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更乞兩叢香百合

【原來我一直遺忘了, 你那喜愛着玉米百合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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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見到那個始終都皺着眉的男孩,是梓夜唯空在初來到屍魂界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她因爲偷了一塊麪包而被打的奄奄一息, 那個時候她以爲自己會這樣化爲屍魂界的靈子與之融合, 但是直到突如其來的那一刻, 她遇見了他, 遇見了她決定相守一生的人, 即使……

即使再一次見面時他並沒有認出自己,即使再一次見面時,她看到了他爲了另一個人而拼命的變強, 即使……她如此的失落也沒有放棄當初的願望。

能夠站在他身後,爲他擋下一切。

而至始至終, 梓夜唯空對於他的一切, 他都一無所知, 直到最終他醒悟過來時才知道,原來早在不知不覺中, 他的身邊,已經有了一個爲了他而不顧一切,爲了他而守護自己,爲了他而不斷變強能夠站在他身邊的少女。

被救起的那一刻,梓夜唯空便留在了他的身邊成爲了他的家人, 唯一的家人, 而他的名字叫做——

日番谷冬獅郎。

“空, 你又偷吃我的東西。”日番谷不滿的看着赤/裸着腳坐在圍牆上面對着自己笑的異常燦爛的女孩, 只是不爽的大吼。

“什麼嘛, 冬獅郎纔是,明明是我先找到的, 纔不是偷吃你的。”墨黑的髮絲隨着空歪頭的動作而滑落肩頭,明媚的笑容在日番谷的眼中,總是如同陽光般的耀眼。

“那是我藏起來的,笨蛋空。”

“但是被我找到了~”做了個鬼臉後,空吃完了最後的甜納豆,微笑着揚着洋溢的微笑撲到了男孩的懷中,晃悠着掛在男孩身上,空卻突然伸出了嬌小白嫩的手撫上了男孩的眉宇間,不滿的嘟起了脣,“冬獅郎不要老是皺着眉,這樣容易老的~”

“笨蛋,我纔多大,不要把我說老。”擡起手敲了敲空的腦袋,日番谷千歲綠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還有啊笨蛋空,快點從我身上下來。”

“冬獅郎身上冰冰涼涼的,纔不要~”扭了扭,空只是將頭埋在他的胸前怎麼也不下去,晃盪的小腳丫在日番谷的眼中卻是那樣的囂張。

“我說你……”

“冬獅郎,以後如果你再皺眉的話,我來幫你撫平吧。”

“羅嗦啦,我自己會弄的。”

“不會,纔不會,因爲你總是會在想事情,會做事,會睡覺,會發呆的時候無意間的皺眉的,所以我要一直一直呆在冬獅郎的身邊,然後在你每一次皺眉的時候幫你撫平,好不好?”

“不好。”

“唔~~不要啦冬獅郎~人家就要。”

“笨蛋。”

“吶冬獅郎,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嗎?”

“不知道,但是如果可以的話,應該會吧,但是笨蛋空忘記了嗎?你總有一天會長大,然後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的。”

“那我喜歡冬獅郎好了。”

“……被你喜歡會很麻煩的,笨蛋空。”

“不要啦不要啦不要啦~冬獅郎我們說好了哦~一直一直在一起,我梓夜唯空來幫冬獅郎每一次皺着的眉撫平,一直一直呆在冬獅郎的身邊,好不好好不好嘛~冬獅郎~~~。”

“煩死啦,笨蛋空。”

“哼~最喜歡冬獅郎了。”

“切~”

純真的梓夜唯空只是知道,她喜歡冬獅郎,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喜歡呆在他身邊和他一起分享甜納豆,喜歡看到她偷吃了他的甜納豆而跳腳的樣子,每一次的每一次她總是會心情特別的愉快。

梓夜唯空沒有以前的記憶,所以她的記憶只停留在了和冬獅郎生活在一起的那個時候,但是她似乎忘了,有的時候,並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如願的進行,而他們的承諾,也並不是永恆的。

是誰背叛了他們的承諾,又是誰拋下了誰,其實我們誰也不知道,究竟是對方還是我們自己。

那一天,空察覺到了自己的靈壓,看到了她的冬獅郎因爲她的靈壓而痛苦的樣子,只是跟着一起痛苦,然後……

爲了不讓他受傷痛苦而開始學着疏遠他。

再之後,空遇見了一個穿着黑色和服,腰間有着一把刀自稱是“死神”的人,他告訴空她擁有不弱的靈壓,希望能夠成爲死神,那個時候,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家中的冬獅郎,於是她拒絕了。

拒絕了她一直都向往着能夠有力量守護自己重要東西的死神的職位,只是因爲日番谷冬獅郎。

但是日漸的相處,空只是看到了他日漸的痛苦,那個時候的冬獅郎沒有靈壓,空的靈壓讓他感到了窒息,痛苦,他們誰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直到……

梓夜唯空再一次看到了那個死神,於是,她知道了冬獅郎痛苦的原因。

“冬獅郎,不要忘記空哦,不要忘記空永遠都最喜歡冬獅郎了,所以空現在就去變強,然後……”

“會一直一直,守在冬獅郎身邊的。”

那一刻,空不告而別,獨自離開了潤林安,日番谷冬獅郎生活的地方,她要變強,要學會收去自己的靈壓不讓冬獅郎痛苦,要學着去變強,然後……

一直都守護在那個名叫“日番谷冬獅郎”的人身邊,永遠。

之後,當日番谷醒來時再也不見了那道身影后,從早晨等到了夜晚,再從夜晚等到了早晨,日復一日的等待着,直到後來,直到他們最愛的甜納豆壞掉了,也再也沒有了那道嬉笑的明媚身影。

日番谷冬獅郎學會了遺忘,他不明白她的不告而別,不明白她的背棄,不明白她的不守信,於是……

他就選擇了遺忘那道身影,那個笑臉和那一聲聲的“最喜歡冬獅郎了”以及……

那個名叫“梓夜唯空”的女孩。

×××

幾十年年的時間對於呆在屍魂界的人而言一點也不長,但是對於空而言卻彷彿過了千年一般,當滿懷欣喜的來到了他們的房子時,她卻再也笑不出了。

那個時候,那個帶走了她名叫“一心”的死神也在她的身邊,那是空的師傅,教導了空幾十年師傅,看着空失落的樣子,他只是安慰着。

在師傅的言語下空並沒有放棄,她拒絕了師傅的收養,獨自一人住在了原來的房子中,然後就開始了尋找那道她自始至終都喜歡的身影,再之後……

她才苦澀的發現,原來他們……都已經錯過了。

“小白~~~不要玩了,奶奶喊我們回家了。”

“知道啦,尿牀桃。”

“不準叫那個名字,小白。”

“羅嗦,那也不要叫那個名字。”

“不要,我偏要叫,小白小白小白小白。”

“尿牀桃,回家了。”

“知道啦,回家回家~”

只是靜立在原地與他擦肩而過,看着他的眼神總是圍繞着那個在他身邊嬉笑的女孩,看着他的笑容不再爲她一個人綻放,看着他只是在看那個女孩的時候不再皺着眉,然後空會發現,她盯着他們的背影,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了。

/冬獅郎,我們說好不可以忘記彼此的/

/冬獅郎,你爲什麼要忘記空,是不是因爲空的不告而別/

/冬獅郎,你是不是,都不需要空爲你撫平你的眉了/

/冬獅郎,空好難受好難受/

/冬獅郎……/

“不要,讓我看着你的背影……”

後來,直到找到了冬獅郎後,空總是會在那河邊遠遠的角落看着他,看着他與那個女孩的嬉笑,看着他與那個女孩的互動,看着他與那個女孩相攜回到他們的家,日落西山後,空就會回到她的家,一個空蕩蕩而又森冷的房子中,一個人縮在地面上獨自舔舐着裂開的傷口。

真央招生時,空知曉了他們將要去真央,於是她也去了,成爲了冬獅郎的同班同學,空知道那個女孩叫做“雛森桃”,知道了冬獅郎變強的原因是因爲要守護她,那個時候,空就微笑着決定,只要能夠守護着她的冬獅郎就夠了,那樣的話,梓夜唯空就會忘掉那疼痛的感覺。

結實了雛森桃,接觸了冬獅郎,空這才發現,她一點也……無法插入他們。

撫摸着眼角被長髮擋住的傷痕,空還記得那個時候渾身浴血的她,唯一想到的就是她的冬獅郎,只是……

遠遠的望着那兩道相配的身影時,空卻選擇了轉身。

冬獅郎,空始終都在你身邊,爲什麼你都看不到……

你身邊的梓夜唯空呢。

“餵你。”

“冬……”

“知道桃子去哪裡了嗎?”

“他們去現世演習了,小桃也是。”

“不好了,三班的遇到了虛,現在差不多要全軍覆沒了幸好藍染隊長救了他們。”

“三班,餵你,桃子是三班的吧?”

“嗯……”

“糟糕。”

“……”

靜立在原地看着冬獅郎焦急的樣子,空只是會想着,如果哪一天她遇到了危險時,他會不會像現在這樣焦急的找尋他。

“看起來很失落,他沒有看到你對於他做的一切,不是麼。”溫潤的聲音讓空怔住,然後擡頭望去時,看到了那個笑的和藹帶着眼鏡的男人。

再後來,空和冬獅郎以及小桃如願的進入了十三番隊,小桃因爲那一次的虛狩被那個名叫藍染惚佑介的人救起後就開始迷戀起了那個男人,而冬獅郎……總是會因爲小桃提起那個男人而開始皺眉。

那個時候,空想要撫平那皺起的眉,而事實上,她也這樣做了,只是當目的達到的那一刻,她卻被猛然間揮開了,趴在地上時,長長的黑髮遮住了她的表情,那纖弱的身體沒有任何的動靜,直到小桃的呼喊聲,才讓所有人都回過了神,然後七手八腳的扶起了她。

當擡頭的那一刻,眼角的那道醜陋的傷痕,也生生的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而空,似乎也看到了冬獅郎眼中……那一閃而過的驚詫與心慌。

眼淚就這樣落了下來,一直壓抑着的所有都被宣泄了出來,美麗的櫻脣動了動,空最終只是說出了幾句話後,便轉身跑開了。

“原來……錯的始終都是我,我以爲我回來了可以永遠的呆在你的身邊,可以擁有力量站在你身邊,守護在你身後,原來……錯了,真的……”

“日番谷隊長,你在做什麼,竟然惹哭了小空。”

“小白,空很喜歡很喜歡你,你……”

“隊長,你竟然讓我們隊可愛的小空哭着跑出去了。”

冬獅郎,爲了你空可惜做盡一切,爲了你的小桃空可以完成一切,即使是空的性命空也可以捨棄,如果這真的是你想要的話,空可以的。

可以爲了你想要守護的小桃,放棄一切。

當藍染叛變的時候,當藍染的刀刺穿雛森桃身體的時候,當日番谷的吼聲傳來時,空的幻術解開了。

藍染刺中的不適雛森桃而是空,是空斬魄刀的能力,比鏡花水月還要完美的幻術,當那尖銳的匕首刺入腹部的那一刻,空纔看到了冬獅郎眼中的憤怒,看到了冬獅郎對她從來沒有的驚懼,看到了冬獅郎還來不及掩去的……

心痛。

吶冬獅郎你知道麼,能夠看到你那一眼,空就很滿足了,每一次在你面前爽朗的笑着是空爲了不再面前心痛時的僞裝,每一次與你擦肩而過說着“隊長”時是因爲不想惹來你的嫌惡,每一次在你遇到危險時幫你解除並不讓你知道,只是想讓你安心的守護着小桃,每一次再無人的地方舔舐着自己的傷口哭泣時,想到的卻總是你,只是那個時候的你……

卻在那個名叫“雛森桃”的人身邊。

“笨蛋,你真的是一個笨蛋,明明沒有能力,爲什麼還要裝成小桃。”緊緊的抱着那染着血的身體時,空感覺到了冬獅郎的顫抖。

“因爲空知道……冬獅郎想要守護的人,一直都是小桃啊。”

“不是的,除了小桃,除了小桃……”還有你啊,笨蛋空。

“對不起冬獅郎,我沒有對你說一聲就離開了,對不起,空只不過是想讓沒有靈壓的冬獅郎痛苦纔想要出去學習怎麼樣收住靈壓的……”

“笨蛋空……藍染,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於是,一切的一切都彷彿結束了,有彷彿沒有結束,空只記得她在最後爲冬獅郎擋下了藍染的攻擊,再然後,便沒有了任何的知覺。

……

再一次醒來時,空只是茫然的環顧着四周,然後發現,她什麼也不記得了。

“空?”

當門邊出現一道銀白色的身影時,空露出了一抹笑容,那在日番谷冬獅郎與她初見時看到的微笑。

“你……是誰?”

“空,我是日番谷,日番谷冬獅郎。”

“冬獅郎?”

“嗯。”

“那……我爲什麼在這裡。”

“因爲我不小心把你弄丟了,但是現在沒關係了,因爲我找到你了。”

“我不懂,冬獅郎。”

“意思就是,空,一直一直在一起吧。”

“誒?可以嗎?”

“可以啊,永遠在一起,然後換我來守護你,換我來保護你,換我來替你擋下那些傷害。”

“冬獅郎,我餓了。”

“嗯,想吃什麼?”

“甜納豆。”

“好。”

那個時候日番谷冬獅郎才知道,什麼叫做“守護”,他爲她的守護,他爲她的不顧一切,他爲她的……

承諾。

……

/你怎麼了?/

/我不小心弄丟了最重要的東西/

/然後呢?找到了嗎?/

/沒有呢,找不到了/

/你真是笨吶,既然是重要的東西,又爲什麼要弄丟/

/因爲我先捨棄了/

/你已經失去了一切/

/是啊/

/但是在我弄丟了我重要的東西后,我卻找了回來,然後就告訴我自己,再也不會弄丟了/

/是麼,恭喜你啊,要一直在一起啊/

/啊,會的,因爲我會一直一直……/

守護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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