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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人的對話,此刻正在車輛上的裴驕和龔葉羽卻是並不知曉,此刻的龔葉羽自然是平日裡那副沒肝沒心的模樣,一個人拿着筆記本電腦又開始糾纏着他的女友,而裴驕卻是在車上坐立不安,心底裡充滿了暴躁與激動,因爲此刻他就要去見自己的親人了。
早在政府查探裴驕身份時,除了把那副市長雙規,其女兒和那些犯事小混混些給關了起來,剩餘的就是把裴驕的妹妹和母親給接來了北京,一方面是就近保護,第二則是以北京軍屬醫院的設備來治療其母親,而此刻那中年官員正是帶着裴驕去醫院看他母親。
裴驕從出生開始,從未離開自己的親人長達到四個月,即便是曾住讀在大學裡,也是每個月回家一兩次,而且這四個月根本不算是暫時分離,而是徹徹底底的生離死別,當初他才死的時候,因爲被一個因果糾纏的靈魂拉住,竟然一起進入到了陰間地獄,而後度過了生不如死的四個月時間,幾乎是拼了性命才從中逃脫,這一番生死經歷,讓他覺得這四個月就彷彿前世前生一般,只是恨不得立刻飛回到親人身邊。
時間就這樣在等待中慢慢度過,在二十多分鐘之後,車輛已經駛入了一座軍區醫院中,裴驕二人就在中年官員的帶領下走入到了一個高級病房中,在那病房中,一個約莫十六七歲左右的少女正趴在病牀邊打着瞌睡,而在那病牀上,則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這中年婦女臉色慘白,整個人就這樣緊閉着眼昏睡不醒。
裴驕見得如此,那裡卻還忍得住他的感情,當即大叫一聲一就撲了上去,同時眼中光點顆粒不停流出,彷彿那人類哭泣一般,只是靈魂根本沒有眼淚,所有的也只是這構成靈魂體的標準能量罷了。
此刻的裴驕還是靈魂體狀態,也沒有燃燒標準能量,活人也自然看不到他,但是或許真是血緣聯繫,本來還在熟睡的少女卻是一驚間猛擡起頭來,但是她卻只看到門口的中年官員,當即就是一副極度失望的表情。
“你好,請問找我們有什麼事嗎?”少女看到中年官員並沒有離開,反倒是走進了病房,少女遲疑了一下,只能怯生生的問道。
“裴岱菀小姐,不是我找你……”中年官員遲疑了一下,他看了看裴驕,這才斟酌着言辭說道。
裴驕心中一痛,他對於自己的這個妹妹可是愛護到了極點,小時候家裡並不富有,只能算是剛好拖得過去,裴驕的性情自然是堅韌無比,從小也沒有去追求過什麼奢華之物,衣服也只校衣什麼的兩套混着穿,但他是男孩卻還無妨,他妹妹卻是個女孩子,總不可能天天穿着什麼校服吧?而他妹妹卻是乖巧,也如他一般從不向家裡做過多要求,所以當他工作之後,對於妹妹的要求俱是全部同意,把她當成寶貝一般疼着,此刻見着她如此怯生生的模樣,顯然這些日子以來真是擔心受怕,父親也死了,母親也病了,而他死得更早……這還真是家破人亡啊!
裴驕再也忍不住,立刻就燃燒起體內標準能量,整個人就從靈魂體狀態中顯形了出來,他卻是什麼也顧不得了,一把就抱住裴岱菀,眼中的標準能量更是一顆一顆滾落下來,然後飄散入虛空中再也找不到分毫痕跡。
裴岱菀本來被嚇了一跳,身邊空無一物中忽然閃出一個人來,可是還沒等她驚叫,這個人已經一把抱住了她痛哭起來,而聽這聲音和這氣息,少女的眼淚也是不停滾落下來,她邊哭邊說道:“哥哥……是哥哥嗎?我是在做夢啊,哥哥你回來看我了嗎?”
裴驕心中越發沉痛,對於那些犯事者則是恨到了骨頭中,連帶的對於那些政府官員卻又恨上了幾分,他溫聲說道:“不是做夢,哥哥真是回來了……這些事情以後再慢慢告訴你,小妹,媽她怎麼樣了?”
裴岱菀當即就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邊哭她邊說道:“媽媽成植物人了,醫生說她急怒攻心,之前因爲哥哥的死也一直憂鬱傷神,待到爸爸去了之後,媽媽突然一下子就中風了,醫生說她醒過來的可能性極其微小,說不定剩餘的人生都只能在牀上度過了。”
裴驕聽完這番話,他已經是咬得牙齒迸裂,真是恨不得將那些犯事者一個個生吞火剝了,他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放開了懷裡的妹妹,同時輕輕派了她腦袋一下,這才說道:“走,小妹,去看哥如何給咱們家報仇……老子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裴岱菀本來已經是哭得聲音沙啞,可是當裴驕這麼一說話時,她立刻就嚇得拉住了裴驕的手臂道:“別啊,哥,那些人現在都在警察的保護下,說是要等開庭審理,你這樣去殺人可是犯法的啊,還是等法律給他們裁決吧。”
裴驕那裡還聽得進這些話去,別說是現在他急怒攻心,光是他的身份就不可能連這點仇都報不了,所以他直接拉過了裴岱菀,同時拉着她就向房門口走去,邊走邊說道:“法律?狗屁的法律!那不過是活人的法律而已,老子現在已經是死人了,我就不信出現什麼天條陰律來限制我,況且若不是我回來的話,別說什麼法律的公正了,該升官的自然升官,該家破人亡的自然是家破人亡!嘿嘿,既然你們叫我家破人亡,那就別怪老子憤青一把,分得讓你們滿門死絕才行!”
那中年官員聽得臉色一變,可是還沒等他說些什麼,裴驕直接走到了他的面前道:“走,先去關押那些小混混的地方,他們是主犯,自然是要先把他們給魂飛魄散才行,然後是那個副市長女兒,然後是副市長,然後是那些所有在我父親死後包庇了副市長女兒的人,有一個老子殺一個,有一百老子殺一百!”
中年官員聽到這番言論,他終於是忍不住大聲喝問道:“他們罪不該死!包庇的罪行自然由法律來制裁!你沒聽龔葉羽之前說了嗎?活人的歸活人,死人的歸死人!莫非你想要破壞這規矩?”
還沒等裴驕回話,龔葉羽已經先一巴掌將這中年官員給打翻在地,接着龔葉羽理也不理中年官員磕在地上滿嘴的血,他自顧自的從懷裡抽出了香菸來點燃,滿吸一口氣後道:“狗屁,現在還在這裡挑撥些什麼?把他們全殺了,那自然是死人了,那就自然該歸我們管了吧?你纔來這靈魂組織,或許還不知道嗎?這事……我以前常幹!”說到這裡時,龔葉羽滿臉的森寒,眼睛更是不懷好意的看着中年官員的脖子。
中年官員直到這時終於是臉色慘白,不過他居然到這種地步都還要硬氣,只是低着腦袋抹了抹嘴,這才說道:“那就先殺了我吧,老子不會帶你們去那關押地的!”
裴驕臉色大變,正想說出一些話來威脅時,龔葉羽卻是在旁邊森森笑道:“威脅我?嘿嘿,若是那個副市長像你這樣的稟性,那也不會發生現在這樣的情景了,睜大你的眼睛仔細看清楚了,這樣的家庭全中國萬萬千千,他們有什麼能力可以對抗一個副市長?有什麼能力可以對抗那些小混混?他們又有什麼錯?現在卻是家破人亡,這樣的事情莫非你都看不見?少他媽和我說什麼法律,所謂的法律,不過是上位者用來統治下位者的工具罷了,早就像婊子那樣被多少人草過,你卻要給這婊子立貞節牌坊?你信不信,只要我一聲令下,最多十分鐘之內,你的上司直接乖乖的把那些混混和副市長一家領到這裡,還有那些包庇此案的官員一個也跑不掉,你信不信?你的上司可會講法律?”
中年官員這才擡起頭來,他眯着眼睛熟視了龔葉羽好半天,而龔葉羽卻是冷笑着不停抽菸,絲毫不理他的探視目光,就這樣隔了好半天,中年官員這才轉過了頭來看向張恆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你這樣的做法是在打政府的臉,或許龔葉羽可以庇護你,但是你敢肯定他可以庇護你一輩子?我們的要求很簡單,這件事雙方給彼此一個臺階下,我們替你解決那些人,該槍斃的槍斃,該關的關,該停職的停職,這些都不用你管,你只需要等待幾個月時間,等確認你不會被墮落時,那時你就是中國靈魂組織的第二把手……你莫非真不要我們給你的臺階?”
裴驕聽着龔葉羽的言論,他胸中也是一股子豪情冒了出來,當下也什麼都不顧,只是蹲在了中年官員面前道:“臺階是互相給的,我現在家破人亡,父親死了,母親成植物人了,我甚至給父親掙脫開罪孽的機會都沒有,這卻是一生難見……我就不信你們以後就不會死,我是高等掙脫者,實力只會越來越強,你們呢?有幾個當官的敢拍着胸口說自己是掙脫者,是高等掙脫者?即便你們有庫存天生武器可以自行解救,那時你們是繼續執掌政府,還是在我的手下當個自由靈魂來求得庇護?我話就是如此,你們的臺階我不要!我給你們一個臺階,把所有相關人等全部給我,然後我就留在中國靈魂組織……若是嘴巴里嘣出半個不字,那麼休怪我以後不給你們面子!”
“或許也不用等到三年後的電磁波累積臨界,在這之前,我就讓整個政府大換血,你們要不要試試!”
此話一出,裴驕只覺得胸口中彷彿吐出了老大一口濁氣,那股子通暢舒服感真是前所未有,猛然間,他的身軀就爆發出了一股奇特吸力,四周虛空中立時出現點點活人也可以肉眼看見的光點顆粒,這些光點顆粒俱都向着裴驕身軀涌了進去,這些光點顆粒來得快也去得快,最多兩三秒間所有的光點顆粒就已消失,而裴驕只是感覺自己體內的自身執念彷彿強韌了許多,雖然量未曾變,但是質卻強了數成以上,他自己都還是莫名其妙時,旁邊的龔葉羽卻是滿臉忍不住的驚喜,而中年官員的臉色卻又是蒼白了數分。
“你的本性通暢,這是觸摸自己因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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