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月和右川回到公寓。說是公寓，不過是狹窄的兩室一廳。而且其中一間還堆滿書籍。
“什麼時候帶我見見那個老頭子？”右川優雅的側臥在沙發上，細長的小腿露出沙發外，大白腳丫子在空中亂晃。
他的真正容顏和左川也有八分相似，只是比起左川要來的消瘦，顴骨也比較突出。眼角上揚幅度較大。
菊月神色一暗，臉色鐵青，走近飲水機盛水。
這纔是聶右川的本性。想他模仿左川那麼久了，竟絲毫沒有影響本性，也是令人稱奇。
要不是老頭子強調合作合作！她真想一槍嘣了這個侮辱自己清白的混蛋！
罷了，都怪自己愚蠢！竟然那麼晚才發現！老頭子找人試探，自己卻還是執迷不悟。
今早的戲不止是爲了“招降”，更是爲了讓自己死心。
可是……明明在心內演練了那麼多遍。明明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猜測到了……
結果聽了他的否認時，還是心痛！
“左川哥……”她喃喃道，眼眶又泛紅了。
他立起身，暗紫色的眼睛裡流光溢動。
“丫頭，你……”
“別那麼叫我！”她下意識瞪了他一眼。
“……”
而後深深吐了一口氣，才又補充道：“那是左川哥叫我的方式，我不希望……”
他愣了一會兒，才聳聳肩：“OK.”
“那個老頭子什麼時候和我相見？”有一點轉移話題的嫌疑。
“……他不會見你，也不會見我。我們都是通過特製的通訊設備聯繫的。”
“這麼奸詐？萬一出事了是不是打算推得一乾二淨。”
“當初我拿的不止是他的機子，更是Casper這個身份。一旦洛藍被摧毀，我就作爲Casper，洛藍的創始人之一，爲他替罪。”
“你瘋了嗎？”
“我別無選擇。”
“OK.”右川撇撇嘴，“還好我們相靠爲命。”
“還有德中情局。還有，那叫相依爲命。”
“Oh，你們找我還因爲我有德中情局的情報。”
“算你識相。”
“石巷是石頭做的巷子嗎？”
“識相你都不懂？那你這幾天怎麼和我交流的？”
某人眨眨暗紫色的大眼睛，“一般的交流OK啊，高級詞彙和網絡詞不太懂。其實這些天，我還是有很多疑問的。”
他看了一眼對方，對方沒有搭理。只好自顧自講起來：“你前天喊了一句我考。我猜是髒話吧。畢竟你是在手被熱湯燙到的情況下喊出的。可是‘糖凸’，我猜是一種糖類製品，但和當時的語境不符……”
菊月看他一臉較真神情，無奈道：“對，都對。”
看出菊月的敷衍，右川撲回沙發，用委屈的腔調假意哭訴：“Chinese and German are bad twins.”
菊月看着眼前的景象，覺得頭疼得更厲害了。
那傢伙是在跟我撒嬌吧？！
這是一個訓練有成的殺手會幹的事情嗎？！就他這副模樣！到底怎麼騙過所有人的！！！
“Baby……”
菊月聽到這個稱呼一陣惡寒，怒視道：“幹嘛？！”
他猛地又立起身子，用修長的雙手扯扯衣領，露出性感的鎖骨。嘴角勾起一抹媚惑的笑容。
慵懶地說道：“我，想，睡覺了。”
最後的一個字的尾音還特地拉長。撓得心頭癢癢的。可惜，流水無情。
沉寂了一會兒，菊月漠然道：“你既不是左川哥，那麼No way！”
無疑一潑冷水！
他“啊——”了一聲，又將臉撲進抱枕裡。
書房都是書，窗子又小，他一點也不喜歡。
所以，從今起，這沙發就是他的家了。
“現在才幾點，你那麼早睡做什麼？”
“不然能幹什麼啊？你又不想和我做 愛。”
菊月臉色泛紅，有些羞惱。這種直白的詞彙果然只有“洋鬼子”纔講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