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打他一拳,但想想還是忍住了,懶得再去糾正他對我和我姐的稱呼了,人要是到了他那樣沒臉沒皮的地步,還真無敵了。
進門後,我拿起白菊花看了看,這就是一束普通的白菊花,花束裡面藏着一張卡片,我拿出來看了看,上面有一行清秀的小字——贈明晨陽:生不逢時,死不瞑目。
賀卡上沒有署名,誰會這麼無聊贈白菊花給我?還放賀卡……
我將賀卡和白菊花隨手丟進了垃圾桶裡,打開電腦,將U盤放進去後,點開U盤一看,裡面只有一個視頻文件,點開後,彈出了一口密碼框。
我輸入:生不逢時,死不瞑目。
回車後,提示密碼錯誤,我又輸入白菊花,依舊是密碼錯誤。
這下我犯難了,花束和U盤是小女孩一起給我的,密碼提示應該就在花束上。
我姐一直站在我身邊,她在密碼框裡輸入了13,回車之後,視頻竟然打開了。
我問我姐她怎麼知道的?她告訴我,菊花一共有十三束。
視頻點開後,整個電腦屏幕一片漆黑,我以爲是黑屏了,急忙晃動了一下鼠標。
這時候房間暗了下來,我和我姐急忙看向身後,周恩宇將房間裡的窗簾拉上了,他說怕有人偷窺,我說那你倒是把燈打開啊!黑乎乎的怪嚇人的。他說開了燈不就暴露了嗎?
我懶得跟他多說什麼,轉頭繼續鼓搗着電腦,電腦屏幕依舊漆黑一片,我晃動了一下鼠標之後,屏幕下方纔現出一個進度條,進度條上面的播放時間還在一秒一秒地增加。
看來畫面如此,我這才鬆開鼠標,整個屏幕依舊一片漆黑,大約過了十秒,畫面漸漸亮了,畫面中顯示着一架手扶式電梯的黑白畫面。
這應該是一份黑白監控錄像,攝像頭在手扶式電梯上方,可以拍攝到整架電梯的全部面貌。
視頻的左上方本來應該顯示時間的地方,被人打了馬賽克,應該是不想讓我知道具體拍攝時間。
畫面中的手扶式電梯緩緩上升,看了大概五秒鐘,一個穿着紅色短裙的女人出現在畫面中,她上了電梯後,電梯載着她緩緩上升,她的樣子也逐漸清晰。
等到她來到攝像頭下方不遠處後,她微微擡起頭,看了攝像頭一眼,攝像頭給她面部來了一個特寫,然後她就消失在畫面中。
接下來電腦屏幕中顯示的依舊是手扶式電梯緩緩上升的畫面,又過了大概五秒,又一個穿着紅色短裙的女人出現在了畫面中。
她上電梯後,電梯載着她緩緩上升,她的臉清晰,很快我就發現這個女人竟然跟上一個女人一模一樣,她同樣盯着攝像頭看了一眼,直至消失。
電梯又一次空無一人機械運轉着,五秒之後,紅色短裙女人第三次出現在畫面中,和前面兩次一樣,她都是盯着攝像頭消失在畫面中。同樣的東西,看得次數多了,看得就細了。
這個手扶式電梯應該是新世紀百貨商場的那架上二樓的手扶式電梯,換句話說,拍攝的地點,就是我遇到電梯吃人事故的事故現場,而這個反覆出現的女人,就是事故當天被電梯絞死的女人。
這份錄像反反覆覆地出現了同一部電梯,同一個女人,女人只是簡單地上電梯,然後微微擡起頭,看着攝像頭,來個面部特寫後。
直至消失在畫面裡,而後過五秒,女人又會出現,做着同樣的事,一遍又一遍,就好像不斷重複着同一個畫面一樣。
我屏住了呼吸,想要看出一些不一樣的東西出來。
“肚子!重點看她的肚子。”
我姐突然在我肩頭說了一句話,嚇了我一身冷汗,這才發現,我姐和周恩宇分別在我的兩側,同樣盯着電腦屏幕看,整個房間很昏暗,房門緊閉,窗簾也拉上了。這麼大的一個房間,就有一張牀在我們身後的不遠處,房間顯得有些空蕩。
“怎麼了?”我姐問道。
我搖了搖頭說沒事,繼續看錄像,經過我姐的提醒後,我將視頻播放的進度條拉到了最開始的時候,電腦屏幕又一次漆黑一片。
過了一會,屏幕亮了,手扶式電梯緩緩發動,過了五秒,紅色長裙女人第一次出現,我重點看了看她的身體,她的身材很好,紅色短裙將她前凸後翹的身材幾乎完美地展現出來。
當然,重點還是她的腰,她的腰很細,腹部也很平坦。
“你留意她在快要從畫面消失時的面部表情。”我姐說道。
我這纔將目光從女人的身軀移到她的臉部,電梯置頂後,她盯着攝像頭看,在快要消失在湖面的時候,攝像頭給了她面部來了一個大大的特寫。
她很漂亮,膚色很白,淺紅色的嘴脣親啓,看着攝像頭嘴角微微上揚。
這是她第一次出現在畫面中,第二次的時候,她沒有太大變化,和第一次幾乎一模一樣,等到她第五次出現的時候,我姐才說道:“你們有沒有留意到,她的腹部正在一點點隆起,這是女人懷孕之後慢慢有的身體現象,還有,當攝像頭給她面部特寫的時候,她的臉色越來越白,嘴脣越來越紅,嘴角上揚的幅度也越來越大。”
如果不是我姐提醒,我還真沒看出來,當她第六次出現的時候,我仔細看了看,還真是這樣!
第七次、第八次、第九次,一直到第十次的時候,可以明顯看到紅裙女人的腹部隆起。
而等到攝像頭給她面部特寫的時候,她面色蒼白,深紅色的嘴脣,看着攝像頭時嘴角上揚,對着攝像頭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接下來,女人又在畫面中出現了十次,當第二十次出現的時候,女人依舊穿着紅色短裙,只是腹部已經高高隆起,面部特寫的時候,臉色已經白得有些嚇人。
而殷虹的嘴脣看起來有些恐怖,等到她看着攝像頭的時候,竟然對着攝像頭張開血盆大口,她的牙齒上還有血絲。
女人第二十四次出現在畫面中的時候,她的腹部不再隆起,但是她的懷裡卻多了一個嬰兒,她抱着嬰兒乘着電梯上樓。
在到達電梯頂端的時候,她雙手將小孩舉起,讓她的臉和嬰兒的臉同時在攝像頭下、來了一個特寫,而且她們兩個幾乎同時笑了。
“這是一個*!”周恩宇說道。
我姐隨後說道:“還有,你們留意到了沒有,監控畫面有所不同,剛開始是黑白畫面,可是到現在,畫面已經很清晰了,而且除了黑白,還有彩色。你們有沒有想過?
爲什麼她每次到電梯上方之後,都會看攝像頭?還會讓攝像頭給她的連一個特寫?她爲什麼要笑?對誰笑?”
周恩宇和我都沒法回答我姐的問題。
我是三個人當中觀察力最弱的一個,我姐是女生,她對細節的觀察力比我好,我可以接受,但我沒想到周恩宇竟然只看了一次嬰兒,就確定嬰兒是*。我上次在商場因爲是在女人後面,只知道她懷裡有個孩子,一直以來,我都以爲那是一個男嬰。
第二十五次女人出現在畫面中時,我特別留意了一下,發現嬰兒還真是一個*。
而等到她們母女兩同時在監控畫面中特寫的時候,母女兩幾乎同時咧嘴笑了,嘴裡透露出一股妖豔的紅,看得我有些觸目驚心,就好像她們母女剛喝過血似的,而且她們的臉色白如雪,嘴脣紅如血。
“啊!”
在我詫異她們母女的變化的時候,電腦音箱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叫,她們母女的臉上幾乎同時眼角、鼻孔、嘴巴,流出了殷虹的血液,但她們的嘴角,卻洋溢着誇張的笑容。
我被嚇了一跳,從椅子上直接站了起來,而周恩宇也急忙向後退,最誇張的還是我姐,她右手成拳,叫聲響起的時候,幾乎瞬間一拳將電腦液晶屏幕打穿。
我們三個都有些呼吸急促,上氣不接下氣,我姐拔出右手,急忙將我拉到了她身後,護着我慢慢遠離電腦,電腦屏幕還停留在母女兩的面部,只是卻多了一個窟窿。
“開燈!”我轉頭對着周恩宇說道。
周恩宇急忙跑到電燈開關面前,快速按下了電燈開關。
可是地板剛拖,還很滑,他開了燈之後,腳一滑,噗通一聲摔到了地上。
最可恨的是,剛開的燈,還被他給關了,房間再次昏暗一片,電腦音箱裡時不時地傳來鬼叫聲,畫面也定格在母女兩的面部。
房間的窗簾無風自動,我抓住我姐的手,慢慢把她拉到了身後,“小心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