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穿過時光隧道一般,李牧身體不受控制的直直的沿着隧道向着頂端的亮光飛去,隧道周圍偶爾會有巨大的戰爭機器經過。但是,這些戰爭機器卻無法傷害到李牧哪怕一絲一毫,此時的李牧,已經變成了一道金光,全身化爲元素狀態的他,一般的物理攻擊已經完全免疫。
近了,更近了,眼前一片雪白……
時間很短,也可能很長,或許只是短短的一瞬,又或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遠。
等到李牧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湛藍的天空純淨的如同被洗滌過一般,藏青色的雪山上覆蓋着皚皚的白雪,藏青色與白色構成了永恆的主體,一道道紅白相間的拱門矗立在通往山頂的道路上。一道巨大的瀑布懸掛在山崖之上,蒸騰的水蒸氣將這裡裝點的如同仙境一般。
大量由紅色符文綢帶所構成的生物在天空之中自有的飛翔,有破碎的紅色綢帶,有風箏,有鯨魚,還有許多李牧不認識的,所有的生物都在這裡自由的翱翔着……
李牧向着身後望過去,領路人和雙兒也跟着他一起衝了出來。此時,她們的斗篷也變成了原本的樣子,原本消失的圍巾也重新長了出來,甚至比之前更長了一些。
唰,兩道黑影從隧道里衝了出來,這是兩隻巨大的蛇形的戰爭機器。在戰爭機器衝進這個空間的剎那,它原本黑色的軀體就逐漸蛻變成了紅色爲主體,帶着金色符文的綢緞。它們變成了兩隻巨大的符文綢緞鯨魚,和之前的那些生物一樣,在這裡自由的翱翔着。
“淨化,旅途的最終就是淨化嗎?或許任務之中的洗盡鉛華指的就是這個意思嘛?”李牧思索着。
這時,領路人來到了李牧的面前,輕輕砰了一下李牧的身子,然後向着一道拱門飛了過去。
“有什麼東西要我看嗎?”李牧有些好奇追了過去。
紅包相間的高大拱門矗立在一座高聳的石柱之上,前方是一連串高高聳立的石柱,這些石柱之間由一些紅色的綢緞連接起來,領路人輕輕的滑落到地面之上,腳尖輕輕一點紅色的綢緞隨後又繼續向着遠方飄去,那紅色的符文綢緞被觸及之後便顯露出了一道道金色的符文,紅色的綢緞,金色的符文,白色的積雪,以及藏青色的山石,這一切構成了這世間最美好的圖景。
李牧也學着領路人的樣子腳尖輕點綢緞長橋,飛掠了過去。在這裡,他們不必擔心能量耗盡,在這裡能量是充裕的,是無窮的,可以支撐他們永遠的飛下去。
掠過了符文長橋,轉過對面的拱門,一條巨大的坡道出現在李牧的面前,兩側是聳立的岩石,中間是白色的積雪,這是這世間最好的滑雪之路。
在符文長袍的幫助之下,李牧穩穩的站在積雪之上,向着坡道的下面滑下去,此時已經沒有了任務的緊迫感,沒有了對於前方的未知,他可以靜靜的欣賞路途上的風景。
坡道的底端是一處谷底,在谷底之中生長着大量如同水草一般的符文綢帶,就像他們第一在沙漠之中喚醒的那些被石化的符文綢帶一樣。這些植物在空中輕輕的晃動着,就彷彿生長在水中一般。
巨大的瀑布從山頂直衝而下,清涼凌冽的水流衝擊着谷底的小湖。這是李牧第一次在這個世界看到水,之前在那個深深的坑洞之中雖然也充滿了一種液體,但李牧可以肯定那不是水,而這是他第一在這裡看到水源,有了水,就有了一切。
李牧靜靜的站在瀑布之下,任憑飛流之下的瀑布沖刷着自己的身軀,一股涼意涌上全身,卻並不寒冷,他只感覺到渾身舒暢。一路上的疲憊與辛勞,在此刻都化作無有,被流水沖刷了個乾淨。
領路人就站在水潭邊這麼靜靜的看着李牧,一動也不動,而眼角卻已如彎月一般。
待李牧從瀑布之下走上來之後,她輕輕來到了李牧的身旁,鼓動起身上的符文,一道能量擴散開來,李牧身上的斗篷瞬間變的清潔乾爽起來,隱約間還有着一絲淡淡的清香。
領路人輕點腳尖騰空飛起,沿着水流的方向向着上方飛去。李牧也緊緊的跟了上去。
在溫暖和煦的陽光的照耀下,積雪所融化成的雪水順流而下,在水邊的附近聚集着大量的符文綢緞,一隻只水母懸浮在附近的空中,發出了歡快的鳴叫聲。
一隻巨大的綢緞鯨魚從遠處飛過來,輕輕拖住了幾人,帶着他們跨過了一道道寬廣澎湃的瀑布,一路逆流而上,向着雪山的頂端前進着。
一道道白色的符文如同雪花一般從山頂飄落下來,在陽光的照耀之下呈現出晶瑩的色彩。一片白色的符文飄飄蕩蕩的落到了李牧的身上,如同雪花一般靜悄悄的融化,沒入了李牧的身體之中,李牧感覺到體內泛起了一絲溫暖的感覺。
領路人從鯨魚的背上飛了起來,沿着符文飄蕩的路線一路向上,向着雪山的最頂端,那個散發着光芒的裂縫飛了過去。
一片片晶瑩的符文在她的身邊閃耀着,紅色的披風,金色的符文,晶瑩如雪花般的符文,還有和煦溫暖的陽光,這一切在領路人的身體周圍構成了一道淡淡的微光,領路人如同化身金色天使一般降臨人間,李牧看着這一切不由得有些癡了。
一道道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鐘聲響徹了天地,聽着這悠悠盪盪的鐘聲,李牧感覺自己的內心也被滌盪了一遍似的。
幾人緩緩的飛到了雪山的頂端,在那個巨大的裂縫面前有一個小小的平臺,李牧他們就緩緩的落在了平臺之上。
平臺的前面就是雪上頂上拿到巨大的裂縫,裂縫的後面散發着一陣陣璀璨的白光。無數的能量從裡面揮灑出來,數不清的符文從裡面飄蕩出來,悠悠揚揚的飄落下去。
“這裡就是旅途的終點了嗎?只要走過去就通關了嗎?”忽然間,李牧的心中有些不捨。腳步一時間停了下來。
前面的那個領路人似乎覺察到了李牧的動作,她回過身來,看着李牧,一雙眼睛彎成了新月一般,隨後她靜靜的迴轉身形,繞着李牧走了一圈,走出了一個大大的心形,將李牧圍在了中間。
她靜靜的走到了李牧的面前,將自己的臉輕輕的湊過去,貼到了李牧的臉上。涼絲絲的,但卻很溫暖。
一陣涼風吹過,捲起地上的積雪將那個心形覆蓋了下去,但是刻畫在李牧心中的心形卻不是積雪所能覆蓋的。
一個輕柔的吻印在了李牧的臉上,隨後,那個輕柔的身影逃也似的躥了出去,騰空飛起,向着遠處的白光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