纔剛剛盛上,常現斌正準備給衛然拿一把叉子叉着吃,誰知衛然直接拿過了盤子,便用手把牛‘肉’捏了起來。
等常現斌拿了叉子準備‘交’給衛然的時候,衛然已經咬了一口,好吃的都眯起了眼。
常現斌哭笑不得的,又把叉子給放了回去。
“這麼好吃?”看着衛然吃的這麼香,把衛子戚的興趣也給勾了起來。
不過看着鍋裡的牛‘肉’,衛子戚倒是沒多大興趣,只覺得衛然手中的牛‘肉’感覺格外的香,好像她手裡的牛‘肉’根本就不是從那鍋裡拿的似的。
“嗯!”衛然好吃的眯起了眼睛,“也不知道常師傅裡面都放了什麼,味道真好,而且火候也好,煮的特別軟爛,這牛筋都有種入口即化的感覺。”
結果,衛子戚先一步抓住了衛然的手腕兒,把她的手腕兒往自己這邊兒拉,正好,牛‘肉’就舉到了他的嘴邊兒。
“小然?”衛明毫突然從外面探頭進廚房,手裡還拿着無繩電話。
他奇怪的看着裡面衛子戚正握着衛然的手,衛然臉紅的要命,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而常現斌在旁邊兒特別的尷尬,自己閃到角落裡去了。
聽到衛明毫的聲音,衛然趕緊用力的把手‘抽’回來,也顧不得去跟衛子戚了。
“爸?”衛然尷尬的叫道。
衛明毫倒是‘挺’灑脫的笑,將電話遞給她,“是南希的電話,她說剛纔打你手機,一直沒人接,就打座機了。”
“我手機放在臥室,忘記拿下來了。”衛然說着,很不好意思的接過電話。
衛明毫笑道:“你們倆感情好是好事兒啊,臉紅什麼。”
扔下這句話,衛明毫就十分不負責任的走了。
看着小倆口恩愛,他也是怪想自己老婆的。
衛然還在震驚當中,目瞪口呆的石化在原地,被衛明毫的話劈的不輕。
“衛然?衛然?”陸南希扯着嗓‘門’兒的高呼聲,從話筒裡傳出來。
衛然趕緊拿起電話,“南希,我在。”
“哎,我跟你說,寒假想出去玩兒嗎?”陸南希在電話裡問。
“去哪裡啊?”衛然邊說着,邊走出了廚房。
衛子戚也跟着出去了,就聽見衛然在“嗯嗯嗯”,顯然陸南希在那頭“說說說”。
這個話癆。
衛子戚心中默默地吐槽。
接着,他就看到衛然的表情變得有點兒古怪。
然後,就聽她說:“這個我現在也說不準,還得跟子戚商量一下。嗯,一會兒給你答覆啊。”
掛了電話,衛子戚就看到衛然轉身對他苦笑。
“是南希啊,當時新生入學的時候,學校裡不是有好多社團嗎?都在校園裡擺攤兒,積極地拉人。”衛然解釋道,“當時南希看準了一個推理研究社,因爲那時候她正‘迷’福爾摩斯呢,而且又是十年的柯南‘迷’,所以就拉着我一起入社了。”
“剛纔給我來電話,就是告訴我,社裡搞了個活動,是要在過完年以後,組織去逸風度假村,說是要模仿柯南里的情節模式,搞一個推理活動。南希想報名參加,要我陪她呢。”
“逸風度假村?”衛子戚聽着這名字耳熟,想了會兒,想起來道,“這好像是相逸臣的度假村,級別‘挺’高的。”
“嗯,所以這一次是自費,能夠負擔得起的就報名。”衛然解釋道。
“你想去嗎?”衛子戚問道。
“對於這個活動本身,我是沒什麼興趣的。本來加入這個社團也是爲了陪南希,實際上我一次社團活動都沒有參加過。”衛然說道。
“不過是南希開的口,我想陪她去。平時我有什麼要幫忙的,南希都是義不容辭的。如果只是這點兒小事兒,我都不幫忙,也太不夠朋友了。”衛然笑道。
就好像她一直沒去上課,陸南希代她上課上了好長時間,像陸南希是學美術的,大部分都是以實踐居多,上課自然不枯燥。
可衛然學的是新聞傳播,上課都是些書本上的內容,陸南希不愛聽也要枯坐在那裡。
她本就不愛這個專業,不然大可以和衛然報一樣的專業,可爲了衛然,即使不喜歡也坐在那裡聽。
直到後來,因爲課程時間衝突,才找的專業代課。
陸南希對她那麼仗義,衛然又哪有不幫忙的道理。
“那就去吧!經過了那麼多事情,你就當去散散心也好,而且有陸南希陪着,她那人那麼逗,少不了要把你逗得很開心。”衛子戚則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考慮。
“而且,本來我是想陪你出去玩玩的,但是爸也撐了公司那麼長時間,之前我就想讓他跟媽出去度個假,只是因爲衛明厲的事情沒解決,他不放心,才一直沒走。”
“現在衛明厲的事情解決了,他們也能放心的出去度假。我就得在公司坐鎮,不能陪你,你有陸南希陪着玩兒,也‘挺’好的。”衛子戚笑道。
聽他這麼說,衛然可是沒法兒不感動的。
他現在,也開始學會體諒人了,多好啊!
不過,衛然卻是皺了皺鼻子,佯作嗔怒的說:“南希說,這活動要四五天呢!也就是說,我有四五天不在,難道你不想我啊?”
“喲!”衛子戚笑着攬住她的腰,自個兒往沙發上一坐,也順勢把她也給拉到了沙發上。
只是慣‘性’的原因,衛然沒坐穩,整個兒就撞進了他懷裡,跟投懷送抱似的,而且看着投的還有些急。
她都主動投懷了,衛子戚當然不能放過她,將她摟的特別的緊,臉蛋兒緊緊地貼在他的‘胸’膛上,把衛然的腮幫子都擠得變了形,一邊兒的嘴巴嘟的像小豬似的。
“你說你這人,我要是不答應吧,你就說我、小心眼兒、不體諒人。”衛子戚雙臂環住她,使勁兒的把她往懷裡一勒,那身子軟軟乎乎的,抱着可真舒服。
“我現在答應了吧,你又說我不想你。”衛子戚嘖嘖了兩聲,“你看,我們當男人的,多不容易。”
衛然哼唧了兩聲,雙手也環住了他的腰,也是緊緊地勒了一下,把自己往他的懷裡使勁兒嵌着。
“反正,我是會想你的。”衛然聲音悶悶地說道。
她現在,就想時刻膩着衛子戚。
哪怕衛子戚白天去公司,晚上就回來了,白天不在的時候,她還是會想。
恨不得分分秒秒的面對他,膩着他。
她驚訝的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話,只是張着紅。腫的雙‘脣’,看起來傻乎乎的。
“這樣,在你去之前,咱們夜夜七次,以表達我對你的不捨之情,怎麼樣?”衛子戚壞笑道。
“去你的!夜夜七次,我倒是不累,實在不行我躺着不動就是了,可是你行嗎?”衛然挑釁的擡頭,朝衛子戚挑眉。
這又回到了那個古老的,不能說男人不行的問題。
“你幹嘛啊!”衛然緊張的叫道,心裡清楚他想幹嘛。
可是沒想到,這都快要吃晚飯了,林秋葉也快回來了,他卻來了這麼一齣兒。
“夜夜七次,從今天開始。”衛子戚念廣告詞兒似的,身影隨着最後一個字兒的消失,也消失在了樓梯口。
“你……你這都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別鬧了,快放我下來。”客廳裡,隱隱的聽到二樓走廊傳來衛然的聲音。
“小然,你不用擔心我不行,我體力還是‘挺’好的。而且因爲受傷,一直養‘精’蓄銳,所以現在‘精’力特別好。”衛子戚的聲音也傳了下來。
“好好好,我相信你,你不用證明……”衛然的話沒說完。
“砰”的關‘門’聲就傳了過來,阻斷了所有的聲音。
樓下的人,包括衛明毫,都尷尬的眨了眨眼。
林秋葉回來的時候,衛子戚和衛然還沒出來。
林秋葉發現只有衛明毫一個人在客廳,便問:“小然跟子戚呢?沒在家?”
一般她回來,衛然總會出來迎接。
衛明毫指了指樓上,“在臥室呢。”
“啊?”林秋葉一時還沒能理解其中的內涵。
“咱們兒子,要向衛然證明夜夜七次的能力。”衛明毫乾巴巴的說道。
說的都這麼明白了,林秋葉自然也聽明白了。
她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雖說以前兩個孩子不在家,也怪想他們的。
可是他們回來住了吧,三天兩頭鬧這麼一齣兒,她的臉皮可是承受不住。
於是,林秋葉決定回頭把兩人趕回自己家去,讓他們在家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去。
衛子戚就像掐着飯點兒似的,在開飯的前一秒,拉着衛然的手下來了。
衛子戚一臉心滿意足的表情,臉上掛着饜足的笑,別提多風發了。
這時,衛子戚低聲說:“你剛纔說你只要躺着不動就行了,嗯?現在是誰不行啊?”
“幹嘛幹嘛?”衛子在她掐完之後,收回手之前,立即抓住她的手,“還不服氣啊?”
“服了,服了!”衛然顫抖的不能自已,連忙求饒,“別鬧了,爸媽看着呢!”
一直進了餐廳,衛然的臉都還是紅的,低着頭,也不好意思看衛明毫和林秋葉。
這一頓飯,她吃的恍恍惚惚的。
衛然終於回過神來,轉頭就看見是衛子戚搖她。
“小然。”然後,她就聽見林秋葉的聲音。
“媽?”衛然窘迫的想,也不知道先前林秋葉到底叫了她多少聲,以至於衛子戚都忍不住搖她的胳膊了。
林秋葉也沒問她失神的原因,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的說道:“我想邀請寧婉跟咱們一起過年。聽你說,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在白市,而且又剛生完孩子。就算是平常日子,剛生完孩子手忙腳‘亂’,調理不好又容易得產後抑鬱,這本就是最脆弱的時候。”
“就算是目前心理沒有問題,可是過年是團圓的日子,大家都熱熱鬧鬧的圍在桌邊兒聚在一起,她卻一個人,連個伴兒都沒有。這觸景生情的,說不定本來沒事兒也給刺‘激’出事兒來了。”
“你看怎麼樣,如果合適,就由你出面兒邀請她,畢竟我還沒跟她見過面兒,貿貿然的就邀請她,也怕她有負擔。”林秋葉提議道。
她高興地點頭,“太好了!本來我也想,寧婉一個人過年可怎麼辦,同市她肯定是不會回去的。而且生活了一輩子的家,現在也不要她了,她自己一個人在這裡,肯定難受死了。”
“但是又怕咱們是要去老爺子那兒過年,邀請她的話,家族裡會不樂意,所以也就沒敢提。”衛然解釋道。
“沒事兒,過年咱們這是小範圍的團聚,畢竟整個家族要聚起來,可沒什麼地兒能裝得下,難道還去租個禮堂嗎?”林秋葉說道。
“一直以來,都是老爺子這邊兒的子‘女’聚聚,家族裡的其他人,也都各有自己的家庭,也都會自己聚。”林秋葉說道,“像是長老們那麼大的年紀,也都是兒孫滿堂的人。”
“家族裡像老爺子這般年紀的人不少,這樣一來,各自的家庭圈兒也就更多了。”哪怕是姬顯先生,也都是有自己兒孫的人。
而衛家每年家族成員最齊的時候,就是每年年初五去祭祖的時候。
那時候的家族隊伍,可真是浩浩‘蕩’‘蕩’,異常的壯觀。
每次衛家去祭祖,都要一次包下幾架飛機來用。
“老爺子那人,也沒什麼‘門’第之見,尤其是跟三夫人結婚以後,更是不在乎這些事情,要是知道寧婉的事情,老爺子肯定也是跟我們一樣的想法兒。”
寧婉的事情,衛子戚和衛然都沒有瞞衛明毫和林秋葉。
尤其是衛子戚把寧婉帶回來,林秋葉還以爲衛子戚帶了個狐狸‘精’回來,當下就去找衛子戚算賬去了。
“那就成了,我明天就去跟寧婉說。”衛然高興地說道。
年三十的當天,白市迎來了第一場雪。
衛然早晨一睜眼,就驚喜的叫了出來。
“子戚,你看外面!”衛然推了推還摟着衛然,‘迷’糊着不願醒來的衛子戚。
“哎呀,別鬧,你快起來看看,可漂亮了。”衛子戚嘆了口氣,又親了一下。
衛子戚坐起來,自然也是從頭光到了腳。
這幾天,衛子戚確實是在不遺餘力的向衛然證明,雖然不至於夜夜七次那麼誇張,可是來個兩三次也是可以的。
所以昨晚,他又折騰了她好久。
衛子戚還沒往窗外看,坐起來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先把衛然摟在懷裡,然後打了個呵欠,纔看向窗外。
窗外已經是一片銀裝素裹,光看着那一片的白‘色’,目光也會不自覺地隨之亮起來。
外面的樹,草地,冬青,所有的植物都被蓋上了厚厚的白‘色’,窗臺也是。
透過窗戶,還能看得到下面的‘花’園。
衛然把衛子戚推開,就跑到了窗邊兒,看着外面的‘花’園也被蓋上了一層白。
這雪肯定是下了一。夜,不然堆不了這麼厚,而且下的突然,馬路上都還存着積雪,沒來得及清理。
現在,外面還飄着鵝‘毛’似的大雪‘花’兒,被呼嘯的風吹着,在空中飄飄灑灑,如羽‘毛’般的飄着向下。
窗戶被外面的寒氣罩上了一層薄薄的霜,像是添了一層磨砂似的。
衛然直接用手掌把窗戶上的霜氣擦掉,結果沒擦幾下呢,人就被衛子戚從後面兒抱住,往後退了一步,正好讓她的手碰不到窗戶。
“傻了嗎?涼不涼?”衛子戚好氣又好笑的問,“你又不是第一次看雪,在白市每年都能看好幾回,用得着每次都這麼‘激’動嗎?”
“過年下雪的感覺不一樣。”衛然說道,“我總覺得,過年下雪特別的喜慶。”
衛子戚笑着,輕拍了下她的屁股,“穿不穿衣服?雖然我覺得你這樣光着‘挺’好的。”
“哎呀!”衛然這纔想起自己還是光着的,趕緊從他的懷裡扭了出來,就跑去穿衣服。
因爲賀元方也要回家過年,平時都是他照顧寧婉,賀元方這一走,頓時就沒人了。
衛子戚就派了司機去接她。
好在現在看樣子,雪是要持續的下着,只要雪還在下,地上的積雪就是軟的,不影響開車。
如果雪停了,慢慢的凍住,這車可就不能開了。
現在的積雪距離雪災的程度可是還差了很遠,正好是最喜人的程度。
厚的地方,能蓋過鞋面,大部分也只是沒過鞋底。
既給大地添了白,又不影響生活。
他們的習俗,是到年初一才穿新衣服的。
雖然他們平時就有好多還沒有剪過標籤兒的新衣服,但是爲了過年的習俗,還會照樣去買過年的新衣。
不過今天是年三十,穿的還是平時的衣服。
但是爲了應和過節的氣氛,衛然穿上了紅‘色’的外套,還準備了紅‘色’的羊‘毛’大衣,準備出‘門’兒穿。
他們吃完飯沒多久,寧婉便抱着小娃兒來了。
“衛先生,衛夫人。”寧婉一一叫道。
“客氣什麼,我都聽說了,兩個孩子把晴晴認了做外甥‘女’兒,你就叫我們一聲伯父伯母吧,別生分了。”林秋葉笑呵呵的說道,目光落在小娃兒的身上,就移不開了。
小娃兒正睜着眼,眼睛溜圓,一雙大眼顯得特別的黑白分明。
睫‘毛’又長又翹,像個洋娃娃,如果睫‘毛’是往下垂的,那麼就能像簾子一樣,即使是睜大了眼睛,睫‘毛’的長度也能將她的眼睛完全覆蓋了。
因爲外面特別冷,這麼小的孩子,這時候應該是不出來爲好。
所以,寧婉就把小娃兒包裹的特別嚴實,裡三層外三層的,把小娃兒包成了一個蠶蛹似的。
小娃兒好動啊,生下來那小胳膊就不消停,只要是醒着的時候,總是喜歡伸出胳膊‘亂’撲騰。
現在被包成了一個蛹,小娃兒被死死地困住,只能‘露’出一張小臉,頭上還被寧婉套上了厚厚的帽子,那小模樣看着着實無奈。
進了屋,雖然暖和了,寧婉也不敢立即把包着小娃兒的衣服被子脫了,要再暖和暖和,纔給她脫,不過已經把厚帽子給摘了。
雖然從家裡一出來就上了車,下了車沒走幾步就又進了‘門’兒,可是小娃兒的小臉還是被外面的寒風給吹得紅撲撲的。
帽子上,小被子上,還沾了未化的雪‘花’兒。
林秋葉輕輕地將沾在上面的雪‘花’兒掃掉,看着小娃兒,真是發自內心的喜歡。
小娃兒那張臉可愛的,真是把她的心都融了。
“來來,給我抱抱。”林秋葉着實歡喜,笑呵呵的眼睛都放光了,朝小娃兒伸出手。
寧婉將小娃兒‘交’給林秋葉,林秋葉抱着小娃兒,低頭用鼻尖兒去蹭小娃兒小小的鼻頭。
“子戚是你的舅舅,這樣算起來,我也算得上是你的外婆了,對不對?”林秋葉笑呵呵的說道。
林秋葉這話,看似無心,但是一旦說出口,那意思就不一樣了。
寧婉驚訝的看着她,“伯母……”
“就這麼定了,我知道你可能會覺得不太自然,你也不用叫我媽。子戚雖然是小娃兒的舅舅,可你不也是戚少戚少的叫?沒關係!”林秋葉笑呵呵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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