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我現在收回開始的話了、我要...”她微微蹙眉,看到他如獸一般赤紅的雙眼,“殺了你!”
“雨”
“呆頭?”對面爆發出的巨大靈壓使她的衣袖狂亂飛舞着, 她逆着風淡淡拂袖, “是在害怕麼?”她輕輕撫上了腰間的斬魄刀。
“你...”女童的聲音自腦海中若有似無的迴盪着, 欲言又止。
“不要怕”她衣袂飛揚淡淡擡頭瞥了眼葛力姆喬, “有我在。”
“我會...保護好你的..”她喃喃夢囈着疏懶張眸。睫毛輕輕抖動, 淡灰色的碎鑽眸子兀的愣住,見到她醒來,浦原收回了伸到半空中的手。“呵, 你醒了?”
“嗯。”她輕聲應着,試圖向後縮一縮, 卻發現自己仍然靠在來時的牆角上。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呢?她稍稍偏頭, 不去看浦原。
“又是好嗜睡呢, ”他蹲在她身前笑笑望着她的側臉,言語輕緩繾綣。
“放手, ”她猛地回頭皺眉望着浦原臉上的陰影,一邊試圖將手從他溫暖的手掌中抽離。浦原並未鬆手,反而摘下帽子,茶色的眼眸就這麼暴露在外與她直視。
“我說過放手了!”她推搡着,眼神躲避着浦原的眼睛。在拉扯間, 他寬大的袖子輕褪到手肘處, 露出長長的傷口。那傷口, 還在不時默默滲着血。
“你這笨蛋!”她顧不得推搡, 趕忙拉過他的手, “感覺不到疼麼?!”她擡頭,略帶怒氣的看着他那一副笑笑的模樣。
“你看, ”浦原勾起脣角反手捉住她的手,低頭笑着看着兩人握在一起的手,“無論你轉身多少次,無論你放手多少次,最後、你還是會回來毫不猶豫的握上我的手。”他尾音輕輕上翹,好聽的聲音溫柔得讓人如此無法抗拒。
“我...”她望着他,心中隱隱作痛。快掙開,快掙開啊薄葉雨!她這麼想着,可就手就是遲遲不肯從他手中抽離。
一雙手,怎麼可以如此溫暖。
“吶~”他笑笑湊近,暗金色的頭髮在燈光下熠熠生輝,“不要想太多”他揚起下巴勾起脣,輕輕覆上她的脣。
熟悉的味道自她的脣上漾開,她試圖推開他,身子卻不由自主的軟了下去。拜託,最後一次。她閉上眼任他廝磨着,卻也不再做出任何迴應。
“雨”他的低低輕喚讓她的心就像是化開了一樣,溫軟的氣息掃過脣邊,她皺眉睫毛輕抖,落下了一滴淚。
“雨”他的動作沒有停住,從脣邊吻到臉上,在她耳邊輕輕廝磨,“我吶..”他的雙手移到她的肩處,一點一點將她鎖骨處的衣襟往下褪:“我想...幫你檢查一下身體呢~”
“你還要任性到何時,浦原?”她終於冷冷開口,灰色的眸子中原本搖移不定的光平靜無瀾。
浦原終於停下了動作,他後退,看到她伸手將半露出來的白嫩肩膀掩住。
“我想我說的再清楚不過,”她面無表情的涼薄起身,頭也不回的走向屋外,“不要,喜歡上我哦。”她的語氣,讓他想起幾年前,在那一條街,他抱着少不更事的她,笑笑對她說過同樣的話。
“薄葉桑來了~”另一個屋子裡,織姬正在給醒過來的一護療傷,歪頭便看到一臉倦意走進來的雨。屋子裡的人都有些奇怪的看着她,她的眉宇間還殘留着一些未來得及收拾好的哀傷。爲什麼要悲哀呢?
“黑崎一護,”她沒有理會衆人,屋子坐到一護榻前。
“雨?”一護夜一幾人皺眉,看到她降到冰點的冰山臉,她一見到一護就用上了敬語,聲音寒冷的竟然讓屋子裡的其他人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你知道自己的假面化的時間只有11秒吧,”她看似溫柔的輕輕撫上了一護的心口,“平子真子警告過你如果這個半吊子樣子出來,會死的很慘吧”她原本柔順的眸子此時正不動聲色的放出寒光直射到一護褐色的眼底。
“那個薄葉桑,不要怪黑崎君了他...”
“我有要你說話嗎?”她不看一旁打圓場的織姬,淡淡打斷了織姬的話,雖然語氣平淡卻不容人回駁。
“你好囉嗦,”一護皺眉盯着反常之極的雨,心下忽然騰起一絲無名的怒意,“這是我和葛力姆喬的...”他到嘴邊的話噎住,無比詫異的看着冷麪的雨“雨!”夜一皺眉拉過雨的肩膀,幾人也是愣愣的看着雨將手敷在一護的咽喉處。
“你不能死”她微微緊了緊手,美麗的暗灰色眸子讓人迷惑,“我費了好大的力氣,”
浦原從外面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她側對着他,冷峻的側臉似曾相識,她對着病榻上的黑崎說:“你死了,我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你死了,我再也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雨...?”他們都愣住,一護愣愣的望着她眼中曖昧不明閃動着的光。她的話,讓他的心頓時騰起陣陣暖意,心底的不服與憤怒頓時消失掉。
他忽然笑了,伸出手敲了一下雨的額頭,“傻瓜,我錯了。”
頓時,屋子裡原本有些尷尬緊張的氣氛舒展了下來。“說起來,葛力姆喬那傢伙是雨打敗的?!”一護難以置信的看着雨。
“是啊,我可不記得,你有這麼強的靈壓,能和那種級別的破面對抗呢,”夜一抱胸低頭靠回到牆角,她不擡頭看雨,原本爽朗的嗓音付與冷峻“這是你第一次見識破面吧?一下子,幹掉兩個,太誇張了點吧?”
感受到幾人投射過來的目光,雨無所謂的低眉細細履着腦後的發,她的臉上恢復了最初的溫度,那抹弧度亙古不變:“消失的兩個月,我可是沒有偷懶哦~”她尾音上挑,言語自如的不像是在撒謊。
“那...”
“說起來,一護體內的虛很難辦呢、”她輕輕開口,打斷了織姬脫口的話,不動聲色的打斷了話題。
“切,那傢伙...”一護嘁了一下,眼睛瞥向一邊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應該是那個時候在浦原先生那裡訓練的時候,生出來的虛吧。”
“說起來,我聽說你也差不點超時了啊,爲什麼雨不會虛化呢?”一護像是忽然反映了什麼,騰地一下坐起身來撓撓頭費解的望着雨。
“你怎麼知道我體內就沒有虛呢?”她好笑的輕輕看着一護,脫口的話讓立在門口的浦原也是一怔。“什麼時候?”他兀的開口,在對上她的眼睛後有些不自然的別過頭去。
“趕往屍魂界的時候,犯了一次。”她若無其事的望了一眼浦原,輕輕笑過,“那時,覺得體內的傢伙實在麻煩,”
“就把它殺了、”
她說的如此簡單而又平淡,彷彿在說着別人的故事。她笑言,卻讓所有人都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爲什麼,明明在暖笑着,卻仍然會時不時感受到一絲無情徹骨。
浦原靠在牆上,帽檐下茶色的眼眸有光隱約閃過。
“喜助”夜一的聲音自浦原身後傳來,二人站在商店門口,目送着雨和一護幾人遠走的背影。
“你發現了吧?夜一桑、”他不回頭,緊緊的盯着遠方的夜幕,語調毫無情緒。
夜一定定看了浦原的背影一會,又望向遠處,“啊、”她淡淡然應答,“雖然只有一瞬間,但..不會錯呢。”
只出現過一瞬間的陌生靈壓,卻和浦原喜助的靈壓感覺極其相似。
爲什麼,能夠擁有如此相似的靈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