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跟別人說都會覺得奇怪,更何況林秋葉還是衛子戚的母親。Ш Ш Ш .
林秋葉倍受打擊的握起了雙拳,過了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我知道了。”她聲音低低的沒有力氣,就連氣憤的力氣都沒有。
“你好好休息,別再想以前的事了。”林秋葉撫着她的後腦,“以後我就在家裡不出去,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所以,你就在家裡好好住着,也別想着要出去住。”
“真要……”林秋葉說着,又遲疑的止住了話。
她想說,真要到時候實在是沒辦法了,也等她成了年,可以照顧自己的時候再搬出去。
可她不想現在就說出來嚇着衛然,見衛然擡頭還等着她的下文,林秋葉也只是搖頭笑,撫着衛然的後腦:“沒什麼,你放寬了心,過去的就別再想了。”
林秋葉看着衛然的可憐樣兒,嘆口氣說:“先睡一覺吧!如果到了飯點兒你還沒醒,我也不叫你了,你什麼時候睡好了什麼時候再起來。”
衛然點點頭,在林秋葉的目光下,側躺着蜷起了身子,把被子蓋到了脖子,閉上了眼睛。
實際上她睡不着,可是在這裡,總比在衛子戚那兒有安全感,多少舒服了些。
但是她仍然忘不了過去幾天的經歷,現在又想着衛子戚會怎麼樣,林秋葉打算對衛子戚說什麼?衛明毫又打算怎麼處理?
想着想着,她的眼皮有些沉。
本來以爲自己睡不着的,可結果竟然頭沾上枕頭沒多久就睡過去了。
林秋葉出了衛然的臥室,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
一直到發抖的身子漸漸地平靜下來,她深吸一口氣,纔開始往樓下走。
林秋葉現在都不知道該拿什麼態度去對待衛子戚,就算是打他罵他,對衛子戚來說也是一點兒用都沒有。
兒子這麼大了,總不能還打他,剛纔那一巴掌已經是出乎她的意料,當真是氣急之下的衝動行爲了。
罵他,衛子戚壓根兒就不會放在心上。
他不會對父母怎麼樣,但是情緒太‘激’烈,只會將他越‘逼’越遠,那樣受苦的反導是衛然。
想着,林秋葉又嘆口氣,不知不覺的就回到了客廳。
客廳裡空‘蕩’‘蕩’的,衛子戚早就不在了。
林秋葉錯愕了下,便問小蓮:“少爺回房了?”
小蓮搖頭說:“少爺出去了。”
林秋葉眉頭緊緊的皺到一起:“去哪兒了?”
“不知道。”小蓮緊張的抓着衣角,“我不敢問,少爺出‘門’時候的表情太嚇人了。”
林秋葉按住正一鼓一鼓的發疼的額頭,疲憊的揮揮手:“我知道了,衛然正在睡,吃飯的時候如果她沒起,就別叫她了。”
“好。”小蓮應道。
林秋葉頭疼得厲害,說:“我先回房,晚飯如果我沒下來,也就不吃了,你也不用叫我。”
“夫人,你頭疼嗎?要不要給你去拿‘藥’?”小蓮說。
“不用,我去睡一會兒。”林秋葉搖頭道。
腦袋只是輕搖了兩下就又開始疼,忙按住太陽‘穴’,便扶着牆,拐進在一樓的他們的臥室。
衛子戚出了‘門’,卻沒有立即離開。
他倚在樹幹上,擡頭看着衛然臥室的窗戶。
樹幹旁邊的燈柱,就是那晚齊承積站的地方。
衛子戚眼角瞥了一眼,又不屑的收回。
他從口袋裡掏出香菸點上,香菸冒出的白煙徐徐的上升,自視線中經過,隔在了他和衛然的窗戶之間,在窗戶前‘蒙’上了一層白。
又吸了幾口,衛子戚就把幾乎沒怎麼變短的香菸往身後的樹幹上捻了捻,把火熄滅,便隨意的丟在了腳下。
他呼出一口氣,突出了濃厚的白煙,而後轉身出了大‘門’。
賀元方在車‘門’邊等着他,見衛子戚來,就要幫他把後‘門’打開。
衛子戚阻止他:“我自己開車走,你回吧!”
說完,便坐進了駕駛座,發動車子離開。
衛子戚開着車來到了醫院,這醫院屬於軍區下屬的療養院,因爲常年都給一些幹部保留着‘牀’位,所以外頭一般的百姓,也是輕易住不進來的。
他把車停在停車場,也沒急着下車,按下了車窗,又從香菸盒裡‘抽’。出一根菸點上。
這一次,他不着急,一口一口的吸着,沒有‘浪’費。
葉念如坐在病‘牀’。邊,病房很寬敞,像五星級的酒店,雖然不是套房,不過一切的設施也都齊全。
病房內沒有醫院的‘藥’水兒味兒,但仍有不屬於家的生疏味道。
陽光透過落地的窗戶灑進來,照的屋子亮堂堂的,也灑在了病‘牀’榻上的人身上,照的她特別安詳。
病‘牀’榻上的人看起來正在安睡,渾身上下都透着平穩,睫‘毛’顫也不顫,在陽光下,給眼瞼罩上一層‘陰’影。
她長的清秀,臉‘色’紅潤也不想生病,只是臉頰有些凹陷。
因爲長期臥在‘牀’榻上,缺少護膚品的包養,眼角已經出現了淺淺的皺紋,臉頰也出現了幹皮,仔細看去,皮膚並不像打眼一看那樣水靈。
她的手背上扎着針頭,吊瓶裡的‘藥’水正順着管子,慢慢的輸進她的血管中。
仔細看去,她的手背上全是針扎的針眼兒,有的結了痂,有的針眼兒還新着。
被陽光灑上金黃的‘牀’榻上,突然多出了一道人影。
葉念如站在‘牀’尾看着躺在‘牀’榻上的‘女’人,輕聲問:“她現在狀況如何?”
“一直很穩定,二小姐放心。”旁邊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說。
“不會出什麼問題吧?”葉念如終於把目光從‘牀’榻上的人臉上移開,看向醫生。
醫生看着四十歲左右的年紀,算得上是醫院裡醫術不錯的醫生,外科手術的一把刀,今年剛通過了職稱考覈,成爲副主任醫師。
雖然是名醫生,可臉上卻有種生意人的市儈,白大褂上還彆着自己的名牌,朱成章。
“放心吧,這沒有副作用的,大小姐很安全。”朱成章說道。
在葉念如看向‘牀’榻上的‘女’人時,他也看了過去,目光特別的溫柔,直勾勾的看着‘女’人的臉,專注的有些過了。
“知道了。”葉念如看着‘牀’榻上的‘女’人點頭,“那朱醫生你去忙吧,我在這兒陪我姐說會兒話。”
“好,有事再叫我。”朱成章說道。
葉念如點頭,看着朱成章離開,並把房間的‘門’關上,她才一步一步往前走,繞過‘牀’尾,來到‘女’人的身旁,坐在‘牀’。沿。
她執起‘女’人沒有掛着針的手,拇指‘摸’着手背上的針眼兒。
“姐姐,真是辛苦你了。你放心,在這裡好好地睡,外面有我呢!什麼事兒,我都會處理好的,實在不行的,我再來找你幫忙。”
葉念如的表情魔怔了似的,聲音低低的,像犯了瘋病。
她嘴角掛着淺笑,握着‘女’人的手突然微微收緊,嘴角也耷拉了下來:“姐姐,你知道嗎?衛然竟然吸引了齊承積,齊承積還向他表白呢!”
“呵呵呵!”彷彿是多麼好笑的事兒,葉念如笑個不停,半天才停下,“齊承積那個傻子,怎麼會喜歡上衛然呢?衛然算什麼啊!寄住在衛家的,她有什麼資格?”
“她現在能引齊承積,將來克就能引衛子戚的啊!姐姐,衛子戚可是你的,我不放心把衛然放在那兒,所以我就做了個測試。”
她又笑:“我啊,讓兩個人去教訓了衛然,這一點兒我可是真心想做的,順帶能教訓了衛然,可是很好的一件事情。不過我也沒指望這樣就能打散了她和齊承積。”
“其實,她和齊承積在不在一起,我是不在乎的,不過我想讓宋羽難受,我想讓她看到自己的未婚夫‘挺’身去保護別的‘女’人,我想讓所有人都恨宋羽。”
葉念如下巴一擡,像任‘性’的小姑娘:“誰讓她在學校這麼出名的?樹大可是招風的,她的名頭把我給蓋住了可不行,可惜啊,這件事沒成功。”
“不過我不急。”葉念如又笑了下,“反正給宋羽潑髒水只是附帶的,沒成功但是也沒有影響我的真正目的。姐姐,我跟你說啊,衛子戚知道了衛然和齊承積的事情。”
“我就是覺得衛然在衛家這麼久,跟衛子戚太近了,有點兒可疑,所以我就想知道,衛然在衛子戚心裡,到底是佔得個什麼位置。結果呢?衛子戚生生的把兩人打散了!”
“這就說明,我的擔心沒有錯。”葉念如得意的一笑,“不過姐姐你放心,我是不會讓衛然搶了我葉家的位置的。”
她臉‘色’一冷,一手‘摸’上葉念安不如當初細緻的臉:“就算你沒用了,這不還有我嗎?衛子戚妻子的位置,除了姓葉,不會姓別的。”
而後,葉念如又神經質似的微笑起來:“所以姐姐,你就安心的睡,什麼事兒都有我呢!”
說着,葉念如聽到走廊傳來的腳步聲,突然收了聲。
她轉頭往‘門’口看去,腳步聲越來越近,葉念如依然安坐在‘牀’。邊,沒有起身的意思。
直到腳步聲在‘門’口停下,衛子戚出現在‘門’口,淡淡的目光投向她和躺在‘牀’榻上的‘女’人。
葉念如這才緩緩站起來,並沒有走過去,仍是站在‘牀’。邊,低低的叫了聲:“子戚哥。”
衛子戚走進來,皮鞋底踩着柔軟的地毯,沒有一點兒聲音。
“念安怎麼樣了?”衛子戚問道,聲音清清淡淡的。
葉念如睫‘毛’輕輕地往下掩,‘露’出無奈傷感的表情。
“還是老樣子。”她輕聲說,回頭低垂着眼看着一臉平靜的葉念安,“姐姐一直就是這麼睡的,沒生病可也沒醒。”
葉念如嘆口氣,傾身將葉念安的頭髮往臉的兩邊撥,沒有看衛子戚,似自語似的說:“轉眼就要二十五了,‘女’人的青‘春’就這麼幾年,難道就要這麼一直睡着度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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