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婷和賈慧慧有個共同點,就是她們的生活不檢點。賈慧慧背叛男友愛慕虛榮,去做別人的情人,以後還會做別的男人的情人,在男人間兜兜轉轉。李‘玉’婷則跟好多人都有不清不楚的曖。昧關係,並不對一個人忠誠。”
“顯然,兇手的目標都是這一類的人,他爲什麼要這麼憎恨李‘玉’婷和賈慧慧這一類的‘女’人?這種憎恨之深,不是一朝一夕,甚至恐怕也不是一年兩年就能積累形成的。很有可能,是他從小就有的‘陰’影,因爲一個觸發點,而在此刻爆發了。”
“所以,很有可能讓他受到傷害的,就是他的母親。”方博然說道。
“不得不說,你這人除了懶點兒,腦子還是很厲害的。平時是不是動腦動多了,所以才特別懶?”陸南希覺得這分析是很有道理的。
方博然白了她一眼,懶得理她。
“不過,我一直以爲犯罪心理啊什麼的是玄而又玄的東西,沒想到其實還是靠觀察得出來的。”陸南希說道。
“你以爲呢?如果隨隨便便掐指一算就能找到兇手,那就是神仙了。”方博然輕笑。
陸南希完全傻了,微微張着嘴,也不知道方博然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是打算仗着師徒關係,潛她?
看着陸南希通紅的臉,方博然終於回過神來,面無表情,好像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的收回手,“別愣着,吃飯,一會兒他們估計就都要回來了。
方博然實在受不了,便‘抽’。出紙巾遞到陸南希的面前,“擦擦嘴,好歹是成天出席各大宴會的小姐,怎麼這麼沒吃相。”
陸南希的臉更紅,也不知道有沒有惱羞成怒的成分在,用力的拽過紙巾,胡‘亂’的擦了擦嘴,低着頭也不看他,悶悶地說:“我就這樣!”
以前這種類似的話,她也沒少聽過,不說別人,就連自己的父母也成天說她。
可是,過去她都沒有任何感覺,依舊我行我素,覺得自己這樣沒什麼不好。
她不屑於去爲了別人的想法兒改變自己,迎合別人,過的拘謹又不開心。
她寧願自己過得快快樂樂的,那個圈子裡的人看不慣她,她不待就是了,她跑來同市,就是爲了擺脫那些縛,讓自己能夠開開心心,無拘無束的過日子。
可是不知怎的,聽到方博然這麼說,她就很不是滋味兒,再也不像過去那樣能夠沒心沒肺的笑笑就忽略過去,反倒‘挺’難受的。
一難受,陸南希乾脆吃的就更沒形象,三口兩口的把煎餅果子塞進嘴裡。
可是嗓子眼兒發苦發酸,覺得這個煎餅果子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難以下嚥了。
陸南希癟癟嘴,捧起碗咕嘟了兩口豆腐腦,幫着把煎餅果子吞下去。
最後吃完了,她默默地把兩人盛着豆腐腦的塑料袋扔掉,把碗沖洗乾淨,又默默地出去送還給老闆,全程都沒說過一句話。
陸南希回來的時候,蕭涵他們還沒回來,兩人吃飯快,蕭涵他們去調查速度沒有這麼快。
回來以後,陸南希邊低頭鬱悶,邊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做的不太好,是不是該像那些千金小姐學學,斯文一點兒,淑‘女’一點兒。
自己這大咧咧的‘性’子,是不是真的不得男人喜歡?
她光顧着想自己的事兒了,就忽略了方博然。
她經過方博然的身邊兒,是真的忽略了他的存在。
方博然看陸南希因爲自己一句話就失落成這樣,想要開口叫她,琢磨着要怎麼安慰安慰。
結果張張嘴,伸出手準備攔住她,陸南希卻視而不見的從他身邊兒走過去。
方博然沒生氣,因爲她那失落的樣子壓根兒就是沒看見他。
方博然骨子裡是個疼惜‘女’人的,不管什麼樣兒的,只要不是大劍大惡,他都是見不得‘女’人難過,尤其是被自己說的難過。
只不過,以前,他只是單純覺得抱歉。
可是現在看陸南希悶悶地失去了活力的樣子,方博然難受的不同以往,心裡發疼。
陸南希找個位置坐下,便趴在桌上補眠,至於能不能睡着,就不知道了。
方博然‘胸’口疼得莫名其妙,擡手‘揉’了‘揉’,可看着陸南希沒‘精’打採的樣子,他自己都提不起勁兒來了。
“咳!”方博然清了清嗓子,陸南希沒有反應。
“睡覺啊?”方博然問道。
“額……”沒反應。
“趴桌子上睡多難受啊,旁邊兒有沙發,去沙發躺?”
“這天兒‘挺’冷的,你這樣睡會着涼的。”
“那個,我……”
陸南希終於擡起頭,臉‘色’不善的說:“你好吵。”
說完,又趴下了。
“哎……”方博然無奈,脫下自己的風衣給她披上。
他只穿了件兒單薄的襯衣,在這屋子裡坐着還真是‘挺’冷的。
於是,蕭涵他們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詭異的場面。
方博然的衣服在陸南希身上披着,陸南希好似在睡覺,方博然癡心不改的一直看着陸南希睡覺。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兩人同居了一晚就同居出感情來了?
其實陸南希也是心裡有苦說不出。
現在天冷,可不是那麼容易睡着的。
再加上方博然又把衣服給她披上,聞着的全都是方博然的味道,聞得她心‘亂’,更是睡不着。
“那個……方先生,我們已經查出來了。”見兩人這狀態,蕭涵也不敢大聲說話。
方博然緩緩地轉身,陸南希迅猛的擡頭,立即站起來,把風衣丟還給方博然,就衝到了蕭涵的面前,“兇手找到了?”
“還不確定,不過我已經派人去抓了。”蕭涵說道。
“我們也去!”陸南希趕緊說道。
蕭涵點點頭,衆人便也緊跟着出發。
路上,蕭涵說着嫌犯的資料,“嫌犯叫羅旭明,是日語系的學生。”
蕭涵拿出照片兒,陸南希一看,竟然跟她畫的畫像有七分像。
衆人到了T大的宿舍,可是卻不見羅旭明的人。
“他宿舍的人說,他已經兩天晚上都沒有回宿舍了。”張斌說道。
“跟犯罪的時間‘吻’合。”蕭涵沉聲道。
“去他家。”方博然說道。
衆人匆匆的趕去羅旭明的家,羅旭明是同市本地人,他家是個幾十年的老房子,牆瓦斑駁,一層樓的居民公用一個廁所,居住的環境很不好。幾乎家家戶戶的‘門’口都擺着垃圾,準備出‘門’的時候順便丟出去。
結果垃圾存着,便發出惡臭的味道,周圍招了一圈兒的蒼蠅。
小趙用力的拍‘門’,“羅旭明!羅旭明!”
叫了很長時間,沒把羅旭明叫出來,反倒是把鄰居叫出來了。
本來還以爲是上‘門’兒追債的,結果一看,一羣穿着警員服的,沒把鄰居嚇了一跳。
“警員同志,怎麼了?這家惹什麼事兒了?”鄰居大媽心驚膽戰的問。
“請問,羅旭明一直不在家嗎?”蕭涵問道。
“他昨晚回來過,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大媽說道。
“我們進去看看。”蕭涵說道,對張斌使了個眼‘色’,便和小趙他們破‘門’而入。
張斌留下來,問大媽:“阿姨,對羅旭明,您平時有什麼瞭解?”
“哎,要說小羅這孩子,是真可憐。他們家一直就是住在這裡,他母親以前是酒吧駐唱,先是跟酒吧的另一名駐唱戀愛,後來她懷了孕,她男朋友不想養孩子,就提出跟她分手。她迅速搭上了酒吧的一名客人,最後謊稱孩子是他的,把孩子生下來以後,結果那個男人去做了親子鑑定,發現她的欺騙,便也跟她分手。”
“後來,駐唱的酬勞沒法養活母子兩人,她就去當***,經常跟客人過夜,其中也不乏一些有錢的。有時候帶客人回家,就把羅明旭關在衣櫥裡。其實他母親並不關心這個兒子,只是家務可以‘交’給他來做,就當是養了個傭人。有一次,竟然忘了把衣櫃的鎖打開,就把小羅一個人關在衣櫃裡一整天。”
“當時我還上班兒,下班兒回來聽到他們屋子裡有砰砰的聲音,這房子隔音不好,裡面聲音還‘挺’大的,我怕是遭小偷,就報了警。結果進去一看,是孩子被鎖在衣櫃裡了。”
“再後來,他。媽結了婚,那個男人也是個不負責任的,整天在家好吃懶做,好像是社會上的‘混’‘混’兒,沒事兒就在家使喚他,有一次還聽那個男的把小羅打的直哭,哭的可可憐了。”
“我實在是受不了,就去敲了‘門’,但是又被那個男人給兇回來了。第二天小羅就請假沒去上學。我趁他爸媽都不在家,去看看他,你不知道,那孩子當時模樣慘的,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那還是不是親媽啊!哪個親媽能讓自己的孩子這麼被虐待。”
“那孩子被揍的眼都睜不開了,渾身上下就沒好的地方。再後來,那個男人好像是在外面犯了什麼事兒,把家裡的錢都偷乾淨了,偷偷跑了。我當時就聽見他。媽在家裡罵罵咧咧的,還罵小羅是個拖油瓶。”
“然後,那個‘女’人就又做起了皮‘肉’生意,到老了,就做老男人的生意。一直到小羅去上大學,聽說是考上了咱們這兒的T大。這孩子,真有出息,家裡這種情況,竟然還能學習這麼好,拿着獎學金。不過即使就在本市上學,他也很少回來。”
“那他母親呢?”張斌問。
“聽說上個月去世了。”大媽說道。
張斌對大媽表示了感謝,便進了羅旭明的家,跟蕭涵和方博然說起了這件事情。
陸南希也顧不得跟方博然生氣了,只是一臉“太神奇”了的表情,對方博然說:“果然都被你說中了。”
“連續殺了兩個人,他應該不會再回到這裡了。”蕭涵說道,“這樣一來,我們要去哪裡找他?”
“他還會繼續殺人,現在在他眼裡,爲了錢把自己出給別的男人的‘女’人都該死。”方博然打量着房子。
“隊長,我們找到了這些膠帶。”小趙拿着膠帶出來,“和死者嘴上的一樣。”
“去T大調查一下,外語學院裡還有什麼‘女’生是跟兩名死者的情況差不多的,羅旭明‘性’格孤僻沒有朋友,要知道這些‘女’生的事情,只可能透過本學院的八卦。”方博然說道,“一個學院裡,這樣的‘女’生應該不多,他既然有強迫症,就一定會先把學院內這樣的‘女’生都先處理完了,纔會向學院外發展。”
“我們回警局,看看從羅旭明宿舍裡找到的東西里,有什麼線索。”
衆人兵分兩路,一路去T大調查,方博然這一路則回警局去了。
“你在找什麼?”陸南希看着方博然在箱子裡翻找,裡面都是從羅旭明宿舍帶回來的東西。
“日記。羅旭明一個內向孤僻不愛說話的人,要傾訴發泄,就會自己寫日記。清理這兩個‘女’生,在他看來是做了好事,他不會跟別人炫耀,但是一定會在日記中記錄下來。”方博然邊說邊翻找。
“早說啊,我跟你一起找。”陸南希說道,便去另一個箱子裡翻。
方博然動作稍稍停頓,笑看着陸南希,“不生氣了?”
“像你那樣說我的多了去了,每個都生氣,我可氣不過來。”陸南希小傲嬌的“哼”了一聲,便低頭找了起來。
方博然笑笑,可想到陸南希的話,原來那麼多人說過她,說得多了,她總會有真介意的時候吧!
她又不是真的沒心沒肺,到底還是個‘女’孩子,心也有纖細的時候。
他其實真不覺得陸南希這樣有什麼不好,早晨也只不過是隨口一說,更像是開玩笑,並不認真,可卻無意間戳中了她的痛處。
“其實我覺得,你比那些所謂的名媛淑‘女’都好太多。”半晌,方博然突然輕聲說道。
陸南希肩膀顫了一下,有好半晌是一動不動的。
緩緩地,她才低聲問:“真的?”
她沒擡頭,可是臉卻紅着。
“嗯。”方博然轉頭看她,發現陸南希依然低着頭,他知道,即使是陸南希,也有脆弱的時候。
“你比較真,那些名媛淑‘女’太假了。找她們,不幸福。”方博然說完,便低頭繼續找。
陸南希臉更紅了,心砰砰跳的特別快,嘴角也不知不覺的上揚,心情也輕快了好多。
“找到了!”陸南希突然說道,拿出一本PU硬皮封面的厚本子,“應該就是這個。”
方博然立即拿過來,快速的翻看着。
確實是羅旭明的日記,裡面事無鉅細,記得很詳細也很瑣碎。
但是大多數是他從別人的談話中聽到的八卦。
再往後,到了他母親死的那一天,羅旭明的字裡的語氣也開始改變。
她終於死了,她這種‘女’人,早就該死了,可惜,我沒有親手殺死她,不過看到她被病痛折磨到死,我也很欣慰。
我沒有給她治病,就讓她挨着,忍受病痛的折磨。
這是她的報應,爲了錢出‘肉’的‘女’人都該死!
今天我看到了賈慧慧,她在跟男朋友吵架,原來,她在外面被人養了。爲了錢放棄這麼愛她的男朋友,她真賤!
我跟蹤她,我看到她上了那輛黑‘色’的奧迪,看到她在車裡跟一個老男人接‘吻’,他們差點兒就在車裡做起來了,然後,我看到那個男人從後座拿出一個紙袋,賈慧慧從裡面拿出一個包,很高興,又主動地親他。
跟他在一起,賈慧慧完全是因爲錢。
爲了錢出‘肉’的‘女’人,該死!
我已經清理掉了一個,這個世界上少了一個髒‘女’人,空氣都變清新了。但是,還沒有結束,還有李‘玉’婷。
她比賈慧慧還不如,她每天都換不同的男人,我甚至還聽到學校裡那幾個有錢的公子哥兒互相‘交’流跟她上了‘牀’的感覺,要約着找天一起玩,無非就是幾個男人一起玩兒一個‘女’人。
李‘玉’婷那個‘女’人,比賈慧慧更噁心。我在自習室的角落裡念我的書,她竟然跑過來嘲笑我,說我整天不說話,是不是不會說話?還問我,一直看她是不是因爲看上她了,可是我配不上她。
我會看上那麼個賤。‘女’人?
今晚,空氣又清新了一點兒,李‘玉’婷再也不能無恥下去了。
她說我不是男人?
呵呵,今晚我讓她看到了我到底是不是男人,我聽到她求饒,求我放過她。
不是對我驕傲嗎?還不是狗一樣的求我。
沒關係,很快,李‘玉’婷的好朋友也會去陪她的。
她們兩個,都是一樣下。賤的,有時候,還會兩個人一起陪一個男人。
那個‘女’人不以爲恥,還讓李‘玉’婷多提攜她,多給她介紹幾個公子哥兒。
真是賤啊!
方博然看着日記的內容,“每篇日記後面都要重複這一句話,真是強迫症。蕭涵,馬上去查李‘玉’婷的朋友,下一個目標就是她。”
蕭涵點頭,“我會派人在暗中跟着,就不信抓不住羅旭明。”
“咱們走吧。”方博然放下日記本,對陸南希說道。
“這就走?不等蕭隊他們抓到人?”陸南希驚訝的說道。
“等什麼?我的職責就是幫他們找到兇手,現在兇手找到了,抓兇手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警員處理比較好。”方博然伸了個懶腰,打着呵欠說,“還是回去睡個回籠覺更好。”
於是,陸南希跟這方博然回家,兩人一睡就睡到了晚上。
晚上十一點鐘左右的時候,方博然接到了蕭涵的電話,表示羅旭明已經抓到了。
當時,羅旭明在跟蹤對方,還未下手。那個學生跟着男人進了一家酒店,羅旭明便在酒店外面蹲守,就被他們給抓住了。
被電話吵醒,方博然也睡不着了。
坐起來,發現肚子餓的厲害,想起今天早晨在很早的時候吃了早餐,接着就什麼都沒吃,怪不得餓了。
他來到陸南希的房‘門’外,他昨晚就發現了,陸南希很沒有警覺‘性’的壓根兒不鎖‘門’,簡直不把他當男人。
方博然直接進了房間,就搖起了陸南希。
昨晚是怎麼把她叫醒的來着?
哦,對了,跟她說有命安。
於是,方博然俯身湊近她的耳朵,大聲說:“醒醒,有命案了!”
陸南希就像是突然解除了休眠狀態的機器人,立即睜開了眼。
陸南希驚得大腦一片空白,只是不停地眨眼。
她霧‘蒙’‘蒙’的眼眨啊眨,“你……你你……又對我耍流。氓!”
顯然,陸姑娘又想到了衛然結婚那天。
方博然的雙手還撐着‘牀’,被陸南希說的臉又僵又紅。
他動作僵硬的起身,聲音也僵硬的特別異樣,“我餓了。”
陸南希目瞪口呆,已經形容不出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了。
他耍完了流。氓,親了她,就跟她說他餓?
哎不對。
陸南希眨眨眼,言情小說裡男主說餓,一般都是想吃‘女’主,難道……難道方博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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