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缺搖搖頭說,案子已經破了。
“已經破了?”說實話,我還真有點不相信,一樁玄之又玄的無頭公案,幾天就破了,該不會是有人屈打成招吧。
其實這種潛規則,並不少見。
花無缺說道有個傻逼,自個兒跑到警察局自首了。雖然那傢伙看起來並沒有作案條件和動機,不過卻提供了作案兇器:一把血鐮刀。而且上面壓的緊,現在有人願意背黑鍋,他們自然高興。
於是案子就這麼草草結束了。甚至那傻逼對殺人砍頭的描述,和法醫的鑑定有所出入,還是法醫再三糾正他的。唉,這社會,真黑。
是啊,這事兒的確夠黑,可是卻又讓人無可奈何。
不勝酒力的花無缺,最後喝的是昏天暗地,在廁所吐着吐着,就倒在那裡睡着了。我把他扛到了牀上,讓他休息一會兒。
花無缺卻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嚎啕大哭起來。原本我還以爲花無缺這種娘炮,只會跟個娘們似得哭哭啼啼,誰能想到這傢伙真哭起來,還頗有一股男子漢的氣概。
花無缺哭着道:宋忠,別看我跟你認識才幾天,可我真心把你當朋友看。你知道我以前是幹什麼的嗎?這事兒我跟你說,你可別跟別人說啊。
我以爲花無缺耍酒瘋,也沒當回事兒,就說你醉了,睡吧。
花無缺卻說道:“我告訴你,我以前可是跟在大人物身邊的,現在他竟然把我流放到了一線來,我有一種預感,他似乎有意不想讓我知道一些事情。”
我愣了一下,問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呢?說實話,花無缺雖然全身上下都是缺點,可是他的善良卻足以抵消那一切缺點,我就喜歡和這樣的人交朋友,不用玩心機。
細細想想,這一路走來,除了小哥,也就這傢伙讓我感覺值得交心。
“萬一我哪天出事了,沒辦法繼續陪你走下去了,記住我今天說的話,小心那個大人物!”
我知道花無缺可能真的不是在說醉話,因爲他的表情非常嚴肅。
不過現在他都醉成了這樣,估計問也問不清楚,只好等他醒酒之後再問吧。
杜小翠走進來,聞見我一身酒氣,有點生氣的說道幹嘛喝這麼多?
我握着杜小翠的手,說道:花無缺可能有心事,就陪他喝了幾杯。小翠,花無缺剛纔跟我說可能沒辦法陪我繼續走下去了,我覺的這事兒挺傷感的,我現在問問你,你會不會和我一直走下去?
杜小翠噗嗤一聲就笑了:“你是不是也喝醉了?多愁善感的厲害,我給你做一碗湯,醒醒酒吧。”
我一把將杜小翠抱在懷中,說道:這輩子我再也不想失去你了。這一路走來,我失去了太多太多,楊樂樂,小哥,鬼師爺,王頭,現在身邊也就剩下你了,希望你能永遠陪伴我。
杜小翠忽然把我扶起來,給我指了指窗外的標誌性建築,那座聳立千年的靈谷塔:“宋忠,我向你發誓,就算靈谷塔倒下來把你壓死,我也會給你陪葬。”
這一夜挺傷感的,可能是經歷的事情太多,我也變得成熟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面前有一張粗獷的臉,不是花無缺又是誰?
我連忙問花無缺,你怎麼在這兒?
花無缺怒氣衝衝的問我,昨晚我是不是把他給灌醉了?他是不是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我點點頭說道是啊。
花無缺憤怒的說道,以後別找他喝酒了,他這個人一喝醉就會亂說話,對了,昨晚他沒說什麼出格的話吧?
我說沒有啊。
花無缺這纔拿出手機,對自己自拍了一張,然後扭着身子離開了。
看着這個沒心沒肺的花無缺,我也笑了。
希望這傢伙永遠沒心沒肺吧!
可是我卻總覺得他剛纔的沒心沒肺,是刻意裝給我看的。還有他昨晚說的話,似乎並不是酒後胡言。
我很擔心,有一天他真的會遭毒手。
可我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大概是和花無缺喝完酒的一週之後,之前那個打工的新疆女孩,又來找我了。讓我沒想到的是,她這次竟然是大着肚子來的。
這才一週的時間,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肚子?我記得上次見她的時候,還身材苗條,怎麼僅僅過了一週,肚子比三四個月的孕婦還要大。
女孩兒一看見我,就害怕的直哆嗦。我說道你別慌,坐下慢慢說。
但女孩兒始終是心神不寧。我問她一些話,她也是前言不搭後語的,我看她似乎有點精神病了。
直到她看見杜小翠之後,這才放鬆了下來,一把抓住杜小翠的手,說道:姐姐,你坐我旁邊,我……我害怕。
她比一週前明顯憔悴了很多,肌膚也是暗淡無光,像是被吸乾了身上的精華。我心中挺擔心,知道她肯定有情況。
杜小翠安撫了女孩兒幾句,女孩兒才終於開口道:“我……我是真的見鬼了。”
“見鬼了,長什麼模樣?”我問道。
女孩兒深呼吸一口氣,竟是嚶嚶哭了起來,然後斷斷續續的跟我講起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這段日子,女孩兒一
直都躲在烏魯木齊的老家。可哪怕都躲到烏魯木齊了,那隻烏鴉也一直伴隨她左右。
她害怕,可又無可奈何,而且這段日子每天晚上都被鬼壓牀。
她想熬過這段日子,就不會再有事兒了。
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事情非但沒有好轉,甚至還朝着更嚴重的形勢發展。女孩兒記得清楚,昨天還在千里之外的烏魯木齊老家躺着,可是今天早上一睜開眼,卻發現自己睡在了工廠的下水道井蓋上。
那個井蓋,赫然就是發現那幾具無頭屍體的井蓋!
而且她發現自己的肚子也大了,好像懷孕好幾個月的樣子。她這樣,都不敢見人了。
女孩兒被嚇壞了,這才趕來找我。現在她覺得任何一個男人都可能是讓她懷孕的真兇,而我是她所認識的男人裡邊,能力最大的,懂些歪門邪道,她擔心我就是那個兇手。
女孩兒的心情我理解,可她這疑神疑鬼的毛病,真讓我受不了。我就問女孩兒,有沒有去做過B超之類的?
女孩兒搖搖頭說沒有,她不敢去做。萬一肚子裡真是孩子的話……
我說道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內,怎麼可能會孕育出一個胎兒?
女孩兒說她也覺得不可能,因爲這段時間她一直都沒跟別人做過。
我就問她,那前段時間跟人做過嗎?
女孩兒支支吾吾,羞紅了臉,最後衝我點了點頭。
我當下讓她挑重點說,這或許是一條關鍵的線索。
原來女孩兒是一名廠妓。所謂廠妓,就是一邊在工廠上班,一邊兼職賣身子的打工妹。她們的服務對象一般都是工廠內的員工,一方面可以滿足自己的生理需求,一方面也可以賺點錢。
現在的工廠都是男多女少,一男和多名女友交往,其實很普遍,所以很多樣貌普通的女孩兒根本就找不到男朋友。
這名女孩兒就是樣貌普通,所以找不到男朋友。可是她的生理需求旺盛,就偷偷摸摸的兼職做了這個行當。
後來女孩兒和公司的高管睡過之後,那名高管說要給她介紹一個香港來的大老闆,如果把那個大老闆伺候好了,大老闆一高興,說不定會帶她去香港過好日子。
於是女孩兒就抱着傍大款的心思,把那個大老闆給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那大老闆也的確挺高興,可是最後卻給了女孩兒幾萬塊錢,這件事也就結了。
女孩兒雖然失望,不過一下子得了這麼多錢,心裡邊也挺高興。
但之後就開始發生烏鴉夜啼,姐妹失蹤,那些怪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