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一個地，一個天。
以前衛子戚沒結婚，她就想着他，可也不至於太難受，太后悔。
她總有種很奇怪的心理，總覺得衛子戚是單身，還不屬於任何人，她就仍然能抱着過去的回憶，覺得衛子戚還是她的，還愛着她。
可自從衛子戚結了婚，她的心裡邊兒，那處回憶就塌了。
感覺衛子戚背叛了他們的感情。
而且，他也再不屬於她。
齊承積回來以後，齊家爲他舉辦的宴會上，衛子戚拋下衛然隨着葉念安走了，她不知怎麼的，心裡卻舒服了點兒。
衛子戚雖然結婚了，卻不珍惜他的妻子。
看來，對衛然也是沒什麼感情，恐怕真如謠言所說的，是衛然使計嫁給了衛子戚，並非出自於衛子戚的意願。
可是今天，怎麼感覺又變了？
衛子戚輕攬着衛然的腰，看上去那麼珍惜她。
不像齊承澤，狠的快要把她的手握斷了。
即使是在跟曾志恆和乍侖旺說着話，衛子戚的手都一直沒有離開過衛然的腰間。
他輕輕地握着，指尖時不時的輕捏一下，又或者無意識的畫圈兒。
跟曾志恆和乍侖旺說話的時候，衛子戚的餘光也從不離開衛然，總是會注意她在身邊的狀況。
看衛子戚那樣子，恨不得每分每秒的都盯着衛然。
一時不看她，就不安心，渾身不舒坦。
她從沒見過衛子戚這麼在乎過誰，哪怕是當初他們談戀愛的時候，衛子戚也沒有這樣子過。
每分每秒的，都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那時候，總是她撒着嬌，吸引衛子戚的注意力。
可是現在，衛然什麼都沒做，只是在那兒出神的站着，就能獲得衛子戚的全部注意力。
而衛然，甚至都沒有轉頭對衛子戚微笑一下。
他就那麼珍視着她，把她當寶一樣的，任誰看了都能看出他對衛然的重視。
他什麼時候，對‘女’人這麼上心過！
衆人皆知戚少無情，對誰都不在乎。
大家都說，衛子戚心裡一個‘女’人都沒有，沒有人能真的走入他的心。
即使是當初的她也不能。
那時候，衛子戚即使和她談戀愛，可依然沒對她敞開過心。
‘性’子仍舊是那麼難以捉‘摸’，讓她小心翼翼的陪着他，很少有真正放鬆的時候。
他更不會像現在對待衛然這樣，那麼小心翼翼的呵護着她，在乎着她，一刻也不離開她。
衛子戚手掌下感覺到衛然的身子變得僵硬，他也顧不得曾志恆和乍侖旺了，直接低頭看向衛然，發現衛然的目光直視着前方。
順着衛然的目光，衛子戚發現了衛然身子僵硬的原因。
岑曼榕正由齊承澤牽着手，走過來。
衛子戚輕輕地捏了捏她腰，安她的心。
掌心下感覺衛然的肌‘肉’跳動了一下，她緩緩地擡頭看他。
衛子戚沒笑，只是衝她微微挑了挑單邊兒的眉‘毛’，眼裡還帶着些微的戲謔。
雖然他一句安她心的話都沒說，可是衛然的心情卻變得輕鬆了不少。
她的眼裡少了不確定，多了一份溫柔，衝他笑了笑。
她這笑，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帶着愛意滿滿。
衛子戚因她這笑愣住了，心臟突然跳動的異常‘激’烈。
她的笑容直接打在了他的心上，讓他的心臟‘激’動地顫抖。
衛然感覺到衛子戚的力道，心裡出奇的安定。
她看向岑曼榕，岑曼榕看起來有些虛弱，臉‘色’不自然的白。
雖然臉上掛着漂亮的微笑，可是那笑容卻隱隱的顯得有點兒牽強。
偶爾，衛然還發現岑曼榕也瞥了她一眼，雖不及看衛子戚的多，可是看向她的時候，也是目光復雜。
衛然心裡沉了沉，突然踮起腳尖兒。
只是他的肌‘肉’可比她結實多了，他的腹肌和人魚線可不是假的。
所以一捏，也沒捏起來，硬邦邦的，反倒是自己的手指有點兒發酸。
小嘴兒湊向他的耳朵，低聲說：“你剛纔看到沒有？岑曼榕恐怕是一直沒忘了你，走過來的時候，總忍不住看你，看我的眼神兒啊，也又嫉妒又羨慕的，好像我是她的情敵，搶了她的男人。”
“齊承積可是跟我說過的，齊承澤之前發現她一直藏着你跟她在‘稷下學府’時候的照片兒，所以才發現她對你舊情難忘，跟她可是好吵了一架呢！”
“齊承積也是因此，才發現了你們倆以前的關係，也是因此，發現了我小時候長的跟她像，纔來告訴我的。”衛然小聲說道。
這一切，都源於那張照片兒。
衛子戚不有有些恨，那張照片兒最好是已經毀了，他也不信齊承澤有那個心‘胸’，能讓那張照片兒留着。
如果是，那麼他也得把照片兒毀了。
過去的事情，都是過去了，他可一點兒也不留戀。
其實別人說衛子戚無情，也真的沒說錯，他是從來不知道回頭的人。
恐怕，也只有對衛然才例外。
衛然一遍遍的跑，他就一遍遍的追。
惹他生氣，把他氣走了，到頭來還是要回來，都不知道來來回回折騰了多久了，總是回頭。
衛子戚想想，自己也是犯。賤。
別人求着他，他不搭理，偏偏是對不聽話的衛然，他反倒是上趕着了。
這也真是一物降一物了。
衛然掐不動他的腰，便戳了戳，“舊情人兒對你這麼念念不忘的，你有什麼感覺？感動嗎？”
“欠收拾了吧！”衛子戚狠瞪了她一眼，“真是翻了天了，還敢諷刺我了！你就是典型的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
“不對。”衛子戚又說，嘴角突然‘露’出壞笑，眼神兒也帶上了滿滿的惡，“對你，應該說是一天不日，上房揭瓦。今晚回去，讓我好好日一日，你就老實了。”
衛然的臉“轟”的一聲爆紅，做賊心虛的左右張望，發現沒人注意到他剛纔說的話，才氣急敗壞的又看回衛子戚。
“你……這麼多人，你說什麼呢！讓人聽見了，還不得笑話死啊！這話是在這兒說的嗎？”衛然氣急敗壞的說。
“成，不在這兒說，那回去我再慢慢兒跟你說。不對，回去不用說的，直接用做的。”衛子戚自己說着說着，就先熱乎了起來。
“衛子戚，別鬧！”
“成，現在我忍着，回去有你好受的，今晚不‘弄’死你不行。”衛子戚低聲說，聲音都嘶啞了起來。
“你別忘了，就是要‘弄’死我，也得先回答了我的問題，讓我滿意了才行。”
她心中暗暗呻。‘吟’，也不知道自己這突然是哪根筋兒搭錯了，突然就說出這麼沒羞沒臊的話。
準是跟着衛子戚時間長了，而他今天又一直是那麼厚臉皮，結果把她也傳染了。
尤其是衛然一時沒經大腦，脫口而出的話，着實給了衛子戚不小的刺‘激’，真恨不得現在就把她扛出宴會。
可惜，齊承澤和岑曼榕已經來到了面前。
衛子戚和衛然剛纔‘交’頭接耳的話，雖然沒有人聽見。
可是兩人相互的咬耳朵的親暱的樣子，卻是叫人看得一清二楚。
那些即使沒有走過來的賓客，可實際上注意力也是放在這裡的。
岑曼榕看着衛子戚和衛然親暱的動作，衛然羞紅的臉，以及掐着他腰的小動作，心裡就起了疙瘩。
以前，衛子戚就從來不允許她這樣親暱。
別說這種宴會了，就是朋友之間的聚會，衛子戚都不會出現。
每次，都讓她一個人去。
可現在，衛子戚對衛然的這種“逾矩”，非但沒有不高興，反倒是很喜歡似的。
握着她腰的手，就不鬆開了。
也不知道衛子戚低頭對衛然說了什麼，衛然那張臉更紅了。
兩人就這麼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一點兒都不像衛子戚的所爲。
不只是岑曼榕看見了，就連一直在跟曾志恆和乍侖旺客套聊天的齊承積，其實注意力也都一直放在衛然身上。
讓他胃部糾結的，是衛然那嬌‘豔’的樣子，卻是因爲另一個男人而生。
其實在來的路上，岑曼榕就一直在打量衛然。
她今天這打扮，就跟小姑娘似的，實在是不成熟，有些配不太上衛子戚的氣質。
而且，公然的在這種場合打情罵俏，也實在是太不上臺面兒了。
感情再好，也‘私’底下鬧去，在這兒這麼鬧，不讓人看笑話嗎？
同樣的，也讓衛子戚的形象有了折損，也不怕他被人瞧不起。
就如她跟齊承澤，不論齊承澤再怎麼過分，可是在這種場合，她還是會配合齊承澤，給他面子的。
“三哥，三嫂。”齊承積率先叫道，“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也纔剛來不久。”齊承澤淡淡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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