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東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在一個軍隊裡生活,所以表現非常的乖!
每天吃着小劉送來的動物奶/水,不哭也不鬧,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睡覺,除了偶爾的尿牀,沒有給小劉添任何麻煩,關於尿牀其實他也想控制,但是剛剛出生的嬰兒身體實在是控制不了。
雖然是嬰兒的身體,但是其內卻是二十多歲的靈魂,還在尿牀,宋東想想就會臉紅,不過每當他臉紅之時,都會引起小劉的高興的叫聲:“好可愛!”
同時宋東也終於明白自己已經不是在原來的那個世界,死神鐮刀帶着自己穿越彩虹橋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平行世界。其實在被那些大兵帶回來的時候,看着從未見過的原始森林與山脈,以及在山脈裡的生活的從未見過的野獸,他就已經知道了。
自己靈魂不滅,而且還佔據了一個剛剛死去的嬰兒身體,借屍還魂,這是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一開始宋東很迷茫,畢竟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重生,但是既來之則安之,宋東很快就接受了現狀,這不正是自己強烈的求生慾望所得嗎。
同時他也發現了些許與前世的不同,他竟然能內視了。
內視,在前生只是傳說中的存在,他現在竟然天生就能看到自己血脈的流動,自己內臟等等各個部位的情況,這種感覺非常的奇妙,彷彿自己是一個局外人在解剖自己看一樣。
前世在西伯利亞的獵人學校,宋東就有一項解剖課程,解剖人體的課程。所以他對人身體的各個部位非常的清楚,哪個部位是致命的,哪個部位是最脆弱的,哪個部位又是讓人最痛苦的,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但是這和內視的感覺完全是不同的,畢竟看的是自己的身體,他可以“看到”的自己的身體各個部位,更關鍵的這個身體是受他控制的,那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可以隨時可以根據身體狀態糾正自己的修煉錯誤!
宋東猜測若是用的這個身體來練習父親交給他的‘龍象拳’,那麼他的進步速度將會是前世的三倍以上,甚至是更多,這是一個他從來不曾想象過的領域。
關於自己爲什麼能先天內視,宋東也有自己的猜測。
他認爲最大的原因就是‘死神鐮刀’帶領他穿越彩虹橋時自己的靈魂經歷了質的改變,彷彿是靈魂昇華了一樣,已經異與普通人。
但是到底如何,他也不清楚,畢竟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都是第一次可以內視。
同時他也發現有兩個地方,或者說是兩個東西在自己身體裡是自己內視不了的:一個自然是‘死神鐮刀’紋身所在,正對心臟的方向的左胸口;另一個卻是一縷灰色的氣體,他發現這縷灰色的氣體不止可以在自己的血液裡流動,它甚至可以在肌肉骨骼裡隨意的穿梭。
這一縷灰色氣體散發的陰冷讓宋東想到了一樣東西,那是他前世在殺死的人之後,在他們屍體旁邊感受到的東西。
宋東稱其爲死氣!
自己身體裡的那縷灰色氣體是死氣嗎?
自己進入這個嬰兒的身體之前,嬰兒肯定已經死了,正是自己的靈魂的佔據,又使他活了過來。這個嬰兒剛出生甚至連靈魂都沒有完全形成就死亡了,或許正是這個特殊的原因使其產生了的死氣,更何況那時他的身體還與他已經死亡的母親身體的胎盤相連,這縷死氣有可能還包含他母親的死意。
所以宋東猜測,這縷灰色的氣體是前身是嬰兒的未完全成形就死去的靈魂與從其媽媽死亡的身體胎盤裡獲得的先天死氣。
這些只是他的猜測,但是三個月後的一天,宋東知道到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因爲當外面天氣開始變冷時,宋東感到那縷灰色的氣體開始變得活躍。
它變得活躍的意思,就是這縷死氣散發的陰冷更重,彷彿在自己的血肉筋脈裡放着一個冰塊一樣,而且它還在有意無意的影響着宋東的靈魂。若是宋東能夠聽懂小劉說的話就會發現,他身體突然變冷的那一天就是這個世界冬至,這個世界冬天的開始的第一天。
寒冷給了先天死氣滋養的環境,在這個幼小嬰兒的身體裡開始肆虐!
此時的宋東處於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次極度危險之地,那縷死氣已經快讓他的身體細胞失去了活度,他靠着前世今生的意志死死支撐着,若不是已經質變的靈魂,宋東可能已經被這縷先天死氣吞沒了。
這也把照顧他的小劉嚇壞了。
這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夥子從來沒有照顧過小孩,宋東的不哭不鬧讓他認爲照顧小孩子是如此的簡單,除了第一大隊小炊事班的老張頭,還沒有其他人知道在第一大隊的小炊事班的帳篷裡還在餵養一個小孩。
第五戰團一萬人,十個大隊,在每個大隊有兩個炊事班,一大一小,大的是給正規軍隊做飯吃,小的是給偵查隊、警戒隊等特殊小隊做飯。
第一大隊的小炊事班就小劉和老張頭兩人。
老張頭是個老好人,蒸了一手好饅頭,做的一手好麪食,閒暇之餘也會幫助小劉照顧宋東,而王東的偵查團不知道執行什麼任務,已經三個月了還沒有回來,所以小劉只能和老張頭商量。
“老張頭,怎麼辦,宋東的身體怎麼這麼涼啊,好像冰塊一樣,怎麼辦呀,是不是得了什麼病啊。”小劉把宋東的嬰兒身體用被褥包的嚴嚴的,生怕一絲寒氣進去,此時正帶着哭聲說道。
老張頭剛剛摸了一下宋東冰涼的額頭,現在正蹲在地上拿着一條老煙桿,偌大的營帳裡只有兩人和一些炊具,以及一些食材。
老張頭本是一個老老實實的農民,只有一人,家被毀了,他就從了軍,佈滿滄桑的臉上在煙霧裡更顯老態。
深深的吸了一口煙,老張頭站起來說道:“我和軍醫司馬先生有點交情,我去求他!”
小劉聞言眼淚稍微止住的說道:“軍醫司馬先生,司馬先生會幫助我們嗎。”
站起來的老張頭沒有說話,看了看自己的那條瘸腿說道:“看在這條腿的份上,他會幫的!”
說完老張頭就一瘸一拐的走出了營帳,他說和司馬軍醫有點交情,正是早年間他用這條腿救了同樣沒有任何武力的司馬軍醫一命。
很快老張頭就把司馬軍醫帶了回來。
司馬軍醫是個中年書生模樣,揹着一個藥箱,來到小炊事班的帳篷裡沒有多說什麼,從小劉的千言萬謝中接過宋東看了起來。
先觀、後摸、再把脈,然後皺着眉頭的司馬軍醫有拿出了一個晶石狀的東西在宋東的心口處停留了一下,最後做完一切的檢查又把宋東放回了小劉的懷中。
“司馬先生,怎麼樣啊?”剛剛檢查完,小劉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而司馬軍醫卻是先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這個嬰兒是哪裡來的?”
小劉聞言,心中一驚!
軍隊裡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不可養嬰兒,但是總歸是不好的,司馬軍醫如此問是什麼意思。小劉求救似得看向老張頭,卻發現他對自己點了點頭說道:“司馬軍醫不是外人,說吧!”
彷彿吃了定心丸的小劉纔對着司馬軍醫說道:“我聽程大哥說,是王隊長帶着第一偵查隊在一個寨子裡面救得,那時整個寨子的人都被殺光了,只有這個嬰兒活了下來,而且他們發現時,這個嬰兒的臍帶還和他死去的媽媽連在一起。”
司馬軍醫聽到小劉的說法,臉上滿是震驚,爲了這一個生命的奇蹟而震驚,但在震驚之後,他又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然後他接着問道:“這個嬰兒是在冬天到來之後身體才這樣冰冷的吧!”
“是,是從今天冬至纔出現的!”司馬軍醫說的如此之準,小劉的心裡升起了希望。
得到小劉的肯定回答,司馬軍醫點了點頭說道:“這麼說來,那一切都對的上了。”
“司馬先生,這個嬰兒得的到底是什麼病啊,能不能治療啊?”老張頭也關切的問道。
“能治,但卻是最難治的先天性陰寒疾病,這種從胎肚子裡帶出的疾病最難治,要經過多年藥物的一點點改善才能祛除這個小傢伙陰冷的毛病。”
聽到能治,小劉就高興起來,只要能治就行,然後他迫不及待的問道:“司馬先生,那要怎麼治?”
“他這個症狀只會在冬天纔會出現,我會開一副藥方,你整個冬天定時給他吃就行,還要幫他按摩,活血化瘀,其他季節靠自己身體的調節就行了,以後多給他吃一些補身體的東西就行!”
“好,好,那過完這個冬天他就會好嗎?”
“不,要過最少三十個這樣的冬天,他纔會好!”
“三十個!”
本來高興的小劉聽到司馬軍醫的話,突然驚呼道:“三十個,難道要三十年才能治好這個病嗎,他一個嬰兒怎麼受得住。”
司馬軍醫神色悲苦的點了點頭,他有一點還沒有說,得了這種病還能堅持三十個冬天的人在歷史記錄上只有三個人做到了。
老張頭也是心中嘆道,真是一個苦命的孩子,生來就死了媽媽,還要受這麼多的苦,老天真是不公,而小劉的眼淚又不爭氣的落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司馬軍醫寫好藥方說道:“讓老張頭跟我去那邊去拿藥,這些我們團裡都有,但是我們團裡的藥品都是有記錄的,我雖然能給你們留幾副,但是多了總會讓人看出來,要早想辦法。”
留下小劉一人在這裡照顧嬰兒,瘸腿的老張頭和司馬軍醫走了出來,走在路上司馬軍醫看着周圍沒有人,他靠近老張頭小聲說道:“你們要養嬰兒在前幾年可能不行,但我得到上面的透露的消息,這次的和平期可能會很長,說是簽了什麼十年互不侵犯協議。王東在我們第五戰團的人緣不錯,你讓他走動走動應該能放寬政策。”
老張頭知道這是司馬軍醫善意的提醒,他感激的點了點頭說道:“司馬先生,這次謝謝你了!
老張頭知道,司馬軍醫已經很少在給普通士兵看病,他的幾個徒弟已經可以勝任,這次真是承了他的情了,等王東回來一定要和他說說。
“老張,你也和我客氣,要不是你,我早就活不到今天,以後不要再說這些話了。”
老張笑了笑沒說什麼,他知道自己認識了一個好人。
一路無話,老張頭從司馬軍醫那裡拿藥回來,突然發現自己的營帳裡聚滿了人,望着那些熟悉的背影,老張頭又是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三個多月,王東終於帶着他的第一偵查隊伍回來了,而他們回來第一件事就來到小劉這裡看宋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