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三天,我和你的那晚

來到現世的兩天其實過得很快, 快的我彷彿沒有一點的知覺,因爲太過快樂,所以我們都覺得時間過得太過的迅速, 那種時間快速流走的無力感讓我想要伸手去抓, 卻在最終只抓到了一把空氣, 鬆開手以後, 什麼東西也沒有。

我們都很清楚, 在我們回到虛圈後,我們就只能回到過去那種一成不變的生活,提防着對方會不會隨時將你殺了, 警戒着四周的一切對我們不利的人和物。

我們都只是世界的一個小點,無法做出什麼偉大的事蹟, 也無法去改變什麼, 但是我們卻想要掌握住我們自己的命運, 僅此而已。

第一天的遊樂園,第二天的野生動物園, 那些在那裡所留下的足跡和回憶我一輩子也無法忘記,那一天,我們可以肆意的大笑,我們可以將背後交給對方,我們可以手拉着手一同前往我們所注視着的目的地, 那個時候天空很藍, 和他的眼眸一樣的藍, 純淨的沒有一絲的雜質。

我喜愛着那樣的天空, 因爲在那天空下, 展現出的是最真實的我們。

第三天,也是呆在現世的最後一天, 那一天我和小葛走在街道上時,感覺到了一護他們的靈壓,除了一護還有露琪亞的,在感覺到他們靈壓的那一刻,我只是拉着小葛躲了起來迅速的將靈壓隱藏了起來。

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們,也無法面對他們,對他們來說,此時的我和小葛都只是他們的敵人,一個立場完全不同的敵對者,早在很久以前,我們所有的人就再也回不去了。

那一天,我沒有和小葛去哪裡,只是拉着他來到了當初的那個天台,然後仰望着湛藍色的天空一整天,一直到落下的夕陽渲染了整個的天空,彷彿一個大火爐般,蒸騰着。

“我們都是那樣的渺小,可是即使再渺小,我們有着我們的使命,我不知道我爲了什麼而活着,可是我在有一天卻突然間發現,我活着,只是爲了活着,因爲活着而活着,活着去改變一切,活着去見證一切。”

“你看,這個大大的太陽是不是很悲哀?總是孤零零的落下,孤零零的升起,身邊卻沒有任何一個可以親近的身影,只是因爲它的身邊,容不下任何能夠與它匹配的站在一起俯瞰着整個大地的身影,所以它只能永遠的一個人呆着,直到毀滅。”

“我不知道他們爲什麼要這樣做,只是我覺得他們有他們的理由,可是卻因爲這個理由,傷害了太多的人,然後在最後,他們就只能夠一個人孤零零的俯瞰着世界,因爲在他立於頂端的那一刻,他已經利用完了所有的人。”

我就這樣仰望着天空慢慢的敘說着,身側的小葛沉默的什麼也沒說,只是那樣靜靜的聽着我在敘說着。

當太陽真正的落下,月亮升起時,我看到了在月亮周身那些不是很明顯卻始終陪着月亮在夜空中一閃一閃的星星,然後慢慢的伸出手,就這樣藉着視覺的緣故慢慢的握緊手。

“月亮雖然沒有太陽的驕傲與耀眼,可是它卻是不可或缺的,它不會去抱怨什麼,不會去埋怨什麼,它也沒有那種想要取代一切成爲王者的野心,它只是在夜晚來臨時慢慢的升起,然後照耀着這個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夜空。”

“小葛,你看到了嗎?那些一閃一閃不是很明顯卻讓我覺得耀眼的星星們,它們在月亮升起時就會出來陪着它,因爲對它們來說,太陽的耀眼與驕傲會將它們腐蝕,而月亮的柔和與溫柔,卻能夠真正的接納它們。”

“如同摩天輪一樣,星星的傳說也很美麗,美的我望塵莫及。”

“那些一顆一顆閃爍着的星星,我曾經聽說都是因爲死去的人不希望自己愛着的人孤單而自願化成的,它們因爲閃爍着,所以那些活着的愛人都會在孤單時仰望着夜空,找到那顆屬於自己愛人的星星,一直一直的凝望着。”

“然後再寂靜的夜晚,天空就會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每一場雨都是因爲愛人的思念所形成的,因爲星星們流下的眼淚被愛人們所觸摸到後,它們會變得更加的明亮。”

“總是在夜深人靜時,在愛人們休息時,它們會默默的注視着他們,祝福着他們,希望他們可以幸福。”

“因爲在他們的世界中,早就有了彼此。”

“那麼在你的世界中,又有着誰。”因爲突然出聲的小葛,我只是止住了緩緩敘說着的聲音,而後猛然間轉過頭詫異的看着他。

不明白他爲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不明白他在意什麼,也不明白他的話中有着什麼樣的含義,我只是睜着眼看着那張不知何時正專注的看着我的湛藍色雙眸。

我們就這樣肩靠着肩坐在天台上彼此無言的相望着,誰也沒有打破之間的寂靜,也沒有人要去打擾,直到,我看到了那張近在咫尺的面容,感覺到了脣上那冰涼的觸感,想要伸出手推開他,卻在指尖碰到他衣服的那一刻生生的頓住,隨即慢慢的縮回手,閉上了眼。

對不起,請讓我這樣任性一回,讓我以爲,至少有那麼一個人,永遠也不會丟棄我,遺忘我,放棄我。

被緊緊的擁住,我可以感覺的到涼風吹過的感覺,卻被小葛身上的熱量所驅趕了涼度,身上有着他的味道,那種我突然間想要拋棄所有隻深深眷戀的味道,讓我不想要再鬆開手。

葛力姆喬,怎麼辦,我對“他”……真的想要……放棄了……

××××××××××

翌日一早醒來,我是在小葛懷中醒來的,轉頭看着漸漸升起的太陽,我只是搖了搖小葛,然後從他懷中起身,昨天什麼時候睡着的我沒有任何的印象,但是直到如今,我似乎都能感覺到昨晚那脣的熱度。

捂住脣背過身,我只是睜着眼望着那一輪好似在嘲笑我的太陽,不爽的轉過身,卻被突然間出現在我身後的胸膛碰了一下。

“蠢貨,在想什麼。”

感受着那粗糙的手覆上了我的額,我只是沉默的望着他的胸膛,隨即被他拉起了手,沉默的跟上了他的步伐。

“葛力姆喬,該回去了。”

“老子知道。”

“回去以後,是不是就會變成原樣了?”

“……”

“吶……回去以後,就當做和曾經一樣吧……”

“不會變成原樣。”

“小葛?”突然間擡起頭看着他的側臉,我詫異,“你在說什麼。”

“老子說了,不會變成原樣,在現世的虛圈也可以,不用去刻意做什麼,也不用去疏遠老子,現世所處的三天也不是做夢,蠢貓你記住了,如果你敢給老子忘記這三天,老子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小葛……”

“嗤,聽懂沒!?”

“……明白了,不會忘了。”永遠。

“諒你也不敢,回去了,藍染那個傢伙,一定又在搞些什麼花樣。”

“嗯,回去了。”

原本煩悶不快的心情因爲小葛的話變得開懷起來,或許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只是因爲,我看開了一些東西也說不定。

而小葛……

擡眼注視着他走在前面的背影,我慢慢的露出了一抹微笑。

我的決定,或許也會改變一些事,一切,在未來決定了我所有幸福的事。

“女人,走那麼慢做什麼,還不快跟上。”

“是。”

葛力姆喬,你說,我們的未來,真的有那一個可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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