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家裡一下添了三個成天哭鬧不休的肉娃娃,也真讓瑞珠見識到了什麼叫真正的忙得焦頭爛額,她這做孃的雖然不用擔負起照顧奶娃的重任,可奶娃的爹爹們卻是需要她好生照料的。

老大老二還好,只要吃飽睡好就不折騰,那個老三卻是個天生磨人脾氣的,只要她一睜眼就沒有安靜的時候,一哭起來連外面的貓狗都跟着一起湊熱鬧,茹葉只帶了兩天,就開始也氣得只要那孩子一鬧他就也跟掉眼淚,瑞珠怕他原本脫完胎晶之後身子底兒就不牢靠,再急出個別的什麼毛病,就央着蕈香也幫着帶帶,蕈香自是願意,把那三個孩子往一塊兒一放,那老三居然立時就消停起來,手腳不停的去對哥哥姐姐摸摸碰碰,一張不停流口水的小嘴兒裡還咿咿呀呀的嘟囔,弄得瑞珠自己都希奇,暗自嘀咕她這小三兒不知隨得誰,不但有本事把她家葉子氣哭,還知道喜歡美人,不過她家老大老二一看就知道都是美人坯子,看那眼眉大概隨春航大概多些,也難怪她家小三喜歡……

雖然一下添了三個娃娃瑞珠已嫌耳邊得不到清靜,可對佾情的生子大事瑞珠卻依然不想拖延,可那小白雖然平日裡黏糊糊的向個肉饅頭,可不知爲什麼只要瑞珠一提要他結胎的事情他就溜得比泥鰍還快,弄得瑞珠揣着瓊果對佾情圍追堵截了好幾天,終於在某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把眼淚汪汪的某人按在了牀上,一邊不懷好意的壓着人家的肉肉,一邊脅迫的低誘道:

“乖小白……你想痛快不想痛快?若是想姐姐給你個痛快,你就快點吃了它,要不然,以後也別想再讓我對你先怎麼……再怎麼……”

佾情被瑞珠之前那三兩下弄得早已是香汗淋漓,勃然欲發,眼瞧着自己的肉肉明明已漲熱得那麼厲害卻依然被瑞珠不停用大腿輕蹭,佾情早已急得熱淚熱汗一起往下淌,恨不得自己變成只蟲子,鑽到瑞珠身子裡去。

瑞珠見佾情又委屈又嬌媚的模樣,心裡發癢的先按住他在臉上脖子上狠嘬了兩口,然後又直起身,一邊用能把人燙出窟窿來的目光緊盯着身下的佾情,一邊慢吞吞的褪了自己的衣服。

“好小白,你究竟喜歡不喜歡王爺啊……?”

瑞珠彎下身,啞着嗓子在佾情耳邊低問,佾情被瑞珠壓住的身子一下兩下的打着哆嗦,快要哭出來一般的抽着氣委屈的點了點頭。

“那王爺讓你也生個娃娃出來讓家裡更熱鬧你幹嘛不幹?當初還是你自己說要生娃娃的……”

佾情彷彿一隻落在熱水裡的活魚一般扭動掙扎,但不管怎麼動,就是掙不脫瑞珠的兩隻手,最後只能用那雙又嬌又媚的眼睛可憐扒拉的望着瑞珠,‘撲撲哧哧’的掉眼淚,瑞珠剛開始還有些惡趣味的看佾情掉淚,可看着看着,心裡就漸漸軟起來——

“算了,反正三個孩子也挺多了,不過這可是你自己不要的,以後你要是看着蕈香他們有孩子可以逗着玩眼讒,我可不幫你……”

鼻子裡低低的哼了聲,瑞珠鬆開了自己一直抓着佾情的手,瞧了瞧佾情身上被她揉得亂七八糟的衣服,乾脆三下兩下的把它們全剝了個乾淨,佾情抽搭搭的躺在牀上任瑞珠上下其手,等到瑞珠一翻身,把他那根早已硬邦邦的頂起來很久的肉棒棒吞進身子裡之時,那個一直半咬着嘴脣小聲哭的小白才抖索索的低吟了一聲,忽然抽抽噎噎的抹着眼睛小聲說:

“我,我怕疼……嗚……情兒不乖……怕痛……可情兒確實喜歡王爺……嗚嗚……王爺罵情兒吧……嗚……”

瑞珠被佾情突然哭大的聲音弄得一愣,反應了半天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什麼,又見那小白嗚嗚咽咽的哭得實在傷心,也就明白這傻小白確實爲他自己因爲怕痛而不敢爲她生孩子的事難過了很久。

“傻小白,你本來膽子就小,我又不是不知道……”瑞珠一邊給佾情抹眼淚一邊在心裡暗暗的嘆着氣,他們現在這種情況……是不是應該過一會兒再接着閒聊?先來……辦正事……?

佾情抽抽搭搭的還是眼淚不停,瑞珠見他的眼淚好像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停的,就乾脆舔了舔發燙的嘴脣,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動起來再說,上下吞吐了幾次,佾情原本嚶嚶的抽泣聲漸漸被越來越急的低喘代替了過去,又過了一會兒,屋子裡便響起斷斷續續的哭吟。

瑞珠被佾情‘咿咿呀呀’半哭半吟的叫聲挑得起性,連吮帶咬的在佾情白嫩嫩的胸口上種了十幾朵草莓花,連帶着對佾情胸上那兩顆小小的嫩肉果子咬了又咬,捻了又捻,把佾情弄得扭着身子小口小口的抽氣。

“好情兒,想要痛快就自己也加把力啊……”瑞珠笑眯眯的把一直仰在牀上的佾情拉坐起來,啞啞的在佾情耳朵邊上吐氣,佾情淚光點點的嗚咽了一聲,渾身打顫的緊摟着瑞珠的肩膀,身子痙攣的跟着瑞珠的動作一起上下襬動細腰,一直到最後眼前白光閃過才氣虛虛的軟回牀上。

瑞珠一錯身把佾情軟下來的肉肉吐了出來,然後翻身摟着佾情白膩光滑的身子啞笑的低聲說:

“小白既然不想生就先不生了,我原本還真怕那時候要是趕得急些早到了,你一個人在王府裡生孩子會怕呢……”

“王爺要去哪兒?”佾情低喘着把腦袋埋到瑞珠的胸上,偷偷的蹭了蹭,嘻……好軟……

“反正是不能帶你去的地方。”瑞珠笑着戳了戳佾情汗津津的腦門,低聲道,“等我走了以後,你在家裡要多聽春航和四兒他們的話,要是待得閒了,就去找茹葉解悶去,要是我三五個月回不來也不許你哭……不過我知道你這小白最沒心肝,只要吃得好了,沒準還想不想我呢!”

“情兒自然會想王爺……”佾情紅着臉小聲咕噥了一聲,又悄悄的在瑞珠胸上蹭了蹭,感覺自己緊貼在瑞珠胸上的麪皮漸漸發燒一般變得熱滾滾的,身子也慢慢被上升的體溫燙得又舒服又有些燥。

瑞珠感覺到佾情身子變化的眯了眯眼,卻又壞心眼兒的故意裝作不知道,只讓佾情自己一個人吭吭唧唧的拽着她的手來回搖晃,瑞珠閉着眼故意不去理那已急得又開始眼淚汪汪的小白,佾情自己一個人吭哧了半天,見瑞珠不理他,就淚光點點的咬了咬嘴脣,然後就偷偷的,把自己那又起了火的肉肉一點點的往瑞珠大腿根兒上蹭。

瑞珠閉着眼原本還想繼續逗他,可耳旁聽着佾情那似喘似泣的抽氣聲,心裡慢慢涌起一股柔柔涼涼的感覺,一翻身,瑞珠重新把佾情壓在了身子下面,佾情在自己的肉肉終於被瑞珠吞到身子裡去的那一瞬間低低‘呀’了一聲,兩條汗津津的身子又糾纏在了一起,動了半晌,佾情忽然半咬着嘴脣伸出手輕輕摸了摸瑞珠汗津津的臉,猶豫的低問了一聲:

“王爺……怎麼了……?”

瑞珠被問得愣了愣,隨即輕輕的搖了搖頭,低低的笑了笑,說了一聲‘沒事’,佾情望着瑞珠的臉發了半天呆,忽然咬着嘴脣模糊的嘟囔兩句什麼,然後皺着眉又想了半天,終於小心翼翼的瞧着瑞珠的臉,咕噥的小聲問:

“如果……如果情兒說要給王爺生個孩子,王爺會不會高興起來……?”

瑞珠低低的“嗯 ?”了一聲,佾情皺着眉,望着瑞珠黑漆漆的眼睛低低的小聲說:“情兒,情兒想叫王爺高興,不知爲什麼,就是想叫王爺高興……”

瑞珠望着佾情汗津津的臉,靜了半晌,忽然彎起眼柔柔的笑起來,佾情感覺自己的心‘砰咚’的跳了聲,嘴脣顫顫的動了動,聲音一下就消失在了發乾的喉嚨裡,瑞珠笑着彎下身用自己滾燙的嘴脣碰了碰佾情紅潤潤的嘴,咧着嘴笑着說:

“傻小白,等王爺我回來,等我回來,一定讓你給我生個娃娃,我一定回來——”

七日後,帝京的御旨和一道飛鴿傳書幾乎是不分前後的到了瑞珠的府裡,御旨上封瑞王爺淮南王,三天之內起程趕回帝京領封,飛鴿傳書是月總管留在京裡的眼線傳回來的,上面只寫了三個字:

肖南反。

瑞珠望着那張由月總管呈上來的紙條,靜默了半晌轉手放在蠟燭上任火苗把那張紙條舔拭了乾淨,又靜等了半天,從京裡連夜飛馬趕回來的人才被架着強走帶到她面前,把之前十日間京裡突然發生的一連串驚天鉅變一一詳述出來。

原來十日之前,先帝三子,當朝宰相的正夫季辛帶着自己不滿十歲的幼女手夜闖禁宮,獨跪於鱗安殿外稱自己無意之中發現了宰相侍君肖氏多年之中與龍延暗探互通消息的確鑿證據,肖氏知他知情之後欲殺他父女二人滅口,季辛爲保自己幼女性命特冒死闖宮,願以自己性命作保告宰相孟秋藍及其侍君通敵賣國,只求王上憐他女兒年幼,保她性命。

女帝知道此事之後大怒,連夜召見三部大員,國舅大人親率京中的御侍軍夜封宰相府,結果果真如季辛所言搜出了宰相侍君肖氏與龍延暗探互通消息的證據,肖氏被押入三部連夜審問,孟秋藍被削官去職也關入嘯寧府候審,不少之前和孟秋藍關係甚密的官員全被列入候審的名單當中,朝中清流一派一時人人自危,人心波動,原本官列竹從三品的李竹君在朝堂上忽然異軍突起,只用幾日時間迅速就籠絡了大多數零落清流,又在孟秋藍被關三日後由女帝親自側封爲右相,代小宰一職,由此便已正式成爲了清流一派名正言順的代表,朝中雖有幾位老臣對孟宰一事抱有疑意,但終是勢單力薄,原本與清流一派分庭相抗的國舅一派此次卻並無太多動作。

瑞珠靜靜的聽完那來通告消息的人的詳述,又細細的問了幾個關係極爲模糊的事情各自發生的時間和進程,來通報消息的人是七日之前出的京,一路上換馬不換人,連跑了七天七夜纔到了臨淄,京裡的飛鴿傳書是三日前傳出來的,而京裡發下來的御旨卻是十五日之前發出來的,三個時間略一串起,瑞珠原本靜而無波的臉上終於泛起一絲苦笑。

“還真是狠啊……”

自語般的喃喃了一聲,瑞珠揮手讓僕役把那趕了七天七夜路的報信人擡下去休息,轉頭向一旁的月總管吩咐了一聲“給我收拾東西吧”,然後就靜着臉走向後院。

春航和蕈香原本各住在自己的院子裡,後來爲了更方便的照顧兩個孩子,兩個人就搬到了一處,瑞珠去時蕈香正在給兩個孩子喂混了胎乳的清質,茹葉的孩子也在,看模樣應該是剛吃飽,正難得的安靜一會兒,春航抱着已經吃飽的一個輕哄的逗着玩,見瑞珠來了,便要她過來看他們最新發現的老二腳趾上的一顆小痣,瑞珠坐在牀沿兒上看蕈香他們哄三個孩子睡覺,過了一會兒那三個孩子還沒睡着茹葉和佾情倒是結伴過來看孩子,茹葉一見他生的那個小討債鬼在別人邊邊卻老實得不得了就氣得要死,佾情在一旁好奇的輕輕扯起小三兒臉頰上綿綿軟軟的胖肉,茹葉見了不但不阻止,還牙根癢癢般的要他‘多掐幾下’,佾情自然是不敢,茹葉就想自己掐,可伸出手去了卻又遲遲沒下去手。

瑞珠靠在牀邊上看着那四個人靜靜的笑,又過了一會兒蕈香把那三個孩子哄得睡了,瑞珠就拉着春航茹葉他們要他們別各自回屋了,晚上就一起吃得了,春航見瑞珠高興,就照樣吩咐了下去,到了晚上瑞珠拉着她的幾個美人在牀上圍成了一桌,春航和蕈香爲了照顧孩子坐在最裡,茹葉緊挨着他們,也時不時的顧顧他那個小討債鬼,瑞珠左手挨着蕈香右手挨着佾情,五個人坐在一起安安靜靜的吃了飯,飯後茹葉和佾情又逗了會兒孩子就回了各自的院子,蕈香見天色也晚了,就就讓穩公和小侍把孩子抱回到他那屋裡,自己也緊接着回了屋,屋子裡只留下了瑞珠和春航,兩人相對安靜了一會兒,春航擡起頭望了望歪在牀邊上異樣安靜的瑞珠,低了低眼,忽然很輕的低問了一句:

“出什麼事了?”

“……”瑞珠歪歪腦袋想了想,沒說話,只向春航招了招手示意叫他過來,春航又擡起眼望着一眼瑞珠,低下眼走了過去,瑞珠伸手一把攬住春航的腰,春航微微猶豫了一下,就靜靜的任瑞珠把他拉到了牀上。

“……小孩子的名字我還沒想好怎麼辦?”瑞珠沉默了半天,終於皺着眉低低的咕噥了一句,春航瞥了一眼一臉認真的瑞珠,沉默了一下才低聲道:

“這事又不是急得來的……反正孩子還小,名姓什麼的只要叫得順口就可以了,又不是考文章比學問。”

瑞珠摟着春航又沉默了半天,才低低的‘嗯’了一聲,春航拉着瑞珠摟在他腰上的手,遲疑了一下,終於忍不住又低問了一聲:

“到底是什麼事?是……不能和我講的?”

“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是我不能和你講的?”瑞珠苦笑着低低咕噥了一聲,把腦袋埋進春航的肩膀上輕輕嘆了口氣,接着嘟囔了一聲“不過是還沒想好怎麼說罷了……”

春航又輕輕的瞥了一眼賴在他身上的瑞珠,眼睛擡起又低下,瑞珠摟着春航起膩一般膩歪了好久,終於擡起頭,把嘴輕輕貼上春航白皙的耳旁,微啞着嗓子低低的嘆了一句:

“你別怕……”

春航被瑞珠在自己耳邊響起的聲音弄得微微震了震,靜了半晌才低低‘唔’了一聲,瑞珠又輕輕的嘆了口氣,開始一點一點的把京裡發生的事從頭到尾的講述了一遍——

“……聽傳信的人說她從京裡出來時你爹爹已經承認了自己其實就是龍延的暗探,當初嫁給你娘也是爲了可以藉機探取消息,你娘對他的真實身份完全不知情,所以女帝已下旨解除了對你孃的所有禁令,而且還要看在是季辛的面子上恢復你孃的官籍,只是右相一職已由李竹君擔任,所以只能暫封你娘爲文史司贅,從竹二品,結果你娘在金殿上跪叩說自己愧對孟家幾代祖先,願就此謝恩辭官遠居山野,女帝也並未挽留,只說先帝三子季辛大義滅親值得嘉獎,封應國公,原宰相府邸更名應國公府,賜其世代永居,升應國公女爲太女伴讀,從即日起進入太學長住,聽說你爹承下了所有事情以後就被關進了三部裡專門關押男犯的擢恩堂,並未受刑,你娘辭官之後就淨身出戶,自己一個人在東城的天廣衚衕租了間小屋,聽說那條街離三部最近,你娘從搬過去以後就深居簡出,幾乎不與外界聯繫,所以具體的情況傳信的人也是——”

“還活着……”春航低着眼簾,面色微微灰白的忽然低喃了一聲,瑞珠輕輕收緊了摟在春航腰上的手,春航怕冷似的大力的寒戰了一下,慢慢擡起已經灰白下來的臉,烏玉一般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望向瑞珠,嘴脣微顫的又低喃了一聲:

“我爹孃……還活着的……是吧……?”

瑞珠心底被什麼東西刺到一般的痛了一下,臉也微微有些發白的向着春航重重的點了點頭,停了停才啞聲道: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你沒有。”春航翕動了一下嘴,一邊慢慢搖着頭一邊又低下眼,沉默了良久,才用微弱的聲音自語般的小聲說:

“你從沒騙過我……沒有……沒事……她們一定會沒事……娘沒事……爹也一定不會有事……”

“春航——”瑞珠啞啞的低叫了一聲,春航低垂着頭震動了一下,僵硬了半晌才忽然慢慢的擡起頭,白着臉望着瑞珠一字一字的輕聲說:

“我信你,你可信我?我爹……雖然是從龍延來的,可他不是龍延的奸細……”

“春航……”瑞珠望着一雙烏玉般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她的春航,忽然湊過去,用嘴輕輕銜住春航又軟又涼的嘴脣,慢慢的舔,慢慢的暖。

“你爹是爲了你娘……可以你孃的身份和地位,只怕在娶你爹以前便已經料想到也許以後會有這麼一天了……”

“娘她早就料到了……所以纔不願見我麼?”春航閉着眼自語般的低喃着,“娘她……只在我很小的時候提起過一次,說如果不是嫁給了她,也許爹就不會像現在這麼寂寞了,我後來把這話悄悄告訴了爹,爹聽了以後淡淡的笑了,然後拉着我的手說他在龍延那邊雖然或許還有兄弟姐妹,可畢竟是從小就被帶進鳳棲的,那些人的模樣早已不記得了,他現在的親人就只有我和娘,他只要陪着我們就夠了……”

瑞珠一邊聽一邊用低低的‘嗯’聲作答,春航淺而急的呼吸忽然窒了一下,緊閉的眼角漸漸滲出薄薄的淚,瑞珠探過身,輕輕的用舌尖舔過春航柔軟的眼角,把聚在眼角的淚珠全吮進了自己口中。

“春航……別恨季辛……別恨他……”瑞珠嚥下嘴裡微鹹的淚,春航蹙起的眉尖微微跳動了一下,並不睜眼,發着顫的睫毛在眼睛下投下一片暗影。

“別恨任何人……”瑞珠微澀的啞聲道,她能說麼?說一切都是女帝的安排——說女帝其實早就想重整朝堂——說不但是他的爹孃,只怕連她也要——

“我被召後日上京。”

話出口,瑞珠被自己聲音裡遮掩不住的囁嚅和疲憊嚇得震動了一下,春航一直緊閉的眼猛地睜了開,瑞珠被春航眼眸裡的絕望和悔恨嚇得一下噤了聲,兩個人就這麼呆呆怔怔的相互望着,春航原本就微白的臉色漸漸失了血般的變得青灰,單薄的胸膛劇烈卻又無聲的起伏了兩下,眼淚在下一秒就這樣飛快的涌出眼眶,滾溼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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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0月11日 星期四 9:52:24 PM《穿越文合集》第二十八章

四時花開3作者:宮藤深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