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因爲衛子戚的話,齊承積的腦子裡還當真忍不住的幻想了起來。
可是,他無力地發現,即使想象,他也想象不出。
因爲,他壓根兒就沒看過。
到底有多美,因爲沒有概念,所以也無從想象。
也正因爲此,齊承積更是憤怒。
他緊握着雙拳,指節“咯咯”的作響。
“雖然我和小然是合法的夫妻,可要是我在你這個位置,看着我愛的女人跟她丈夫極盡的親密,我肯定沒你這麼大度。”衛子戚語氣輕鬆的說道。
“要是我,可寧願什麼都不知道。”衛子戚挑眉,輕笑道。
齊承積也冷哼出聲,“你知道什麼是愛嗎?我倒是懷疑,你知道愛人是什麼滋味兒。”
忽然,齊承積頓了一下,恍然道:“啊,你以前知道,可惜那個女人成了我的三嫂。不知道這話是不是你的經驗之談?知道我三嫂跟我三哥肯定也做盡了你跟小然做的那些親密的事情,所以你寧願裝不知道,還能好受點兒。”
“果然是你跟她說的。”衛子戚目光一凜,“齊承積,小然這兩個字兒,你真叫不起。你叫的時候,就沒覺得舌頭髮沉?你可是差點兒,把她整個人都毀崩潰了。”
齊承積想到衛然的改變,一下子就被衛子戚打中了軟肋。
“我只是告訴她事實的真相而已。”齊承積沉着臉說,“真正傷她的,只有你。”
“那你知不知道我爲什麼能傷她?”衛子戚噙着笑問,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指責。
“因爲你根本就沒有心!”齊承積哪裡會放過這個罵他的機會。
衛子戚卻搖搖頭,“因爲她愛我,只有她愛我,在乎我,纔會因爲我做的事情傷心。她被傷的越厲害,就是越愛我。”
“齊承積,這事兒要是換了你,當初你追小然,只是因爲她長得像某人,你覺得她知道後,會傷心嗎?”衛子戚輕鬆地笑問。
齊承積怔住,卻不敢表現出來。
不過,他心知肚明,衛然恐怕不會。
“愛你又怎樣?”齊承積很快就收攝心神,衝着衛子戚冷笑,“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後,我不覺得她還會愛你。”
“你欺騙了她那麼久,任何一個女人,都接受不了自己是個替身,不論這個替身的身份持續了多長時間,哪怕只有一秒,也接受不了。”齊承積說道。
衛子戚嘲諷的看着他,這個齊承積,什麼時候成了女人專家了?
“現在你們雖然是夫妻,可是這段婚姻又能維持多久?”齊承積輕嗤一聲,“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你現在也不用句句都刺激我,等你們離婚了,可就不是現在這麼一回事兒了。”
“那你就慢慢等唄!”衛子戚狀似不在乎的說,“看看你能不能等到那個時候,就怕你牙齒都掉光了,也沒等到。”
齊承積笑笑,“戚少你如今的名聲兒,難道就是靠着牙尖嘴利得來的嗎?”
“這我自己就不知道了,畢竟名聲兒是別人給的,我也不覺得自己做了多麼讓人膽寒的事兒。不過你倒是可以試試,看看我是不是隻有一張嘴厲害。”衛子戚聳聳肩,坐等齊承積來挑戰。
“今天我不是來跟你鬥嘴玩兒的。”齊承積沉下臉,也轉變了態度。
衛子戚卻依舊是那麼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一點兒都沒把齊承積放在眼裡似的。
單從外表,齊承積絕看不透衛子戚心裡的想法兒。
也只有衛子戚自己知道,自己的心裡實際上是忌憚的。
只要涉及衛然,他就絕不可能像表面所表現的那麼輕鬆。
不過,衛子戚面兒上看着,依舊像是逗小孩子玩兒似的,諷笑道:“我也沒工夫跟你鬥嘴玩兒,有什麼事兒,就說吧。”
“我知道你收到了曾志恆和乍侖旺的請帖。”齊承積正起神色,收起了臉上嘲諷的笑容。
衛子戚也沉下了臉,扯扯脣,說道:“然後呢?”
“我來是告訴你一聲,我打算邀請衛然當我的女伴。”齊承積嘴角微勾。
衛子戚挑眉,說道:“那你邀請了嗎?”
“還沒,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當着你的面兒邀請她。”齊承積進一步的挑釁道。
衛子戚絲毫不受影響,輕笑一聲,連肩膀都跟着上下顫了一下,“她不會答應的。她既然是我的妻子,就知道以她的身份,跟你參加那種公開的宴會,不合適。”
“是嗎?”齊承積笑笑,很有把握似的說,“若是以前,她或許的確會有這層顧慮。可是在知道你帶她回家的真相後,你以爲她還會在乎嗎?”
他並不知道,衛子戚已經跟衛然說了,她不是替身。
不論當初是怎樣的,現在她不是。
只是衛子戚自己也沒把握,衛然信不信他。
因此,經齊承積這麼一說,饒是衛子戚,心裡都打了一個突。
衛子戚雖然不動聲色,可齊承積依然滿是信心的,又說:“如果憑這點,她還是不答應,那麼如果我告訴她,岑曼榕也會去呢?”
衛子戚終於忍不住,猛然朝他投去一記銳利的目光。
“在我告訴她岑曼榕的事情之後,她就對岑曼榕特別感興趣。她問我岑曼榕的性格,問我她的喜好,問我她的習慣,問我所知道的關於岑曼榕的一切。”齊承積慢悠悠的說道。
“但是聽來的,都沒有親自的近距離去觀察要來的真切。”齊承積說道,嘴角往上勾了勾,甚是愉悅。
“曾志恆和乍侖旺的宴會,岑曼榕會跟齊承澤一起參加。如果衛然知道了,你覺得她會放過接觸岑曼榕的這個機會嗎?”
“你拿她當替身,她心裡不甘,肯定想要知道,自己跟岑曼榕到底有多像,而她們之間的差異,又在哪裡。”
齊承積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輕笑了兩聲,“她有多固執,你是清楚地。”
“恐怕心底裡,她也是存着其實她跟岑曼榕很不一樣的心思。她更想去證明,她和岑曼榕根本就不同,一點兒也不像。”齊承積說道。
“沒有什麼比自己親自去證實更直接了,不是嗎?”齊承積得意又自信的看着衛子戚。
衛子戚的眼皮跳了一下,“跟我說這些,你是什麼意思?”
他懶洋洋的往後靠,“到底是個什麼想法兒,就直說吧。我討厭人家跟我拐彎兒抹角。”
“我的意思很簡單。”齊承積說道,“你出席宴會。”
衛子戚高高的挑起眉,譏誚的看着齊承積。
“繼續。”他冷冷的說道。
“這樣一來,別人也不會誤會了我跟衛然的關係。”齊承積笑吟吟的說,“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你去,我就答應你不會邀請小然。”
“不然,這事兒被外界知道了,不止你衛家面兒上不好看,對小然的打擊更大。不只是外界對她的聲討,還有你衛家對她的責罵。這對她可不好。”
“齊承積,一口一句小然的,卻拿她來威脅我。”衛子戚冷笑一聲,“你是真愛她啊,還是假愛?”
“我不知道你爲什麼一定要讓我去,但是肯定沒安着好心。齊承積,你恨我。顯然你愛她不及恨我深啊!”衛子戚冷冷的說,“我倒想問你一句,爲了打擊我,你是不是可以不惜犧牲衛然?”
齊承積臉上原本自信的笑意收起,面容緊繃,下巴驟縮。
“打擊了你,我就能得到她。”齊承積只是僵硬的說。
“看來我說對了。”衛子戚說道,倏地沉下了臉。
“你不要自以爲是!”齊承積被衛子戚的話惹怒了,“我怎麼想的,你不知道,也猜不着,你憑什麼以爲了解我的爲人,知道我是怎麼想的?”
“我愛她,要給她最好的,所以,纔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她一直在你這兒受委屈,讓你欺負!”齊承積怒道。
“欺沒欺負的,可不是你說的算。你怎麼知道,她不愛讓我欺負的?”衛子戚說道。
齊承積是個男人,哪裡會聽不出衛子戚暗含的意思。
那些最隱秘的地方,最漂亮也最引人遐想的地方。
自己只能想着,可衛子戚卻是看過了,也嘗過了,更體會過了。
他的笑容也因爲緊繃的脣線而扭曲了一下。
“我懶得在這兒跟你鬥嘴皮子,反正,我說我沒算計你,你也不會信。就當是我算計你吧,你敢不敢去?”齊承積不屑的嘲笑,“你要是不敢去,就算了。”
“我不敢去。”衛子戚老實的說,“誰知道你是不是要算計我的命?”
這一回,齊承積徹底無語了。
他自以爲研究透了,卻沒想到衛子戚又出了新花樣兒。
他覺得,他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
但凡是有點兒自尊的,尤其是像衛子戚這種性格這麼不可一世的男人,怎麼可能繼續當縮頭烏龜,被他嘲笑?
激將法,雖然很明顯,卻也是百試不爽的。
“就這事兒?”衛子戚問道,“沒別的事兒,就回吧!”
簡直,就把他當下人一樣的打發。
齊承積總算是恢復了正常,卻沒有走。
他冷笑一聲,“衛子戚,你是個聰明人,十分聰明。在聰明人面前,我不會隱瞞自己的企圖,因爲瞞不住。”
“這麼說吧,你也知道,我跟曾志恆和乍侖旺一直都有來往。而且,我也確實對他們的一些生意感興趣。”齊承積說道。
“不過,都是正當的生意,我還沒蠢到拿齊家來冒險。但是那兩個人生性多疑,即使是正當生意,他們也要嚴選合作伙伴。”