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月禪搬出了副會長,那玩家有些了遲疑。如果讓月瑤知道了他帶隊在虛空之光聖殿裡沾惹是非,肯定會是一番警告,哪怕他覺得公理是站在他們這邊。副會長大人是很在意公會形象的,特別是在遊戲初期階段,她還指望着憑藉公會良好的形象爲今後的發展中鋪出一條光明大道呢。
那玩家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裡,心中很是矛盾。要求決鬥的狠話已經放了出去,難不成讓他再灰頭土臉的去撿起來吃掉?他實在拉不下這個臉來。可是惹了月瑤生氣,那就更是得不償失,畢竟爭取到同月瑤一起選擇牧師職業的這個機會已經讓他費盡心機,披荊斬棘才得越衆而出。
月瑤總不至於知道了之後臉色一寒,再拉個人過來替代自己吧?
口頭上沒有顯露出來了,但是在他心底,副會長大人已經不是副會長大人了,就是月瑤,親親密密的喚一聲她的名字,任誰也不會知曉,任誰也沒理由管得着。
心中還在矛盾着,耳邊又聽來月禪低低的說道:“月瑤姐知道了會生氣的...”
這一句話徹底打碎了他心中的矛盾,暗暗的嘆了一口氣,臉面這東西,於男人而言終究是可有可無之物啊。嘆完了氣之後打算就此認慫。
就在他準備開口的時候,聽見霖秋說話了,便是此刻站的位置離着月禪最近的那個玩家,只聽他說道:“副會長不讓我們主動惹事,但這個事情不是我們主動惹上的,對吧?我們先發現的這個boss,只是去聖殿裡接了一下你,回來就看見他們把boss搶去了。所以這事必須通過決鬥要個說法,不然平白讓他們佔了所有便宜任誰也咽不下去,是吧?你只管看着,副會長那邊別多說什麼,千山會手下留情的,以千山的實力,稍微陪對面玩上一玩肯定不會傷了臉面。”
他聽了霖秋的話,也不得不陪霖秋是他們當中唯一一個考上了大學的,這腦子就是靈活,糊弄小姑娘很有一套。但佩服完了之後還是不得不在心底“呸”了一聲,打架還能有不傷臉面的?想要不傷臉面只能不分勝負的握手言和把酒言歡,否則再無其他可能。他說的大義凜然是想把自己也當成小姑娘來糊弄麼?感情惹出了驚雷來他不用當那根立的最高的避雷針啊。霖秋說的千山便是隻他,ID叫做越千山,越與月同音,是他這次轉游的時候特意改的。
霖秋又道:“我們選擇決鬥就是爲了避免發生團戰,那樣更傷和氣。你要與你姐說,便這樣說。”
月禪真的是初玩遊戲,在遊戲中沒有自己的見解。霖秋的這番說詞瞬間洗刷了她在遊戲中對規則的認知,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只是茫然的點了點頭。
看到她點頭,越千山放下了心來,後院算是穩固了,只要她不亂說什麼,月瑤應該不至於知道什麼。
人才吶!蘇牧歎服,就這麼傻眼的站在他們的對面,目睹了人才兄幾句話顛覆了那小姑娘的遊戲觀。他多少清楚這個小姑娘是個遊戲小白,心中惋惜這般乖巧的小姑娘就要生生被毀,人才兄實在很會作孽!約莫平時沒少作孽。可她的姐姐也真是心夠大的,咋能把這樣的小姑娘交給這麼幾個老油條子帶着呢?
蘇牧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麼,可又不好說些什麼,思前想後了半天,尋了人才兄話中的一處紕漏來,問道:“你們三個人,都去去接她,就不能留個人在這裡守着?這樣我們過來了也就知道boss已經有主了。”
“留下一個,然後兩個人去聖殿接人,你是想表達一下這仲夏原是兩個6級玩家可以隨意走的出去的?”人才兄辯解道。
“我覺得挺隨意的。”蘇牧說道。
純粹就是爲了懟他,到底隨不隨意蘇牧沒有兩個人走過。
“你牛叉,你厲害。”人才兄哼了一聲道:“我們不行,所以我們就是三個人一起去接了人。”
“不行的話就別想着自己該是一頭會抓魚的狗熊。”蘇牧繼續懟道,抽出輕靈佩劍,劍尖戳進鬆軟的土壤中,也不給人回懟的餘地,悠悠的道:“不廢話了,按照你們要求的決鬥來吧!”
輕靈佩劍被蘇牧漫不經心的戳進土壤中,就讓那幾人看的不明所以,特別是越千山,他是要同蘇牧決鬥的,所以從剛纔開始就在暗中觀察蘇牧身上的裝備,護甲看起來清一色的是從裁縫店購買的,依造型上看應該都是白色品質,法杖看不見,除了他手中拿着裝模作樣的雙手劍。雙手劍這種裝備不在牧師的使用範圍內,不過這把雙手劍的品質倒是不錯,應該有綠色品質。但是在不錯的雙手劍,拿在牧師的手中也就能夠凹個造型,發揮不出任何屬性,只是眼下來看,這人是真的打算使用雙手劍來和自己分個勝負?開什麼玩笑,瞧不起自己麼?他心底有些憤怒。
虛空之光聖殿除了有出售法杖的銘文製品店外,並還沒有出售雙手劍的鑄造店。不過他們幾個都是骨灰級玩家了,見多識廣不至於被一把突兀的武器給嚇懵掉,各自稍微一想就覺得猜到了這把武器的來源:是刷怪刷到的吧。小怪確實有很小几率掉落裝備,掉落了這麼一件武器也難怪這人能當做寶貝疙瘩似的摟着。想到這裡之後就更是不屑,沒經歷過大風大浪的鄉巴佬,不懂得拿起與放下。任蘇牧剛纔把雙手劍插進土壤中的那動作要多裝叉有多裝叉,此刻卻是不約而同的達成了一致的評價:傻叉!
越千山越看蘇牧越覺得難以入眼,就這傻叉就算真的認識月瑤,又能在月瑤那裡贏得多少好感?跳樑小醜一樣的玩意兒,丟人現眼!他面無表情的走到蘇牧面前,面無表情的嘲諷道:“武器很抽風。”
“是拉風,謝謝。”蘇牧面無表情的回道。
“開始吧?”
“開始唄。”
“其他人都不得出手,任何出手都直接判做對方贏,同意麼?”
“同意。”
“開始!”那玩家說道,說完立刻滑動腳步朝後面挪去。
其他人也很自覺的向四周散開,在中間留出好大一個空檔來。便是幾隻活着的貓鼬幼崽也被離歌她們以及對面的人一起出手滅掉了。
那玩家滑動了幾步便停了下來,他覺得同樣是牧師,攻擊距離方面沒有任何差異,走位什麼的都是多餘,這場戰鬥其實就是拼傷害,拼恢復,拼法力值,就是站在那裡彼此對轟。哼,傻叉還拿着雙手劍,能打出多少傷害來?所以他站定之後便是開始技能讀條,引導“懲擊”技能。
事實上對於蘇牧來說並不是這樣,在那玩家站定之後便是直接貼了上去。
越千山看着蘇牧舉着雙手劍貼了過來,心中就很是搖頭。牧師拿着雙手劍作爲武器,還不如握着法杖當棍子抽打強,至少還能發揮出棍子本身的物理傷害來。
小丑就是小丑,就這樣還想跟自己爭?也配?呸!
其實不光他這麼想,他們那幾個人中除了小白妹子,剩下兩人也是這麼想。人才兄還忍不住的“呵”了一聲嘲笑。
離歌三人倒不會這麼以爲,刷吸血寡婦的時候已經見識過蘇牧的戰鬥方式了,此刻戰鬥開始,她們只是爲着蘇牧擔心。
越千山心底不僅嘲笑而且更是不屑,根本不理會蘇牧的逼近,依舊進行着技能引導,引導結束,白光從法杖頂端打了出去。
在“懲擊”技能打在蘇牧的身上同時,蘇牧揮舞着的輕靈佩劍也是狠狠地砍在了越千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