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乾堂，我任勞任怨地給兩位隊長倒好茶，“二位隊長如果沒有別的事……”
藍染惣右介道：“上野君請留下，因爲我和浮竹隊長接下來要說的內容，和你有關。”
我只得用目光請示浮竹十四郎，看他點頭後行了個禮，端端正正跪坐在一邊。
藍染惣右介微微笑，“我這次是來借人的。我們五番隊這些天的隊務比較多，綺月三席顧不過來，所以想請上野君幫忙。”
——隊務多？多到您老親自上門逮人？隨便派個阿花阿草來不行？
估計我的氣場泄露了內心想法，藍染惣右介補充道：“親自來請，顯得比較有誠意。是不是，上野君？”
浮竹十四郎呵呵笑，“藍染，你這是明目張膽地在我的地盤上挖人啊。我可是聽說了，你在海燕面前有提過吧？”
藍染惣右介說得半真半假，“因爲實在太欣賞上野君了，而且她的能力也非常適合在五番隊發展，就是不知道浮竹隊長肯不肯割愛。”
浮竹十四郎轉向我，“上野君，你的意思呢？”
什麼什麼意思？把我調到五番隊？我明明已經向志波海燕堅定表達了立場，只是因爲篇幅的關係沒刊登，所以現在表問我，我美尼爾綜合ing。
藍染惣右介笑笑，“只是暫借，上野君可以先試着熟悉一下。何況，現在我們的綺月三席實在分-身乏術。”
就不信偌大個五番隊找不着人！再說分配任務是三席的工作吧？“藍染隊長，其實我……”
藍染惣右介笑着搶過我的話，“上野君不必謙虛。單看歌曲的名字就能聯想到演唱會的許多被忽略的細節，同時請了兩位隊長、四位副隊長到十二番隊做靈壓承受度測試，最後還讓涅隊長親自出馬——你的這份才能，說實話讓很多人望塵莫及。”
我忙道：“哪有的事，我只是……”
“暫時只是三天，我是很認真地在邀請，上野君考慮考慮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考慮？不敢奢望您老，雛森桃血的教訓啊種、種紅薯！
浮竹十四郎道：“去吧，上野君，這可是鍛鍊自己的好機會。”
我只好把淚往肚裡咽，“嗨！浮竹隊長，藍染隊長。”
鏡頭轉到五番隊隊長室，藍染惣右介給我倒茶，“上野君請。”
我受寵若驚，“謝謝。”藍Boss倒的茶，我可以申請不喝嗎……
“不好意思，都是人事方面的資料。”藍染惣右介有些無奈地示意案几上堆積成山的一沓沓紙張，“銀不擅長這方面的工作，負責這個的綺月三席又正好忙其他事情。我一個人實在顧不過來，纔想到了對人事敏銳的上野君。”
銀毛狐狸不擅長，騙誰啊你！“藍染隊長，我真的……”
藍染惣右介點起眼鏡一側，暖暖笑道：“銀不是熱心的人。要知道，除了山本總隊長和我，從來沒有人指使得動他，卻獨獨願意主動幫助上野君——果然是能夠讓人心變得溫暖起來的力量。”
我瞬間元氣滿滿，“嗨！藍染隊長，我一定努力做到最好，不讓您失望！”我錯了！我上野一美不該沒事找抽，漏誰不好偏漏掉你；找誰不好，偏偏把主意打到你家的狐狸二房身上！
我認命把頭埋進案几上堆得滿滿當當的資料裡。
明明說過任何事情都可以麻煩他，爲什麼現在被麻煩的反而是我？
最近他的戲份大增，果然藍Boss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嗎？
粗略瀏覽小部分，美伢，爲什麼是大半年的份啊？我不信藍爸爸會任大半年的人事資料積灰塵！
一大疊看起來雜亂無剛的東西，不過難不倒我，因爲整理歸類是我的特長之一。
我向藍染惣右介借了一大沓白紙、細麻繩、漿糊後開始製作無線表格。
——向把表格帶到屍魂界並廣而推之的前輩致敬！
藍染惣右介一開始對我的行爲表現出些許驚訝，但也任我發揮。
過不了多久地上被我滿滿當當地排滿資料。
水原有希子，跟着七席，放在橘玉子那堆。
近藤香，和十六席鈴村麻美疊一起……
……
放眼看去幾乎都是美女的名字，陰盛陽衰得太過分了吧？盛傳五番隊以蘿莉居多，藍爸爸，是因爲蘿莉好控制麼？
席官的個人資料排最前，後面跟着他們帶的隊伍。
死亡、隱退和轉隊離開的獨立分類。
依照由高到低的席位順序不規則地疊在一起。
還撰寫了目錄。
意識到天色有點暗，想也沒想就對着我案几上的燈籠，以及藍染惣右介案几上的燈籠，分別彈一下，紙質燈籠裡的蠟燭立刻燃燒起來。
當然已入無我之境的本座錯過了藍染惣右介一閃而逝的驚愕神色。
一天很快過去，工作也告一段落，緊接着第二天繼續歸納整理。
每個死神的背景、升遷、轉隊、食宿安排、薪酬、婚否、斬魄刀屬性、個人能力、興趣愛好……一一填好。
整理並做索引。
至於封面……就完全依照副隊長袖章設計吧。
我拿過一張白紙，在正中央寫一個大大的五字，五字下方畫鈴蘭花。左下角豎着標日期。
摸摸下巴，不錯不錯，簡潔大方，是我喜歡的風格。
再下來小指尖集中靈力，在疊好的紙張右側撮出上中下等距的三個小窟窿，細麻繩變硬，串好。我轉頭，“藍染隊長，請過來搭把手。”爺忙活大半天，沒理由讓他老人家悠閒。
藍染惣右介放下狼毫筆走過來，“上野君，什麼事？”
“請幫我壓一下，用力一些。”
“好的。”對我鬧小脾氣的行爲，藍染惣右介只是縱容笑笑，坐在我身邊，完美的大手平放在整整齊齊的一沓紙上，“這樣可以嗎？”
“嗯。謝謝。”我收緊麻繩，紮好活結，對他笑笑，“完成！”獻寶般晃晃成品——新鮮出爐的書冊。
藍染惣右介託着一側腦袋，透過鏡片望着我的動作，笑得親切可人。
我猛地成吉思汗！我、我剛剛竟竟竟然支使Boss，還、還不不不用敬語……用敬語……敬語……語……
我這做死的沒大沒小毛病啊……
藍染惣右介笑容裡帶着幾分調侃，“不錯，意外地看到了上野君的另一面。”
我結結巴巴，“對、對不起……”
“別緊張，沒關係。”他寬縱笑笑，輕輕在我頭上揉，再接過成品，“竟然做成了書冊的樣子，厲害。”打開細細翻閱，面露驚訝。“一目瞭然。特別這個，”示意我做的索引，“很有創意，查找起來非常方便；封面也很簡潔。謝謝上野君，辛苦了。”
“藍染隊長也辛苦了。”我微躬身，硬着頭皮補充：“升遷、轉隊什麼的其實不必再另外撰寫，只需要在這裡，”示意空出的備註欄，“補充上去，然後把書頁放在相對應的位置。因爲這個書冊，書頁可以隨意變動，只要把麻繩拆下來就可以了。”
藍染惣右介讚道：“不愧是上野君，想得實在周到。換成別人，整理好這些至少需要五天，而且還遠遠做不到這種程度；上野君竟然才用了兩天。”
還好還好，要是有電腦，更快搞定。我謙遜道：“藍染隊長過獎。”
藍染惣右介略微惋惜地凝思，“其實，很久以前也見過這樣的整理規劃方法，”示意手中的書冊，“很方便是不是？可惜……”
上位者的語言藝術啊……
別以爲潛臺詞我聽不出來！明明剛說完你過獎的話……但我只能裝傻充愣地躬身，“嗨。”
“抱歉，不知不覺，向上野君說了這些。”藍染惣右介無奈笑笑，轉而凝視我，“我果然沒有看錯，上野君擁有非常難得的才能。有點捨不得讓你回十三番隊了。”
我淡定微笑，“能被藍染隊長賞識，是我的榮幸。”我沒事那麼積極幹啥啊啊啊對穿腸！
“上野君願意來五番隊幫我嗎？”
同樣的問題你到底要問多少次啊掀桌！聽不出人家話裡拒絕的意思嗎？！“對不起，藍染隊長。我屬於沒有辦法，讓自己長時間安靜呆在室內幹同一件事的人，總是忍不住想往外跑。不過藍染隊長以後有任何事，請儘管吩咐。”正準備行禮——咦？天哪！我的形象！我忙淑女樣跪坐好，再正兒八經地雙掌貼地，俯身。
“如此，先謝過。”藍染惣右介輕笑，鏡片後的眼透出些許戲謔，“又看到了上野君和平時不同的樣子，很有趣。”
我：“……”
“上野君，這裡沾了點墨跡。”示意我的臉一側。
我一怔。
“是這裡。”他指了指自己臉上同樣的地方。
我下意識摸了摸，看他點頭，拿出鏡子一照，果然。
藍染惣右介略微驚奇，“上野君，那面鏡子……”
“這個？是金銀平脫鏡，中國唐朝時期的工藝。”這東東每次拿出手時我都控制不住地暗暗得意。
正圓形，黑底，款式古樸大氣，花色高貴典雅，手感極爲厚重，即使是三年前的作品，我也直到現在還引以爲豪。
“我可以看看嗎？”
“當然。”遞給他。
藍染惣右介研究片刻，“中土大唐嗎？難怪那麼漂亮，也是在萬物屋訂做的？”
“嗨！”這東東可是讓萬物屋賺翻了。
藍染惣右介贊笑，“不錯。在上野君身上，總是可以發現許多有趣的東西，這就是你的與衆不同之處吧。”
我內流滿面，“藍染隊長過獎。”家有錢財不露白，古之人不餘欺也！
“我叫人端水來給上野君清洗。”藍染惣右介遞還鏡子，“餓了嗎？廚房應該爲我們準備好了晚飯。稍等。”
納尼？我兩天的辛苦就值幾頓飯？！
這就是動動嘴皮子，別人就心甘情願爲他赴湯蹈火的Boss魅力？我當然沒膽和Boss討價還價，但這套我生前吃得太多，早免疫了！
藍染惣右介自然而然摘下眼鏡，略顯疲憊地揉揉鼻樑，復又戴上，強打起精神微笑着輕揉我的頭，“髮帶很可愛，適合上野君。”起身離開。
他從外面合上隊長室的門，初春清新柔和的味道卻留在室內的空氣中。
奇怪，藍爸爸爲什麼總是揉我腦袋，莫非在Cos海燕少年？
不不，志波海燕是實實在在地安慰人，像是要把所有的能量都傳遞過來的手法和力度；而藍染惣右介，根本像在逗小貓小狗！
我到底爲什麼突然把這二人聯繫在一起？！
但是他當着我的面摘下眼鏡……
我整個人都看傻了，再這麼一揉，我的怨念就……
——混蛋，又用美男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