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來說,刑架與長矛共同組成了雙極。號稱擁有等同於數百萬把斬魄刀總和攻擊力的長矛,穩定它的恰恰就是擁有等同於防禦力的邢假。
二者相輔相成,又彼此限制,長矛不會被任何人奪取,因爲它只會攻擊邢架上的事物。所以,奪取雙極理論上只能連帶着將邢架一起奪取,這樣的東西在實戰中能當武器嗎?顯然是不可能的。
那有沒有單獨奪取長矛的可能,或許有,只要讓雙極的長矛脫離邢架的控制也能做到。可惜,邢架同時也是維持長矛的措施,本身防禦力卓越導致它幾乎不可能被破壞,就算被破壞,長矛中的力量也會快速潰散,變成廢鐵一堆。
這樣想來,奪取雙極本身就很可笑,就算成功,你所付出的成本也遠遠超過雙極本身帶來的收益,聽上去就是件荒謬的事。
因此,宏江永遠都忘不了,在他提出奪取雙極這個問題後,夜一那止不住的笑聲,以及那句直擊靈魂的反問,“這麼長的歷史中,難道只有你纔是個小機靈鬼?”
同樣的話剛剛他也想送給日番谷,雙極擺在那兩千多年了,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它爲啥沒人搶!搞得誰還不是個小機靈鬼了!
還是太年輕了,可想而知,當日番谷以這套說辭想要說服山老頭、亦或是四十六室停止極刑時,根本不會得到任何的迴應。
而他如果硬要堅持的話,甚至可能會被視爲在協助旅禍。宏江認爲,日番谷或許想不到這麼深的層面,可有了雛森這個心頭病,他絕不會選擇直接在行刑中救出露琪亞,而是會從他認爲的根本上解決問題。
擅闖已經封閉的四十六室,這種完全可以預計到的行動,並且,還會在臨行刑前才迫不得已這樣做。
藍染這看似給自己製造麻煩的遺書,也只有日番谷一人會爲止奮鬥,是專門爲這隻小獅子設計的項圈,只是他本人根本想不明白罷了。目的嘛,也是爲了不讓日番谷出現在行刑場罷了。
當然,這是原來的劇本,藍染只是動了動筆就輕鬆地給小獅子拋出了塊骨頭,宏江只要拋頭露面,日番谷就絕對會緊要不放,煩都能把人煩死。
“你這裡還真是個偷懶的好地方,很安靜。”
藍染擡起頭,看着一進門好像在跟他抱怨的宏江,笑着回道:“所以,我才邀請你過來,但你那時沒同意,不是嗎?”
這倒是實話,藍染的遺書中其實有一處是真的,他那晚的確是去見宏江的,並且還真的見到了。
“所以,這就是第二次邀請嗎?這樣的方式我可不喜歡。”宏江也不打算繞彎子了,直接開門見山,“志波都現在在哪?”
“已經絲毫不掩飾了嗎?”
“既然藍染隊長都不打算掩飾自己了,我也坦誠點好了。”宏江攤着手,無奈地說道:“而且,就算我不表現出來,你都已經猜到了,不是嗎?”
藍染點點頭,在他前往四番隊邀請宏江與他完成奪取崩玉的最後一步時。宏江果斷的拒絕了他,並表示要留在瀞靈廷,作爲代價,
他將放棄奪取崩玉。
這樣的結果藍染有想過,可隨之而來的,宏江過去的舉動就完全超乎理解了,那就是與他暫時合作的意義在哪裡。
既然不想掌握崩玉,受浦原委託而來的他自然沒必要與自己接觸。爲了自保嗎?不,他應該很清楚,只要崩玉還未完成,他就沒有性命之憂。
仔細想想,如果當時的宏江沒有與自己合作,唯一不同的會是什麼?答案呼之欲出,那就是志波都以及志波海燕的安危。
再加上這些年來,即便得知崩玉並不在志波都體內,宏江也沒有殺了她。如果早就打算好要留在瀞靈廷,給自己留下把柄可不是明智之舉。
藍染可不覺得對方是優柔寡斷的人,出現這樣的情況也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個把柄本身就是宏江無法捨棄的東西。
很容易推理出的事,但卻很難想到,這樣老套的情感會出現在蝶冢宏江身上。
“既然志波都對你這麼重要,告訴了我之後,你覺得我還會還給你嗎,宏江?”藍染笑了笑,扶着下巴認真地講道:“給已經註定的敵人制造麻煩,對我不是更有利嗎?”
“呵呵呵。”宏江猛地笑起來,藍染居然把我當成敵人了,真不是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那樣只會激怒我,對你來說並不是好事哦,藍染。”
“憤怒就會露出破綻,這樣的威脅空有聲勢,反而讓人想笑,宏江。”
“我和日番谷那個小鬼可不同,我有能力讓怒火變成鮮血,任何人的鮮血。不信麼?”
藍染沒有回答,滿是興趣的看着宏江,好像很期待對方的解釋似的,真的很期待。
“一路上我都在想,你爲何一定要選擇日番谷, 因爲雛森的原因所以好利用嗎?我想不是,如果沒有那封遺書,以小鬼的能力也絕不會發現你的存在,更不會去協助旅禍。”
“用來把你逼來這就足夠了。”藍染緩緩答道,宏江則是搖了搖頭,“不,還有更好的選擇,只需要將殺了你的人變成春水或者任何一個人,他都會做出類似的舉動。唯一的區別,是你知道春水肯定會在行刑現場,而能保持一定理智的日番谷很可能選擇盯着他,也前往行刑場所。”
“哦?”藍染雙眼一眯,替宏江做了個小結:“也就是,我其實不想日番谷出現在行刑場,對嗎?”
“可爲什麼呢?多了日番谷對你會有什麼不同嗎?要說可能阻止你的戰力,我想你的重點應該在山老頭身上,但這幾乎無法實現。所以,小鬼究竟有什麼不同呢?”
“直到剛剛我纔想到了。”宏江輕輕一笑,指着自己的斬魄刀:“是冰輪丸吧,那能夠改變天象的能力,可能會給你帶來不小的阻力,藍染隊長離開瀞靈廷的方式也不是從地上的門,不是嗎?”
“哈哈哈,我現在有點相信了,你和日番谷的確不一樣。”
藍染點點頭,微笑着回道:“全都猜對了,宏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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