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元老

第二日,皇宮書房內。

房間內瀰漫着淡淡地木香味道,傢俱和地板都經過了用心的打理,雖然老舊卻一塵不染。塞斯國王正靜靜地地坐在書桌前,右手輕撫着黑色電腦上那個燙金的太陽金字塔標誌,若是有所思。

“轟,轟……”一陣巨大的引擎轟鳴聲響起,伴隨着強烈的颶風,一架迷彩的軍用直升機出現在皇宮花園上空,尾部那金色的太陽金字塔標誌若隱若現。

幾名花匠被直升機捲起的颶風弄得幾乎站不穩,原本靜謐的花園也被弄的凌亂不堪。直升機緩緩停穩,兩名身穿黑袍、頭戴兜帽的男子從機上跳了下來,然後恭敬無比地將手伸向機艙內,小心翼翼地攙扶下一位同樣身着黑袍的男子,從動作看,該男子略顯緩慢,相比應該有些年紀了,與之前兩位不同的是,同樣身着黑袍,這名男子的胸前則是用金線繡着太陽和金字塔圖案。

“帶路吧!”男子站穩以後,用低沉且威嚴的聲音對另外兩人吩咐道。

書房內,羅塞國王依舊默默地坐在他的書桌前,而僕人和家們則驚訝地議論紛紛。直接將直升機停在國王的皇宮內,這是非常大不敬的事,如果是本國公民甚至可以因此治罪,外賓的話,如此這般也不合乎外交禮儀,也難怪下人們會如此了。

“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

“進來!”羅塞應道。

書房的門被推開,三人走了進來,走在中間的正式那個胸口繡着金色標誌的黑衣老者。

“你好!羅塞.阿杜德執事。”黑衣老者挑了張書桌正前方的椅子坐下,其他兩人則分立在身後兩側。男子緩緩地除下頭上的兜帽,露出一頭銀白色的短髮和滿臉皺紋的面孔。

“我是你之前的聯繫人,科爾.喬納斯。”低沉而蒼老的聲音響起。

“光照會的效率還真是高,沒想到能來的那麼快,更沒想到來的是您,喬納斯議員。”羅塞看着眼前那位熟悉的老者,淡淡地道。

“按照會內的規矩,你應該稱我爲‘元老’。”老者不徐不慢地應道。

“算了,看在你新加入的份上,我原諒你的不恭敬,但是不要有下一次,國王的身份對於我們來說不算什麼,這點請你記住。不要因爲那無聊的自尊害了你。”老者的話有些不善,頗有些示威的意思。

“我會記住的,元老閣下。”

“很好,晉升你爲‘執事’,是‘世界內閣會議’上定下來的,我們在很多候選者中選中你,選中泰國,這是你的榮幸。”

“這是泰國和東南亞國家的外部成員名單和聯繫賬號,你的賬號等級已經提升,可以對他們下達命令。”

羅塞翻開冊子,凝視這上面的每一行字,臉色越來越冷,將軍、大臣、企業家甚至藝術家、作家的名字都出現在上面。他第一次對這個國家感到如此陌生,如此恐懼,即便幾年前軍方政變也沒有帶給他這種無助感。

“不用如此驚訝,小子。組織的力量是你不可想象的,新世界的步伐已經阻擋不了了,你不該侷限於一個小小的國家,我們的格局是全世界。你應該爲自己的決定感到榮幸,在新世界爲自己謀得了位置。”老者用說教的口吻道,話語中還帶着一些不屑。

“新世界?這不像是美國元老級的參議員還有的想法。”羅塞有些失控,回擊道。

“怎麼可能還是那個烏托邦的新世界,那只是上代基拉幼稚的想法而已,已經早就被證實了是不現實的。”

“你看看非洲吧,那個戰亂了幾百年的地方,基拉和組織用了不到兩年就將他變成了新的歐洲。當然,新世界不僅僅是那樣而已,那裡只是實驗基拉能力的試驗品,組織發現現有的社會形態也不是最高效,政府機構、軍隊、警察機構、司法體系,都極大的消耗了社會資源。”

“組織選擇東南亞進行更進一步的實驗,取消這些繁雜的機構,基拉的制裁延伸到商業秩序、道德等原來法律涉及到和忽略到的所有方面。”

“看來是打算扮演上帝的角色了,制裁手段只有死刑嗎?”羅塞插話道。

“這是目前技術上不能避免的事,法律的精神不在於嚴苛和寬鬆,而是平等,我說的對嗎?過去人們也咒罵基拉殘忍,但你看看現在,沒有犯罪的世界。人們大多都不知道什麼使他們想要的,是對少數罪犯的仁慈嗎?顯然不是!”

“組織的最終目的是世界的大統一,沒有國家、沒有政府、沒有武裝軍隊、也沒有警察和法院,基拉和組織維持着這個世界的正義和秩序。”喬納斯說的慷慨激昂,滿頭白髮的他此時看起來猶如一個熱血青年,羅塞卻是憤怒地斷了他。

“只是一個妄想成爲神的瘋子而已。”

“看來我今天有些來錯地方了,羅塞陛下!”從羅塞的語氣中,喬納斯察覺到了一絲異樣,他恢復了之前的沉穩,陰沉地道。

“是的,喬納斯先生,你知道嗎?在我眼裡你和基拉一樣,都是瘋子,我可不想世界被你們這羣瘋子玩弄於股掌之上。”

“砰!”房間的門被撞開,四名手持m6衝鋒槍,穿着迷彩防彈衣的特種兵衝了進來,將喬納斯圍在中間,四根槍管齊齊對着他。

“我還是比較喜歡現在的世界喬納斯先生,所以,讓你的新世界見鬼去吧……”

“哈,哈哈……”喬納斯旁若無人地笑起來,絲毫沒有在意正被槍指着,一臉輕鬆。四名特種兵腳不自覺地退了半步,雖然他們見慣了鮮血,但還沒有見過如此環境下還能笑得出來的人。

“我欽佩你的勇氣,羅塞國王,雖然不知道你接近我們的目的是什麼,但你太小看光照會了……”喬納斯撫摸着左手無名指上那枚太陽金字塔圖案的戒指,流露出一股無與倫比的自信。

“我想是喬納斯‘元老’太高看自己了吧,別忘了,這裡是泰國。”羅塞針鋒相對,心中卻有隱隱不安。

“那又如何!”

宮殿庭院內,四名一般裝扮的特種兵正在巡視着,應該是和書房內四名士兵從屬一個小隊,負責這次抓捕行動的。兩柄冰冷地匕首毫無朕兆地出現在其中兩人的脖子前,輕輕一劃,鮮血同時噴涌而出,兩人都沒有想到死亡會來得那麼突然,他們能發出的唯一聲音,僅僅是鮮血從喉嚨處噴射,發出的“嘶嘶”聲。同時,另外一邊的兩人頭顱被無聲的子彈貫穿,四人一同重重地敲在地面上。

書房內,玻璃已經破碎了一地,四名特種兵全部頭部中槍倒了下來,鮮血染了一地。十多名穿着迷彩服的士兵衝進了這個原本不大的房間,只是這次槍口對準的,是這個國家的國王,羅塞.阿杜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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