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宏江的提示下,大家都開始注意起市丸銀,並以此開始討論。只是這個方向,似乎有點奇怪?
還是一如既往的陰險?
混蛋、無恥?
想必他的眼睛還是那麼的小?最後一個你真的不是在含沙射影嗎?
“你們在耍我嗎?”宏江嘴角不禁抽了下,說市丸銀就說市丸銀,這羣人眼睛老往他這飄幹嘛!
“怎麼可能!我們肯定是替你出氣的啊。想想看蝶冢,你都許諾了放他們走,甚至還表示了自己的誠意先放了一個,市丸銀那傢伙不領情也就算了,還妄圖卑鄙地帶走阿散井,簡直是在侮辱你的智商!”
“當然,也可能是不相信你的人品。”
“所以,你說他到底是侮辱你的智商呢?還是不相信你的人品,蝶冢?可能兩個都有哦~”
這羣傢伙,果然是故意埋汰我的。宏江心裡暗罵着在那邊指桑罵槐的平子等人,臉上卻笑眯眯地說道:“他反而是相信我的智商,所以纔會做出那麼怪異的舉動。”
“無聊的討價還價而已,有什麼怪異的?”
“那也得有討價還價的必要才行。”宏江稍稍賣了個關子,繼續說道:“在有十刃策應的前提下還抓着阿散井不放,簡直就是在給自己找麻煩,我們大家都不是喜歡給自己找麻煩的人吧?”
有十刃做策應爲底牌,市丸銀一直糾結於能不能提前放戀次其實是沒有意義的。宏江如果違反約定,十刃的出現自然能保證他和東仙安全返回。而如果宏江遵守約定,那自然是皆大歡喜。
總是糾結着戀次,反而會讓宏江起疑心,從而令他們的撤退陷入到不利的境地。畢竟,宏江乃至任何一位隊長,都不會任由他們長時間挾持着自己的人的。
當然,如果戀次本身就是他們的重要目標,力求要帶去虛圈的人選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可排除這種可能性後,市丸銀這種舉動簡直就是自找麻煩多此一舉,硬要說有意義的話,那最多也就是可能打擊一下宏江那囂張的氣焰。
但市丸銀真是這樣幼稚的人嗎?或者說,他覺得幾句話能把對手,尤其是蝶冢宏江這樣的對手打擊到一蹶不振的地步嗎?
首先,
宏江不覺得市丸銀是個幼稚的傢伙,哪怕是敵人,他也不會把市丸銀劃分到會輕敵的白癡那一欄,如果是東仙要的話,還是有可能的。
因此,唯一的解釋就變成,市丸銀的舉動的的確確是多此一舉、自討沒趣。當然? 這是站在藍染那方的感受? 可如果換個位置的話……
“市丸銀很可能是站在我們這邊的人,就算不是? 他對藍染也絕對算不上忠心耿耿? 因此纔會以那種方式給我一些暗示。”
市丸銀可能是他們這邊的人?宏江的話算得上意外之喜,一個埋在敵人心腹處的毒刺可是足夠致命的? 可前提是,他真不是藍染的一隻走狗。
“這些該不會都是你一廂情願想出來的吧? 蝶冢?”
宏江搖搖頭? “你們還有更合理的解釋嗎?”
其實也不是沒有,一句‘計中計’就能夠解釋了。可如此隱晦的暗示,就算能得到死神方面所有人的認同。但在沒有更多溝通的情況下,真到了決戰的時刻? 衆人也不會將市丸銀納入到行動計劃之中? 更不會提前將己方的行動計劃交到市丸銀手上,說白了,如此煞費苦心沒有什麼收益點。
有警惕是好事,但杞人憂天就是愚蠢了。
可真是市丸銀嗎,又是一個捉摸不透的傢伙。他何時與藍染產生了隔閡? 甚至可能爲己方充當着臥底的角色?想不通,所以在場大部分人也不敢相信。
宏江見沒人說話? 又繼續舉起例來:“你們再想想他後面的舉動,惹怒我後自然而然就能叫出十刃? 這樣做看似能安全撤退,但這也是他們爲撤退準備的最後底牌? 對我們來說? 沒有付出實質性的損失就獲得了十刃這個團體存在的情報? 結果可不算差。”
“這個情報並不算關鍵吧?”有人表示出疑問,宏江點點頭,“這樣的情報不會很關鍵,但你們更需要注意他的介紹,‘到目前爲止藍染最爲滿意的十個破面’。”
“潛臺詞就是經過不斷更迭,卻很難再有突破性的進展,無論是從質量還是數量之上。”浦原出聲,看着宏江說道:“這倒和我們的推測差不多。”
“還有第二重可能,目前不代表未來,藍染依舊有嘗試擴充這個隊伍的想法,雖然不至於發生顛覆性的變化,但我們也應當有所防範。”
這算是回答了瀞靈廷中最想知道的兩個問題,也就是虛圈此刻的戰力概況,以及能否批量製造先前那種量級的成體破面。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想他當時都想把十刃的具體情報講出來,這有限的情報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宏江一副被感動了的模樣感慨道:“這番赤誠之心居然被你們扭曲成陰險?不值得啊!”
“切!”
“對不起了,我還是不能把他和所謂的赤誠之心聯繫在一起。”
“說到底,也只有你一個人是這麼覺得吧,蝶冢!”
話說得不客氣,但宏江看得出,平子等人的內心已經有所動搖,剩下的也只有當初那段不愉快的經歷所帶來的偏見吧。
本來還想着挖苦兩句的,但還是算了吧,宏江接過話說道:“我只是認爲,我們不能排除這樣的可能性。也只有在這種可能下,藍染接下來的目標纔會有跡可循,這也是我願意去和你們討論市丸銀的原因。”
不讓宏江輕易放過他們,是市丸銀的第一步。
引出十刃,告知部分情報則是第二步。
如果市丸銀真有第三步要做的事的話,那線索只能隱藏在最後,在他離開前說得那些話裡了。
“那您也要小心了,下一次可能就是您絞盡腦汁得要找籌碼了。”宏江再次重複了遍,‘下一次’三個字被他咬得很重。
表面上這只是一句很沒有營養的狠話,可如果以市丸銀有心提示他們爲前提的話,這句話就有趣多了。
下一次,是不是就代指藍染下一次的行動呢?
“這一次是他找籌碼離開,下一次,是你?”夜一看着宏江問道:“形勢互換?”
宏江點點頭,“從這個角度去想,下一次我或者說我們就是他市丸銀,而這次他可是來救人的,還是來我們的地盤。”
將這些串在一起,下一次由死神救人,還要找籌碼離開?最後,還是在藍染他們的大本營——虛圈?
“藍染下一次要劫人去虛圈!”衆人異口同聲道,他們要去救人,反過來不就是藍染要劫人?這不難推理,“是誰!”
問題還是那個問題,究竟誰纔是目標?
“你們似乎忘了,那時候可是有兩個人在我手上,那個最早來救人的傢伙反而陷入了險境。”
平子、夜一等人再次陷入思考,而最先露出微笑的是浦原,“依舊替換,一切成真的話,那我們其實是第二批前去救援的人。而扮演着東仙要的角色,魯莽地前去救援的第一批人,我想,應該是黑崎先生他們吧。”
這個第一批前去救援的人很關鍵,以瀞靈廷的作風,無論是誰被劫持,大概率都不會爲這個人進入虛圈,以免出現更大的損失,這也是之前的難點,平子他們想不到誰能讓死神如此勞師動衆。
可既然有第一批人,那問題就迎刃而解了,如果是一護在乎的人,那他肯定會前去救援,瀞靈廷也無法干涉到他的決定。
而一護一動,死神中坐不住的人也就有了,如露琪亞和戀次之流都很可能作爲第二批進入虛圈的人出現,宏江親自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而既然是一護在乎的人,那目標就縮小很多了,數來數去也就井上織姬等不到十個人。
“範圍還是太大了,蝶冢。”
宏江搖搖頭, “如果你們還將一護當做真正的目標,範圍自然很大,可就和我感興趣的不是東仙而是那些破面一樣,一護要也只是個可能的附帶品呢?”
也就是說,這個被帶走的人也是藍染感興趣的人?宏江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可仔細想想,那羣小鬼中有這樣的人嗎?
“石田雨龍是滅卻師,雖然特殊,可對死神來說並不算稀奇,對他們的研究並非沒有。茶渡泰虎的能力來源雖然不明,可表現形式卻簡單和直接,不是不有趣,而是……”浦原想了想,笑着說道:“而是有個人比他更有趣一點,你應該也感覺到了吧,宏江?”
“恩,表面看上去像是治癒,實際的表現卻遠遠超出了這個概念,超出四番隊對於回道得理解,普通的靈壓在處理各種傷者上的表現幾乎沒有區別,彷彿違背自然規則的能力。”
“她的能力是我從未見過的,如果藍染同樣如此的話……”
宏江緩緩吐出一個名字:“井上織姬,她是最有可能被帶去虛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