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將吳明海背進吊樓,吳明海雙眼緊閉,雖然還活着,但也氣若游絲了,隨時都有可能隕落。
“你們看他手裡是什麼東西?”沙明看見吳明海手中有一灘血色,手掌心裡似乎還抓着什麼東西,立即對兩人說道。
杜偉連忙掰開吳明海的手掌,而後他嚇了一跳,吳明海手裡的是半截舌頭,血淋淋的,似乎被拔下來時間不長。
“這……該不會是他自己的吧!?”黃耿丰神色微變,他向吳明海的嘴巴看去,只見他的嘴角果然有鮮血,黃耿豐將吳明海的嘴巴掰開,結果和他猜想的一樣,吳明海口中只有半條舌頭,不過他的舌頭斷處並沒有流血。
黃耿豐覺得奇怪,這舌頭斷的時間不長,不可能這麼快就這麼癒合了吧?他雙眼微眯想要仔細去看,忽然間眼前的景象好像被放大了一樣,他看見吳明海的舌頭上密密麻麻的排着一排黑色,那是……頭髮!
忽然間,那些頭髮飄開,一雙雙血色的眼睛死死盯着黃耿豐,黃耿豐只覺得頭皮發麻,他的心臟好像被誰抓住了一樣,想要動彈卻連手指都動不了一下,身體好像被冰凍了一般。
然後他看見從吳明海的舌頭上,一根髮絲飄了出來,飄向了他的脖子,此時沙明和杜偉都沒有覺察到,兩人正在低聲交談,討論着吳明海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
“咯……咯……!”黃耿豐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重新獲得身體的控制權,他的喉嚨發出咯咯聲,而此時那髮絲已經纏繞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要,我怎麼會這樣死,我不會死,不會……!”
噗……!
一聲悶響,一旁的兩人感覺一股熱流鋪面而來,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這是黃耿豐喉嚨中的熱血,而黃耿豐此時已經身首異處,倒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杜偉和沙明都驚恐無比,他們驚恐的逃出了吊樓,兩人不敢再回去,而當他們逃出吊樓後,原本昏迷的吳明海忽然起身,然後一手抓住黃耿豐的腦袋,另一隻手則拉住黃耿豐的屍體,僵硬的朝着吊樓的一角走去。
沙明與杜偉從吊樓中逃出,他們兩人跑出百餘米後才停了下來,兩人一頭的冷汗,杜偉顫聲道“沙先生,剛纔怎麼回事?黃……黃先生他死了麼?”
“那樣還不死就成妖怪了。”沙明大口喘息,兩人站在極遠的地方向吊樓看去,但是因爲光線的原因什麼都看不見,但是卻能夠聽到有人走路的腳步聲。
“現在怎麼辦?人都死光了,就剩下我們兩個了。”杜偉臉色難看,這就是B級靈異事件麼?殺人根本不講道理,剛纔黃耿豐還是他們的領袖,但此時……卻已經身首異處,讓人難以接受。
沙明臉色也不好看,他咬牙道“杜先生,只剩下我們兩個了,那我們就更要團結了,我將自己這條命交給你了,希望我們兩個都能活着出去。”
杜偉猶豫了一下,然後微微點頭,沙明見狀心多了一分陰鬱,他道“吊樓是不能回去了,我們現在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纔行。”
“安全的地方……後山?”杜偉猶豫道。
“不行,那地方絕對不能去,那裡看起來安全,但是你想想我們大部分人都是死在那附近的。”沙明搖頭,他是絕對不會去後山的,那裡纔是真正恐怖的地方。
“那我們怎麼辦?”杜偉問道。
“先走着吧!這村子的範圍不小,總會有辦法的,實在不行就讓村長再給我們找個住的地方,反正吊樓是不能回去了。”沙明心中亂的不行,吊樓他絕對不會回去的,畢竟黃耿豐死的太過詭異了。
而此時另一處,一名女子躲在一間吊樓的角落,她容貌清冷,眼中滿是渾濁,好像一個沒有魂的人一樣,忽然間一個腳步聲在吊樓外響起,那女人立即看向大門。
吱呀一聲,吊樓的大門被打開,一個身影走入其中,女人看見來人後並沒有什麼動作,只是稍微往角落裡縮了縮。
“偌大一個村子,活人就這幾個,你就不怕麼?”來人走到女人面前,他蹲下身體面帶笑容,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後山山谷處失蹤的張辰。
張辰伸出手撥開女人臉前的頭髮,這才發現女人滿臉都是污垢,他見女人嘴脣蠕動了幾下,但並沒有說出什麼來。
張辰見狀皺起眉頭,他道“你不會說話?”
女人點了點頭,她看了張辰一眼,然後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忽然張開嘴巴,然後示意張辰看她的嘴巴里。
張辰見狀伸頭靠近女人,而女人那渾濁的眼中多了一絲笑意,此時張辰的視角已經可以看到女人嘴巴里的情況了。
“哎呦這味道。”張辰捂着鼻子退後了一步,他尷尬的對女人笑了笑道“這不怪你,畢竟在死人堆裡過了這麼長時間,活着都難了,更何況刷牙了。”
女人一愣,臉上立即浮現出怒氣,張辰見狀笑道“別生氣啊!你想弄死我,我都沒生氣,你生什麼氣?”
女人又是一愣,張辰道“很奇怪?說實話我這些時間來有很多次差點死了,所以什麼人想殺我,我還是能夠看出來點門道的,比起那些人……大姐你還是太喜怒形於色了。”
女人冷冷的看着張辰,張辰尷尬的笑了笑,他想了一下後道“會寫字麼?”
女人搖頭,張辰苦惱道“不會說話嗎,又不會寫字,那指望從你這裡獲得點信息……有點難啊!”
就在這個時候,幾個人說話的聲音在吊樓外響起,女人見狀立即拉着張辰,想讓他從吊樓裡出去,似乎害怕被人看到。
張辰也不反抗,順勢從吊樓門前離去,女人將張辰送出去後又縮回了角落之中,幾分鐘的時間後村長和村民們就來到了吊樓,他們與女人面對面,然後又轉頭走了。
村長他們離開後,女人長出一口氣,可她剛回頭就看見張辰坐在吊樓的房樑上,正一臉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