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中,莎麗一邊承受着剛娃子的衝撞,一邊不時地偷看着李二毛,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驗,在與男人做這件事情的時候,邊上還有另外一個男人,儘管她也知道,就算近在咫尺,李二毛此時已經沒有自主的思維和意識來關注自己和剛娃子在做什麼了。
這時她看到李二毛一邊搖晃着腦袋一邊慢慢站起身來,莎麗心裡緊張了一下,雖然剛纔她已經有過思想準備,考慮過會出現兩男一女的場面,但看到李二毛真的站起身來,她還是有點怕他會不由分說地加入這一場肉搏的戰局。
不過還好,她的擔心是多餘的,李二毛站起來後只是邁着十分滑稽的步伐,彷彿在太空行走一般,慢慢地移動到了飲水機的邊上,也不拿一次性的杯子出來,彎下腰直接按住開關,對着出水口狂飲了一會水後,他放開了飲水機,慢慢站直了身體,邁着可笑的步子,辨認了一下方向後,摸進了王亞飛正在睡覺的臥室。
看到他走到裡面去,莎麗原本緊張的心放鬆了一下,注意力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這時她體內毒品的作用上來了,同時她對剛娃子的衝撞也有了反應,再加上有一個人在旁邊隨時會出來看她的這種心理刺激,使得莎麗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覺,她再也顧不上李二毛在王亞飛睡覺的房間裡做些什麼了,一心一意沉醉在自己迷亂和歡愉的眩暈中。
在剛娃子近乎粗暴地運動下,也在毒品的強烈刺激下,莎麗完全迷失了本性,她瘋狂地索取着,她的耳朵和思想都出現了幻聽、幻覺,莎麗覺得自己身處在古代的城堡中,搖身成爲了自己唯一知道的**女神—埃及豔后克麗奧佩特拉。
她與裙下之臣在城堡中狂歡,她的子民向她狂熱地高呼,聲音一Lang接着一Lang,突然,美豔的克麗奧佩特拉聽到了不和諧的聲音,那是反對她的人臨死前掙扎的號叫,而她的子民們則狂野地高喊着:“殺呀殺呀!”
這真是一個瘋狂的世界,在毒品的刺激下,剛娃子和莎麗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幻覺中不能自拔,不管他們各自出現了什麼樣的幻覺,他們的真實意識都已經退化到感知不到現實發生的一切,無力的失重感,顛狂的飄浮感,以及來自身體最敏感部位的炙熱感,從各個方位刺激着他們的身心,令他們完全失去了控制,機械地做着重複和同樣的動作。
毒品的作用真強大呀,莎麗和剛娃子就在王亞飛的沙發上一次一次地搏鬥着,誰也不知道是誰佔了上風,誰也說不清是誰被誰誘惑征服,一直到最後,兩個人都筋疲力盡,無力地倒在沙發上,可是他們的精神還是亢奮的,雙雙睜着眼睛,像兩條死魚一樣仰望着天空。
不知道喘息了多久,剛娃子突然像被什麼東西咬到一樣,拼命坐了起來,他幾下穿好自己的衣服,看也不看莎麗一眼,一個人低着頭拉開門就跑了出去,就好像被人用鞭子在後面抽打追趕一樣,飛快地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莎麗的大腦還是處在一片空白當中,她覺得自己呼吸很吃力,也跟着緩緩地坐了起來,慢慢穿好衣服,她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莎麗只記得自己看到滿屋狼藉後,出於女人的天性,她動手把喝光吃剩的酒菜收拾了一下,用塑料袋裝好,準備帶出去丟掉。
頭腦的暈眩失得莎麗覺得整個房屋都在晃動,她的耳朵好像失去了功能,只有嗡嗡嗡的耳鳴一直在響,莎麗突然覺得房子要倒塌了,強烈的恐懼使得她不顧一切抓緊了自己的包,還有那包收拾出來的垃圾,連滾帶爬地離開了這裡。
“就是這些了?”小胖和烏鴉聽完了莎麗的供述,又一次向她確認着。
“就是這些了,小王被殺,我真的不知道,那天的所有經過我能想起來的,都向你們交代了,有些情況我實在想不起來了。”莎麗苦着臉,做出一副心驚膽戰的樣子,着急地向小胖和烏鴉辯解着。
爲了確保莎麗的供述是真實的,小胖和烏鴉專門帶着她回到了王亞飛出事的命案現場,莎麗十分地配合與他們合作着,向他們一一指出了當天三個人喝酒時分別坐的座位,然後又不厭其煩地向他們反反覆覆地述說當天的經過,怎麼開始喝酒,怎麼坐的,最後又怎麼起來跑到沙發上的。
至於裡屋的王亞飛,他吸完毒後進去睡覺了,莎麗並不知道王亞飛在他自己生命的最後時刻,他究竟是睡着還是醒着的,也不知道當時他在做些什麼,她只知道從自己開始與王亞飛的兩個表弟開始喝酒划拳到最後離開的這段時間裡,王亞飛一直沒有出來與大家再見面。
經過對現場的勘驗以及莎麗的口供完全吻合,能夠推斷出當時的情況,正如莎麗所說一樣,也從另外一個側面洗脫了莎麗自己殺人的嫌疑,鑑於她這一次有教唆他人吸毒的不良行爲,小胖和烏鴉還是好好地教育了她一頓,希望她下次能吸取教育,不要再繼續這種害己害人的行爲。
莎麗和剛娃子的嫌疑都被洗脫了,剩下的就只有李二毛了,雖然剛娃子和莎麗都因爲毒品的作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當時做了些什麼事,更不知道李二毛做了些什麼,但現在莎麗的供詞進一步加深了對李二毛的嫌疑,她親眼看到李二毛進入了王亞飛睡覺的臥室。
另外還有一點,在她與剛娃子yin亂的過程中,她自以爲耳朵出現的幻聽,夾雜着喊殺的聲音,很有可能正是裡面房間裡,李二毛因爲毒品作用產生幻覺,殘忍地殺死王亞飛,但卻認爲自己在屠殺一頭髮狂的瘋牛時喊出來的聲音。
那麼,現在李二毛究竟躲到了哪裡呢?聽完了小胖和烏鴉調查的結果,楊子又一次習慣性地將手指叩響了桌面,“噠噠噠……噠噠噠……”一陣陣有節奏地叩擊聲在不大的辦公室裡清脆地響着,海子已經被他派出去到剛娃子那裡再次進行調查了,不過楊子覺得希望不大,他給剛娃子留下了聯絡方式的,現在一直沒有接到消息,說明李二毛根本就沒有再去找過剛娃子。
他一邊思考着一邊微微眯起了雙眼,手指頭叩擊得越發的有力,猛然間一個念頭出現在他腦海裡,連帶他手指頭的叩擊都停住了。“李二毛會不會在李豔生前居住過的那一帶活動?”
楊子眯起了眼睛,在腦海裡反覆思考着這個可能性,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太大了,只見他一拍桌子,嘴裡大聲地喊道:“有了!兄弟們,走!”
小胖和烏鴉早就習慣他的這種突如其來的破案靈感,知道在他叩擊手指的時候不能出聲打擾,只需要做好出動的準備,等着楊子最後一拍桌子,喊出出發的命令,他們跟着行動就是了。
這次也不例外,楊子剛把桌子拍響,小胖和烏鴉已經迅速整理好,人已經立到門邊,等待楊子帶頭出發。
車開到了李豔生前跟倪嘯天姘居的小區,前面就是小區的門了,楊子儘可能不引人注目地把車停在了離小區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他們三個人緩緩地拉開車門走了出來。
幾個月的時間,這裡好像變了模樣,小區大門對面原來在建的工程竣工了,露出了裡面的建築,下面幾層是商場,裙樓以上是商住樓,現在這裡的地理環境看上去更復雜了,人流量的加大,使得曾經偏僻冷清的地段,一下子就熱鬧繁華起來。
站在路邊靜靜地觀察了一會後,三個人簡單地分了一下工,各自帶着一張李俊李二毛的相片,向三個方向分開,小胖和烏鴉向商場以及小區附近的商鋪、居民打聽着,而楊子自己閃身進了李豔住的小區。
他輕車熟路地來到了李豔生前所住的那個單元口,站在樓下向上望去,那個窗口看不到人居住的模樣,窗戶關得死死的,沒有拉窗簾,窗子裡彷彿透出了一股陰冷的氣息。
楊子沒有在樓下多做停留,便擡腳上了單元的樓梯,他走得很慢,一邊走一邊警惕地向樓梯上張望着,很快他便來到了李豔家的門口。
輕輕戴上手套、鞋套、帽子以及口罩,楊子又取出探照燈,認真而仔細地對李豔家緊閉的房門檢查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門口到處都是凌亂而混雜的痕跡,指紋摞着指紋,鞋印套着鞋印,雖然不知道這些痕跡會不會有用,但楊子仍然逐一儘可能完整地提取着,並且把它們分門別類地放好。
就在這時,一陣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從單元門口處傳來,接着這個腳步聲踢踢踏踏上了單元的樓梯,楊子一邊埋着頭繼續工作着,一邊注意傾聽着樓下傳來的腳步聲音。
近了,這個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竟然就在楊子的身邊停住了,一個聲音突然在楊子耳邊響起:“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