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刀刃在空中彎曲,拉長,容易一輪倒掛的彎月。同時,宏江手中的刀柄也被他拉長,連在彎月之上,共同化作一把長柄鐮刀。
“原來,如此。”藍染臉上的笑容已經完全消失了,他終於明白,爲什麼在和自己扯上關係後,還覺得自己能留在瀞靈廷。兩把斬魄刀,任何懷疑都會變得沒有意義。
不過,也只有他總是能給我驚喜了。笑容再次出現,藍染很高興,宏江還是那個孤傲的人,用自己來替他開路,狂妄但又讓人生不起氣來。
此時的雙極之丘盡是一片鴉雀無聲,市丸銀看着如同立於彎月,周身散發說不出的神秘氣息的宏江,連呼吸都下意識得謹慎起來。
斬魄刀的解放不單單是獲取各種不同的能力,更是死神能將自身靈壓再次提升的重要手段。
也因此,包括隊長在內,一般死神在解放斬魄刀後自身的靈壓都會更具壓迫力。可此時的宏江卻不同,靈壓比起之前非但沒有提升,反而在市丸銀的感知中要弱了一些。
好似沒有一絲波瀾的,大海?是的,市丸銀現在就是這樣的感覺,大海沒有一點波瀾本身就不正常,它爆發出滔天巨浪雖說駭人,可如死了一般得靜止卻更讓人覺得壓抑。
突然,宏江那對細眸突然移到他身上,“就先從你開始。”
退!心中有個聲音似乎在尖叫着,可市丸銀的身體卻如同上好發條的機器,按照預定好的動作開始運轉。
完全未知,不光是這把名爲月鐮靈切的斬魄刀的能力,甚至連擁有兩把斬魄刀的蝶冢宏江,他的力量、速度、等等一切都變得未知。
如果要找出唯一不變的,那就是對方的習慣!善於揣測並引導對手心理的宏江,不可能沒想過面對未知,我會選擇退後觀察。
市丸擡起右手,說不清是他的神槍先朝着宏江,還是宏江先出現在他面前,他只是覺得對方不會給他過多反應時間,反而會從正面進攻,嚴格來說,這是次賭博。
好在賭對了,雖說正面迎擊也可能被對方考慮到,可如果第一擊便讓宏江佔據上風,連更木劍八都很難招架的攻勢,市丸銀可不覺得自己能招架下來。
所以,主動迎擊或許無法勝利,可這是最可能不失敗的方式!“射殺他,神槍。”,在蝶冢宏江面前,越是防守越是危險。
可是,宏江好像寧願中刀也不願意放過他一樣,手中的鐮刀微微一轉,從下到上斜向對面的市丸銀斬去?
就算能碰到神槍令其改變軌跡,但以神槍的速度,目標也只是從宏江的心臟變成了咽喉而已。
是另一把,能夠變成防禦力驚人的黑袍的刀吧。或許大部分人都會被宏江突然出現的第二把斬魄刀完全吸引注意力,可市丸銀卻從不敢忘記。
只要宏江防禦,那依靠神槍的力量還是能擊退對方,同時,市丸銀也能借力後退,將雙方的距離儘可能拉開。不防禦的話,那也只是以傷換傷,有藍染和東仙在一旁虎視眈眈,這樣的做法可謂愚蠢至極。
應該是安全的,可,市丸銀心裡卻隱隱有些不安,但又不知道原因。
“習慣。”
那如皎月般的鐮刀的確打在了伸長的神槍上,只是神槍卻沒有因此改變軌跡,如同沒有實體的虛影一般,直接穿過了神槍。
“什麼!”市丸銀大驚失色,他的刀尖都已經刺破宏江的死霸裝了,卻突然恢復了短刀的模樣,始解居然沒有經過他就自己結束了!
退!這個聲音從來沒有消失過,這一次也確實控制了他的雙腳。只是,來不及了,
那輪曾被宏江踩在腳下的彎月,已經刺進了他的身體……
“銀!”
東仙要剛要去幫忙,卻被藍染攔在了身後,那柄巨大的鐮刀的確穿過了市丸銀的身體,可是卻沒有血,所以市丸銀並沒有受傷。
可是,銀身上涌出的,像是白煙一樣的東西是什麼?感知上,似乎是靈力?
的確是靈力,市丸銀此刻的感覺真是難受極了,體內的靈壓不受控制的從傷口,不,他甚至連傷口都沒有,靈壓就是從剛剛宏江斬過的地方潰散。
止不住的虛弱感迅速從上身擴散,明明感到意識很清醒,但他就是逐漸在失去對身體的控制,如同一個只能睜眼的病人,緩緩癱倒下去。
“面對未知,習慣纔是最可怕,市丸。”宏江把手上的鐮刀抗在肩頭,如同一尊明月環身的神明:“神槍的特性讓你在進攻時幾乎不會移動,這份進退自如你太適應了,也最終會害了你。”
“好好體會露琪亞剛剛的絕望吧,這裡纔是你的歸宿。”宏江說着,突然望向不遠處的東仙要:“同樣,也是你的。”
露琪亞抱着滿身是血的朽木白哉,耳邊是宏江蘊藏怒火的聲音, 眼淚止不住的向下流,被他叫做兩個大哥的人都沒有放棄他,可……
終於知道剛剛市丸銀看到的是怎樣的一雙眼睛了,完全得死寂,從裡面你只能看到你自己那張佈滿細汗的臉,只是……
“蝶,蝶冢……”柏村覺得握刀的手都有些麻了,斷斷續續,緊張地說道:“東仙在你的,後面!”
“我……”宏江沉聲吐出第一個字,同時他的肩膀也微微動了一下。同樣的選擇現在給到了柏村,到底是跑?還是迎擊?
“知道啊!”
威風拂面,吹起藍染眼前的棕色髮絲,他臉上的表情依舊平靜,黑色的瞳孔向內一收,這應該是他數百年中最接近驚恐的表現了。
“看你的樣子。”宏江轉過頭,“好像沒有被嚇到。”
“藍染大人!”東仙要大叫着,本來他要趁藍染大人發動鏡花水月時偷襲宏江,誰能想到對方明明看着柏村,人卻瞬步移動到了另一邊的藍染面前。
“放心,這次不是你。”
“退後,東仙!”
東仙要還沒反應過來,宏江便衝到他面前。下意識豎劈過去,宏江順着頭頂的刀刃身子一低,一轉,手中的鐮刀靠着鎖骨,銀色的長杆在胸前一轉,打在東仙的刀背之上。
東仙催之向前一道,剛要起身,宏江就如同一遊蛇游到他背後,一腳踩在東仙背上,此刻的他就如同跪倒在行刑架上的死囚。
一輪弦月緩緩被宏江舉上天空,那也頭頂必會降下的鍘刀。
“我說過,下一個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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