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體內力量的上升,我喜不自勝,得意的想着今後繼續如何進步。張教授見到我這樣,沒有很高興,也沒有很激動,依舊一如既往的保持着淡定。
“第三層就要到了,注意點,這三層的鎮守亡靈可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樣,之前的只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這纔是真正動真格的。”張教授低聲提醒道。
我收收心,握緊手中的黃金魔劍,我聽到它在興奮的不停顫動,我能夠感受到黃金魔劍的情緒,甚至能夠感受到它體內散發出來的驚人的力量。剛還覺得這東西累贅的很,走哪都得帶着。可現在我卻像是着迷了一樣,非常想留出一段時間來,專門的琢磨如何提升黃金魔劍。
冰蘿拉住我,小心翼翼的走進了第三層。第三層的位置稍微大一點,只是不知爲什麼,一進來四處就瀰漫着一股腥甜的氣息,繞過厚重的冰牆,這才發現冰牆的後方擺放着一個石棺。
冰蘿忍不住好奇,徑直走到那口棺材面前,正要推開棺材門的時候,張教授連忙攔了下來。
張教授從他的西裝褲兜裡面掏出紅線串成的六枚黃銅鈴鐺,聲音清脆悅耳,他把這串鈴鐺小心翼翼的掛在棺材的正門,然後又在棺材上貼了一張黃符,我知道這就是赤銅鈴鐺,用來壓抑殭屍的。
也就是說這棺材裡面躺着的是殭屍?
我不禁打了個哆嗦,我就怕兩種鬼,一種是披頭散髮的女鬼,另外一種就是蹦蹦跳跳的殭屍,可能是童年時期的心理陰影吧,當然怕是怕,也沒有怕到什麼程度,主要是乍一眼看到會嚇一跳而已。
張教授做完這一切,這才說:“打開棺材看卡。”
我用力推開棺材,棺材中當即撲出一陣塵土煙霧,我連忙後退,等到煙霧退散,就看見一個直愣愣的殭屍坐了起來。
我嚇的一個激靈,只覺得渾身一熱,站在原地不敢再動。冰蘿似乎並不在意那殭屍,還特意想要去看個清楚。
忽然,那殭屍猛的擡起手,冰蘿嚇的尖叫一聲,退回我懷裡,我沒留神,黃金魔劍掉在地上。
我向後退了幾步,可那殭屍卻夠厲害,動都沒動,只是伸長手臂,直接抓住了我的脖頸。這一下來的兇猛之極,我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掐的直吐舌頭。冰蘿是被嚇了一跳,倒不是害怕這種東西,見狀立刻召喚出巨大的甲殼蟲,她食指向前一伸,命令那甲殼蟲去吃殭屍,甲殼蟲竟然畏畏縮縮,幾經猶豫後快速的爬走了。
冰蘿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那甲殼蟲是自己養的,就一個冷聲,我就被掐的口吐白沫,兩隻手都顧不上撲棱了。
“小陽,小陽你沒事吧,我現在就救你。”冰蘿一咬牙,從口袋掏出一把匕首,狠狠的朝殭屍的手背插下去,殭屍人精似得,在匕首落下之前,鬆開手的,眼見着那匕首就要插在我背上,冰蘿連忙往回收,可是已經來不及,我背上硬生生的捱了一刀。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冰蘿手忙腳亂的把插在我背上的匕首拔掉。
我被掐的說不出話,後背又捱了冰蘿一刀,早就欲哭無淚,只顧着擺手,心說夠了,我不求你救我了,你只要離我遠一點就好。
張教授搖搖頭,掏出一隻手槍,剛要對準殭屍,忽然被殭屍手腕上的那串五彩玲瓏的珠子吸引住了。
他的神色由嚴肅轉凝重,接着又轉爲欣喜之色,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別人:“舍利骨?”
他放下手槍,仔細端詳着殭屍手腕上的那串收斂,眼中滿是驚喜:“沒錯,這就是舍利骨,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想問問那手鍊有什麼特別之處嗎?看上去也就比我家門口小賣部的手鍊稍微亮一點而已啊,張教授至於高興成這樣嗎?
張教授小心翼翼收好了槍,還把子彈特地扣下來,可能害怕槍不小心走火,他從腰上掏出一把匕首來,然後徑直向殭屍走去。
“小陽,你記得照應一下我,等我抓住這個傢伙的胳膊的時候,你要用的你劍,直接斬掉他的腦袋,記住了嗎?”張教授腳下微微一動,便來到了殭屍跟前,翻手一用勁,狠狠的抓住了殭屍的長辮子。
殭屍哇哇亂叫,手下沒命似得照着張教授臉面撓去。
張教授就算是不害怕毀容,也害怕屍毒,只好放開殭屍,退到冰牆邊上。
在看那殭屍嗷嗚嗷嗚亂叫的同時,身上也在發生驚人的變化,先是身上的皮肉不斷地往下掉,一塊有一塊黑乎乎夾雜着血紅的肉塊,緊接着掉下來的皮肉迅速的被修復,可修復好的卻不是人的皮肉,而是一層細細的灰毛。
張教授冷冷的看着殭屍蛻變,拿起匕首劃破自己的小拇指,然後擠出一點血,滴在殭屍面門上。殭屍立刻捂着臉嘶吼起來,就好像痛苦難忍一般,跌跌撞撞從棺材裡面爬了出來。殭屍的臉不斷繼續往下掉着血肉,很快就變成了一具骷髏。
我沒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見張教授祭出一張黃符,隨手扔在殭屍身上,同時口中唸唸有詞,也沒聽清楚張教授唸的什麼咒,只看見那殭屍周圍瞬間燃燒起火焰,他雪白的骷髏被燒的黑不溜秋。
這火燃燒了約莫五分鐘,可殭屍似乎沒什麼事,他瘋狂的吼叫着,而身軀似乎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復着,相反那火焰則越來越淡,最後完全消失不見。
“糟了,難道說……”張教授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恢復了常色。
那殭屍浴火重生,身體比剛從棺材出來健壯了兩圈,同時兩個眼睛變得血紅無比,彷彿能滴出來血似得,他兩隻手拼命的向上撓着,腳下用勁,一下子就跳到張教授面前,擡手就是一抓。
張教授微微走神,被突入起來的殭屍直接逼到牆角,眼看着殭屍就要咬住張教授,我握緊匕首,狠狠地朝殭屍的心臟插了過去,這還不算,刺進去之後我用力的攪動了兩下,看着心臟被我刨出來一般,我才狠狠抓住殭屍的頭髮,一刀割掉了殭屍的腦袋。
殭屍的動作逐漸緩慢了,當我放開他的時候,他躺在地上完全失去了反應。
張教授這次又扔出黃符,不過這次爲了保險起見,他在殭屍身上貼了五張,然後口中不停的念着咒語,這次火勢極爲兇猛,短短一分鐘,殭屍就變爲粉末。
粉末之中有一串亮晶晶的舍利骨閃爍着奇異的光輝,張教授把舍利骨挑出來,擦拭乾淨,然後扔給我。
我愣了下,不太理解他的行爲,張教授剛纔看到舍利骨的時候那麼興奮,顯然這串手鍊對他來說比較有價值,對我來說和門口小賣部哄小孩的漂亮手串差不多。
“小陽,你把這個帶上。”張教授掏出手帕細細的將手擦拭乾淨,然後重新放回兜裡。
“帶這個幹什麼?”
張教授也不解釋,就重複了一句:“你把它帶上,以後就會知道有什麼用,這個東西將來會帶給你很大的幫助,一定要好好保存。休息兩分鐘,我們還有兩關沒完成。”
冰蘿神情很驚訝:“你把這個手鍊給小陽?”
張教授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卻沒有說話。
我看冰蘿好像知道這手鍊的來歷,於是就問:“冰蘿,這手鍊到底是幹什麼用的?”
冰蘿望着手串,笑了下:“你就按照張教授說的那樣,好好保存着,說不定以後會有機會用到,到時候你就知道怎麼用了。”
我略無語,怎麼一個二個都那麼喜歡賣關子。我細細端詳着手鍊,這才發現這手鍊只是表面上看着像一串普通的手鍊,實際上它的每一個串珠的光澤都十分細膩,摸上去像會呼吸一般,整個手鍊沉甸甸的很有分量。看張教授和冰蘿的神情,這一定是個難得一見的寶貝。
“對了,我給你上點藥。”冰蘿想起剛纔刺我的那刀,有些不好意思的從包裡取東西。
我臉色瞬間變白,連連擺手:“算了算了,不用了,不是什麼大傷,過兩天他自己就好了,我謝謝你得好意,你不用管我了。”
“這怎麼能行?冰龍託我照顧你,結果沒照顧好你不說,還差點殺了你,一定要賠罪,這是我用心調製的創傷膏,只需抹一點點,不出三天傷口就會結痂,不出五天就會完全好,咦……不對,我拿錯了不好意思,這是斷腸散。”
我快要哭了:“求求你,我還想多活兩年!”
冰蘿臉漲的通紅,一言不發的把藥收起來。我見狀不由心軟,其實她能力很出色這點毫無疑問,只是平時實在太大大咧咧,弄的人心惶惶的,尤其是這段時間不知道怎麼回事,總覺得她好像魂不守舍。
“等下,嗯……你給我抹點吧,不過要輕一點。”我叫住她。
“真的?”冰蘿臉上頓時浮起笑容,我忍不住無奈的搖頭,只覺得她有時候單純可愛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