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的三四天裡,瑞珠就和那個讓她聞聞便會流出口水的荷包一起在睡多醒少的渡過了,瑞珠也沒想到自己這一病身子竟會虛弱得如此厲害,只在牀上躺着時她到沒覺得什麼,可一等到她想下地,卻發現那雙腿軟得彷彿不是她的了,如果沒有四兒在一旁扶着,她連去個廁所那兩三步路的距離都會累到喘得心悸。
這三四天過得安靜,每天只有女帝、陳皇父以及太醫三個人輪流的來看她,其中最受瑞珠喜歡的當然還是陳皇父,陳皇父多是帶着名貴的補品甜羹來看她,每到這時瑞珠便要拿出撒嬌的手段來騙那已過風華卻俊秀非常的男人向她露一露那可以顛倒衆生的嫵媚笑容。
其次也很受瑞珠歡迎的就是女帝,躺在牀上沒別的事可做的瑞珠最愛的事就是翻個身,把上面的身子軟軟的爬在女帝腿上,任她用手捋順她的頭髮,耳朵裡聽女帝說些圍場打獵或者異國進貢等等無關緊要的事兒,透過光滑的衣料可以隱隱的感覺兩個人的熱氣混在一起,瑞珠有時想如果自己真有個姐姐,那感覺應該不會比她現在和女帝的這種感覺更好,血濃於水,她的魂魄雖然不是那個瑞珠的,但身子卻是,所以這個有時會在不經意間露出雍容冷淡氣質、對她卻是真心疼愛的君王,便是她的姐姐,她會真心所向的人。
"聽太醫說你的身子好得比她想像中的快,也許再過幾日就可以下地四處走走了。"一日女帝來看她時,忽然這麼說,瑞珠聽了心裡大喜,原本張口想說些什麼卻見女帝目光一轉,不經意般的掃靜立在一旁的四兒身上。
"你一直帶着的那個蜜餞荷包去哪兒了?"
女帝漫不經心的低聲問,站在一旁的四兒沉默了一下,低着眼簾靜靜的低聲回答:
"前兒裡面的東西吃完了,所以荷包就放下沒再帶。"
女帝聽了也沒再說話,又轉過頭跟瑞珠說了些不關緊要的事纔在起身要走之前又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四兒,低聲說:
"明兒我再叫人給你送些來。"
四兒靜施了一禮,輕輕的說了句"謝皇上",兩人就再沒多說的分了開,躺在牀上的瑞珠看在眼裡,心裡琢磨着這伺候了她這麼多天的人該不會是皇上的那個啥吧,但若真是皇上的那個啥,女帝又怎麼會叫他來每天衣不解帶的服侍她?
瑞珠雖然猜不透其中的緣由,但既然已經聽明白那個被她霸佔了好幾日的蜜餞荷包是女帝賜給這個四兒的東西,現在就不應該再繼續霸佔下去,瑞珠從枕頭下翻出那個已經半空了的蜜餞荷包,把其中的蜜餞全'嘩啦'一聲倒出來,把個空荷包向四兒遞了過去。
四兒望着牀上面目雖然憔悴消瘦精神卻已大好的瑞珠,靜了許久才低下眼簾說:
"王爺若是嫌棄,就扔了吧。"
"……"瑞珠眨眨眼睛,望着面前似乎沒有打算接過荷包的男人,想了想,又把剛纔倒出來的蜜餞又盡數裝了回去,接着又把荷包遞了過去,道:
"這是皇姐給你的東西,放在我這兒,不好。"
四兒低垂的眼簾中似乎又光閃了閃,雖依然不語卻慢慢的伸出手把蜜餞荷包接了過去。
瑞珠精神雖已比前幾天都大好了許多,可畢竟躺在牀上又沒別的事可做,所以就學着前幾天的樣子繼續昏昏欲睡,結果等到過了晌午,太醫過來進行了例行診脈以後,瑞珠聽到了讓她感覺如同大赦一般的好消息。
"王爺的身子……康復的速度的確快得出人意料……"女太醫閉着眼睛細細的診了一會兒脈,停了停,才睜開眼睛客氣的笑着對瑞珠說:
"屬下就在這裡恭喜王爺的病體已經初愈了,這樣一來,總在牀上躺着反而會傷了筋骨,王爺明天就可以試着在院子裡走走,活動活動筋骨,不過請王爺也不要太過勞累身子,還要再好好將養幾天纔是最好。"
"這麼說……?"瑞珠的眼睛亮了亮,那個太醫笑了笑,轉過身對一旁的四兒低聲說:
"今天開始就不用給王爺喝那種藥了,那種藥雖然可以增強體質怯風擯邪,但喝多了會讓人有嗜睡的症狀,王爺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多多活動筋骨,躺太多對身體反而不好。"
四兒低着頭低低的應了,瑞珠在心裡打大呼果然是那個藥的問題,她就說她不可能成天跟豬一樣吃完就睡,太醫大概還要把瑞珠已痊癒的事稟告女帝,所以又交代了幾句留下另一個強身健體的方子就走了,瑞珠在心裡激動了半天,四兒把新的藥方交給侍童叫他們下去準備,瑞珠吃了陳皇父送來的燕窩甜羹又嚼了多半塊的栗子糕以後又被四兒服侍着躺了下,臨睡前她還在有點惋惜的想明兒一定叫女帝也送她一個蜜餞荷包,那種蜜餞果子酸甜不膩,以後帶在身邊,哄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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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0月11日 星期四 9:51:09 PM《穿越文合集》第四章
四時花開1作者:宮藤深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