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神集團④·我的彆扭老公 017 無恥之尤
久而久之,這會讓他開始厭倦這個世界,厭倦人類,厭倦所有的虛僞。
這會讓他不再信任,若連最簡單的信任都沒有,他將越來越孤獨,時間長了,就只能走上瘋狂一途。
這種能力,與其說是一種天賦,倒不如說是一種詛咒洽。
八大家族在過去,不是沒有人出現過這種能力,但是很少。
而有這種能力的人,大都心智異常的堅定,才能抗衡這能力所帶來的壓力鈐。
幸運的是,衛明毫的心智夠堅定。
這還多虧了衛老爺子的第二任妻子。
當初爲了保住衛明厲的地位,第二任妻子盡其所能的打壓、難爲衛明毫。
在沒有衛明厲的時候還好,但是有了衛明厲,第二任妻子就對衛明毫打壓的格外厲害。
而那時候,衛明毫也纔不過四歲。
從四歲起,一直到十九歲,他就一直過的連普通人家的孩子都不如。
幸運的是,這樣強大的壓力與不公,沒能把他擊敗,反倒將他的意志鍛鍊的異常的堅定。
在十三歲他覺醒能力的時候,他一直瞞着,不敢讓第二任妻子知道。
十三歲的時候,能力初覺醒,他還不知道這是身爲家主的能力。
他只是覺得奇怪,也經歷了一段難捱的適應過程。
起先,他也覺得無所適從。
但有一個好處,就是衛明厲的母親說謊,或騙他的時候,他都知道。
過了一年,衛明厲從家族記載中得知了這種能力,也懷疑這是一代只覺醒一個的家主能力。
便漸漸地由惶恐變成接受,而逐漸的適應,並學習怎樣利用這一能力,又怎麼在這能力所帶來的負面壓力下生存,不讓那些謊言把自己逼瘋。
他就這樣自己一個人偷偷堅持着,不知道這種行爲有多麼危險。
一個不好,他就會瘋掉。
而沒有人知道他覺醒了能力。
其實有幾次,他也差點兒堅持不住,甚至開始懷疑人性。
不過好在,那時候他漸漸地長大了,在對抗能力的副作用的同時,也在接受衛家嚴苛的教育,這也幫助他對抗過去了危機。
直到十九歲時,衛明厲的母親去世了。
衛明毫才得以徹底解脫,也纔敢跟家族公佈他的能力。
那時候,正值衛家特別苦惱的時候。
因爲按照傳統,衛明毫這一輩早就該有人顯現能力了。
可是等了幾年,卻一直沒有。
甚至都讓家族有些灰心,擔心不會再有人顯現能力。
所以,當衛明毫說出他的能力覺醒時,家族上下可以說是歡欣鼓舞,整個家族都在大肆慶祝。
姬顯先生更是親自爲他舉行了覺醒儀式。
其實,這個儀式在能力初覺醒就該舉行,只是被衛明毫瞞下了。
而家族上下也實在是太高興了,尤其是衛老爺子,終於放下了心頭的大石,也不必再致力於生兒子了。
因此,家族裡也沒有人追究他爲什麼隱瞞了這麼多年都沒有說。
實際上,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因爲衛明厲的母親,衛明毫不說纔是聰明的決定。
也正因爲他的這個選擇,家族的長老們認爲,衛明毫在當年十三歲的時候,就能做出這麼明智的決定,頭腦清晰,意志力堅強的能夠抵抗這麼難以駕馭的能力,正是不可多得的家主人選。
或許,也是因爲這個原因,衛明厲才更恨他。
原本,他有母親撐腰,他任意的將自己的兩個兄弟踩在自己的腳下蔑視。
他就像天之驕子,從他出生,家主的位置就在向他招手。
他看得見那方寶座。
而他一直都緊張的等着,等着自己的能力覺醒,也等着不知道會不會是別人的能力覺醒。
等了這麼些年,他都沒有等到。
他也像家族裡的其他人一樣,懷疑他們這一輩是不是不會有人覺醒能力了。
所以,衛明厲覺得這就更有了競爭的機會。
他一直覺得,靠能力覺醒來定家主這種方法,是十分不公平的。
他一直努力着,可誰能想到,他努力了這麼些年,到了衛明毫來了句,他十三歲就覺醒了能力。
可他一直瞞着不說,給了自己這麼大的希望,卻到現在又迎來了這麼大的失望。
衛明毫這不是耍着人玩兒嗎?
尤其是,這些年他的努力,衛明毫肯定也都是看在眼裡了。
明明看着他都這麼努力了,衛明毫卻一聲兒不吭,肯定就在旁邊兒幸災樂禍的,心中嘲笑他盡做些無用功。
衛明毫的作爲,讓他自覺像個傻子。
他努力了那麼多年,卻抵不上衛明毫終了的一句話。
所以,衛明厲才更恨他。
哪怕是知道希望或許並不大,他也要盡其所能的讓衛明毫難過,讓他當不了家主。
哪怕他自己也當不了,他也不能讓衛明毫當。
而現在,就因爲衛明毫擁有“洞悉”這一能力,他毫無困難的便判斷出,眼前大長老,二長老,和衛明厲這三個人,都在說謊。
完全是睜眼說瞎話。
這三個人湊在一起,無恥之尤!
她們三個人不可能忘記他的能力,但依舊睜眼說瞎話,就是看準了口說無憑,雙方各執一詞,他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
“明毫,秋葉。”二長老又開口道。
看着他這張老臉,林秋葉彷彿能看到他的臉上寫了“無恥”兩個字。
“我覺得明厲說的也有道理。”二長老似是語重心長的調解,“衛然畢竟是有出走的前科,你讓我們怎麼相信,這就是明厲把她帶走的,而不是她自己要走?”
明知道衛明毫有鑑別謊言的能力,可二長老仍是帶着淡笑,理直氣壯地說謊。
“明厲要是真想抓衛然,不可能親自出面,直接讓你們有理由找上他。”二長老說道,“所以,我也是傾向於衛然自己走了。”
“你們在這兒鬧也沒用,不如抓緊時間回家把事情調查清楚,早找到衛然,也早放心。”二長老笑笑,“你們也是着急,所以言語上有衝突在所難免。我相信,等誤會解開了,明厲也不會跟你們計較。”
沒有預期中的皺眉和冷臉,另所有人都驚訝的,衛明毫咧嘴,無聲的笑了開來。
“誰跟誰計較,還不一定呢!既然三位都沒有衛然的消息,那我們就回去慢慢找了。”說完,衛明毫轉過身,便立即沉下了臉。
不需要他再多說什麼,林秋葉便自動的跟上了他的腳步,跟他一起離開。
多年的夫妻,早就培養出了默契。
二長老跟先前接待衛明毫和林秋葉的那人使了個眼色,那人便立即會意的小跑步跟上。
“大先生,夫人,我送二位。”那人走到衛明毫的身邊,微微的彎腰說道。
衛明毫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沒有拒絕,知道拒絕也沒用,便一聲不吭,也不等那人的腳步,直接跟林秋葉徑自的走着。
而衛明毫和林秋葉走後,書房內陷入了近半個小時的沉默。
他們太謹慎,必須確定衛明毫和林秋葉確實已經離開。
而這段時間,甚至足夠他們走出長老院。
二長老這纔不悅的沉聲開口,“你腦子到底是怎麼想的,親自上門兒去抓人!這件事雖然瞞不了多久,到最後他們離婚,我們做的事情必然會浮出水面。”
“但在這之前,仍然需要保密,免得又出現什麼意外。”二長老睨着衛明厲,“連這點兒小事兒都辦不了,你讓我們怎麼相信你的能力?”
衛明厲強壓住心中的怒氣與不忿,深吸了一口氣,這纔好聲好氣兒的解釋,“二長老,我並非沒有考慮到這點。只是我不得不那麼做。”
“衛子戚受傷,在家裡待着,衛然爲了照顧他,從不出門兒,除了去廚房做飯的時間,其他時候連臥室都不出。”衛明厲說道。
他敢這麼肯定,自然是做過了一番調查。
“衛宅裡進進出出的,都是家裡的傭人,也用不着衛然親自出門採買些什麼。”衛明厲說道,“而我們又不敢把時間拖太久,拖得久了,衛子戚的傷好了,那更是什麼都做不成了。”
“所以,我們只能趁衛子戚在牀.上動不了,做什麼都無能爲力的時候,直接上門兒去抓人。”衛明厲說道。
“可是不認識的人,衛宅裡的傭人根本不可能輕易開門,我要是不出面,手底下的人根本進不去。”衛明厲頓了頓,才說,“二長老,你說在那種情況下,我除了親自出馬,還能有什麼選擇?”
“所幸,沒有物證,我們雙方還能各執一詞。等到時候讓衛然簽了離婚,就算是知道是我們做的,他們也沒轍了,到時候,他們也找不到衛然。”衛明厲說道,“跟我們再追究也沒用,白費力氣而已。”
大長老揹着手,慢悠悠的踱到門口,目光朝外看去,對面就是高高的青灰色院牆,牆根兒是打理的不錯的花圃,也不知道大長老的目光到底放在了哪兒。
背在後面的雙手,左手握着右手腕兒。
原本放鬆的微微彎曲着手指伸展開來的右手,突然握了一下,才說道:“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再想之前的事情也於事無補。現在商量一下後面的事情吧!”
……
……
衛明毫牽着林秋葉的手走出了長老院,負責送他們也是爲了監視他們的人,在長老院的門口,恭恭敬敬的說:“二位慢走。”
衛明毫和林秋葉都沒理他,他們的司機已經站在車前,爲他們打開車門等着他們。
衛明毫先護着林秋葉上了車,才繞到另一邊。
司機也想繞過去給他開門,衛明毫阻止他,說道:“不用,我自己開門,儘快走吧!”
衛明毫是真想趕緊離開,在這兒多待一秒鐘都不樂意。
他上了車,司機立即開着車離去。
“你怎麼看?”林秋葉問道。
這是他們從書房出來後,第一次交談。
沒有外人在場,這才放心。
“他們說謊。”衛明毫沉聲道,“明知道謊言瞞不過我,仍然這麼理直氣壯的說謊,料定了口說無憑,再加上依仗着他們的身份,我們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
“他們抓了小然到底是想幹什麼啊!這些人……這些人簡直是……太可恨了!”林秋葉氣的,使勁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啪”的一聲,就像是扇了一巴掌似的,那麼的脆。
衛明毫嚇了一跳,趕緊把她的手抓緊手裡,“幹什麼呢,生氣也不能打自己的腿啊!”
“我是真恨啊!這些人沒事兒鬧騰什麼呢,太可恨了!”林秋葉也緊握住衛明毫的手,激動地說道。
衛明毫嘆了口氣,鬆開一隻手,只由一隻手握着她的手,左手放到她的腿上,剛纔被她用力拍下的地方揉了揉,“疼嗎?”
“還行。”林秋葉僵硬的說道,但是在衛明毫的手底下,慢慢的又放鬆了下來。
她受夠了,也承擔的夠了,真的覺得特別累,身心俱疲。
林秋葉慢慢的將身子靠向自己的丈夫,她雙手環住他的腰。
她側着身子偎進他的懷裡,額頭緊緊地嵌進他的頸窩。
衛明毫感覺到她的脆弱,左手環住她的肩膀,也將她擁的緊緊地。
手掌一下一下的,輕緩的拍着她的肩頭。
“你說,小然會不會有事?他們到底要拿小然怎麼樣,要怎麼對待她?”林秋葉不安的問,“他們是要拿小然來威脅你和子戚嗎?還是——”
“我覺得都有,想拿她來威脅我們,而且,別忘了,衛明厲一直想讓他們離婚,恐怕這也是原因之一。”衛明毫沒有瞞她。
“他們到底能把她關在哪兒?”林秋葉無力卻又惱火的說。
衛明毫又拍了拍她的肩頭,“先回家,把剛纔發生的事情跟子戚說一下,我們一定會商量出一個對策。”
……
……衛然蜷縮在毯子上,她活動的累了,已經沒了力氣。
爲了保暖,她不停地走來走去,蹦蹦跳跳。
可到底這不是長遠之計,過了段時間,她就因爲疲憊而噁心,腦袋發暈。
她不得不坐下來休息,可是卻不敢貼着陰冷的牆。
屁.股底下的涼意越來越明顯,不斷地刺進骨頭裡。
突然,頭頂傳來響動,她立即擡頭看向入口的那個石板。
石板上傳來“咔嚓咔嚓”的響動,像是要把石板打開。
衛然拼着虛脫的體力,手腳並用的爬起來,踉踉蹌蹌的衝到樓梯上。
她還沒有攀登,纔剛剛扶着牆到達樓梯口,石板便閃出了一條縫。
一絲光亮也透過開出的縫漏了進來,在溼冷的石板地上映下一條細細的光線。
緊接着,衛然還沒看清,只看到有個東西從閃開的那一條細細的縫隙中被投了進來。
“砰”的一聲砸到石階上,又順着石階朝她這裡滾過來。
在東西被投進來的同時,石板又被重重的合上。
衛然也不看被投進來的是什麼,手腳並用的攀上石階,用她僅存的力氣,努力地拍打着石板,卻只傳來不大的悶響。
拍在石頭上的聲音感覺特別的悶,聲音小的讓她無力。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們要把我關多久!”衛然無力的叫喊着。
她當然知道這問題的答案,關到她同意離婚爲止。
她以爲上面的人走了。
在她近乎絕望的坐到冰冷的石階上時,上面又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不是衛明厲的,也不是大長老和二長老。
“關到你同意簽字離婚。”上面的聲音冷冷的說,“在這之前,你每天只有這一瓶水喝,沒有任何食物。如果你捱不了餓,那麼就答應我們的要求。”
“不然的話,你就一直餓着,餓死了,你們的婚姻自然就結束了。”上面的聲音說道,“倒是看看,我們誰撐得能比較久。”
衛然不再說話,跟他們說話根本就是浪費力氣和口水。
現在已經適應了石室的昏暗,她勉強辨認出水瓶躺在地上的輪廓。
循着剛纔聲音的方向,她走下樓梯,蹲在地上,雙手在地上慢慢的摸索。
她已經不在乎地上髒了,在這種環境裡,她什麼都講究不了。
終於,她摸到了一個軟塑料瓶,丟進來的是一瓶礦泉水。
她拿着瓶子起身,又走回到墊子上坐着。
可是她沒有喝水,即使因爲剛纔的大量運動而口乾舌燥,感覺自己特別缺水了,她也忍着。
不到缺水到了極致,她並不打算喝。
石室裡面沒有廁所,而外面的人肯定也不會放她出去解決一下個人的需求。
她想,他們只給她水的用意,恐怕也有這一個原因。
他們不給她東西吃,可是喝水也能讓她的身子撐一些時日,但是撐不了多久。
恐怕他們會認爲,不出三天,當她切實的感受到死亡圍繞在她的身周,她就會妥協投降了。
如果運氣好的話,她補充了水分,又忍不住生.理上的需求,想要上廁所,當真的憋不住的時候,就在這石室的犄角旮旯裡解決,讓這地方變得骯髒不堪。
只要那麼幾次,她就會忍受不住這種屈辱而屈服。
想來,他們也是抱着這種打算。
衛然冷得顫了一下,曲起雙腿,整個人縮成了一團兒,將自己環抱的更加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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