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飛看了王峰幾次就看不下去了,不忍問道“嗨,說我你別總是這半死不活的狀態行不行?你放心,我想辦法給你把她弄出來就是了。”孟飛勉強的向王峰承諾道,儘管他也沒有十分的把握將丁雨涵弄出來,但是爲了不讓王峰擔心,還是硬着頭皮向他保證的說道“我肯定給你把她弄出來。”
王峰看了孟飛一眼淡淡道“好好當你的警察吧,幹好的你本職工作。你想多了,我和她真的分手了,沒有關係了,真的,我不騙你。”
孟飛突然一打方向盤靠在了路邊,接着一腳急剎車,車體衝擊的慣性使兩個人同時向前擁了一下,王峰一頭撞在了前擋風玻璃上,也隨之從失意中清醒了過來。孟飛急赤白臉地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啊?你們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嗎?”
王峰慢條斯理的將頭上的軍帽拿了下來,兩眼盯着軍帽,拍了拍上面的一縷塵土不禁苦笑道“嗨,你說這軍人的帽子爲什麼都是綠色的?當兵這麼多年了我還真一直都沒有關注過這個問題,你說這到底是爲什麼啊?最早的時候是什麼人設計的?”
孟飛看了看王峰,撲哧的一聲也樂了,感覺王峰突然變了,歷經了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他的承受能力無論是身體上面的,還是心裡上面的,都和一樣截然不同,在這種情況下來能開玩笑,給自己找樂子,這真的挺不容易的,他已經變的開朗的多了。已然不再是當初爲了不能當兵還哭鼻子的小毛孩子。
孟飛順着王峰的話題也說笑道“廢話,誰讓你是陸軍特種部隊呢?如果你是海軍那還是白色的呢,人家空軍還是藍色的呢。”
王峰白了孟飛一眼說道“陸軍怎麼了?國內特種大隊比武,要論單兵作戰能力不還是我們陸軍最強嗎,我們哪點比他們其他的軍種差了?憑什麼我們就該戴綠帽子?那乾脆就制定一條軍紀就說陸軍士兵都不能談對象,不能結婚,否則就送軍事法庭不就行了嗎?爲什麼還要拿綠帽子來羞辱我們?我們有罪啊?”
孟飛大笑幾聲,之後表情立刻變的嚴肅起來,對王峰鄭重其事的說道“行了,不要把你的個人感情問題和政治扯到一起去,別拿軍裝隨便的來開玩笑。這天底下,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不是多的是嗎,這沒有中腿的女人也不少,這天涯何處無洞穴,何必單戀一個13呢?”
說完之後孟飛一個人哈哈大笑起來,笑的那叫一個**,笑的那麼不亦樂乎。王峰則對他這些低俗的創意顯得十分不屑,冷眼看了孟飛一眼說道“你小子在警局別的本事沒學到,歪門邪道的東西倒是學了不少,別扯淡了,送我回部隊。”
孟飛見王峰的臉色不對,立馬收回了yin笑發動警車駛向了雪豹部隊的位置,不敢再在王峰面前談這些對女性有侮辱的低俗話題了。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雪豹軍區大院,站崗哨兵見狀AK-47槍口立即指了過來,大聲喝道“什麼人?”見副駕駛這面窗戶降了下來,探出頭來的是王峰,便不支聲了,連忙打開大門。
孟飛開車帶着王峰走在雪豹部隊的主幹道上,看着窗外的風景。寬大的道路兩旁栽這兩排松樹,高大挺拔,目測大約有兩層樓那麼高,那灰褐色的樹皮上帶有一圈圈不太顯眼的皺紋,毅然樹立在那裡,四季常青,它像一位守護神一樣,一年四季都在爲這個地方做貢獻,就像是雪豹部隊裡的特種兵一樣,一直捍衛者人民的安全和利益。
看着這裡優雅的環境,孟飛悔恨自己當初,如果當初自己能夠勇敢一點,現在也是這裡的一員。想到這裡孟飛不禁的抱怨一句“我說王峰,你們雪豹部隊對成員的選拔也太過苛刻了,當年我也是各項軍事技能都很好啊,不過就是那一次的失誤而已,就把我拒之門外,這樣選人的話你們不是要錯過很多的人才嗎?”
王峰冷笑一聲“你覺得你自己是人才嗎?那你說說看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才?”
孟飛臉上頓時出現一絲羞澀,支支吾吾的說道“我不是說我是什麼人才,我就是覺得,是人都會有失誤的時候啊。”
王峰看了看孟飛,搭着他的肩膀手指指向窗外的一排松樹說道“你看那是什麼樹?知道嗎?”
孟飛頓時滿臉的問號,和不明,疑惑的問道“那是不松樹嗎?怎麼了,我就是再沒有文化也不能連松樹都不認識啊。”
王峰看着一臉茫然的孟飛苦笑一聲,意味深長的說道“對,是松樹,這是一種四季常青的樹。知道它爲什麼四季常青嗎?因爲別的樹在冬天環境最惡劣的時候之所以敢大膽的掉落枝葉,那是因爲它們有資本,資本就是等到明年春天的時候它們還可以再綠起來,但是松樹不行,它一旦掉落了自己的枝葉就再也起不來了,所以無論環境怎麼惡劣,它都不敢放鬆,不敢掉落,因爲它輸不起。它想要生存就需要時時刻刻的高度緊張。知道爲什麼這裡會種這麼多的松樹嗎?就是因爲它特別的像我們雪豹戰士。我們很強,其實是因爲我們比誰都脆弱,脆弱到經不起一次的失誤,這也就是我們在成員選拔的時候爲什麼會那麼苛刻。”
孟飛聽完了王峰的一段話顯然是被打動了,他突然覺得自己還不如一顆松樹,平時的他對自己太過放縱了,平時對自己的要求總是差不多就行,但到了最後才發現,正是因爲一點點積累而成的差不多,才使得自己最後和別人差很多。孟飛扶着方向盤,目視前方,眼神如此的深邃,又有些沉重。
王峰看的出來他內心的沉重,故意轉移話題說道“今天晚上不許走,我不管你警局裡有什麼事,都推了,兄弟們都很想你。”說着便掏出手機撥通了李強的號碼,對着電話喊道“宿舍門口集合,有貴賓來了。”說完不等李強回話就已經將電話掛斷了。孟飛看了看王峰,無奈的笑了。
車子停到了王峰幾人的宿舍門口,韓志軍,李強,陳博,田志勇等人已經站在了樓下,先是看見了一輛警車駛來,幾人頓時以爲王峰口中的“貴賓”是市局刑警隊裡級別高的領導呢,於是當真似的排好隊站的筆直等待迎接“貴賓”
待車子停穩之後,看見駕駛室裡走出來的人是孟飛,副駕駛裡鑽出來個王峰,二人看着對面一排筆直的軍裝笑的如此奸詐。幾人頓時也明白了事情是怎麼一回事兒。便一擁而上,拎起孟飛就是一頓毒打,王峰站在一邊幸災樂禍的笑着,他知道隊員們一般都不敢和他打鬧,因爲王峰下手不知輕重,可能就是出於鬧着玩友好的打一拳,都是常人所不能承受的。
孟飛飽經一頓皮肉之苦後,被李強和陳博架着進宿舍了,王峰和田志勇也跟着進去。韓志軍則跑去炊事班找老張討酒菜去。
宿舍裡,陳博依然不依不饒的將孟飛按在牀上折騰,王峰幾人一旁看的不亦樂乎,李強還一邊用手機錄像,聲稱“哎呦,所謂人民警察這樣的形象要是傳到網上去那點擊率絕對高,沒準還能上明天的新聞頭條呢。”老戰友一見面,鬧得不可開交像是一羣小孩子一樣。其實他們年齡本來也不大,其實就是一羣孩子,不過是經歷了一些這個年齡所不應該承受的事情,以至於他們這樣的早熟,也許,只有在像現在這樣平安無事的狀態下,他們才能顯現出一個孩子的本性,活潑開朗。
幾人正鬧着,就聽見宿舍門一聲巨響。轉身一看,是韓志軍抱着兩箱子二鍋頭一腳踢開宿舍門進來了,一邊將酒放在地上開箱,一邊得意洋洋的說“老張挺不願意的,我是用武力才解決的問題。”
孟飛站起來看着地上的兩箱子酒,兩眼瞪得溜圓,憤憤說道“你個痞子班長,這麼多的酒你想喝死誰呀?我告訴你昂,部隊有紀律不能喝酒,你可別”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韓志軍一把撲倒在牀上“我告訴你,今天就衝你叫我一聲痞子班長,不喝倒了你就別想走出這個宿舍的門。”看着韓志軍也和孟飛鬧了起來,歡笑中還體會到了一絲感動,已經好久沒有人叫他“痞子班長”了其實韓志軍喜歡這個名字。
王峰蹲在箱子旁邊拿起一瓶酒,邊流口水邊裝作一副研究人員的樣子說道“嗯,牛欄山二鍋頭,56度的,這個好,這酒吧,其實度數越高越不容易上頭。”
韓志軍一把奪下酒瓶說道“去去去,上不上頭和你沒有關係,今天不帶你玩,指導員剛纔和我商量呢。說今天晚上借用你幾個小時,他帶你玩去,我批准了,去吧。”
王峰一臉的茫然“什麼呀?他找我幹什麼?”看着韓志軍半開玩笑的說道,因該不像是有什麼任務,於是還以爲韓志軍故意詐他呢,便和韓志軍打鬧起來。
韓志軍連忙解釋道“真的,真的,指導員真找你呢,不信你自己打電話。”
看着韓志軍一臉真誠是樣子,王峰想了想說道“算了不打電話,我還是過去一趟吧,你們等着我昂。”說罷,便甩上宿舍門,一路小跑的衝向指導員的辦公室。
宿舍裡,韓志軍帶頭先開了酒,提出了幾個菜一邊擺着一邊說道“來來來,趕緊着,開動了,這菜是我逼着老張做的,也不知道這廚師在被逼之下做出來的菜好不好,反正湊合着吃吧,有個下酒的就行了”
幾人頓時茫然,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王峰到底去幹嘛了?真不等他了?”
韓志軍笑道“指導員找他有好事,咱們不能耽誤了人家的終身大事啊。咱們先吃吧。哎,不過這少了王峰的聚會,確實顯得有點不自在。不說了,來,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