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步街北面是一個廣場,廣場四周矗立着幾家商廈,除了手機和家電賣場,還有兩家銀樓和一家老牌金店。
這裡是金水市最繁華也是最早成型的商圈,每逢週末和節假日,這裡都是人山人海、熙熙攘攘,這兩家銀樓和老牌金店,都會在這個時候請一些模特或者女子樂隊在店外搞活動,一來可以聚集更多的人氣,二來也可以搞促銷,增加營收。
下午將近一點鐘,這家金店請來的模特已經用完午餐開始走秀,大冬天的穿着性/感旗袍在簡陋的舞臺上展示金店的一些最新款金飾和珠寶。
這家金店頗有規模,一樓是專門的金飾展示廳,二樓則是貴重的金條以及玉石展示和交易中心,三樓是鑽石珠寶類的展示廳。
一樓的普通金飾櫃檯前顧客很多,有試戴的,有遠遠觀瞻的。二樓和三樓就要清靜許多,主要是這裡的東西交易價格較高,受衆比較小。
陸美姬帶着一頭霧水的周百通走入金店,徑直穿過一樓大廳,沿着鋪就紅毯的復古樓梯拾級而上。
陸美姬上到二樓,立刻掃視一圈,目光落在那金光閃閃的金條展示櫃上。
這時,早已經有專業的櫃檯小姐走過來,彬彬有禮地向陸美姬和周百通打招呼。
“你們這裡的金條有多少?”陸美姬問道。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櫃檯小姐望着這個美豔得令人窒息的女孩兒,見她面色凝重,感覺有些怪怪的。也沒敢多嘴。
“你們經理在嗎?讓他過來。”陸美姬也沒多說廢話。直接了當地對那櫃檯小姐說道。
由於陸美姬也在猜測王笑讓她來買金條的動機。所以表情和語氣都有些生硬,以至於櫃檯小姐還以爲陸美姬和周百通來者不善,沒敢怠慢,立刻跑去把經理給喊了過來。
金店的陳經理跟着櫃檯小姐從三樓下來,看到陸美姬和周百通不像是來打劫的,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暗自責怪那名櫃檯小姐有些反應過度,大驚小怪。
“你好。我姓陳,是這家金店的經理,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你們的嗎?”這個四十來歲成熟穩重的男人,微笑着向陸美姬說道。
“我需要兩百萬元的金條。”陸美姬隨口說道。
周百通在一旁驚得目瞪口呆,因爲金價這幾天一直在跌,這個時候買這麼多的金條,顯然有些風險,他想不通王笑爲什麼會讓陸美姬過來買這麼多的金條,心裡疑惑不已。
陳經理一聽是大客戶,不敢怠慢。立刻請陸美姬和周百通進了貴賓室,沏了一壺上好的碧螺春茶招待他們。
“你們店裡應該有這麼多的金條吧?我可沒工夫在這裡喝茶等你們去調貨。”陸美姬看了一眼茶碗。並沒有端起來喝,立刻對孫經理說道。
“有,不過,咱們談談價格吧!”陳經理說道。
“不用,我不需要你給我特別的優惠,按正常市價給我就行,但是我有個條件,我需要你們立刻把這些金條給我融到一起,最好是個王八形狀的,不要求有多精細,只要看起來像那麼一回事兒就成。如果你們能做到,我現在就可以刷卡付帳。”陸美姬說道。
“這個……完全沒有問題,但是這恐怕需要一點兒時間,至少也得半個多小時。”陳經理說道,心裡卻樂開了花,做這一行有十幾年了,第一次碰到這麼爽快的大客戶。
“沒問題,我等。”陸美姬說道。
行步街後面的一條巷弄裡,王笑一邊吃着花生米,一邊喝着小酒,跟張小媚聊了很多話題。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美髮店的王老闆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他吃完最後一隻蝦,拿紙巾擦了下油膩的嘴巴,板着臉對王笑說道:“小兄弟,我也不是傻子,我就早看出來了,你根本就沒打算給我那兩千塊錢,你是純心來找事兒的。不是我嚇唬你,你要是覺得我是個奸商,你可以去報警,也可以工商所舉報我,我無所謂,反正我也是合法經營,沒人都奈何得了我。如果你還不甘心,想跟我玩陰的,不是我吹,真要是惹惱了我,我可以讓你今晚就滾出金水,你信不信?”
“我信。所以我也沒有去報警,也沒有去舉報,我這是在按你的規矩來跟你打交道。你不就是想要那兩千塊錢,還有這一分鐘一塊錢的利息嗎?你就再等等,很快就會給你送來的,只是不知道,到時候你能不能接得住。”王笑不急不躁地說道,手裡沒停,說完這番話立刻捏起一粒花生米扔進嘴裡吃起來。
王老闆一聽,王笑這話軟中帶刺兒,冷笑道:“好,既然你跟我來這一套,我就等等,就怕你最後收不了場子。”
“哼!話不要說得這麼早,我現在可沒打算跟你拼武力,這是法制世界,我正在儘量用文明的手段來跟你打交道,現在給我放這些狠話,真的沒有任何意義,你還是省省吧!”王笑淡然地道。
正說話間,那個一直守在吧檯的僞娘苗二,慌里慌張地跑過來,激動地對王老闆喊道:“王哥,剛纔那一男一女領着金店的陳經理,在幾個金店保安的護送下朝咱店走過來了。”
王笑聽了,會心一笑,知道陸美姬把事兒辦成了,接下來就可以開始對這個美髮店的王老闆進行全面反擊了。
美髮店的王老闆聽了,疑惑地皺了皺眉頭,然後擡頭望着一臉春風得意的王笑,質問道:“你到底再搞什麼鬼?”
“怕了?”王笑笑眯眯地望着王老闆,挑釁地問道。
“怕?我王大頭從來就不知道怕字怎麼寫。”王老闆氣焰囂張地道。
“那是因爲你連幼稚園都沒上過吧?”王笑嘲諷道。
王大頭剛要揮拳過去,卻見陸美姬和周百通在金店幾名保安的簇擁下。風風火火地從外面進來了。旁邊還跟着西裝革履的金店陳經理。而且周百通還抱着一個金燦燦的大金疙瘩,像極了一隻金燦燦地大王八。
這可是陸美姬從王笑的卡里刷了兩百萬買下來的,是由將近七公斤的金條融接而成。
王大頭怔住了,搞不懂對方這是在玩哪一招。
陸美姬帶着陳經理,走到王笑面前,說道:“他纔是真正的買主,我們公司的王總。”
“王總你好,我是金店的經理。這是出貨單據和發票,還有我們金店的千足金鑑定書,請你過目一下。”陳經理恭敬地對王笑說道。
王笑接過來看了一下發票,看到確實是兩百萬的價格,也就沒有跟陳經理多說什麼,而是起身走到王大頭跟前,展開發票讓他看了看,雲淡風輕地說道:“這隻金王八,價值兩百萬元,至於是不是純金的。這裡還有金店的證書,而且金店的經理也在這裡。有什麼疑問你都可以直接問他。現在,我要用這隻金王八來付那兩千塊錢的帳,對了,還有那些利息。”
王笑說着,看看了表,說道:“從十二點四十六分,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小時二十一分鐘,總計是兩千一百二十一塊錢。對了,小媚,你是個聰明的女孩兒,你幫我算算,我的數學不好,當初我賺到第一筆錢的時候還跟朋友們炫耀,說我掙了五百零二十萬,結果他們好一番嘲笑,後來我才知道,五百二十萬就是五百二十萬,我還偏偏畫蛇添足地在中間加了個零。現在我不想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露醜,你幫我算算,這兩百萬減去兩千一百二十一,還有多少?”
張小媚迅速在心裡默算了一下,反覆確認了兩次,這才說道:“還有一百九十九萬七千八百七十九元。”
“王老闆,你要是信不過她,可以讓你的人也算算。不過,從現在開始,你就要找我這麼多錢。我們欠你兩千,你一分鐘收一塊錢的利息,我也按這個標準,兩百萬,每分鐘應該收多少利息來着?”
“一千。”張小媚脫口而出。
“對,一千。從現在開始計時,希望王老闆儘快把這一百九十九萬七千八百七十九塊錢找給我,這一分鐘一千塊錢的利息,我收得可是有點兒不大好意思。”王笑輕描淡寫地對美髮店的王老闆說道。
一旁的金店經理聽得是目瞪口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出手闊綽的年輕人,居然會拿兩百萬的金條跟一個美髮店的老闆開這種玩笑。
陸美姬和周百通也不知道這中間都發生了一些什麼,聽到王笑這番話,也都驚訝不已。
那些美髮店的員工倒是興奮異常,一個個都圍着周百通,眼巴巴地盯着那堆金燦燦的寶貝,恨不得撲上去把它給搶過來。
“呵,你膽子還真大,居然敢弄這麼大一坨金子過來,也不怕被人搶嘍?”王大頭盯着王笑,陰森森地道。
“搶吧,我倒是真的希望能有這麼個傻大膽來搶我的金子,好久沒找過樂子了,這會兒光動口不動手也確實乏味。”王笑從容不迫地道。
“哼!我們店裡不收金子,只收現金。”王笑頭說道。
“對不起,我們消費之前你沒有告訴我們這些,而且你也沒有在店裡標示出來你們不收金子,現在再想改口,已經晚了。”王笑強硬地說道。
王大頭也有些懵了,他看到這個年紀輕輕的男生居然拿兩百萬的金條來捉弄他,心裡也開始猜忌王笑是不是真有個強大的靠山,自己先在心裡怯了幾分。
“那兩千塊錢,我不要了還不行嗎?”王大頭一咬牙,恨恨地道。
“不行,我向來不佔人便宜,這兩千塊錢你必需收,這筆錢你必須找給我,這一分鐘一千的利息你也得一分不少地給。而且我提前跟你聲明,你找給我餘頭,我只收現金,刷卡轉帳都不行。”王笑盯着王大頭,逼視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道。
“你這是在找死!”王笑頭一聽,頓時火冒三太,王笑這是擺明了要找茬兒。
“我只是不找屎,還能來你這麼臭茅坑裡呆這麼長時間?”王笑不甘示弱地對他吼道。
那三個跟着王大頭一起吃蝦喝酒了男子見狀,呼啦一下全都圍了上來,一個個摩拳擦掌,蠢蠢欲動。
周百通見狀,把金塊兒迅速塞到一名金店保安懷裡,衝到王笑面前想要幫忙。
王笑一把將他推開,對他說道:“你去看好金子,其他的事情不用管。”
王笑說完,彎腰抓起幾粒花生米,對王大頭說頭:“看來不讓你們吃點兒苦頭,你們是不肯坐下來跟我談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