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飯店裡。
“來，儘量點。”葉明賢將菜單推到菊月面前。
菊月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怎麼，中彩票了？”
“唉，幹嘛這麼講我！”他面露羞愧，“局長跟我說，年末真有獎金。”
“所以你這麼慷慨。”菊月點點頭，便拿了起來，尋思着要吃什麼纔好。反正這傢伙已經欠自己那麼多了，不吃白不吃。
“下手輕點。”
“知道了。”她口頭上應答，眼神卻是盯在那些貴的上面。“好，就這個，這個。和這個。”
然後隱約能看到葉的表情有些窘迫。等到服務員退下後，他抱怨道：“那麼狠。”
菊月笑笑，“不夠，我會付的。畢竟你小我一年出來，關於錢方面，姐姐我會照顧你的。”
葉的眼神立刻就黯淡了。他碧綠色的眼眸落滿哀苦。許久，纔開口道：“你才大我一歲。你不是不知道……”
“好了，別說了。我們點點飲料吧。”菊月刻意的跳過這個話題。這麼多年，她怎麼會不知道他的心意。可是，自己的心，卻早已經停在那年的那一天了。
“爲什麼不肯接受我？”他終於開口。
“你比我小。”她的表情有些異樣。
“這不是理由。”是你還沒忘記他。他明明就知道。卻還天真的以爲，時間久了，就會沖淡一切。
“我會一直等他。”她的眼裡蒙上了一層陰影。雖然，我知道。他可能早已經……
“可是他可能早已經走了！”他的音量高出許多。無疑就是要讓她清楚地明白。
“我知道。但是，”菊月的眼眶有些泛紅，“只要還有希望，我就會等。”
葉明賢落寞的笑了。帶着些許的嘲諷。笑她傻，笑自己更傻。這是她第53次拒絕自己了。每每都是一樣的答案。爲什麼還要問呢。
“無論如何，我還是和以前一樣。我還會一直等你。”
菊月沒有說話。這麼多年，他的回答還是和以前一樣。她懂他的性格，就是倔強，再怎麼說也無濟於事。只希望他能早些遇到更好的人。否則，自己，怕是要誤他一生了。
不久，服務員就把飯菜端了上來。他們埋頭吃着，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許久。菊月擡頭，對他一笑，“這菜不愧是名貴的菜，真對得起它的價格。”
“還說，都是你點的。浪費我的錢。”這麼多年的默契，他自然明白她話裡有話。
“我想下次不要再來了。”
“我也這麼想。”說着，又互視一笑。然後，又談及其他，好像剛纔的對話從未發生過。
這時，菊月擡頭看向窗外。是人來人往和川流不息的車子。突然，在人羣中，出現了一個熟悉的影子。那樣熟悉的側臉，那樣熟悉的背影……菊月將手放在窗上，就好像自己能夠觸摸到他一樣。
是他，一定是他。
菊月二話不說，跑了出去。
“怎麼了。你幹嘛啊！”葉明哲也趕緊跟上。
出了門，卻再也看不見。和剛纔一模一樣的景象，卻少了一個人。
她邊走邊看。邊走邊看。可是，卻再也沒有發現。心，無疑像是從崖頂被狠狠甩到了谷底。深不見底的失落一下子侵襲全身。
“怎麼了？”他問。其實他已經猜到了八九。只有一個人，會讓她失去一切理智。難道，那個人，真的回來了？
“他回來了。”是肯定句。沒有任何疑惑。她相信，她也知道。他一定回來了。不需要任何理由。他們之間的愛成了最大的默契。她的心，能明顯的感受到他正在貼近。爲此，多年不動的心臟再次運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