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韓的這些戰士作戰到時勇猛,只是他們以爲穿着鎧甲拿着盾牌就可以減少傷亡嗎,接舷戰講究是速戰速決,這個東方樓果然不會打仗。”
在水滄浪的傍邊一個副官有些評頭論足的說道,他看得出來水滄浪軍長對於東方樓的不屑,這整個是一個給軍長留下好印象的機會。
可是他的評論並沒有得到軍長的回覆,這時他纔看到水滄浪的目光一直在注視着最前方的戰場,咦,他知道軍長的習慣,這是他重視一個對手的表現,難道這個東方樓已經開始被軍長注視了,順着水滄浪的目光,這個副官的目光再次集中到了前線之上。
東吳與南韓的第一排的戰船早已經相遇,有的甚至直接撞在了一起,這短短的距離難不倒這些戰士,通過繩索,或者單憑身體的魚躍都可以抵達敵船。
仔細觀察的副官就看到,南韓的士兵彷彿是瘋了一樣衝向東吳的戰船,魚躍的身影,繩索調動的身影,看的人眼花繚亂,讓這個副官以爲自己看到羣魚過境,衆猿飛渡。
這些身穿鎧甲,手持盾牌的南韓士兵異常的靈活,顯然是對於這種登入敵船的練習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很少失誤的人。
東吳的船隻大,士兵數量適中,所以還是有很大的空間來戰鬥的,跳入東吳戰船的南韓士兵自然無法和戰船上的士兵數量相比,所以往往當一個南韓士兵跳上去之後就被數倍的敵人爲主了,也幸虧他們穿着鎧甲帶着盾牌,不然第一時間就會被擊殺。
“這些南韓士兵的防禦技巧倒是不俗,只是怎麼他們光防禦不進攻啊!”
副官說完這句話自己也是一愣,他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這些瘋狂跳入到東吳戰船上的南韓士兵很少有主動攻擊的,大部分人都是在防禦,雖然有着東吳人數的優勢在,可是也不至於連反擊的空間的都沒有。
難道軍長早就是注意到這一點。
水滄浪不說話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一點,現在他在想着東方樓爲什麼這麼做,從這些士兵的修煉有素上看,這個東方樓絕對不是一個庸才,雖然他有些蔑視這個年輕人,但是在戰術上絕對沒有看清他。
只是一時之間水滄浪還是沒有看出問題點和東方樓的用意。
“咦,南韓的第一波戰船怎麼在往後退啊,他們的士兵不是還在戰鬥嗎,戰船退了他們怎麼回去啊!”
隨着時間的流逝,第一波南韓戰船的士兵已經差不多都跳入到了東吳戰船之上,而每當一個船隻上的接舷戰的士兵完全衝了過去,負責掌舵的士兵就開始返航,一開始只是一艘一艘的出現到時還不明顯,可是隨着數量的增多,就越發顯露出來了。
“呀,我知道了!”這個副官忽然一驚的說道:“你們快看,南韓的第二波的戰船也頂了上來,他們第一波的戰船上的人穿鎧甲,帶盾牌肯定是爲了站穩腳步,然後立即讓船隻撤離,把第二波的戰船拉上來再次進行接舷戰,這樣就可以持平和我們的人數差距了。”
“肯定是這樣的。”
副官說完之後又加重了一下語氣,看着都爲幾個同僚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心中有些洋洋得意,可是等到他看向自己最希望得到肯定的水滄浪之時,發現自己的軍長依然沉默不語的注視着前方。
咦,難道自己猜測的不對。
副官的神情再次集中到了前線之上,這時南韓方面的第二波戰船已經壓了上來,幾乎是第一波戰術的翻版,剛剛達到進攻範圍之內,這些南韓士兵就開始向着魚躍、猿渡。
“快看,我的猜測是對的吧,他們果然又加派人手了。”副官剛剛喊完之後隨即一愣的說道:“咦,可是爲什麼這些南韓士兵還是鎧甲、盾牌,這次他們不應該以攻擊爲主嗎?”
一個疑問彷彿把這個副官剛剛所有的猜測都推倒了,他的面部不覺的一紅的說道:“難道是東方樓覺得人數不夠,這第二波還是以防禦爲主。”
他這句話說完,自己都感覺到不相信了。
正在這時,水滄浪卻說話了。
“不管如何,兩撥人員到達之後,每艘船上的士兵數量已經和我們士兵數量相當了,我們想要快速勝利就需要再次加派人手。”
說完這些,水滄浪略微一沉吟說道:“着我命令,讓我們的第二波戰隊也開赴過去,與第一波的戰船收尾相連,支援接舷戰。”
“是!”
水滄浪的命令下達之後,立即得到最有效的執行。
“無論你東方樓有什麼陰謀詭計,只要我的兵力優勢於你,而又是在我的船上主場作戰,接舷戰,你沒有贏得可能。”
南韓的兩撥士兵越船作戰,而東吳方面也持續增加兵力,在一艘船上的作戰空間慢慢達到了飽和,所以雙方都沒有再加派人手,看着戰局的發展,而戰局明顯是東吳佔有,隨着時間流逝,越來越多的傷亡出現,而大海就是這些水兵最好的歸宿,接舷戰船之下,海水都被慢慢的染成了紅色。
水滄浪沒有看到,在這紅色的海水之下,一個個脖子上帶着袋子的南韓士兵,乘着戰友鮮血的掩護越過了交戰區,來到了東吳戰船之下。
鐵錘和尖鑿是他們的武器,而他們的敵人只有一個就是自己眼前的大船底部,他們的任務就是要在這裡開一個大口子。
每一個戰船隻之下都有兩撥人,一撥靠着船體上浮換氣,一撥就在下方拼命的鑿擊,海水的掩護和戰鬥聲響讓他們鑿擊之聲被完美的掩蓋,而鑿擊下來的木屑則被他們竟可能裝到了帶的木袋之中,即使偶有遺漏,些許木屑在大海之中並不如何起眼。
不殺人只鑿船的戰鬥就在這喧囂與沉默中進行着。
時間就這樣走過了一個小時,南韓的第二波登船作戰的士兵已經全部衝出,並且激戰很久了,在等了一會之後,在水滄浪和幾個東吳副官疑惑的目光中,第二波的南韓戰船開始後退,第三波的迎了上來。
“哈哈,第三波來了,這次肯定是進攻的士兵,可是他們的盾牌士兵已經被我殺了不少了,現在在派攻擊士兵是不是有些晚了啊,真是愚……”
副官的愚蠢的蠢字還沒有說出來,忽然像是被人捏住了嗓子一樣。
因爲,南韓第三波衝上來的還是鎧甲盾牌士兵。
“這個東方樓到底要搞什麼啊,一波波的派着自己的士兵送死!”
副官感覺自己的智商嚴重的被侮辱了。
“東方樓如此做只有一個目的,他是在拖延時間。”水滄浪皺着眉頭說道:“可是他到底在拖延什麼時間!”
水滄浪還是想不透。
就在所有人都是以爲這第三波的鎧甲盾牌戰士還會像前兩撥那樣死命戰鬥時,卻發現這第三波的南韓戰士是在掩護前兩撥的戰士後退,在南韓的第三波的戰船之上,一個個的繩索被拋了過去,顯然在接應這些士兵回來。
“這個東方樓到底在搞什麼,這就要撤退了。”那個一直在評頭論足的副官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在這種劣勢的局勢下撤退,我們往前一追,他們不就死無葬身之地嗎,我現在都懷疑這個東方樓是不是我們東吳人啊。”
東方樓當然不是東吳人,而是東吳的送命人。
一個一直神遊於外的副官突然在此時說道:“咦,我們第二波的有的戰船怎麼傾斜了。”
“什麼!”
這個副官無心的一句話,忽然得到了水滄浪激烈的反應,他定眼一看,果然,被他派上去的第二波的戰船很多都出現了傾斜,傾斜就說明這些戰船進水了。
彷彿炸雷一樣在水滄浪的腦中響起,他終於知道了東方樓拖延時間到底是在爲了什麼了,是爲了鑿透這些船。
“不好,水下有人在鑿船,立即給我派人下去,同時給我找到洞口堵上!”
一語驚醒夢中人,水滄浪立即作出了最爲正確的決定,東吳水軍都不是怕水之人,得到他的命令之後立即紛紛跳入那些傾斜的船隻下方。
可是現在已經晚了。
而在船隻的下方,剛剛把船隻鑿擊穿的南韓士兵,此時手持着鐵錘和尖鑿,現在他們變身爲了守衛戰士,守衛着這些洞口能發揮出它們應有的功效。
讓一艘東吳戰船沉沒。
廝殺在一個個傾斜的船隻下開始進行,而隨着不小心劃破的布袋,大量的木屑開始浮出水面。
水滄浪看着這些帶血的木屑,和不斷沉沒的船隻,他終於知道了爲什麼剛剛東方樓只派遣鎧甲盾牌戰士,只進行防守了。
船體沉沒,裡面帶着的大量物資也就報銷了,而自己這方的士兵並沒有傷亡多少,也就是說他們的後勤壓力會變得更加巨大,而遠航作戰的他們物資儲備本就不充裕。
正在這時,已經開始撤退的南韓戰船上傳出東方樓的聲音:“水滄浪,我用十萬士兵的鮮血換你千艘戰船,這筆賬我遲早要討回來的。”
“討賬!”水滄浪憤怒的聲音傳來:“你今天能先逃得了命再說。”
說完這句,他立即命令。
“讓沒有損失的船隻的追擊,給我殺了東方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