:“彷彿是雨魔來了!”

“嗯!”我只應了一聲,再沒說什麼!思緒牽引雙耳,沉醉在無邊的雨聲裡,似乎在傾聽華妙的音樂。

尤雲依進我懷裡,安靜的聽了一會兒雨聲,輕聲說:“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我輕撫她耳邊的秀髮,沒作聲,她輕柔的說:“故事很陳舊,說某國國王有兩個兒子,他不想偏心,就把一國分成東西兩個國家,讓他們世襲國王,看誰治理的好。結果是弟弟不僅擅長農耕、建築,且重用人才,把國家治理得民富國強而勝出。”

在尤雲喃喃的講述中,我們沉沉睡去,第二天醒來時,晨曦微露。

信鳥又嘰嘰喳喳的喚我起牀了。它們的勤奮,總令你不能懶惰。

一:師父五十一:無官一身輕五:海界五十四:魚界三十八:火燒千菌洞五:海界四:糧王四十三:五彩烏鴉二十九:午後婚禮五十:尋找綠蓮花三十八:火燒千菌洞六:蜂界十六:冥界四:糧王二十:無心崖三十四:不夜天四十三:五彩烏鴉三十六:會飛的字畫二:金剛羽三十三:江船花燭夜三十七:日月寶盒九:海棠春歌圖七:璇天洞四十:紅葉樹三十六:會飛的字畫五十二:血染白鵝湖二十七:草界十五:震魔十八:霧王二十九:午後婚禮四十八:彼岸花三十三:江船花燭夜二十三:劍王二十五:藥王二十:無心崖十八:霧王四:糧王一:師父四十六:活捉霜魔十七:佛界三十四:不夜天十:日月墜五十二:血染白鵝湖四十三:五彩烏鴉二十六:雪蓮二十五:藥王四十九:勿忘我五十:尋找綠蓮花二十:無心崖十四:雪雕四十:紅葉樹四十五:飛天王麻雀三十九:野人二十五:藥王四十七:成人童話十九:寂靜谷四十二:漂島奇遇三十三:江船花燭夜二十二:樂王十七:佛界三:魔域二十七:草界三十九:野人三十五:大白參五十三:神仙配七:璇天洞十五:震魔二十二:樂王二十一:笛王九:海棠春歌圖十:日月墜三十:無敵美少女十五:震魔三:魔域十:日月墜四十六:活捉霜魔十三:雪魔八:黑巫二十八:花若飛六:蜂界四十九:勿忘我三十一:天外飛虎三十三:江船花燭夜五十二:血染白鵝湖一:師父三十五:大白參三十四:不夜天三十五:大白參九:海棠春歌圖八:黑巫二:金剛羽二十九:午後婚禮五十四:魚界三十八:火燒千菌洞二:金剛羽五十三:神仙配三十一:天外飛虎十八:霧王八:黑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