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建又打了個哈欠,“這還要多久?喂,你不出現就不怕鬼來找你嗎?翻牆就知道了,我猜這些人都不敢進去。”
我想了想,搖搖頭。我不想等鬼來找我,不管我缺席的理由有多麼充分。
遠處似乎有一羣新聞記者。警察試圖阻止他們,但受害者的親屬正在打電話給記者。
吳建臉色苦澀。他連忙道:“我去看看。” 他趕緊走了。
記者和遇難者親屬讓事情變得更糟。一名正在接聽電話的記者被警察攔住。看來這件事的消息要被屏蔽了。
我拿出手機一看,已經12點了。我可能不會準時上班,但我不能就這樣離開。如果我走了,那些人也走了,那鬼可能會來找我。騷動平息後,我決定自己去找他們。
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生的,路燈變暗,風起,地上的枯葉搖晃着,發出沙沙的聲音。既然大家都在爭論,他們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站在一旁,我看到了,其他觀衆似乎也注意到了。有什麼東西正在慢慢地從人羣中消失。
我看了一眼鬼樓的大門。
以爲道士手拿木劍,繼續唸經。我等着那件事嚇到他。
“當,當,當”
悠揚的鈴聲響起,所有人都愣住了。連爭論都停止了。就在一個女人正要和警察重新開始口角的時候,一個沙啞的聲音喊道:“鐘聲是從哪裡來的?”
發出聲音的鐘聲一定很大;這顯然不是手機或媒體播放器可以重現的那種聲音。然而,那條街上沒有鐘樓。我背上的頭髮都豎了起來。我雙手合十,心靜了下來。華姐,你可以嚇到他們,但請不要嚇到我。
鬼屋門前的人羣躁動不安。就連警察也顯得有些慌張,但他們還是挺身而出,努力讓大家冷靜下來。或許是因爲警察的努力,或許是因爲人多,儘管每個人都臉色蒼白,害怕,卻沒有人跑過去。
突然,鬼屋前的道士一聲叫喊,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也把注意力引到了自己身上。
道士笑道:“不必驚慌!只是幾個小鬼而已。”
雖然被道士的哭聲嚇了一跳,但還是不忍看到道士的矯揉造作。不得不說,道士的話,讓所有人都覺得安全了一些。
就在這時,一名身穿長衫的男子低頭看着地面,用奇怪的聲音說道:“真的有小鬼嗎?”
道士笑道:“當然。” 看着說話的人,聲音戛然而止。只見道士渾身一顫,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人,彎下身子,近距離看那人的模樣。
男人的聲音突然變得遙遠,帶着淡淡的迴音:“你想見我。”
他緩緩擡起頭。我的位置不太好,看不到那人的臉,但和尚卻是一聲怪叫,倒在了祭壇上,倒在了地上。他的一隻腳踢在了鬼屋的大門上,落在了長長的雜草上。
人羣似乎沒有任何反應。道士再次尖叫起來。他的一條腿似乎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拉向了鬼屋。他雖然想抓着什麼東西自救,卻因無形之力的不可逾越之力而無濟於事。
人們開始做出反應。頓時,無數的慘叫聲響起,人羣開始四散散去,但在人羣后方的幾個警察,依然試圖衝向那道士,在逃命的人羣中掙扎。警察還沒來得及接近,那道士絕望的吼叫聲響徹馬路對面,消失不見,只留下幾道血痕。
我感到渾身發冷,但抑制住了逃跑的衝動。別人可以跑,但我每天都要來上班,跑不掉。
長袍中的身影消失了。警察也跑向他們的警車,隨着輪胎髮出刺耳的聲音和引擎的轟鳴聲消失了。終於,街道安靜了下來。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我伸手去拿,卻看到一個影子擋住了我面前的路燈。我擡頭一看,突然整個人都僵住了;我不能動一根手指。
只見長袍人站在我面前,不到半米開外。他那張金屬般的灰色臉龐,有兩個沒有眼珠的黑眼圈。眼眶裡緩緩流淌着鮮血。沒有鼻子,只有兩個洞,一條白色的蟲子爬過它們。
“你的膽子真大。” 迴盪的聲音聽起來很遙遠。
我是沒辦法的。小白蟲讓我想起了嫣兒,心中的恐懼消散了不少。
“我……我是……呃,不,我是說我是範家的僕人。” 在我的震驚中,我幾乎說我是皮條客。
那個身影似乎對我的回答感到驚訝。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我還沒反應過來,我就感覺到一陣風吹過,一切都變得明亮起來。
我睜開眼睛,我不記得閉上了。我已經在扇樓了,今天扇樓沒有客人;花姐和一羣美女圍着一張桌子坐着。
“花姐!” 我哭了,好像遇到了親人。
花姐一愣,見我過來,卻不理我,對着長袍人說道:“喲,有客人來了。”
男人淡淡一笑。他的臉和起初的樣子不太一樣。他變成了一個英俊端莊的中年男子。
男人衝花姐笑了笑:“我在外面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男人,是你的嗎?”
花姐看着我說:“是啊,不過他今天曠工了。”
長袍男放開我,一臉驚訝。他看了我很久,然後走到一張空桌子旁,不再理會我。好吧,果然,他們都有寵物蠕蟲。他們有一些共同點。
花姐看着我說:“你今天曠工了。”
我不知道曠工會受到什麼懲罰,但還是不得不說:“花姐,我不是偷工減料,就是進不去,你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嗎? "
花姐不耐煩的擺擺手,“好,好,去上菜,下次你翻牆進去,不然你會後悔的。”
我連連點頭。看到櫃檯上的幾盤熱氣騰騰的飯菜,璐璐冷着臉向我招手。在我看來,她還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