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簽訂契約
呼呼呼呼~~
耳邊風聲呼嘯，段木瘋狂運轉瞬步穿梭於城市之間，周身靈壓如燒開的水壺般沸騰，清秀臉頰黑的宛若鍋底一般。
什麼委託，什麼禁令，統統都被段木丟到了腦後，他現在只想弄清楚一件事。
那就是……
浦原喜助這個瘋子！！
到底在自己身上做了什麼手腳？
段木看着自己身上的黑色工裝，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爲何會被人類看到……看到也就罷了，爲何只看到人而看不到衣服？
對此，他只能想到一個可能。
那就是在與浦原喜助接觸的時候，他在自己身上動了什麼手腳。
義骸？
難道不知不覺中，他往自己身上套了一層義骸？
可這樣的話，自己爲何會毫無所覺呢？
對於靈體的研究，他雖然沒有像那幾個科學家一般瘋狂，動不動就解剖幾個研究，但從流魂街居民到蛆蟲之巢囚犯，再到綜合救護所患者……他研究過的靈體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段木可以很確定的說，自己現在的身體，就是完完全全的靈體，跟流魂街的居民與死神沒有任何差別！
……
“哈哈哈哈~~~”
與此同時，浦原商店中。
一隻黑貓趴在地板上，不斷用爪子拍着地板，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哈哈哈…啊，不行了……這小子的反應實在是太有趣了！”
浦原喜助則是滿臉笑容對着在店裡喊道：“甚太、小雨，別鬧了，準備迎接貴客。”
“什麼貴客？”
兩個精雕玉琢，看起來大概只有2、3歲的孩童，紛紛從前店探頭看向後屋。
“能爲我們帶來很大一筆收入的貴客哦。”
浦原喜助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將帽子扶正，踏上木屐走出後屋，站在店門口等待段木的到來。
不到半分鐘，一股強橫的靈壓便由遠而近。
兩個孩童只感覺眼前一花，身着黑色工裝的段木便出現在了店鋪門口，剛一站定，他便擡手在身前虛空一劃。
“縛道之二十六·曲光。”
虛空泛起波紋，猶如水面折射一般隱匿了段木的身體，只留一個腦袋在外。
當做完這一切，段木才目光陰冷的看向浦原喜助。
“你到底在我身上做了什麼手腳？”
想砍他…想砍他……想砍他！！
話語間，腦中不斷重複着三個字，不過卻被段木硬生生給剋制住了，原因很簡單……打不過！
不要說自身靈壓被限制的只有平常五分之一，就算沒被限制，以自己現在的實力，也不可能是浦原喜助的對手。
剋制~！
浦原喜助彷彿沒有看到段木陰冷的目光一般，用手中摺扇半遮面的道：“呵呵，段木老闆您來的還真是快呀。”說罷，他轉身做了個‘請’的動作：“有什麼事，還是進店裡談比較好，站在這裡影響不是很好。”
“……”
段木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按照浦原喜助的指示踏入店內。
這裡雖然地處偏僻，但不是完全沒有人經過，否則他也不會剛一站定就使用曲光來隱匿身形。
不過在進店之前，段木卻不由自主的觀察了一下正看着自己的兩小，這兩個小孩相比他記憶中模樣要小上很多，應該是剛剛誕生不久。
也正因爲剛剛誕生不久的原因，兩個小孩子的靈壓極爲不穩，反而能夠讓對於靈體極爲了解的段木，一眼看出他們怪異之處。
走進店鋪後，段木習慣性的先觀察了一下身處環境。
店鋪從外面看並不大，但內部應該是運用了空間技術，看起來比從外面看要大的多。
砰~！
當段木走進店鋪後，浦原喜助直接關閉了店門，對着段木笑道：“別誤會，我只是覺得關上門比較方便交談。”
段木點了點頭，但並沒有撤去身上曲光，他現在都沒有搞懂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在其他人眼中自己是否穿有工作裝。
“其實段木老闆，你撤掉身上鬼道也完全沒有問題。”
浦原喜助見狀一笑：“你身上發生的事，跟我完全沒有關係，不如說連我也很好奇，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段木眉頭一皺，並沒有插話，而是等待浦原喜助的解釋。
“無論是以肉眼來看，還是從感官上來分辨，你的身體毫無疑問都是靈體，但詭異之處在於……”
浦原喜助看向段木的目光中，閃爍着奇異光芒：“你的靈體卻兼具了‘器子’的特徵，可以被現世之人看到，而不需要安裝‘靈子轉換器’即可通過穿界門，又說明你這副身體是由靈子組成，所以我只能夠想到一個可能……”
“你的靈魂與肉體因爲某種意外發生了融合，讓自身肉體成爲一種介於‘器子’與‘靈子’之間的特殊物質。”
“正常來說，現世的人類想要通過‘穿界門’而不死，需要在穿界門上設置‘靈子轉化器’，將構成現世一切物質的‘器子’，轉換成構成魂魄的主要物質‘靈子’纔可以。”
“你的情況有些類似，但又有些不同。”
“因爲你的靈體跟人體一樣，密度極高，甚至達到了能夠以肉體容納鬼道破壞力的地步。”說罷，他看了眼趴在貨架上舔爪子的黑貓，嘿嘿一笑：“這點可是讓夜一小姐很好奇呢。”
“而想要確定這一點並不難，就是不知道段木老闆您願不願意配合我一下。”
浦原喜助說罷，一臉期待的看着段木。
段木見狀，忍不住往後退了半步，因爲他總覺得這貨目光中透露出的含義，讓他有種手腳冰涼的感覺。
但猶豫了一下後，段木還是微微一咬牙：“怎麼確定？”
雖然對於被研究這點很抗拒，但這種事如果不搞清楚，段木以後根本沒辦法在現世活動，而且……
聽完浦原喜助的話後，段木心中居然產生了一絲慶幸。
慶幸發現這一點的是浦原喜助。
如果發現這一點的是藍染，亦或者涅繭利，光是想想就讓段木感覺有些不寒而慄。
好在從浦原喜助的話來看，不借用現世人類的目光與設備，根本無法分辨自己與正常靈體的區別，不過以後來現世行動時，必須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而能夠幫助自己隱瞞下這一點的最適合人選，毫無疑問就是眼前的浦原喜助。
前提是浦原喜助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只需要通過一個小實驗即可。”
浦原喜助微微一笑，擡起手中柺杖，將底部展示給段木道：“我在柺杖底部，設置了類似於‘悟魂手甲’的功能，悟魂手甲簡單點來說就是可以將靈魂強制抽離肉體的道具，如果你還有靈魂的話，便會可以藉此而脫離。”
“而另一種方法，則是服下義魂丸，不知段木老闆，你想要試試哪一種。”浦原喜助壞笑一聲：“我個人挺希望你能夠服用義魂丸，因爲如果你真的肉體與靈魂融合的話，服用義魂丸，也許會產生什麼意想不到的效……”
“第一種！！”
段木毫不猶豫的打斷道。
義魂丸是什麼東西，他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結合系統灌輸的知識與段木自己對於靈體的研究來看，自己服下義魂丸後，極有因爲靈魂無法脫離的緣故，讓義魂丸內部的‘義魂’與自身靈魂發生融合。
這種融合，有太多的不確定性。
如果只是不受影響的融合還好，因爲義魂的誕生目地，正是將與自己無關的靈壓置於體內，藉此提升自我力量的階層，而不是單純的用於死神脫離義骸後，由義魂保護肉體的安全。
但段木怕就怕在因自己的特殊性，而導致融合出現變故，讓義魂丸中的有意識、有自己思考方式、由人魂改造而成的‘義魂’影響到自己本身。
“嘖嘖，那還真是可惜啊。”
浦原喜助有些失望的道，不過隨即便將柺杖的末端點向段木額頭。
砰~
剋制住躲閃本能的段木，除了感覺額頭有些冰涼外，沒有任何感覺。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皆是陷入沉默。
段木猶豫了一下，道：“要不你用點力？”
“已經可以確定。”
浦原喜助搖了搖頭：“你確實是與正常靈體一樣，沒有軀殼與靈魂之分，否則就算是無法脫離，在被點到時也會有一瞬間的震顫，而不是像現在這般毫無反應。”
經過這一番實驗，浦原喜助眼中那隱隱透露出的研究慾望，不僅沒有散去，反而變得越加濃郁。
“哈欠~你們兩個還準備在這裡傻站多久？”
貨架上的黑貓語氣有些不耐煩的道：“反正你的實驗室裡有那麼多機器，讓這小子過去仔細檢查一下不就好了。”
“容我拒絕！”
段木聞言，直接退到了店門口，擺出一副你們再往前走一步，我就逃跑的架勢。
“放心。”
浦原喜助安慰道：“我也不是什麼瘋狂科學家，沒得到允許的情況下，我是不會私自對段木老闆您進行研究的。”
“……這話，你自己信嗎？”
段木基本已經可以確信，這貨監視自己絕對不是一天兩天，很有可能從上次來到現世後，自己就一直在他的觀察之下。
配合一些小實驗還行，但被深入研究，段木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
鬼知道他深入研究自己後，會不會像涅繭利那般，做出能夠剋制自己的道具，要知道涅繭利那個瘋子，都是眼前浦原喜助從蛆蟲之巢中放出來的。
甚至於……
技術開發局的副局長·阿近；
通信技術研究科及電波測量科科長·鵯州；
還有數不勝數的技術開發局成員；
這些都曾是蛆蟲之巢的囚犯！！
監理隊隊士不止一次跟段木抱怨，技術開發局老是來蛆蟲之巢招人……
而開了這個先河的人，正是面前的浦原喜助！
別看他現在挺正常，但研究上頭以後，卻是比任何人都要瘋狂，否則也不會做出創造後，才爲之後悔而又無法摧毀的東西。
“啊哈哈哈哈哈~~”
浦原喜助發出一陣傻笑，沒有反駁段木的話，而是不知從哪裡又掏出了先前給段木看過的袋子，晃了晃道：“不知道段木老闆，現在對我這件新發明有沒有興趣？”
“先前介紹的時候，因爲被段木老闆您打斷，我還沒有講完這件衣服的功效，這套衣服除了‘耐磨損’與‘自清潔’功能外，還可以根據周圍環境來將自身構成物質在‘器子’與‘靈子’間進行轉換。”
“簡而言之，你只要穿上這件衣服，那無論是在現世，還是在屍魂界，都如同平常服裝一般。”
浦原喜助說罷，看着一臉意動的段木，繼續道：“而且我還特地爲段木老闆添加了靈子化的功能，這樣就算有其他人跟你一同來到現世，你也可以如同行之人一般，不被現世人類發現。”
“不過你畢竟有着形體，這套衣服只能夠做到隱匿身形，而不能消除存在，你在行走間還需要避開與人類發生接觸。”
“……”段木。
這混蛋絕對是故意的！！
自己剛到現世時，如果他說了這個功能，那自己也不會……
段木搖了搖頭，將腦海中再次涌現的畫面，從腦海中驅除。
話雖如此……
浦原喜助有一點卻沒有說錯，當初確實是自己沒有聽完他說的話，便因爲不想與其接觸而離開了那裡。
“便宜點。”
“抱歉，小本經營，拒絕講價。”
“那先欠着……”
段木來時，只攜帶了隨身物品，錢袋裡的錢全部加在一起也不到五萬環。
“概不賒賬！”
浦原喜助微微一笑，看着段木隱隱有些發黑的臉頰，繼續道：“有件事我剛剛忘記說了，由於這裡是我的藏身地，所以在你來這裡之前，我屏蔽了對於你的一切追蹤；這點還請您體諒我一下，畢竟我如今還是被屍魂界通緝的處境。”
這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讓段木眉頭一皺，但隨即臉色就是一變。
因爲如果自己的行蹤消失，那隱秘機動必然會展開調查，必要時甚至會請求技術開發局協助。
也就是說……
從這裡離開後，他很可能會暴露在技術開發局的視野當中。
“你威脅我？”
“怎麼能說是威脅呢。”
浦原喜助展開摺扇遮住自己的臉，笑道：“我自身的情況，段木老闆您也不是不瞭解，來這裡之前您不就已經意識到，我會爲‘隱藏自身’而屏蔽是屍魂界對你的追蹤嗎？否則你也不會任由我清除你自身痕跡。”
“現在裝出一副‘我才察覺’的模樣來討價還價，未免也太晚了吧？”
“嘖~”
段木嘖了一聲，臉上神情歸於平靜，完全沒有先前驚恐擔憂的模樣。
表情管理之強，讓一直圍觀的幾人，目光都不由變得有些詭異。
化作黑貓的夜一，目光在浦原喜助與段木之間看了幾次，貓臉上出現人性化的詫異。
這兩人雖然是初次相見，但總覺得兩人間有種莫名的默契。
“條件。”
“爽快！”
浦原喜助哈哈一笑：“一滴血換一套衣服。”
“不行。”
“那就請段木老闆您拿出五百萬環給我吧。”
“靈子。”
“嗯……不，我還是要血液！”
段木語氣冰冷的道：“我立刻舉報你。”
“這樣好嗎？”
浦原喜助呵呵一笑：“我被抓倒是無所謂，但沒有我的話，段木老闆您的處境貌似也不會好吧？”
段木聞言沉默了半響，最後一咬牙：“血液可以，但一切研究成果都必須跟我共享，不可以被其他人知曉，並且不可以製造出間接與直接針對我的道具，如果你能夠保證這一點，除了足夠的血液樣本外，我還可以爲你提供靈子樣本。”
“沒問題！”
浦原喜助直接答應了下來，從身上掏出一份契約道：“段木老闆您提的條件，我都記錄在上面了，這份契約是由一位你熟悉、並且放心的友人提供理念，並且在當中留下了靈壓充當見證人，最後經由我製造完善的規則契約。”
“以您對靈紋的瞭解，應該不難看出，違背的話，無論你、我都會遭到靈紋中規則的反噬，在這一點上，您應該比我更瞭解。”
段木接過契約仔細查看了一番，最後確定當中靈壓氣息後，虛着眼道：“浦原老闆，您準備的還真是充分啊。”
“爲了能夠與段木老闆您達成合作，我可是絞盡了腦汁呢。”
段木呵呵一聲，沒有回話，直接在契約的空處烙印下自己的靈壓，將其丟給浦原喜助。
契約的見證人是別人的話，段木可能還很難下定決心。
唯獨空鶴大姐……
是一個例外，這些年來，如果沒有空鶴大姐，他遭遇的麻煩遠不止現在這般，甚至於呆在流魂街的他，可能都沒有成長起來的機會！
契約簽訂完成，段木直接從浦原喜助手中奪過衣服，走進了浦原商店的後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